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实验的本性
不知不觉，张力已经在网吧坐了两个小时，眼看快到下午一点，自己的肚子也在乱叫。
他决定去吃点东西。
走到食堂里，花费1分，点了一盘鸡丁盖饭，这是他自危机爆发以来第一次吃到现做的热乎菜，激动地差点流泪。
长久未进食的原因，吃完一盘，嘴还想吃，胃却不争气的投降了。
吃完饭后，张力回到了c区，想去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会。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张力先生？”工作人员问道。
张力点头回应。
“根据协议，以后请每天下午一点，晚上八点准时在房间内等我。您需要注射和服用实验药剂。”工作人员抬起手中的提箱，侧身示意张力打开房门。
有过心理准备，张力淡定开门，侧身让工作人员先进入房间。
“注射哪里？”
本来想脱裤子，但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决定先问清楚比较好。
“胳膊，把您的左手给我就行。”
呼！还好问了一嘴。张力尴尬的咬起袖子，坐到床上。
工作人员输入密码打开提箱，将里面的注射器，和一瓶红色管状液体药剂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剂量不大，也就拇指大小，可注射进身体后，感觉就像吞下一瓶钢针一样，浑身刺痛无比。
“忍耐一个小时，第一次负面反应比较大，后面再打就会好很多了。如果感到实在无法忍耐，或者身体有其他异样请对着摄像头示意。”工作人员将器具收拾完毕后，交代了几句，便轻轻关上房门离开了。
疼痛加剧，不过这对于承受过断臂、脑裂之痛的张力来讲，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他静静躺在床上，仔细感觉疼痛慢慢遍布全身。
“逆子！逆子！”
突如其来，愤怒、嘶哑、狂躁的吼声，让张力下意识心跳加速，而在起身确认见到“父亲”的身影后，恐惧和寒意迅速侵占全身，双腿剧烈抖动以至于只能跪在地上。
为什么我会进入这里？时间还没到才对？
哆哆哆哆~~~
“粑粑太恐怖啦！”
妹妹抖动反应更加强烈，她蜷缩在张力身后上下牙齿拼命打架。
虽然不明原因，但再等下去，下场绝不会好看，张力鼓起勇气抬起头，想要和父亲交流交流。
刚一抬头，他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原来母亲一直挡在父亲前面，伤口遍布全身，白色衣裙被染成一块一块的淡红色，可奇怪的是父亲和母亲间隔有一段距离，并没有相互产生肢体接触。
“孩子不懂事而已，你为什么要把火气撒给他？”母亲依旧保持着冷静和从容。
“溺子如杀子！你就惯着他！”一瞬间父亲透过母亲肢体的缝隙，散发出浓烈且窒息的煞气，迅速涌入张力身旁：“如果你想杀了你母亲，你想变成恶魔，你就继续接收那些东西！”
“继续！不要停！”
这意思是，“母亲”身上的伤口是我做的？
张力强忍住内心的恐惧，不解的问道：“什么东西？你到底在说什么？”
“啊呀，乖儿子，把你吵醒了吧？”母亲惊讶地半转过头，露出浅浅的微笑：“我明白你是有苦衷的，放心，我不至于就脆弱到这种地步。
安心去睡觉。”
话音刚落，强烈的舒适感和安全感在张力内心深处发芽，繁茂。
“可，到底是什么”
“嗯~好舒服。”
张力打着哈切从床上醒来，已是下午六点。
大观察室，办公区内。
王前朗衣着干净利索的工作服，站在会议桌前，面向前方数位负责人汇报工作。其中只有一位是联盟方面派过来负责安全监督的高级人员，余下的都是生命康复者联盟（康联）的高层。
“这个月怎么只有六个实验对象？”会议桌中央，是唯一没有到场，远程投影介入的一位老人，他语气平静的问道。
