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履薄冰
张力起床已是中午十点，这是他自末日爆发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还有三个小时就要注射药剂了。
一想到此，紧张感再次回到他身上，短时间内出不了大问题，但是张力还是需要出门散步来释放压力，同样的他不相信偌大的观察室没有任何破绽。
世界上绝对不存在所谓的天衣无缝，任何事情都只是相对而言的。
我不相信眼前这是一个死局。更何况，我还有最后的底牌没用。这对于我来说可能是插翅难飞，但是对于‘家人’也许并没那么困难。
想到此，张力有些不太确定。
他们会帮我吗？
唉，永远靠自己是最踏实的。
迈着忐忑的步子，张力刚要打开房门，便从猫眼里望见了疲惫的宋嫣依在门外，不停点头打着瞌睡。
这是一个绝佳的试探机会。
他打开门，宋嫣失去依靠，直愣愣地将张力扑倒在地上。
这一瞬间，张力感到体香扑鼻，还有柔软的
“你要做什么？！”宋嫣惊醒，站起身，双手捂住胸口，满脸通红地盯着张力。
没想到这位昨晚久经情场的性感女人，此刻被如此轻易地揭下了伪装的面纱。
别人装纯，你装污？
“姐，是你撞上的我。”张力无奈从地上爬起。
“你怎么知道我的门牌号？大白天趴在我门前偷窥什么？”
刚从梦中惊醒的宋嫣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依在张力的门前睡着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领，轻声道：“晚上来我房间。”
“我对你不感兴趣。”张力不客气讲道。
“我！？”
宋嫣下意识看向监控，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憋得直跺脚。
“你！”
“不过你要是给我钱的话，我倒是可以牺牲一下。”张力目光下流，故意激将道。
他想看看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在表演，还是真的生气。
啪！
宋嫣气急败坏，一巴掌扇了过去。
“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关于昨天那件事你说对了，这其中应该有问题。来我房间我还有事要问你。”宋嫣模糊地解释道。
“这一巴掌，就算是你调戏我的代价。”
“昨天？什么事情？”张力捂着自己的脸，疑惑道。
“明知故问！”宋嫣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赖的男人。
事情明明是他引起的，到头来穿裤子不认了。
“渣男！”
她想把我拉到她的节奏下？该不该信任她？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力越是多想心中更加怀疑。
这些反应还不够，反正自己是康联的实验对象，从这方面说也算是一种保护。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相信宋嫣，一咬牙，加大试探力度。
“你知道了又如何？”张力无神的盯着宋嫣，语气冰冷，毫无情感。
“嗯？”
见张力转变的猝不及防，宋嫣的火气瞬间被扑灭。
“什么意思？”
“呵！”张力冷笑：“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你既不是利益相关者，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知道太多，对你只会有危险。”
眼看宋嫣想反驳什么，张力反锁房门，左手暴起，一把将宋嫣扔到床上。
随后他迅速脱下上衣，左手死死掐住宋嫣的脖子。
宋嫣眼神充满惊恐，脖颈处传来的窒息感让她几乎没有余力喊叫。四肢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扳动张力的左手。
“就像我现在，因为看你不顺眼，杀了你，对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什么？正义之上？
那你现在为什么会在我的胯下？
啊？正义的小姐？
别他吗的天真了！”
委屈、不甘、不解。
眼泪从宋嫣的眼角直流而下。
事态不能继续恶化，张力拼尽全力压制住恶意，然后轻轻松开左手，低头藐视着在床上狼狈不堪的宋嫣。
“滚。”
大喘气声夹杂着抽泣，疏通了很久，她才努力站起身子，小跑出房间。
张力看着宋嫣的背影，神情凝重。
这确实是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反应，可单单对于她，对于她拥有的身份来讲，这种反应却总感觉怪怪的
她竟然还在表演。刚才的表情管理，甚至有些令人恐惧。
最开始张力当然想得到宋嫣的帮助，毕竟黑市能开到c区，还光明正大的遮住摄像头，就已经说明黑市这一部分势力的背后绝对有大佬，而且和康联大概率还是存在矛盾的。
可宋嫣的种种行为
先不说宋嫣到底在黑市中处于什么地位，就拿她不知道康联实验内幕这一点来讲。
这可能吗？据她所讲，从前哨所立项就她就一直在这里，却什么都不知道？
张力越想越觉得宋嫣可疑，她那种大大咧咧，交浅言深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一个地下人物该有的。
他看不透黑市的操作，也看不透宋嫣的行为。
既然看不透，那就离的越远越好。
毕竟一旦宋嫣是存在什么目的，假装接近张力，然后发现了他的异样，那后果不堪设想。
宁愿什么都不做，也绝不能犯错。
张力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走在钢丝之上过悬崖一样，错走一步即死。
c区地下基地，监控室内。
“那女人没死。”监控员略表遗憾，又松了口气。
中午十一点，张力前往食堂吃饭，点数68尚且足够。
实验时间是一周，不过大观察室的点数是按一个月为基础发放的，看来这里通常的隔离周期就是一个月。这就很奇怪，多发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也许实验一周本身就是一个幌子，到时候康联会用各种借口往后推迟。
以后没准还有许多要用钱的地方。
总而言之，节约点不会有错。
要有计划性的消费，从明天起一天最多吃两顿饭，一次花费一点数。
那诡异的梦境出现后，其实张力能感觉到自己对进食的欲望变得很奇怪。可以很久不吃，可是一旦开吃就想一直吃下去。
吃完饭张力又简单制定好计划后，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四十。
他准备继续逛一逛娱乐区。
娱乐区说大也不算特别大，这里大部分房间甚至都没有通风口，全靠公共区域中央的一个大型设备来通风换气。
而所谓的室外场所，也不过是把墙壁换成了无数高密度的合金网，从远处看，确实能看到蓝天白云，靠近后也确实能感觉到微风吹来。
散步的过程中，张力还发现娱乐区里部分人员，行踪固定，左顾右盼十分可疑，身份不难猜测。
之前找张力询问换钱的中年人，已经不见踪影，应该是，隔离完成被顺利送去安全区了。
他刚才已经去网吧，简单查过关于定安市一号前哨所的一些情况。有许多被救助的人和私有网站都对其评价还是良好，从而能推断出这里其实对普通人而言，确实是一个执行救助义务的安全基地。
毕竟恐怖主义，永远维持不了稳定的政权。
可为什么，一定要我成为这个牺牲品？
一定要把我弄成怪物才甘心吗？
张力无意识走进图书馆，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书桌前。
刚要起身离开，无意间瞥见两个人。
我见过他们。
一个是和我一起进来的纱巾男，另一个
张力努力回想。
对了，楠风。
此时这两人正站在同一个书架前，低头认真阅读书籍。
全程并无语言和眼神交流，但是，莫名又强烈的感知让张力明白，他们就是在相互交流。
又是在同一时刻，张力隐约感觉，原来不只是自己，末日的到来还赋予了许多人特殊的能力。
意识交流？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出来？
感觉浑身兴奋。
反常。
你们是下一个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