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直面二阶行尸
工人塔广场。
三架巨大的氙气灯被无人机吊在空中，照亮了整个广场。距离广场或远或近的地方，有着许多零星的灯光正在慢慢接近。
七天的时间内，不断有幸存者向工人塔的方向聚集，为了能赶上撤离的车队。
在广场外围，临时栏杆围住了一大片空地，上百辆军用卡车一字排开，大部分车上已经站满了人，都是已经赶到的幸存者。
车队的前方，后方，侧翼，各有数辆装甲车作为护卫。
空中的两架直升机，一架在广场上方空中盘旋，另一架在四周巡视，随时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护栏外边，持枪的士兵们在认真地分辨靠近的生物，除了人类，其他的都在安全距离外被射杀。
“政府没有放弃我们。”
“我还活着。”
“爸爸妈妈，我想回家”
赶到集合点人们一边吃着发放的压缩食品，一边抽泣着，一个多月如同地狱般的生活，让很多人的精神都已经接近崩溃。
负责这次撤离的是少校刘铮。虽然已经提前清空了撤退路线，但此时，刘铮心中总有一种隐约的不安。
“还有几辆车没有满员？”刘铮抬手看了眼时间，快要到和上级约定的撤离时间了。
“还有八辆车有空间。”副官翻了翻记录手册，快速回答道。
“好，再等一个小时，不管最后一共到了多少人，立刻出发。”心头的不安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重，刘铮明白，不能再耽搁。
在如此情况下，组织这种规模的幸存者转移，已经是很不容易。没能赶到集合点的幸存者，只能被放弃。
工人塔顶层，陆鸣和韩松站在护栏边，看着忙碌的撤离现场，终于又感觉到了一丝烟火气。
“好多人。”陆鸣有些感慨。一路砍过来，满眼看到的都是行尸，即使遇到幸存者，也只有几个。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很久没见到过了。
“小陆，一会儿真的会有尸潮？”韩大爷的脸上是少见的严肃，长吸了一口烟丝，脸上尽是担忧。
当陆鸣告诉他，撤离车队会遭遇尸潮和二阶行尸后，韩松就一直忧心忡忡。
上万人，如果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全部在尸潮中丧命，那绝对是韩松无法接受的结果。
“韩大爷，放心吧，我们来，不只是看热闹的。”摸了摸背后的两把柳叶刀，陆鸣回道。
破解尸潮，唯一的方法就是斩首二阶行尸，没有了催动者，尸潮自然会溃散。
重生前，陆鸣几乎目睹了尸潮是如何将车队慢慢吞噬的整个过程。
接近十万的行尸，如巨浪般冲击着车队。即使像割麦子一样被枪炮射击倒下，后边的行尸依然源源不断地向前冲。
军队竭尽全力的反击，很多士兵打光了子弹，便换上刺刀，和行尸近身肉搏。
最终，只有三辆车，不足百人从行尸的包围中冲出，劫后余生。其他所有人，都成为了行尸口中的血肉。
这一次，陆鸣不会再让惨剧发生，不为圣母，只为那些无辜的人。
“嘀嘀嘀！”
“嘀嘀嘀！”
刺耳的警报突然响彻整个广场！
“请所有战斗单位注意，请所有战斗单位注意，距离广场三公里外发现大量行尸正在靠近，准备作战！”
刘铮的声音随警报响起，中气十足，没有一丝慌乱。
关键时刻，所有人的性命都在自己手上，作为指挥官，刘铮的压力巨大，但依然十分冷静。
在外围巡逻的直升机最先发现了尸潮的到来，在返回工人塔后，第一时间拉响了警报。
还没上车的幸存者们慌乱地奔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卡车，胆小的人已经开始发抖，有些人则开始闭着眼睛祈祷。
在护栏旁的士兵，集体换弹夹，检查装备，调整好了各自的射击位置。
装甲车调转方向，把载满幸存者的卡车围到了中间，两架直升机也全部到位，机载火炮和重型机关枪调整好了角度，随时准备支援顶不住有缺口的火力方向。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军队的迫击炮组率先进攻。
