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炎武言事
王劲道“有是有，不过这诗不是在下的，我就试着吟出来，也好下酒。”
王劲暗道，朱元帅您老人家别介意啊，顾大才子也想听听您的诗，踱步到窗外，其实是自己记不太清，众人还以为他们苦想新诗，
但见王劲道“自古彭城列九州，龙争虎斗几千秋。汉家陵阙悲声壮，诸侯颠仆苍生囚。默默金玉无怨语，悠悠思想通贤愁。人生王侯亦过客，极尽青春造风流。”
众人听完后，屋内一片寂静，归成既然泪撒当场。
顾绛红着眼睛，道“气势磅礴，荡气回肠，百回迁绕，最后气吞山河，王庄主也是我辈中人啊。”
王劲有尴尬了下，道“这真不是我的诗。”
顾绛也不纠结道“我和归贤弟，乡试不中后，直接去了赛外，然后从赛外后一直游历，在下还在整理一本书，名字还没想好，就想汇集天下的关隘，兵防，税赋。并把它献给朝廷，希望圣上不在被人蒙蔽。”
王劲钦佩道“此书成后必是治世良书。”
顾绛道“还是庄主知我。”
王劲道“先生肯定也汇集了各处的弊端，但是这税赋一项，就可以使这青天换颜色。”
顾绛道“庄主知己，我敬您。”
王劲道“为民筹济为民伤，先生这是为天下百姓奔波，我敬您。”两人一饮而尽。
归庄抹抹眼泪道“庄主，您也游历过四方吧，万历年间，我朝何等兴盛，短短二十年怎么民乱至此，遍地狼烟，灾祸不断啊，都怪这老天爷。”
王劲道“天灾能厌，人祸难欺。”
众人品了品王劲的话，顾绛悲怆道“汉家陵阙悲声壮，去年五月十三日，苏、松、湖等府的吴江、归安等地昼夜倾盆大雨，水势骤发，霎时汹涌，不分堤岸，屋宇倾倒。而米价腾踊，斗米至银三四钱，富家多闭粜，民食草木根皮俱尽，抛妻子死者相枕。强横之徒三五成群，鼓噪就食，街坊罢市，乡村闭户人情汹汹。
我与贤弟向北而行，畿辅、山东、河南、山西、陕西，又有百姓茹土食菜，并无菜色，且剜肉爨骨，殣以泽量，言之堕泪。各地方官给发积谷银钱若干？赈济招徕流徙复业若干人？田地荒芜，有无给种买犊，多方开垦？富室乡绅，果否输资发粟，设法鼓劝？蠲停钱粮，曾否榜示通知，俾沾实惠？
今年十二月，天子竟然下诏增天下关税。崇祯初年，关税每两增一钱，崇文门、河西务、临清、九江、浒墅、扬州、北新、淮安八关，增五万两。不久，又增二钱。我们路过蒲州府大饥，草木皆被吃光，官府于城门外掘坑以埋饿死者，埋且满，饥甚无食的人争到坑内割食其肉，至有父子夫妇相食者。这样还要增税。”
顾绛掩面而泣，归庄道“山东沂州蝗灾，蝗遍野盈尺，百树无叶，赤地千里，斗麦二千。民掘草根剥树皮，父子相食，骸骨纵横，婴儿捐弃满道，人多自竖草标求售，辗转沟壑者无算。
明年春疫疠继起，死亡过半。几位仁兄，这都是我两亲眼二见，各路诸侯有的举族逃往江南，流民遍地，好一个诸侯颠仆苍生囚。”
顾绛掩面道“好一个默默金玉无怨语，京畿重地都泛滥成灾，皇上还要增加关税，户部尚书毕自严，议“增南京宣课司税额一万为三万”，
南京户部尚书郑三俊以“宣课所收落地税无几，请税芜湖以抵增数”，自严乃上疏议“税芜湖三万，而宣课仍增一万”。
后乃以度支日绌，增加关税二十万两，而商人百姓日益穷困。芜湖都受灾了，这郑三俊还要加税，这还人老百姓活吗，临清副总兵黄胤思上《海运图》。
他说：难易不可不审，险易不可不明，省费不可不较。海之险非一，人所共知共畏为成山。成山之上，则有始皇桥、白浪礁。臣昔过此，知山内有曲径可通，山外更有大洋可行。成山虽险，淮沙船乘风直走大洋，转刘公岛至登州，此险易至明。
登、莱陆运每石至三两五钱，海运每石二钱七分，天津除漂失外，每石省或二金一金。辽饷三百四十余万石，省四百余万金。此省费至明。因列上九议，可是九议上就无一人说话，他们不敢说，这漕运是大明的吸血虫啊，”。
赵正平急忙打断道“忠清慎言。”
两人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王劲佯装咳了一下道“我这诗让二位，哎不说了，罚酒一杯。”
庄奇道“我陪庄主，悠悠思想通贤愁，希望天降大贤救我大明。”
王劲道“好。”
全时鸣道“庄主，刚才忠清言，山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哦？”
顾绛道“我们回来路过山东，河南土寇袁时中已经占了开州，正在劫掠四方，我看其志不小，去年被山东总兵杨御藩击败的土寇孙华亭现在正盘踞青山崖，杨御藩正在围剿，惠州李延实，李鼎经正在惠州作乱，泰安史二，宁阳姚三作乱合流攻占了泰安，正在攻打泗水。”
王劲闭上眼睛，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在那冥思苦想。
全时鸣道“李青山那，他不是山东的及时雨，宋江第二吗，他可是山东绿林的总瓢把子，他怎么这么安分，我记得史二姚三都是他在郓城时的铁杆，孙华亭，李延实都是其结拜兄弟。”
王劲忽的睁开眼睛，道“大明危矣。”
众人不解的看着王劲，王劲道“我所料不差，在凤阳府肯定也有人造反。”
顾绛道“庄主，你知道袁时中为什么叫小袁营吗，河南汝阳府土寇袁老山又称老袁营，紧邻凤阳府，就差扯旗造反了。”
王劲道“如果袁老山攻打寿州。这样马士英和何腾蛟就只能趴在凤阳了。我曾听部下言，李青山去年来过徐州，后来，徐州土寇程继孔和张方造就率军北上，我估计去找袁时中去了。这李青山图谋甚大。
你们就不奇怪吗，纵横河南南北的二袁现在怎么离开河南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造反，还没有豪族根基，这钱粮哪里来，袁时中在开了开州，就掐断了山西，陕西二省的兵力回援，现在这徐州周边极度空虚，兵力基本上被抽干，
袁老山攻取寿州，北望凤阳，马士英何腾蛟决不敢北上支援，还能阻挡黄得功和刘良佐的回援。
而且李自成现在在围开封，虽然已经逃走，我想李青山他们定在河南西还有伏棋，山东的兵现在都被李青山调走，运河危矣，李青山会让史二来攻徐州，自己在截断运河，漕运一断，大明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