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编号1573
剧烈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实验楼的一层地板被轰成了碎片。
“滴—滴——”
地下一层暴露在众人眼前，大量精密的电子设备堆满了一整层的空间，无数深红色的灯光闪烁，刺耳的警报声在不断循环。
不同于外界的一片黑暗，实验楼的负一层电力依然充足，明亮的甚至有些晃眼的灯光，照亮了整个负一层。
“大家都小心。”
陆鸣从被火炮轰开的洞口向下看了一眼，第一印象，一层就是一个电子实验室，里边的各种设备摆放得很整齐。
有些设备还在运行，屏幕上的参数还在不断滚动更新，仿佛刚刚还有人在操作。
密集的黑灰色鼠群从洞口进入，很快铺满了整个负一层。
虽然看着一切正常，但陆鸣还是感受到了一丝不舒服。
冥冥之中，总感觉有什么存在注视着自己，这种感觉一直若有若无。
又仔细看了一眼负一层实验室的摆设，陆鸣发现了和之前不同的地方。
实验室内屋顶的四处墙角和看起来比较昂贵的仪器上方位置，都有球形摄像头监控。
这些摄像头的位置，现在都在朝着洞口陆鸣众人所在的方向！
红色的光点在摄像头中闪烁，在陆鸣直面摄像头的瞬间，红点消失了。
“喜欢躲猫猫？那就陪你玩玩。”
在陆鸣的示意下，熊青让鼠王控制鼠群，迅速把所有摄像头变成了一堆电子零件。
负一层的警报声戛然而止，扬声器也被毁掉。
“轰！”
负一层的地面在遭受一发火炮之后，除了表面的混凝土被炸碎，里面又出现了一层厚厚的金属夹层。
“韩大爷，来活了。”
一直在旁边打酱油的韩松在听到陆鸣的话后，浑身一震，来了精神。
什么也不用干，确实无聊。
能动动筋骨，就很舒服。
极寒的冰柱很快覆盖了露出来的金属层，好久没有施展过异能的韩大爷很卖力。
十几分钟后，冰柱突兀消失，上千度的烈焰炙烤着刚刚被冰冻的金属层区域。
反复几次后，原本被轰炸过一次，看着牢不可破的金属夹层开始有了变化。
再厉害的金属，也逃不过热胀冷缩，陆鸣的想法很简单，让金属层产生形变，破坏本身的结构。
“嘎吱——”
在负一层的东边墙角，一道浅浅的裂缝出现，然后很快蔓延到整个负一层墙边。
金属层本身的变形，影响到了覆盖在上方的混凝土结构，整个负一层，开始出现裂痕解体。
“先上去！”
顾芷颜念力瞬发，把四人一尸一鼠托举到了地面。
“轰隆—哗啦”
整座实验楼顷刻坍塌，负二层的整个建筑结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一个巨大的完整金属长方体，无数密密麻麻的连接管线从长方体的各个线口进出。
金属体的前后，各有一个坚硬厚实的防爆门作为出入口。
侧边三扇窗户中，透出金属长方体内闪烁的亮光，忽明忽暗。
“把能看到的所有连接管线，全部咬断。”
陆鸣想看看，在鼠群把外部的管线全部啃断之后，金属体内的存在还能不能坐得住。
“吱！”
原本鼠王因为自己小弟莫名死亡，心中就有怨气。
在得到熊青的允许后，发出一声尖锐的鼠鸣，身后的变异鼠小弟们一拥而上。
在碰到金属体外部管线的瞬间，就咬断了一大半。
长方体金属内的亮光在快速闪烁了几下之后，迅速熄灭。
“卡—呲”
前方的防爆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存在终于忍不住要出来了。
“吱呀吱呀”
像是一堆电子零件临时拼凑出来的，一个球形物体被一个履带小车推了出来，后边还跟着几根长长的连线。
“停”
鼠群暂停破坏管线的动作，陆鸣看着眼前拥有三个机械视觉检测器的球形机械体，没有先开口。
“编号1573，检测到人类，开始扫描。”
球形机械体中生硬冰冷的声音突兀传出，三个视觉检测器小幅度地来回转动，在快速分析陆鸣几人的信息。
电子机械体！
隐藏在校园中的存在终于出现！
陆鸣并没有太过惊讶，在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
能够驱赶行尸，最早陆鸣只在震波施展异能的时候见过。
只要发出特定波段的声波，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行尸的行为。
如果要实现和震波异能同样的效果，只能通过扬声器之类的东西。
信息工程大学校区内，不存在幸存者。
能控制广播的，除了人，就只剩下自动程序。
变异鼠在听到特定声波后死亡，进一步印证了陆鸣的猜想。
程序终将有载体，而载体就是在存在最安全的实验楼负二层的，
编号1573机械体。
“打开你的数据接口，释放所有权限。”
陆鸣想知道这所大学内发生的所有情况。
1573的三个机械视觉器停止转动，像是在思考理解陆鸣的话。
“警告，目标暂无系统权限！”
“执行战时紧急状态程序，”
“强制解除权限限制，”
“解除成功！”
1573在一阵噼里啪啦的操作后，伸出了一个通用数据传输接口。
微型记录仪在被调整为离线模式，并破坏掉通信模块后，
和1573的数据接口对接，海量的信息数据流开始在屏幕上快速滚动。
陆鸣和几人都和1573保持着相当安全的距离，小白在最前面，鼠群在中间包围。
在没有完全摸清1573的行为规律前，保证自身安全，很有必要。
“果然是军方的手笔！”
陆鸣很快在1573的数据库中找到了重点。
1573是很早之前军方就在研发的未来智能作战指挥系统。
在中州信息工程大学出现，是因为这所大学本身就有着非常深厚的军方背景。
可惜的是，在整套系统还没有完成最终测试的时候，末世就开始了。
失去了人为干预的1573，在自主分析当下的情况后认为，世界大战爆发了。
所有非人类的生物，都被1573划归为了敌人。
依靠实验楼负二层众多超算的强大计算力和自主学习预设程序，
1573在实验了上百万次后，终于找到了能控制和摧毁生物行动力的方法，共振声波。
就是凭借共振声波，校区内的所有行尸都被驱散。突然出现的变异鼠，也被杀死。
看完关键的信息，陆鸣心中一阵唏嘘。
如果不是程序中还保留有对人类的忠诚规则，1573也会无差别地攻击他们这群不速之客。
根据1573数据库中描述，虽然现在它已经拥有了远超于人类的学习能力，但并没有真正的独立思考意识。
所有行动，都是根据预设程序和数亿次的程序执行结果经验来优化控制的，
还远远算不上真正的人工智能。
心念流转，陆鸣感觉1573只作为一个作战指挥系统，留在这里白白浪费，太可惜了。
“熊青”
“我在呢，怎么了？”
“你的赐名，有没有尝试过对非生命体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