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给他下蛊
将军默不作声打个手势,屋内潜伏的暗卫也现出身形悄悄退下,门窗紧闭,确认周边环境彻底安全,他才谨慎开口:“大人,此次来是为何事?”
秉文一如表面那般淡泊,嗓音柔和:“王让我来询问,墨家事件进展如何了?”
说到这里将军挫败低头,咬牙切齿道:“本来设计让墨家少主落单,眼看就能取他性命时,似乎是被人救了一命,派出的十位高级傀儡无一生还。”
“现今也没有回墨家,我等不知他踪迹,仍未能杀了他……”
气氛一时冷凝,秉文食指叩击桌面,一双看似清亮实则如同死水的眸子晦暗如渊。
将军低声:“大人请放心,我们会加大搜寻力度,确保我们的人可以成功夺取墨家巨子之位。”
秉文只是笑着不说话,修长的手指端着瓷杯抵在唇边,一时让将军心里发怵,没人知道这位大人姓甚名谁,只是统一称呼为“一号”,只听命于南疆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拥有滔天权力。
他斟酌道:“还有大人,这次景国的事情败露,国内有许多子民厌恶你,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是他们不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南疆更好……”
秉文指尖一顿,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有人同我说过,想要成大事,必须拥有不曾畏惧他人讨厌的勇气。”
将军钦佩。
但君临要在这听见估计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出息了啊,拿我的话做激励跟我为敌,好气,会想把他大卸八块的程度。
“那接下来王有何指示?”
“先拿下墨家。”
“好,我再加派人手搜查。”
他们这会儿还真没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君怀已经在南疆晃了好几天了。
那边玉珠领着沈斯年进了祠堂,祠堂里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羊头人身,双手合十怪物般的雕像。
红烛摆满案桌,三炷香烧的旺盛,雕像的两旁工工整整一左一右的摆放两个大木柜,每个木柜里都有很多方形小隔间,隔间里还都摆着小陶罐,就跟骨灰盒似的。
<tt_keyword_ad data-title="零售"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14"></tt_keyword_ad>里面到处充斥诡异。
沈斯年收敛着目光,不露痕迹的悄悄打量,玉珠走到木柜前,视线在一个个小隔间的陶罐上掠过,教训道:“做我的侍卫就要忠心耿耿为我办事,不然但凡让我发现你有想要背叛我的念头,我就会让你瞬间心如刀割,七窍流血的死去。”
话语里的辛辣狠厉恨不得化作毒蛇将这位少年吞噬殆尽,他无比乖巧的顺从应声:“属下知晓了。”
玉珠这才扬起笑,沈斯年跟在身后见她指尖从小陶罐上划过,这才看清,有些陶罐上还贴了白色纸条,纸条上写了人的名字及生辰八字,忽的,他的心极其不安的跳了起来。
供奉、小隔间、装着什么东西的陶罐、名字及生辰八字,就算他再不懂此刻也知晓了,这是诅咒。
南疆的邪术,借此将自己的怨念和恶意发泄在所诅咒之人身上,恨不得影响其气运,让对方不得好死。
然后他就在正中间的陶罐上,看见了君临的名字。
早有预谋的,他们肆无忌惮的向这位景帝寄予最恶毒的诅咒。
他这一生从未如此气愤过,紧阖牙关大力握紧剑柄试图压制自己的狂怒,小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怒到,气血上涌一时脑袋都是昏的。
玉珠一凛,侧身斜睨他:“怎么了?”
少年抬起漂亮朦胧的眼睛看她,似乎并不知她为何这么问,疑惑道:“嗯?”
她一顿,估计是错觉吧。
她取下了一个陶罐,是写着君临名字旁边的那一个,陶罐上贴的白纸还没有写名字,玉珠抱着陶罐来到桌前提起毛笔问着:“名字。”
少年抿唇,眸光明灭难定。
“沈斯年”
“详细点。”
“‘于万斯年,受天之祜’的斯年。”
显然他的实诚愉悦到了这位大小姐,她高兴:“可别对我说谎话啊,回头去探查要是不属实,你是知道后果的。”
他老实:“属下不敢。”
“继续,生辰八字是何?”
直到白纸条上写上了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玉珠这才将陶罐打开,从中取出的,赫然是晶莹透亮的蛊虫。
沈斯年下意识指尖一颤,那是比上次杀了追杀林君怀的傀儡取出的蛊虫,更要剔透漂亮的存在。
“这小家伙可是宝贵的很,本小姐也是宠爱你才把它给你用的。”
玉珠倨傲的扬扬下巴:“喏,把嘴张开吞下去,要不然就在手臂上割道伤口让它钻进去。”
她要给他下蛊,保证他的忠心,掌控他的生命,如傀儡般操控,无法背叛,无法逃离,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的让他痛不欲生。
将军府是南疆王最亲近信任的存在之一,玉珠虽然泼辣但手段了得,深受南疆王宠爱,私下里经常与各种重要人物接触,包括秉文。
沈斯年不曾犹豫,十五岁的少年将对王的忠诚刻在了骨子里,冷静的外表下是偏执乖戾的心,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也要挖出南疆的秘密,不论他最后变身成何种模样,永远是王的猎鹰。
惊客出鞘,他抬起手臂衣袖滑落,锋利的剑刃轻轻一划鲜血溢出。
玉珠就喜欢爽快人,把莹白的蛊虫放在伤口上,它蠕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吸着鲜血,顺着破开的皮肉钻进更深处。
少年手臂的皮肉下明显有东西在蠕动十分恐怖,直到平息没了动静,玉珠彻底放心才笑道:“以后你就跟着本小姐办事,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
说完她将空荡荡的陶罐重新关上,放入木柜上的隔间,相邻的两个罐子,沈斯年、君临,像命运的禁锢般挨在了一起。
少年的视线从两人的名字扫过。
原来写上名字的是已经被下过蛊的人啊。
他的王受了五年的苦。
这群人——
转身出去的瞬间那眼神冷的吓人,阴霾密布浪潮翻滚,吞天噬地的杀意被他极其克制的压在眼底。
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