王前朗胆战心惊，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这次派出去的搜查队，只回来了三个其它队伍至今下落不明。”
“嗯。”老人并没有给太多压迫感，淡淡点头回应。
可王前朗此时已经冷汗直冒，向眼前这位老人汇报工作，他可不敢有半点马虎，于是着重强调道：“是我错估了深入感染区所需的火力等级，对此我甘愿受罚。”
“不过，这次带过来的六个病毒异能体，都能基本确定他们身上已经表现出异能的事实。
也就是说，这批人，可以直接进入第二阶段，不需要第一阶段漫长的催动环节。”
哦？桌前众人似乎来了兴致，纷纷惊讶。培养异能者最麻烦的就是前期的筛查、催动环节，需要投入消耗大量时间、金钱和最珍贵的药品。相比之下，搜查队的几条人命就显得无比卑贱。
王前朗稍微放慢节奏：“而且这次深入带来的六个人，有三个稀有能力。”
会议一片寂静，就连坐在中央的老人也不再喝茶，神态认真。
眼看会议的节奏重新回到自己手里，王前朗语气也恢复从容：“一神多体、血肉依赖、以及精神污染。”
“精神污染！？我记得，那个不是当时世界科学家研究数年都没有模拟出来，末日爆发时才被发现的高等能力吗？！”
“血肉依赖也算是老牌的高等级能力了！”
“别忽视了一神多体，它也是很稀有啊。”
说到此，会议桌前已经哗然一片，气氛舒缓开来。
“最后一个普通能力异能者，是在追踪智慧畸形种的小区内发现的他，当时整个手臂已经被拔下来，奄奄一息，考虑到疑似异能者顺便救下，目前确认表现拥有伤口自愈。”
王前朗顺利讲完，终于定下心来。这是他刻意设计的说话顺序，虽然本次深入污染区损失惨重，不过收获也颇丰。
可眼前为首的这位康联大佬，最不喜欢功过相抵这一做法，于是他索性不淡化自己的过错，决定铤而走险，作为重点先强调出来，或许可以赢得老人家的好感。
最后轻轻带过张力，话里的意思是，这种普通能力者不算在本次收获中。虽然张力也同样处在第二阶段，不过伤口自愈，这种能力太常见了，愈合伤口加快，大部分异能者觉醒后都会自带这种能力。
就算是第一阶段觉醒这种能力，所需要投入催动的药物和时间也很低很低。
他还是个断臂
总体来说含金量太小。
“嗯，不错，就是这个伤口自愈，没有什么价值，而且又不能对别人使用，还是断臂”老人沉吟片刻看向王前朗：“最近总部验室素材紧缺”
王前朗表示秒懂。
“不过其他四个能力倒是可以挖掘。收获确实不小。
抓紧赶进度，上个月那一批也该结束了，要么把他们变成自己人，要么
炼成化武。”
“遵命！”王前朗立正，严肃回应。
“妈妈”在保护我，而她受伤是因为红色药剂的缘故？
张力反复推测，咀嚼他们吵架的内容，十分肯定的得出这个结论。
变成恶魔
此刻又想起父亲的警告。
如果可以，药剂绝不能再打了。这种损害程度的药剂，不可能是什么所谓的“疫苗”实验，就单拿出副作用来讲，还根本达不到能对人类实验的标准！一般承受能力脆弱的人，肯定会疼晕过去。张力同时想起了和他一起来的那三位有礼貌的小孩子。
可是，现在说离开，王前朗会放过我吗？
他能隐约感应到，药剂对母亲的损害程度，最起码注射十天才会有根本性损伤，如此一想其实是可以硬抗过实验期的。
他们也没料到我其实有后手。
如果其他人注射到一定程度，会变成什么样子？恶魔？那些具有智力的丧尸？跟“绅士”一样的？
张力气愤地摇摇头：“我连自身都难保，还管别人？”
不对！就算能挺过实验期，那样我的秘密不就暴露了？或者他们会逐步加大药剂！
张力身处重重包围的军事重地内，插翅难飞，内心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妹妹对他说过
“如果哥哥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可以喊我的名字呦。”
“我可以帮你。”
对了，妹妹的名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