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雀不飞？神仙来了也做不到
镜头中。
程泽双手虚抱画圆。
蕴含着太极的阴阳变化奥妙。
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那种玄之又玄的精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无人机取了个远景。
程泽还是穿着轻便的登山服，脚边也还是那个熟悉的旋风铲。
但整个人的气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一拳施展出来。
明明内敛缓慢，却能隐约看出周遭的空气被拳势震荡，产生细微的涟漪波动。
举手抬足中，散发出神奇的魔力，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直播间的弹幕也一改平常的嬉笑怒骂模式，出奇的安静。
几百万人在线看太极拳表演。
却没有一个人插科打诨。
大家全都心旷神怡，沉浸其中。
龙国太极之乡，天豫省。
省国术馆中。
快六十的馆长赵虹剑，眼都不眨地盯着程泽的直播画面。
武术世家出身的他，从祖爷爷那辈开始就是太极宗师。
到了他这一辈更是成为太极第一省的国术馆馆长。
家学渊源，是有真功夫在身上的。
和网上那些搏噱头的骗子大师们不一样。
原本以为自己对太极拳的理解已经趋于臻境。
可这份自信，被眼前这位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给打碎了。
在赵虹剑的眼中。
程泽的一招一式，都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最高境界。
哪怕以他的阅历和功底，也无法完全参透程泽这套拳法中的精妙之处。
“太极者，无极而生无过不及，随曲就伸”
这段已经烂熟于心的太极拳心经，从他口中喃喃而出。
他忽然发觉。
直到看到程泽的这段拳法，他才真真正正理解了这段话的含义。
赵虹剑的孙女见爷爷看得如痴如醉，时不时还怅然若失地叹一口气。
“爷爷，你怎么了？”
赵虹剑摆摆手，示意孙女别打扰他看直播。
他平时并没有看直播的习惯，是弟子给他发来的直播链接。
想要和镜头前的小伙子说几句话，却不知道该如何操作。
“囡囡，你给爷爷看看怎么和里面的人说上话。”
孙女接过手机一看。
居然是个直播间，正惊讶自己平时只知道打拳养生的爷爷，怎么会看起直播。
下一秒却发现，原来直播间里的主播正在打太极。
此刻。
程泽的一套太极已经接近尾声。
只见他一个高探马，接上揽雀尾，一个吐息之后收势而合太极。
气定神闲，屹立如松。
那种如闲云野鹤的超凡气质，让少女惊呼一声。
“爷爷，这人的太极拳打得真好。”
赵虹剑：“能将太极拳参悟到此种境界，世人皆难望其项背。”
少女嘟着嘴：“难道比爷爷你还要厉害吗？”
赵虹剑：“你小孩子懂什么，你快和爷爷说说，怎么才能和这位大宗师说上话。”
老者的话，让少女直接愣住了。
爷爷竟然叫对方大宗师？
从她记事起，只有别人这么称呼爷爷，还从来没见爷爷对谁有这么高的评价。
少女咬了咬下唇。
首先，爷爷现在是游客身份看直播，没有发弹幕的权限。
其次，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呈现井喷的状态。
一条条字幕狂飙，占领了整个屏幕。
“我是大一新生，体育课要求我们学习太极拳，要是我有老程这个水平，整个体育馆我横着走。”
“虽然看不懂太极拳其中的奥妙，但我能看出绝对和那些所谓的网红国术大师不一样。”
“奈何老夫没文化，一句雾草行天下，主播这套拳，打得神了！”
“我倒是懂一点，别看主播看起来云淡风轻，这一拳下去彪形大汉都扛不住。”
一条条弹幕飞速而过，想要让主播注意到基本不可能。
少女想了想。
用自己的账号登录，并充了值。
直接打赏了十个火箭。
同时附带留言：“主播你好，我是天豫省国术馆馆长赵虹剑的孙女，我爷爷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刷屏的礼物加上这样的留言内容，分外地醒目。
“行业大牛来了，太极之乡的国术馆馆长啊！”
“连赵老爷子都惊动了，老程这牌面，666。”
“赵家可是出了好几位大宗师的世家，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该不是想来踢馆吧？”
“老程瑟瑟发抖中”
少女将这些弹幕念给自家爷爷听，然后照着老爷子的意思向程泽传话：
“主播你好，我爷爷说你的太极拳收放自如、形神兼备，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爷爷他很高兴，龙国太极后继有人。”
“希望你能拨冗来我们天豫省国术馆传授经验。”
少女转述的这些话让网友们都惊呆了，纷纷起哄给程泽取名“太极第一人”。
这让少女心里有些不服气。
嘟着嘴朝赵老抱怨：“爷爷，他打得有那么好吗？您有点言过其实了吧。”
赵老：“囡囡你不懂就不要乱评价，这位大宗师的水平已经出神入化，就算你祖爷爷也要甘拜下风。”
少女撇了撇嘴，更加不相信。
于是她在没得到爷爷授意的情况下，又发了一条留言：
“曾经听我爷爷说过，太极拳练习到至臻化境后，可化劲于无形，成就‘雀不飞’之绝技。”
“不知道主播是否能够为我们展示一下？”
“飞雀入掌心，不抓不擒，在不伤及羽翅的情况下，使其只能振翅无法起飞。”
此话一出。
直播间中原本不断刷屏的调侃，立刻停了两秒。
下一瞬，弹幕开始疯狂刷屏。
“雀不飞？还有这么神奇的玩法？”
“把麻雀放在掌心，既不能抓又不能擒，还要让它不飞，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小姑娘，你该不会是假传圣旨，故意为难老程？”
“除非是自家养的鸟，你把它托在手心里才不会飞。”
“楼上的做命题作文肯定零分！小姑娘说了，鸟儿不仅不能飞，还得需要展翅欲飞！”
“这神仙来了也做不到，我说的！”
程泽看了眼争论不休的评论区。
“雀不飞，听劲和化劲练习到极致的太极高手的确可以做到。”
“正好我就在山里，经常有鸟儿飞过，那我也来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