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天谴
“教主可闻，命运命运，命不可改，运则在人们自己手中。”诸葛玄轻摇羽扇。
东华闻之眉头微皱。
仅仅片刻，东华却又笑出了声。
“不愧是诸葛队长，神机妙算，我的能力就缺少了您这通天的本领。”
而除这俩人外的其余人则都是一脸懵逼。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方才东华展露了一瞬间杀机但瞬间又平息了回去。
“寓意何为？何言至此？”南天傲来看向东华。
而东华则是无辜地耸了耸肩指向了一旁的诸葛玄。
诸葛玄眯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你们的茶送到你们面前的时候就已经被我的能力换了水，而茶叶自然也被我调包。”
“什么？！诸葛队长 您也没背包啊，怎么来的水？”陆缘一惊诧。
“呆子！你不应该更惊讶诸葛队长是怎么换的水吗”白银除了初次胜利一局的窃喜也有些匪夷所思。
“我的异能而已，不足挂齿。”诸葛玄的语气轻飘飘。
见状，南天也不在多问，诸葛的手段他不全了解，但还是有过交锋，南天傲来和所有的队长都有交锋，自然也稍微了解过诸葛的能力。
他转而将眼神落在东华身上。
“皇储殿下，在您开出条件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东华见到南天目光瞄向自己便率先开口。
“但问无妨。”
“在你这个阶层眼里，人类，算什么？”
“？！”南天心头一惊，这显然是个复杂的问题，倘若简简单单只言片语用抽象的句子来解释想必也不是东华愿意得到的答案。
“人类，我不能全说，但，至少在北半球的龙之帝国内，人就是我的子民，我会庇护他们免受血族侵扰。”
南天回答的还是很客观的，事实也理应如此。
“哦？”东华淡淡一笑，“那来的沿途，我这地下村子中的人们又算是什么？”
“他们也是龙中国的子民！是公民！”
“他们早已不是龙之国的子民。”东华的声音渐渐变得严肃。
“你说什么？！”南天不可思议地质问，要知道他们就算在地下也是在龙之国的地下。
东华敢当着当朝皇储的面说这些，这明显是触碰到了南天的逆鳞。
“你来的路上也注意到了吧，你们南天皇室也作为二代种的能力者世代具有掌握风的力量，风是什么？顺风很好走，逆风则难行，掌握了风向就掌握了权力的导向，说实话，风确实很适合王的才能。”
“但是这只是属于你们南天的，属于你们姐弟二人的，我没有猜错，你早就利用能力释放大规模镰鼬来探查了我这地下小村吧。”
“那么你得到的答案呢？是什么呢？没有太多青壮年，我这里更多的是老弱病残。”
“这些人，不是他们背叛了南天背叛了政府背叛了龙之国，而是你们这些家伙放弃了他们。”
“连年的征战，百姓苦不堪言，五大国看似和平却心怀鬼胎，至始至终都不愿意统一御敌，为了利益你们建造了高墙在极球的中央，这只是缓兵之计，甚至因为这堵高墙，让更多的无辜者受到牵连。”
“血族渐渐地以‘打入/突破墙内’而自豪，原本的战场却变成了敌我谈判的城池，你们懦弱，胆小，腐败。”
“五大国都是这个样子，渐渐地，在人性的影响下，百姓也变得麻木，苦痛充斥人间，你们将天上金的权力私自给了内阁，内阁借机敛财，明面上看上去是他们针对自己政治对立面的治理但实际上吃亏的，遭难的，全是百姓。”
“如果没有皇权与相权的相争，如果，没有这腐朽的体系，他霍恩赫兰德又何必冒着杀头的风险开凿这地下。”
“你这话！什么意思？！”南天惊声，一滴冷汗瞬间滑落，“你霍恩与你早就有勾结？！”
