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自证清白

    冷霜的一番“证词”，直接将这件事的责任推到了姜未凝身上。

    陷害其他小姐，毁了皇后的宴会，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姜未凝，想知道她会如何自辩。

    皇后微拢的眉心越发紧蹙，看向姜未凝：

    “本宫允许你自证清白。”

    渊儿破格让她进幽冥阁，除了医术之外，她应该还有其他的本事，正好趁这件事让她看看她的实力。

    面对冷霜的指控，姜未凝丝毫不慌，先回皇后道：

    “谢皇后娘娘准允，既然冷霜说她看到臣女推了杜小姐，请皇后娘娘容许臣女问冷霜几个问题。”

    皇后微微点头：

    “冷霜，你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句虚言。”

    皇后发话，冷霜的头伏得更低。

    姜未凝走到她面前：

    “抬起头来。”

    冷霜慢慢撑起上半身，哆嗦着抬头看她，当看到姜未凝冷凌锐利的双眸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姜未凝蹲下来与她平视，一丝极淡的蜜香扑面而来，她勾了勾唇，问：

    “事发时你在哪个位置？看到我哪只手推的杜小姐？”

    冷霜想了下，回道：

    “奴婢在花台旁边，看到看到姜小姐用右手推的杜小姐。”

    环殿赏花时，外面是有宫人在伺候，但今日人多，为了不阻碍小姐公子们，伺候的宫人相隔的距离稍远。

    姜未凝记忆很好，今日外面等着伺候的宫人中没有冷霜这张脸。

    她没有立即说出这个问题，而是向皇后请示：

    “皇后娘娘，可否移步殿外，重现事发之时的站位？”

    皇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以。”

    所有人全部到外面，回到杜韫玉刚才落水的事发地。

    姜未凝道：

    “请各位小姐站在之前自己所站的位置，杜小姐说，她出事时我站在她旁边，

    我没记错的话，柳小姐，张小姐，李小姐你们也与杜小姐站在一处。”

    几位小姐一听与自己有关，生怕惹上事，麻利的走到自己原来的位置站好。

    姜未凝让冷霜去到自己的位置。

    冷霜犹豫了下，看了下几位小姐们的站位，找了个花台旁站好。

    见她确定好位置，姜未凝走到她身边，朝出事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人影憧憧，对代她过去的翠枝道：

    “翠枝，推一下前面的人。”

    翠枝听话动手。

    因为身高和小姐们站着的身影挡住，从冷霜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翠枝用的哪只手推人。

    心中猜测得到证实，姜未凝道：

    “冷霜说我用的右手推人，孔嬷嬷您来看看，能看到吗？”

    孔嬷嬷向皇后示意了下，皇后点头。

    她走到冷霜的位置，姜未凝让翠枝再次动手，孔嬷嬷睁大了老眼，也没看出翠枝用了哪只手，甚至几乎不能确定她是否动手了。

    她将这一发现告诉皇后，皇后沉下脸：

    “冷霜，你可知对本宫撒谎所犯何罪？”

    冷霜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跪在地上豁出去般狡辩：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当时真的看见了。”

    姜未凝道：

    “孔嬷嬷，今日在外面伺候的是哪些宫人，想必你那里有名册，查一查便知道有没有冷霜。”

    孔嬷嬷吩咐下去，很快有人上前，在她身前说了些什么，孔嬷嬷向皇后禀告道：

    “启禀皇后娘娘，冷霜今日在后殿当值，她是柴火房的烧火丫头。”

    身份被揭穿，冷霜瞬间面如死灰。

    “既然在后殿当值，为何突然到前殿？还正巧看到了我推杜小姐掉入湖的经过？”

    姜未凝一个问题接一个的问。

    冷霜低着头浑身颤抖，答道：

    “皇后娘娘冤枉，奴婢……奴婢是在后院当值，但是今日花台当值的念儿与奴婢交好，事发之前她闹肚子。

    因为就在外面，少一名宫人十分明显，所以奴婢才答应帮她守一会儿，也就那个时候奴婢看见的。

    除此之外，奴婢再也没离开过后厨，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让念儿出来与奴婢对峙，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事到如今，冷霜仍旧据理力争，咬死了她真的看见是姜未凝动手推了杜韫玉的指证。

    刚开始相信姜未凝被陷害的人，此刻都被搞懵了，不知道该相信谁。

    没多久，又走上来一名宫女跪在地上：

    “奴婢念儿，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孔嬷嬷让冷霜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念儿面色煞白，害怕的答道：

    “回皇后娘娘，奴婢确实让冷霜帮奴婢站过职，不过只有一小会儿，很快奴婢就换回来了。”

    冷霜与念儿说的话对得上，现场一片唏嘘，大家都在怀疑是不是姜未凝在狡辩，实际就是她动手推的杜家小姐？

    面对倒戈的质疑，姜未凝神色冷凝没有说话。

    德贵妃见她词穷，心道跟自己论手段，还差得远，得意的掀了掀唇：

    “姜小姐，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结果还是证明是你推了杜家小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姐姐，我看也别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了，姜未凝心思歹毒，依妹妹看，定她一个”

    “不知道德贵妃想定我什么罪？”

    德贵妃话还没说完，姜未凝温和笑问：

    “有一件事臣女忘了说，冷霜说她只离开过后院帮念儿当值，但是她身上却有龙涎香的香气，这又作何解释？

    龙涎香不是一个奴婢能用的香料吧？莫不是她除了来了前院，还去过哪里？得到过某人的授意？

    所以即使在我证明她根本看不到动手的情况下仍然咬定是我所为，想要定我的罪？”

    听到龙涎香三个字，德贵妃面色瞬息万变。皇后让孔嬷嬷去闻冷霜身上的香气，果然是龙涎香。

    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德贵妃独爱龙涎香，随时都带在身边。

    龙涎香十分珍贵，皇后不喜这个气味，陛下只把它赏赐给德贵妃。

    冷霜身上有龙涎香，这里又只有德贵妃在用此香，冷霜受何人指使如此，显而易见。

    “德贵妃，你要作何解释？”

    皇后不复温柔，声音冷下来几个度。

    德贵妃见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嚣张的气焰立时熄灭下来。

    当即变脸抛弃冷霜这颗棋子：

    “你个混账东西，满口胡言，什么时候跑到本宫身边来了？

    来人，把她拖下去严加审问，玷污本宫清誉，本宫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