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精神分裂
陈牧惊诧莫名地愣了愣，自己刚才吼叫的声音还在走廊里回荡着。
身后几米开外的任医生迟疑地问道：“什么假的真的？”
陈牧用手向后一挥：“任医生别过来，这里有古怪”
阴沉地瞪向前面那个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怪人，手里的刀举起来指向他。
“嘿嘿……”
病号服发出傻笑声，狡黠地抽动眼角盯着明晃晃的大砍刀。
下一秒，陈牧眼中的大砍刀突兀地变成色彩斑斓的大蛇。
正嘶嘶地吐着信子朝他示威，仿佛下一刻就会突然张大嘴巴咬过来似的。
他忙不迭扔掉手里的蛇，彩色大蛇在地上扭个不停。
“我草，这怎么回事？”
“是你，是你在搞鬼，对不对！？”
病号服咧开嘴角，露出得意的神情缓缓张口：“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是人还是别的什么生物？”，陈牧摆好防御势态，后退几步，生怕地上的大蛇咬来。
病号服不答，只是张口笑着，露出亮白的牙齿。
身后任医生忽而走近一些，高声叫道：“毕晓波，你又犯病是吧，要不要我给你加大药量？”
叫做毕晓波的病号一下子就蔫了下去，比见到亲妈还要老实。
他脸上得意的笑容陡然化为沮丧，低声下气地说：“任医生，我错了，我不要吃药”
地面上的蛇恢复原状，宽阔的大砍刀安稳地躺在那里。
陈牧窜过去弯腰提起刀来，作出威胁状质问道：“就是你搞出来的古怪？”
毕晓波点点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摆脱我的幻术”
“幻术？”，陈牧一头雾水地问。
任医生跑了过来一把揪住毕晓波的耳朵骂道：“小毕崽子还幻术，精神分裂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康复？”
“唉哟，任医生别弄了，好疼啊，嘶”，毕晓波捂着耳朵不敢还手，不住地求饶。
“还敢在这碍事，快让开！”，任医生揪着耳朵把他拽到一边之后，松开了手。
毕晓波一只耳朵通红，委屈巴巴地说：“是真的，我真的能制造幻术，不信你问他”，然后用手指向陈牧。
陈牧表示肯定点头道：“没错，刚才我手里的刀突然变成一条大蛇吓我一跳”
听到陈牧的回答，任医生惊疑不定，她上下打量毕晓波，从头到脚看了又看。
“毕晓波，今年年初入院，精神分裂患者，症状较轻，最明显的就是被害妄想这方面的临床表现比较突出，整天以为有人或者怪物要害死他”
“所以成天躲在屋里不敢出门，甚至经常藏到柜子里”
“住院治疗三个月后有明显好转，不再躲进柜子，但依然很少出门”
任医生两手背在身后，把毕晓波的近况给说了一遍。
毕晓波拧着眉毛解释道：“任医生，我以前也认为我这情况是精神疾病，但自从6月3号那天开始，我就渐渐地发现可以用精神给他人制造幻象”
仿佛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本领，他食指轻点向任医生。
任医生猛地哇哇乱叫：“怪物啊，哇！有怪物！”
她连忙跑到陈牧背后瑟瑟发抖：“小弟弟你要保护我啊！”
陈牧心平气和地安抚道：“没事的，这都是幻觉，不是真的，我们走吧，去药房拿药”
任医生探出脑袋，伸手作出揪耳朵的动作：“毕晓波，不许再搞那种幻术，听见没有”
“不搞了，任医生你这下应该相信我了吧，嘿嘿”，毕晓波憨厚地笑道。
“信，我相信你还不行吗，我们要去药房拿药，你一边玩去吧”
陈牧一脚踢开药房的木头门，门上的锁头被彻底破坏，木屑翻飞而下。
“任医生你找药，我在旁边保护你”
他右手持刀，警惕地四处张望。
扫视一圈，暂时没有发现危险。
药房里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柜子，里面放有各种药品。
任医生不时拿起药品看两眼，又重新放回去。
偶尔找到需要的药品，就装进口袋里。
白大褂上面的几个口袋看样子不小，能装不少东西。
过了几分钟之后，任医生表示药品已经拿齐。
她的口袋涨得鼓鼓囊囊，两只手里还拿着纱布酒精棉和输液针。
两人走出药房，惊讶地发现精神病患者毕晓波在门口发呆。
任医生没好气道：“你又干嘛？”
“我是个病人呀，自然是要跟着医生，您不会嫌弃我吧，嘿嘿”，毕晓波像条哈巴狗似的腆着脸说道。
任医生刚想拒绝，陈牧这时却突然发了话：“那就一起来吧，人多力量大”
任医生话都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改口说：“跟我走吧”
陈牧看了看毕晓波憨厚的傻样便开口说：“毕晓波，麻烦你走前面，遇到危险了也好保护任医生”
“对喔，嘿嘿”，毕晓波一拍脑门，大咧咧地跑到两人前面开道。
少顷，三人一起通过走廊，回到冯睿诚所在的病房内。
此时他躺在病床上，嘴唇泛白，气色不太好，看起来有点虚弱。
见到任医生和陈牧带着药品回来，他艰难开口道：“谢谢你们帮我，谢谢！”
“冯大哥别客气，应该的”
“别说话，好好休息，我这就为你配制输液吊瓶”，任医生边说边拆开药品。
动作稍显生疏，显然不经常干这些活，但她依然认真而努力地去做这件事。
不多时，吊瓶已经挂上，输液针管插进冯睿诚手腕处的血管。
“睡吧，一觉睡醒你就会好很多”
任医生用沾有生理盐水的白纱布，轻轻地在他的嘴唇、面颊、额头等处仔细擦拭，同时轻声安慰他。
这动作和声音仿佛有某种魔力，不出数十秒，冯睿诚的眼皮就合上，随后发出轻微的鼾声。
陈牧身后的毕晓波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跟人打招呼。
任医生这才有时间来管理这个精神病人，她扯着毕晓波的胳膊，把他按到另一张病床上说道：“你给我好好休息一会，明白吗？”
毕晓波嗯了一声，竟然真的躺下去，老老实实闭上眼睛。
黎新月突然发现病房里出现的陌生人，便疑惑地问：“任医生，这人是谁啊？”
任医生苦笑靠近黎新月，低声回答道：“这是咱们医院里的患者”
“啊？”，黎新月张大了嘴巴，惊讶地说道：“他……他是个精神病人？”
“嗯，没错，他非要跟来，没办法只能带上”，任医生看向陈牧说道。
陈牧点点头回应道：“他的异能很强，能起到很大作用”
说完他走到房门边上，把门仔细关严实，反锁上，再用大砍刀抵住门后，防止被外力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