“不然呢。”东华笑道，“就算是迫于局势他不敢再开采铜矿，但这么大的矿脉被人使用占领他难道能不察觉吗？赫兰德家族执掌枫丹白露这么多年，难道就那么不灵敏？”
“霍恩！”南天怒火中烧，霍恩第二次当面欺骗了他。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的难道不应该是你们吗？”东华忽然怒斥道。
“正是因为你们的腐败导致大量百姓流离失所，交不起税金失去房屋土地，连基本的温饱都无法到达，那些盘旋在底层的弱势群体一旦得了重病，就必死无疑，等待他们的除了死就是死。”
“南天傲来，你能说你就如此干净？你能出淤泥而不染？”
“我的村子收留大量帝国难民，我治疗他们，收留他们，给予他们食物和住所，我没有任何洗脑他们，也没用什么传说的邪术，只是因为，我对他们好。”
“人是有良心了，他们离不开我东华，因为他们再也不能忍受帝国的剥削！”
“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在收留他们的同时，做掉你们。”
一道狂风斩击出现于无形瞬间奔向东华的脖颈。
东华的身体周围出现绿色屏障瞬间将其拦截，而释放这风击的人却不是南天傲来而是诸葛玄。
“且不说你究竟是如何治好他们的，光你想通过武力推翻龙之国，这一点就会让更多人流离失所。”诸葛玄淡淡道，“你的行为只是救了一小部分人给予你良心的安慰罢了，东华，你才是那个最恶的人，这些，你难道自己没有意识到吗？”
正如诸葛玄所说，东华他可以收留弱势群体在这地下但终究也只能容纳这些人，他一旦掀起龙之国内乱，龙之国内就会有更多无辜者遭受战火，而更可怕的是那些虎视眈眈的外部势力。
龙之国称霸北半球多年，其余四国早就各怀鬼胎，一旦内战打响，在面临血族的危机下还有四伏的人类周遭强国。
东华表面说的大义凛然实则罪不可赦。
“我料到你会这么说。”东华又恢复笑容。
“帝国腐朽，非一剂猛药不可。”
“我短暂的争夺换来的是永久的和平。”
“和平？你拿什么和平？”诸葛玄冷冷质问道，“你真的以为你的能力可以通天？”
“拐卖人口只是你和某个恶组织的主动行为交易，东华，你犯下的恶行可远远不止，这村落有多少重病？”
“他们不知道可异端调查的清清楚楚，你的能力不是完美的！你只能调转运气，但终究有着能量守恒存在，一个人获得什么就会失去什么，你让一个重病者获得健康，而你的能力则是随机在世界范围内让另一个无辜者承担这些相对而来的不幸。”
“你每救一个人，就有一个人会因此遭到迫害，你心里没数吗？东华，教主！”说到这里，诸葛玄咬着牙。
原来早在两年前，异端就注意到了这伙人，云隐早就针对东华进行调查，而自己的五番队作为战略指挥队，早就联合二队和云隐不断地研究东华能力的奥秘。
运气不是平白无故的，“世界调和”这个能力可以调控世界范围内的幸运与不幸，但运本身事在人为，在人的主动并非被动。
东华的能力就是主动去争取“运”并且可以将这份运强行附加给任何一个外人，这是出手干扰因果的行为。
这种行为一旦永久了，整个世界的幸与不幸就会发生巨大的倾斜，会产生巨大的不和谐与灾难。
“不亏是诸葛队长，神机妙算，确实如你所言，我啊，确实无法这么做，但不代表着不能改革能力，化铁可以通过锻炼进化到粹铁这不是一个例子吗？”
“我的世界调和又有何不可？”
“你在痴心妄想，就凭你这个年纪，你很强大，但不可能将这种逆天的主宰级别异能轻松进化，除非”
“对的，除非链接你心里想的那个东西。”
“东华！你如果那么做，你不是龙之国的罪人，你是天下的罪人！”诸葛玄听闻此话甚至气得拍桌站起。
其他人则很茫然，他们并不知道东华和诸葛玄嘴里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什么东西或者举动能让一向冷静的诸葛玄陷入这种愤怒？