三公里的距离在行尸的全速奔跑下很快跨过，尸潮很快到达了火力范围内。
紧接着突击步枪齐射，在刻意瞄准下，每个士兵都在用尽可能少的子弹击中更多的行尸。
弹药宝贵，消耗完之后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补充。
加上装甲车和直升机的武力支援，刚开始的战斗，尸潮被死死地按在距离车队百米开外的地方，寸步难进。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韩松看到双方的距离渐渐接近，焦急问道。
虽然第一轮军方的防守很有成效，没有行尸能接近车队百米。但前方的行尸倒下后，很快形成了一圈圈的尸体墙，为后方的行尸形成了遮挡，双方的距离开始快速接近。
局势对人类一方，开始不妙。
“再等等！”
陆鸣心中同样着急，如果不能找到二阶行尸的位置，快速斩首，打倒再多的普通行尸也没用，二阶行尸会源源不断地催动普通行尸进入尸潮！
人类军队只有几百人，与数万行尸相比，太过渺小。
永夜之下，没有灯光的地方就如同泥潭，什么都看不到。
军方准备的照明灯具的范围已经足够广，整个广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远处，依然是一片黑暗。
“啾—”
几发照明弹升到空中，瞬间照亮了一大片范围，密密麻麻的行尸暴露在了所有人眼前。
“嘶——”
刘铮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像突然出现了一块大石头，一时间呼吸都有些困难。
绝望！
无穷无尽的行尸，把所有人包围到了中心，更远处，还有行尸在不断汇聚！
“韩大爷，干！”
行尸冲到了距离车队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陆鸣感觉不能再等了。
“tnnd，早看这群畜生不顺眼了！”
韩松双眼一瞪，左手下压，一道半径足有三米的圆形火圈瞬间从距离车队五十米的位置爆燃而起，挡在了尸潮前面。
冲进火圈的行尸被瞬间点燃，很快倒下。韩松的烈火异能在关键时刻发动，帮军队缓解了很大压力。
“靠！还有机会！”
刘铮在震惊之后迅速回神，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帮助自己，但这个难得的喘气间隙，给了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
“一队更换榴弹发射器，二队更换弹夹，所有人，把手里的手榴弹给我全部扔出去！直升机，在外围抛洒汽油弹！”刘铮迅速调整指挥策略，要一鼓作气，把尸潮逼回百米外！
“嘎－咕－嘎—”
像是在回应人类刚刚的策略调整一样，所有正在冲刺的行尸突然停下，在短暂僵直后，以更凶猛的姿态向人类车队冲击！
即使有汽油弹和韩松的烈火圈双重阻拦，也有越来越多的行尸冲破五十米的范围！
“我等的就是你！”
陆鸣眼神一亮，二阶行尸出现了！
刚才的声音就是二阶行尸在指挥尸潮！看到行尸群推进缓慢，二阶行尸终于有些急躁了。
在古怪声音消失的瞬间，陆鸣毫不犹豫地按下手中的控制按钮，提前在工人塔广场外围建筑楼顶放置的上百箱烟花，引信被同时点燃！
“啾！啪—”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以工人塔为中心，方圆两公里内的天空地面，被全部照亮。
“找到了！韩大爷，帮我开路！”
“好！”韩松朝陆鸣猛地点头，右手极冰发动。
陆鸣直接翻身从塔顶跳下，空中，一根根冰柱在陆鸣的脚下接连出现，提供借力。而冰柱下坠之后，都重重砸进尸群之中！
尸潮的西北角，一个比其他行尸都要高大的躯体缓缓站起，眼中流露出智慧的光芒，正是尸潮的发动者，二阶行尸。
“吼—”
震耳的嘶叫声从二阶行尸的口器中发出，它感觉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