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觊觎我，迷恋我【21】
夕雾开始不自觉地挣扎起来。
她没想到兰斯特早有预谋。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被人囚禁了。那天，兰斯特看到她手上的那些伤痕，就是之前被人绑住手腕的痕迹。
只是，没有人像兰斯特一样，特地用纯金精心打造了华美的巨大鸟笼，只是为了养她这一只小小的“金丝雀”。
她不想再被关在阴暗不见天日的房间里，除了眼前的人之外，完全不能与别人交流一句。
被人折去羽翼，然后被精心喂养。
有另外的人救下了她，对她极尽宠爱。但是，她生来就注定不可能被什么人所拥有。
也许是嫉妒，是担心，是害怕，是惶恐。不希望她离自己而去。
所以，她再次被人折去羽翼，然后被精心喂养。
……
不断重复的经历像是一场无休止的噩梦，困扰着、折磨着她，让她永无安宁。
她只想好好地活下去。
可总是事与愿违。
当夕雾又一次地看到这种封闭的暗室，还有那颇具暗示意味的鸟笼时，她的身体本能地开始挣扎起来。
“我给过你机会的。”兰斯特轻飘飘地开口说道。他轻而易举地就制止了她的挣扎。
兰斯特抱着夕雾走进了那座鸟笼之中。他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宽大柔软的红丝绒软垫上。
夕雾仰起脸，直勾勾地看着兰斯特，她的眼睛里满是祈求。
兰斯特伸出手，他并没有怎么用力，就轻松地扯断了绑缚住夕雾手腕和脚腕的项链。
一颗颗珍珠和玛瑙从断裂的链条上坠落，落在了软垫上，又滚落到了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夕雾以为他改变了主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兰斯特堵住了唇瓣。
他亲吻的动作温柔又缱绻，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占有欲，极具倾略性。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不断游移着，触碰着，抚摸着。
夕雾被迫退到了鸟笼的边缘，她背后洁白的肌肤贴上了冰冷的金属，让她不由地颤栗起来。
“咔嚓”。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有什么带着凉意的东西束缚住了她的脚腕。
兰斯特松开了她。
夕雾微微喘着气，看向了自己的脚腕处。
那是一条金色的锁链。
一端束住了她的脚腕，一直延伸着到另一端，与鸟笼的边缘融为一体。
兰斯特半跪在软垫上，他拿出一条丝巾，慢条斯理地缠绕在锁链之上，动作认真又仔细。
他不希望她被锁链磨痛了。
夕雾不想轻易放弃，她决定最后再争取一下，“兰斯特，你能不能……”
她话音未落，就被兰斯特开口打断了，“不能。”他笑着回答道。
“乖乖待在这里，听话。”他微微敛眸，轻声道。
————
烛光明明灭灭，摇曳着的烛焰映出了夕雾熟睡的侧颜。
巨大的纯金鸟笼之中，黑发的少女躺在柔软的红丝绒垫子上，沉沉睡去。
她纤细白皙的脚腕被锁链束缚着，拴在了鸟笼里。
一只被折下了羽翼的金丝雀。一朵被人从枝头摘下的玫瑰花。
兰斯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他的目光无所顾忌地打量着属于他的珍宝。
……
半梦半醒之间，夕雾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人在抚摸着自己。
她不必睁开眼睛，就能知道那个人是谁。
太熟悉了。
就像熟悉她的那些前夫们一样。
那些相貌俊朗一表人才的贵族们，内心里却都藏着极其阴暗的想法。
困住她，让她只能依附自己生存，让她再也不能接触别人，让她仅仅只看着自己一个人。
想要占有她，得到她。
争抢，打斗，鲜血，珠宝，谩骂，亲吻。
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让她觉得有些累了。
真没意思。她想。
平静的生活，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属于她。
夕雾没有睁眼，她并不想看见兰斯特。
她真的很累。
在兰斯特温柔的亲吻中，她轻轻地偏过了头。
他的动作突然间变得有些僵硬，还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惶恐与不安。
他害怕失去她。
尽管他现在的行为把她推得更远，可他更不能接受的是她离开自己。
他当然知道，她不爱他。
她又怎么可能会去爱一个人？
而如果她不爱他，那么他的存在就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他能给她的，别人也能给她。
大主教向大家澄清，她不是“魔女”。
也有别的人会吻她，她还会在他的面前去包庇那个僭越的人。
他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他实在是太害怕失去她了。
那条锁链将她锁在了鸟笼里，也让他漂泊不定的心有了些许的寄托。
“夕雾，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也许，你可以稍微试着喜欢我一下吗？”兰斯特的语气近乎卑微。他半跪在她的脚边，祈求着她的注视、她的垂怜。
他吻着她，一路蔓延向上。
夕雾终于看了他一眼，然后她慢慢地、轻轻地摇了摇头。
触碰，抚摸，拥抱，亲吻。她都习以为常。
但她的心不会为此泛起波澜。
兰斯特的心几乎是陡然间坠入了冰冷刺骨的寒水之中。
他每次亲近她，都是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会为她动情，可她完全不为所动。
“夕雾。”兰斯特喊着她的名字。
夕雾纤长的睫羽轻轻颤动着，被迫承受着他猛烈的动作。
……
他最终还是没有太过于强迫她。
这也许是他最后的底线。
尽管，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可以说是毫无下限。
但他并不是为了要去这样“占有”她，才困住她的。
他爱她。
单方面的、毫无保留的、炽热的爱慕。
————
比之前更加、更加过分，更加周密，更加“无微不至”的照顾。
夕雾没有办法反抗，也不想去抗拒什么，她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并不理会兰斯特的轻言细语，也不在乎他的亲吻抚摸。
一个精致的、毫无生机的、僵硬的人偶。
兰斯特照常亲了亲她的额头，为她擦拭身体，为她换上衣服，为她投喂食物。
从前，夕雾还会对他扬起笑脸。
可现在，就算她看着他，她的眼睛里也不会出现他的身影。
也许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他并不后悔。
因为如果他不这样做，也许就连这样机械又空洞的相处都会成为妄想。
兰斯特贪婪地感受着她肌肤的温热，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像是永远不知餍足一般，无止尽地索取着。
源源不断的珍奇宝物堆满了整个房间，可这些无论哪一件放在外界都会让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宝物，现在却随意地放置在地面上，无人问津。
这些华丽的宝物环绕在巨大的鸟笼周边，将其衬托得更加精致。
而在鸟笼中央，一名黑发少女被蒙住了双眼，绑住了双手。
夕雾被剥夺了视觉，导致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感觉到了湿润柔软的触感在自己的肌肤之上游移着，她听到了阵阵黏腻的水声和极小声的喃喃呓语。
她听见了兰斯特的叹息。
……
“你真的没事吗？”玖酒有些担心地开口询问道。
这样被人关押起来，困在封闭的房间里，难免会影响到她的心理状态。
“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主动提议道。
“不。”夕雾摇了摇头，“我猜，你应当不能出手干涉吧。”
“你会受到惩罚，对吗？”她一语中的。
玖酒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受到伤害。”夕雾笑了笑，“所以，不用帮我。”
她看了一眼有些昏暗的房间，又继续说道：“尽管这里很压抑，但还有你陪着我呢，不是吗？”
“好。”玖酒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