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下暗河
这下我们一下犯了难，若是要想下水去找主墓的话，就必须得通过这无数的浮尸和那一只力大无穷的粽子，想想几百上千具赤裸的尸体汇聚在自己周围，那场景，着实让人头皮发麻。
我说:“咱们到底是要下水还是怎么办？那只粽子可还在下面。”我用手电朝水下探射，岸边很浅，能够看见河底的白沙，可再往前面一点，根本就探不到底，也不知有多深。我虽然也很想见识下那大諲撰的棺材是什么样的，那我更想保住这条小命。
我见三人还是没有决定，继续说:“要不咱们还是照原来的路回去吧，虽然那个墓室里还有尸蟞，但起码还有活下去的机会，这水不知有多深多长，咱们也没有潜水装备，一旦和那粽子碰面，小命可就分分钟没有了。”我拿手电往大石头下面照去，可哪里还有洞的踪影，我暗叫不妙，这墓室什么时候变换不好，偏要现在变，这不是逼着自己下水嘛。
胖子深吸了口气，说:“就算下面是龙穴虎潭，咱也得闯他一闯。都到了山门前，没有理由不去拜会吧，再说了，咱费了老大劲才到这里来，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这下面十有八九就是那大諲撰的墓，价值连城的玩意儿绝对不少，随便捞他一两件，转手一卖，下辈子……啊，呸，下半辈子吃喝可就都不愁了。”
我见胖子这丫是铁了心的要钱不要命，一听说下面是大諲撰的墓，就连粽子也都不怕了，倍感无奈。顺子看着水面一言不发，我便问大奎怎么说。
大奎挠着头，苦笑着看着我，说:“青子你说得很好，也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胖子说得更对。这老话说得好，贼不走空，干咱们这一行，说白了，就是拿命拼的，死了那是运气不行……我，我还是想和胖子下水试一试。”
胖子说:“你看，顺子不说话，我和大奎意见一致，二比一，青子，看来这水咱们是下定了。”
既然决定已经做好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奎背包里把剩下的两个分离式防水矿灯拿了出来，我和胖子一人一个，每人只随身带了一些简单的东西，大多数的东西都给扔在了岸上，然后就一个接一个下了水。
水很冰凉，刚入水，一股刺痛感便侵袭而来，胖子更是被冻得直打哆嗦，我想了想，直接一个猛子沉了下去，反正都得潜下去，还不如早点把身体全部弄湿，提前习惯下水温，胖子看我的样子，也有模有样得学了起来。
我在水里用矿灯一照，只见无数只脑袋倒立着盯着我。这些尸体不知被浸泡了多少年，早已浮肿不堪，脑袋就像西瓜那么大，许多眼珠子都爆了出来，眼眶阴惨惨得空洞，脸色比纸还要惨白，渗人至极，我估计我以后再也不会吃西瓜了。
好在先前的一个人的探险，已经让我的胆量大了许多，随意看了一下，我就浮了上去，刚出水面，顺子就把尼龙绳朝我扔了过来，叫我绑在腰上，这样在水里就不容易走散了。
顺子说:“我们几人离近点，待会我先下去，在前面探路，我们之间联系就用绳子，谁憋得受不了了，或者遇到了危险，就立马拉绳子，知道吗？”
我们齐声说知道了，顺子数了三声，深吸了一口气，就潜了下去。四个强力矿灯一下就把整个四周照了个透亮，虽然照不到底，但两边完全可以看清楚。
两边约摸五米来宽，两岸的石壁上有着许多奇奇怪怪的雕像，有长着三个头的怪鸟，有龙蛇盘绕像，还有一个没有头的兽像，六足四翼，我记得好像在那里看过这东西的记载，叫做帝江，是一种神话传说中的神鸟，另外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异兽雕像，很多我都叫不出名字来。
我估摸着我们应该一直是在往暗河的右下方移动，下潜了约摸四米左右，至于移动了多远，我就不知道了，我平时都有锻炼，也挺爱游泳，所以肺活量还不错，但绕是这样，此时我也有些憋不住了，正想扯绳子，一具浮尸不知怎么的就漂到了我的身前。
我打量着这具尸体，发现尸体保存得很完好，是我一路看过来最好的一具，脸部没有明显的发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主人生前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胸前的女性特征很明显，大片的头发像墨水一样散在水中，双脚交叉着在后面，以一种极其诱惑的姿势朝我漂来，我在心里一阵叹息，心说这大諲撰生前绝对是个狗杂碎，这么漂亮的女人，说陪葬就陪葬了，真是可惜，但我自知无福消受，生前再漂亮，现在也只是一具没有体温的尸体扒了，连忙伸手把其推到一旁。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当我用手去推的时候，发现尸体右眼珠转了一下，我再看一遍，谁料女尸这次直接两只眼珠一起转动了，死瞪着我，我被吓了一大跳，嘴巴一张，一大口水灌了进去，呛得喉咙和胸口生痛，我一时慌了，这一慌，水灌得越多，连绳子也忘了扯，手忙脚乱地往水面游。
刚浮出水面，我就拼命地咳嗽，咳得脸红脖子粗，连吐了几大口水，又连呼吸几大口，像条狗一样，哈哈得喘着粗气。
过了几秒，顺子第一个潜了上来，接着是大奎，最后才是胖子，顺子和大奎都很从容，胖子则和我差不多，一上来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红脖子粗地和我吵了起来，说:“青子，你怎么回事，刚下去一会儿就上来了，连累得胖爷我差点一口气没憋住。”
我喘着粗气，解释道:“不……不是我的问题，是……是那尸体会动。”
胖子骂我胆小，说这些鬼东西都死了几百上千年了，哪里会动，能动的除了我们四个，就是那只粽子了。
我想解释，却看见刚才在水里看见的那具尸体不知何时已经漂了起来，肚皮朝天地躺在我们四人中间，相必是刚才被我们的绳子带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