第17章 混乱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开了一会儿车。
这次不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的路上都没有遇到人。
“我刚才算是杀人了吗？”
“是正当防卫，面对这种奇怪的情况下被迫做出的选择，当然是正当防卫，知道了吗？”
“……知道了”
其实刚才他碾过的东西还算人吗？虽然外表的确是人。
不，至少在他被那一群人攻击之前，的确是人。
可，自从他起身后就突然变了。
库嗤，库嗤，库嗤，库嗤
就算他开动雨刷，也只是让那一抹暗红色的液体涂的到处都是。
玻璃水还正好没了，真是糟糕。
“觉得我们还是先回到你家比较好。”
“哎？……回我家？”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今早发生在旅馆的意外。
难道说，在那个时候，异变就已经有兆头了吗？
不知道自己的爸妈和妹妹有没有成功逃脱……
可是……
“不，我们还是这样逃走吧。”
“咦？”
“不要去追那伙人了，那样比较危险。”
成仁确认了一下时间……
“现在开快点还能赶上下一班渡轮。所长，你赶紧从这座岛上逃走吧。”
他从箱子里取出抹布，打开车门来到外面。
前后左右观察了一下四周，现在貌似还没有问题。
“靠……”
不知血液前挡风玻璃上还沾着毛发和类似皮肤组织的碎片。
血淋淋的一幕令他脊背发凉。
明明只是擦拭玻璃，却让成仁在无意中用了很大的劲。
就在这时，惠丽小姐走到了外面。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带着我，你肯定早就回家了吧。”
“我毕竟是你的助手，保护侦探也是助手的份内之事。”
“这种道理……”
“是我自己刚定的，就算我只是一个打工仔，在这些事上应该还是可以自作主张的。”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
成仁竖起耳朵……虽然动静不是很明显，但是能听到在前方似乎发生了混乱。
他将脏兮兮的抹布丢到一边，两人回到了车里。
惠丽小姐拿出手帕擦了擦成仁的太阳穴。
“不要紧吧？”
“嗯……啊”
……
就跟刚才一样，有一群人朝他们跑了过来。
成仁仔细看了看这帮人的脸。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你刚才看见有人在奔跑，会表现的那么惊讶……”
虽然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明显他们的神情不对头。
尤其是眼睛，这些人的眼睛简直就像得了什么疾病一样，布满了血丝。血红色的眼球在太阳下却依然暗淡无光。
！
其中一人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很快我们就被这伙人包围了。
在确认惠丽小姐已经握紧了车门扶手后，成仁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
“看来不光旅馆附近。在其他地方也出现了异常状况。”
周围的车辆越来越多，甚至还发生了不合常理的堵车现象。
旅馆附近并没有太多住宅，要是在平时这条路根本不会发生拥堵的情况。
而且是双向车道两边都被塞得水泄不通。所有车辆都朝向码头的方向。
……
看来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
就在这时，一抹难以名状的担忧掠过他的脑海。
正在思考的成仁感觉身后传来一道强烈的冲击，撞的他脑袋都猛的晃了一下。
砰，咣——
呀……
他急忙回头看去，没想到居然是后方的车撞了上来。
一看后车的驾驶员，明显能看出那人情绪也处于失控的状态，但是神情就已经不正常了。
看来大家心里都明白情况非同小可，所以才会有这样不理智的行为。要在平时碰上这种事，肯定会找警察来处理的，但是所长现在似乎也顾不上这些了。
有车开始了鸣笛，其他车也紧随其后。
刺耳的鸣笛声简直如同一团熊熊大火，令紧张感愈演愈烈。
很快车子就被堵在了原地，寸步难行。
一些人再也沉不住气，走到车外高喊着什么。
（眼下这个局面……不太妙啊。）
此时或许应该汽车逃跑，可是这里距离码头还有不少的路要走，一旦在半路上遇袭，没有车是甩不掉对方的。
突然有人敲打车窗玻璃。成仁心中一惊，扭头看了过去。
似乎是驾驶后车的女性。
他冲！车里张牙舞爪在喊着什么，无奈之下，成仁只好给车窗开了一条缝。
“你倒是给我往前开啊——”
“我也想啊，可前面都塞满了车好吧。”
女性披头散发，甩动自己的脑袋。
“我的孩子被人咬了，突然有人冲过来咬住浩浩不放，我要带他去医院！”
“请问，您叫救护车了吗？”
“叫个屁！电话根本打不通啊！”
……
他听到这里，也打开了电视收音机的fm电台
……
按理说在这个时间段一定能收听到节目，可是我却只听到了沙沙的噪音。
“而且不止一个人，好几个人都举止怪异……所以我才急忙开车逃了过来，可是……”
车流终于缓缓开动了一点，女人似乎发泄完了，又回到自己车里，而女性刚离开后，又有一个男性来到车窗前。
成仁还以为又要听人诉苦，但情况并非如此。
“有车挡住了道路，请问您能过来帮下忙吗？”
“啊，没问题”
“多谢，大概再来一个人就能搞定了。”
成仁解开了安全带。
“所长，那我下车一趟了。”
“嗯……啊，等等，你还是拿上这个吧。”
惠丽小姐把逃生用的安全锤递给了成仁。
“拿着以防万一……“”
在他打开车门的时候，惠丽小姐又一次喊住了他
“等一下，你看后面……”
惠丽神情紧张地看着后视镜，再扭头看看自己身后
“啊这……”
原本坐在车后座的小孩，腾地一下爬起来飞身扑到前排母亲的身上，然后用力咬住了女性的脖子。
只能看见女性惊诧的眼神盯着前方，随后鲜血从脖颈中喷涌而出。
眼前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令他目瞪口呆。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告诉成仁什么……
但是很快，她就一头倒在了方向盘上
滴————
持续的鸣笛声又一次吸引了其他车的反应。
他急忙关上车门，合紧车窗。
而后车里脖子被人咬住，大量出血的女性已经一动不动。
（攻击她的……是自己的孩子？）
后车车门打开，小小的身影一跃而出。
（不好……！）
就在这时，刚刚找他的男性又过来了成仁把车窗打开一条缝，想要通知他有危险。
“我说——！”
“喂，你要帮忙就赶紧过来嘛。”
“现在很危险，有小孩……”
“什么？额啊——！”
说时迟那时快，小男孩以猴子般轻盈的动作，一口咬上了男性的脖颈，看上去就好像父亲让孩子骑高高一样，还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然而男性一脸痛苦，竭尽全力想要甩开孩子。
“痛死了！你别咬了，你这臭小鬼——啊啊啊——！”
汽车侧窗也瞬间被喷染上血红色，仿佛有一把沾满油漆的刷子砸到了上头。
男性就这么拖着孩子倒在了地上。
而周围人貌似也发现了情况不对，有辆车立刻就往前开去，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但这辆车马上就和停在他面前的车追尾，停了下来。
“喂！你踏马的在干什么？”
就连他这边都听到了怒吼声，甚至有人惊慌失措地下了车，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这里。
鸣笛声依旧响彻整条道路，一阵阵压迫神经的刺耳声音，更是加剧了人们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