“善与恶，是谁规定的？”面对盛怒的诸葛玄东华则显得格外冷静。
“别忘了，一整个南半球都在血族的掌控，人类与血族是天敌，而我的能力是全世界，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未必是坏事！”
“你在赌博！东华！你在拿全人类的性命赌博！你在！”诸葛玄忽然口吐鲜血。
众人震惊！
瞬间陆缘一拔刀飞奔向东华却被火云拦截。
而其余人则都瞬间暴起进入武装状态。
诸葛玄强撑着一口气，“呵呵呵诸位，切莫动武，东华没有攻击我。”
诸葛玄一脸严肃，他擦拭了嘴角的鲜血，颤颤巍巍地扶着茶图的胳膊坐了下来。
“这是我能力的反噬。”坐下来后诸葛玄缓缓道，“我的能力可以预测一定的事情，东华，你的事我不仅没得到答案，光是对其进行剖析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要说我这一脉诸葛家族窃取天机会遭天谴，但这么瞬间的反噬我，我自开启异能以来也是第一次遇到。”
“光是算你的想法就差点死掉，你既然知道我的能力，我已经用行动告诉你了，告诉你这件事的危险！”
诸葛玄几乎浑身发抖，不停的冒出冷汗来。
“傲来！此人必抓！”诸葛玄强撑着说道。
南天傲来瞬间意识到什么但大多他还是茫然。
“东华，你究竟想干什么？”南天傲来已经拔出腰间的奥古斯都，“诸葛队长怎么可能因为一道计算会变成这样？”
南天傲来知道诸葛玄的能力类似算卦，可以预算一些未来的事情或者对于现有事情对于未来的影响和走势，但，当然这种能力不是无偿的，掌握这个能力的人都是窃取天机的人，窃取天机便会遭到反噬，一般厄运或者折寿，但南天傲来也很清楚这些反噬的过程不可能一瞬间出现，除非能力者所预测的或者想通过预测而得到的东西太过于庞大，用存储技术来说，就算窃取天机一次窃取10g的信息量那么遭到反噬也是在未来的时间一点点降临。
但如果按照这样的类比来说，刚刚一算诸葛玄差点没命，这说明，他想得到或者针对计算的东西所包含的信息量可能超过1t甚至10t，更甚百t,否则不可能这么一瞬间遭到如此恶毒的反噬。
“诸葛队长，你”南天傲来不忍质问，他知道诸葛已经知道些什么，但他说出来的话随时可能再遭二度天谴。
“还是别让他说了，说多了，又得遭天谴，怎么样？诸葛队长？要不要我现在用能力治好你？抵消你的厄运与天谴。”
“滚！”诸葛大骂。
众人震惊，他们第一次见到诸葛玄这种人发火，无线电那头，白羽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毕竟他师从诸葛，虽然没有诸葛那通天本领，但在这次行动里，也只有自己最了解诸葛玄。
东华要做的事情或者这个事情带来的结果一定巨大且甚至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堂堂队长级别的人仅仅一算就遭遇如此，东华无论想干什么都是大灾！
白羽通过无线电告知众人务必听令诸葛队长，将东华活捉。
亦或是，杀死。
但在那之前，南天必须弄清楚东华要干什么，不然知道对方有起因却不完全知道的战斗是不利于己方的。
“我来告诉你们吧，继续让诸葛队长说就是在害他。”东华温和笑着，一脸人畜无害。
南天恶狠狠盯着东华，他已经做好了东华说完立刻击杀的准备。
南天的右手已经紧握奥古斯都。
风压随时缠绕于刀锋。
“诸位，人，自然，两者是共存的，至少对于人而言，是的，如果没有人，对自然来说或许是好事，但没有自然，对人来说却是绝对的坏事。”东华淡淡道。
他开始了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