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郑嬷嬷
思水院里处处精致,优雅。
从院子分布中,便可以看出这个院子的主人的性格,温柔却又刚烈。
褚嘉暖站在院子里看了会儿,才缓缓地独自走进屋。
在上辈子,她一度被尤岚艺故意地误导,极为抵触赢家。
导致从未来过思水院。
褚嘉暖走进屋中,见窗几明净,看来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她将梅花插在美人瓶里,便坐在桌旁,用手轻抚桌子,面色温柔。
赢清水在褚嘉暖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褚嘉暖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她温柔的声音和温暖的怀抱上。
褚嘉暖知道,尽管母亲不喜欢褚辉,却还是爱她的。
外面一阵嘈杂扰乱了平静。
褚嘉暖回神扬声问道:“怎么了?”
雨儿进屋回道:“盈儿看见有人打郑嬷嬷,过去阻止,方吵了起来。”
郑嬷嬷是赢清水的奶妈,是赢清水生前最信任之人。上辈子,自己自打赢清水死后,到死也未再见过郑嬷嬷。原来她竟被尤岚艺打发到这儿了,还任由别人欺负。
褚嘉暖有些坐不住,捏了捏拳头,冷声道:“咱们去看看。”
褚嘉暖走得有些急,雨儿一时竟有些跟不上。
等褚嘉暖到时,盈儿正在与一个长得刻薄的女人争吵不休,她们面前坐着一个呆呆的,眼中无神的,瘦得皮包骨头的婆子。这女人她也熟悉,竟是上辈子指证她与男人私通的那个人。
褚嘉暖见状鼻子微酸,心中怒气升腾,郑嬷嬷竟被这该死的女人折磨疯了。新仇旧恨揉在一起,一时间,她心中气急,一脚将那那女人踹倒。
“哎呦。”那女人揉着屁股,看都不看就嚷道,“哪个该死的,不长眼睛呀!”
褚嘉暖亲手扶起郑嬷嬷,拿帕子轻柔地擦了擦她的脸,闻言冷笑道:“竟在背后妄议主子,将她捆了,送到尤姨娘处,本郡主倒想问问这是哪家的规矩。”
“郡主。”那女人眼中闪过不屑,赔笑道,“夫人贵人事忙,咱们怎好去打扰?您应该多体谅才是。”
褚嘉暖冷冷地盯着她,冷声道,“顶撞主子?还不快捆起来。”
那女人抬眼看了褚嘉暖一眼,顿时如坠冰窟。这眼神似狼一般,随时要把眼前的猎物撕裂,吞入肚中。
盈儿麻溜的将那女人捆起,随褚嘉暖一起去见尤岚艺。雨儿则将郑嬷嬷送回暖水阁,好生看顾。
惜岚院
褚嘉暖到时,尤岚艺正在看账本,听到褚嘉暖到了,忙迎了出去。
尤岚艺亲热地说:“天寒地冻的,郡主怎么来了?快快屋里请。”自打褚嘉暖挑她的规矩让她丢脸后,她便改了许多。
褚嘉暖点头率先走进屋,尤岚艺站在外面咬了咬唇,才满面笑意地跟上。傲吧,尽情地傲吧,总有一天你会跪下来求我的。
等她进屋后褚嘉暖已坐在上座翻着账本呢,尤岚艺见此心中一跳,走上去合上账本,笑道:“郡主看这个做什么,怪费脑子的。”
尤岚艺话虽如此说,她是不相信褚嘉暖能看得懂的。
褚嘉暖倒是不争,任她合上账本。
上辈子,她因尤岚艺的故意养废,嫁给太子后什么都不会,被管事糊弄。君鹤央怕她把后院折腾地太狠,便请了人来教她。
当时,她只当君鹤央关心她,心中感动,便不顾一切的去学习,从未发现,他眼中闪烁的是不屑。她本就聪慧,倒慢慢地上手了。
褚嘉暖看着她警惕的样子,心中好笑,这千疮百孔的褚家,我才没兴趣接手。
尤岚艺不动声色地看着地下被捆的女人,笑道:“郡主今日前来,我这院子蓬荜生辉。”
褚嘉暖笑道:“姨娘严重了,不知姨娘可识得下面这个人。”
那女人抬头,涕泪横流,哭着向她求救。尤岚艺暗中心惊,这不是自己派去折磨郑嬷嬷的女人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就碰巧撞上了褚嘉暖。
尤岚艺不解地笑道:“郡主这是何意?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奴才,我也不可能全部认得。倒不知,她竟犯了何错?”
褚嘉暖看着她笑道:“姨娘果真不识?”
尤岚艺缓缓地摇头。
那女人睁大了眼睛,呜咽着摇头,面现恳求。早在一开始,香云就用抹布堵了她的嘴。
尤岚艺忙去看褚嘉暖,只见她面色平静的撇着杯子里的茶沫子,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褚嘉暖只是在计算时间,她在心中暗数,时间差不多了。
褚嘉暖缓缓地开口道:“这奴婢犯的错可不小———”
话还未说完,外面便传来褚辉的声音:“我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错。”
来了,褚嘉暖早就打听了,褚辉近日心里不爽,尤岚艺又是以解语花自居,竟勾得褚辉每天晚饭时在她这儿坐坐。
尤岚艺高兴地叫道:“老爷。”
褚嘉暖抖了抖,这两个字竟被她叫得百转千回。
褚嘉暖站起行礼道:“父亲。”
褚辉冷哼一声,让她起来,面带冰霜。
待坐定,褚辉冷笑道:“你贵为一品郡主,有事儿自己拿主意。你二娘管这一大家子也够忙的,何必来打扰她。”
尤岚艺在一旁红了脸,褚嘉暖不屑,你就没听出来褚辉话中的冰冷?
褚嘉暖笑道:“若非事关母亲和姨娘,我也不会前来叨扰姨娘。”
你不是自诩深情吗?我今儿就让你装个够。
褚辉喝茶的手顿了一下,“砰”地放下茶杯,厉声道:“怎么了,从实道来。”
满屋子的人都从未见过褚辉发火,被吓了一大跳。
尤岚艺暗中扯着帕子,这贱人,死了都不安生。
褚嘉暖缓缓地道:“今儿个女儿去思水院为母亲送些梅花,父亲也知道,母亲是最爱它的。”
抬头见褚辉面现怀念,心中冷笑,便又接着道:“可在思水院竟见这女人在院儿里打人。女儿怕她扰了母亲安眠,便要上去劝阻。谁知她竟对我们出言不逊,骂声不断。”
褚辉重重地放下杯子:“婢子安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