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战争结束
君临五指似要把那剑柄捏碎,愤恨的咬紧了后牙槽。
八门金锁阵是战斗阵型中最为复杂也是最变幻莫测的阵型。
天地奥妙尽在其中,融合了奇门遁甲中的八个方位、星象、地形等因素,经过百年发展更是深不可测。
八道门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
八门金锁阵也可变幻为八阵图,吸收了井田和道家八卦的排列组合,兼容了天文地理,如果没有破阵高手在,那么这阵足以绞杀任何敌人。
君临睨着眼冷呵:“他倒是厉害,能把越军训成这样,八门金锁阵都能摆出来。”
邹涛在身后不敢说话,眼睛直盯着玄奥妙义的阵法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他低声:“原来这就是纵者公卿啊……”
只有领略后才能切身的体会到,那排兵布阵的恐怖。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如果不是景帝带队,他们在五虎群羊阵就该兵败了。
大景的士兵虔诚又炽热的看向一身戎装的景帝。
她是他们唯一活着的可能。
君临的肩重千斤,她背负着数十万的生命。
狭长的眼尾染上了薄红,她的眼中布满血丝,冷风刺过细腻的肌肤,呼啸着要刮开一道口子。
她死命克制住心中的暴躁,强制着自己认真观察着阵法变化。
“此阵有个显著的特点,速度较慢,只要可以一门杀到底便可破阵,重骑兵退下,攻速快的轻骑兵随孤来!”
一门杀到底说的简单,但远没有那么容易做到,阵中八卦的变幻莫测出其不意才是最恐怖的。
“是——”
漆黑的铁骑踏过犹如闷雷滚滚,重骑兵退居后方,轻骑兵上前紧跟君临身后。
越国将领李念护在公卿身边,看着胶着的局势语气也忍不住发急起来:“先生,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到傍晚了啊。”
身旁的人没回应他。
李念犹疑的转头看他:“先……”
忽然他就定住,嗓子发不出声了。
他从那张总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面庞上看见了抑制不住的高昂战意。
那种棋逢对手,畅快淋漓的战意。
男人拂袖,清润的眼中再也没有了死水般的沉寂,像席卷过荒原的烈火,惊人心魂的狂热欲将一切吞噬殆尽:“我会阻止她。”
他偏了偏脑袋:“毕竟身为臣子就该完成王的命令不是吗?”
李念握紧双拳诚恳道:“那就劳烦先生助我等一臂之力,只要拖到傍晚……”
公卿笑开:“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既然我受命领兵,自然不会让越王失望。”
说完他面色一肃:“我去拦住景帝,你们只要尽力同景军迂回周旋即可。”
没了景帝这个领队人,那么他们破阵的效率自然大大降低。
正当两人在军队后方交谈时,空中传来一声斥喝,裹着磅礴的内力在上方传开。
“公卿来战——”
公卿抬眼看去,就见提着重剑的人从马上一跃而起,足尖踏过下方密密麻麻士兵的肩膀,一路向前,带着惊心动魄的战意奔他而来。
公卿一愣,遂而了然一笑。
他是阵法的指挥人,只要君临拦住了他,那么越军再也不能灵活的变换从而应对大景铁骑的攻击。
两人对自己的士兵都有着无声的信任。
公卿相信尽管没了自己,越军依旧可以困住他们。
同样的,君临也相信就算没她带领,大景铁骑仍可踏破一切。
公卿抽出腰间佩剑,猛烈的撞击上玄铁重剑,巨大的冲力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腕发疼,腕间佛珠晃了晃,他眼中无奈。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日化"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33"></tt_keyword_ad>只靠武力自己早晚得落下风。
只能暗中布阵与她一拼了。
日渐西斜,战争声势浩大而激烈,两军的主帅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渐渐的,越军的包围被大景的铁骑撕开了一个口子。
公卿侧眼瞧着微微拧眉,他连退数步拉开与君临的距离,很快有批人马掩护着他退居后方。
越军终究是逊了铁骑一筹,为了扭转局势他只能回去继续指挥。
君临自然不再浪费时间与之缠斗,她要利用好这好不容易撕开的一处裂口。
这场战争的规模算不得多大,可是带给两军的震撼却是无法言说的。
玄襄阵、雁形阵、鱼鳞阵、偃月阵……
他们第一次见到有人阵法竟精通到如此地步,活灵活用到几乎是一瞬间就可以利用阵阵相克的道理破解彼此的攻势。
兵者,诡道也。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理解这句话的深意,公卿早已到达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能与之势均力敌的景帝更是怪物。
太阳快要落山了,这场战争也快有了个结果。
她终究是率大景的铁骑冲出了重围。
两人这一战可谓是毫无保留的酣畅淋漓,不论是公卿还是君临均是脑袋疲倦四肢无力。
从天光破晓打到了日暮西沉。
公卿看了眼天色果断下达军令:“撤军。”
李念发急:“不可啊先生,这太阳还没落山,时间怕是不够那边行动,现在不能放景帝离开啊!”
公卿已然坐在马上拉紧缰绳准备离开,男人语气不容违抗:“撤军。”
李念没去传达军令,他急得团团转:“可是时间还没到……”
公卿的脸彻底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带着刺骨的寒意,惊的李念不敢多言。
这可是越王好不容易请来的贵人。
“大景铁骑杀出重围已经势不可挡,再派兵阻拦只会损失惨重,你可忍心让这帮兄弟白白送命徒增伤亡?”
李念不出声,只觉心中发苦。
“何谓战争?只是无端堆砌人命用来达成目的?你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怎可这般不通透!”
公卿的声音染上了冷意:“拖延到这便足矣,现在撤退才能将损失降为最低。更何况景帝赶回皇宫的路程还需花费几日时间,足以越王接回殿下,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走的决然,徒留清冷的话音消散在风中:“别让我说第三次。”
李念呼吸急促如获大赦,是自己太过急躁入了魔障,他赶忙去传达命令:“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