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风波
伊索国际学校门口, 一辆黑色宾利已经在外等了十几分钟了。
车座上，秦俊宏嘴里叼着一根烟，时不时地望向学校大门, 神色隐隐有些焦急。
半个多月了。
祝莘被祝童送出祝家这么久, 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甚至连个电话都没给家里打。
祝寿山也不关心, 大有让祝莘在她外公家待着, 想住多久住多久，永远不回来都没问题的意思。
可是祝莘一直不回来, 他的计划怎么办？
正想着，校门口出现一个少女的身影。
一条雪纺白色连衣裙穿在她身上, 简单不失优雅, 清纯又有活力。
秦俊宏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艳，立马把烟掐了推开车门下车。
祝莘出了校门之后，快步走了两步, 礼貌地叫了一声：“秦大哥。”
略显生疏的称呼让秦俊宏脸上的笑容微僵, 又迅速遮掩过去。
祝莘走过去，笑意盈盈道：“你怎么来了？”
秦俊宏说：“我开车路过你们学校，想来看看你, 怎么样？学习辛苦吗？要不要大哥带你出去放松一下？”
他说着想“自然”地拍拍祝莘的肩膀, 可人却停在了他的一步开外。
“……”
祝莘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用了，我下午还有课。”
秦俊宏道：“很重要的课吗？不重要的话大哥可以帮你跟老师请假。”
他跟人打听过了, 祝莘她们班今天下午除了一节钢琴课，其余的都是自习时间。
祝莘又笑道：“不是什么重要的课，但是快要考试了，我就不出去玩了，谢谢大哥的好意。”
秦俊宏：“……”
他勉强笑了笑：“那好吧, 那等你考试结束大哥再带你去玩，学习固然重要，放松也很重要，要注意劳逸结合，别累坏了自己，家里人会心疼的。”
他语气轻柔，神色间都是关心。
祝莘乖巧应道：“好的，我会自己注意的，谢谢大哥。”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俊宏总觉得祝莘对他，比在家里的时候疏离多了。
他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又道：“对了，童童最近跟你联系了吗？他转学之后还好吗？”
说起祝童，祝莘顿时眼中一亮，“哥他很好，转学之后有活力多了，大哥你放心吧。”
秦俊宏：“……”
他放心个屁！
还有活力多了。
祝童不是快死了吗？
秦俊宏看到祝莘提到祝童之后明显更加灿烂的笑容，心底沉了沉。
果然只要祝童还在，祝莘眼里就不会有他，更不用说是依赖于他！
他顿了一会儿，放松地笑道：“他没事就好，既然要上课，那你赶紧回去吧，大哥改天再来看你，想去哪儿玩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祝莘甜甜地应了，秦俊宏目送她回学校。
却没发现，刚刚还笑容甜美的少女，转身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比川剧变脸还快。
秦俊宏挫败地坐回车里，刚关上车门，就接到了秦曼文的电话。
他不耐地皱了皱眉，接起电话，“妈。”
“你是不是去学校找小莘了？”
那边脱口就是质问，秦俊宏把眉头皱的更紧，说：“是，见了一面，她没跟我出来。”
秦曼文顿时急道：“谁让你去找她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沉住气，你上次拿了祝童的卡，让他爸到现在都还防备着咱们娘俩，你现在去找小莘，要是被她外公知道……”
“我现在从法律上说是他大哥，我来看她一下怎么了？”秦俊宏不满道：“妈，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畏首畏尾的！你说我不该拿祝童的卡，你知道那里面有多少钱吗？有一千万！你嫁进祝家快十年了，祝寿山给过你这么多钱吗？”
“……”
“祝寿山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娘俩当自己人，我都大学毕业了，他连一辆像样的车都没有送过我，给我开的车也没有转到我名下，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如果我不争取，你打算就靠着祝寿山的施舍过一辈子吗？”
秦曼文被他这番话彻底噎住。
“可是……”
“不用可是了，妈，我有分寸，你就别操心了。”
说完挂断了电话，顿了一会儿，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喂，你在贡水县有认识的人吗？”
…
学校里，秦俊宏的突然出现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祝莘兄妹俩在学校里入学一年，在秦俊宏的有意推动下，他们的家庭情况在学校里已经是公开透明。
秦俊宏又这么高调的来找祝莘，很快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了。
女生洗手间里，两个女生正在洗手台边洗手。
“你看见了吗？今天祝莘她哥来找她，开的车是宾利，一辆车起码好几百万呢，果然她爸是把这个继子当亲儿子来养的吧？”
“什么亲儿子啊？比亲儿子还亲吧，她爸竟然把她亲哥送去贡水县那么偏远的学校，表明了是已经放弃他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祝童身体那么差呢。”
“唉，真是可惜，明明长得那么帅，如果他不是一副短命相，我一定想方设法地嫁给他！”
“你现在也可以嫁啊，当个豪门的寡妇，横竖也不亏哈哈。”
“要是祝莘也是个男的就好了，哎你说，祝童他身体那么差，该不是被他妹妹给克的吧，就那个，双生子的传说……”
洗手池上面的仪容镜里突然入镜一个人，两个女生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祝莘笑着走到她们旁边的洗手池打开水，温和道：“在说我吗？”
“……”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眼底有讶色和尴尬闪过。
一个女生看了看祝莘，见她好像没有生气的意思，笑着凑上去道：“祝莘，我们其实……”
“不过说我可以，但我不想在学校里，听到有人说我哥的事。”
她低头洗手，精致漂亮的脸蛋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她抬头浅笑，扯了手纸擦干净了水，转身往洗手间外走去。
她刚一转身，刚刚说话的女生就撇了撇嘴，低声嘟囔道：“亲爸都快成别人的了，有什么好拽的……”
她旁边的女生忙拉他道：“快别说了，你……”
“本来就是。”那人道：“就祝童那样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没了，人没什么用，事儿倒是挺多，咱们学校里富家公子那么多，我就没见过比他事儿多的，还不让人说了……啊！”
话音未落，前面脚步声突然靠近。
女生还没来得及抬头，腹部一阵钝痛，一只脚已经猛的踹在了她肚子上。
“廖玲！”
旁观的女生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祝莘：“祝莘你……”
“你应该庆幸学校里不让穿高跟鞋，不然今天，你身上可能会多一个窟窿。”
“……”
廖玲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疼得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另一个女生连扶人都忘了，看着祝莘满眼的惊骇。
祝莘脸色冰冷的神色没有持续多久，她看了眼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活动了一下踹人的腿，又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身出去。
临了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回过头，巧笑嫣然，“对了，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在这个学校里待着，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我们兄妹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让你们退学，我想也不是很困难。”
她这会儿的笑容看在两个女生眼里，简直比鬼魅还可怕。
直到脚步声出了洗手间，两个人也没有回过神来。
整个洗手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贡水一中的操场上，这会儿倒是很热闹。
跑步结束后，女生们扎堆在了羽毛球场，男生们则霸占了篮球场。
祝童给祝莘发完消息，收到她委屈巴巴的回复之后，就关了手机，然后开始做题。
下教学楼时，他顺便带了一张卷子下来。
操场上没有可以做题的地方，最后还是用上了邵铭给他准备的那把凳子。
他把凳子搬到了上行政楼的台阶前，把凳子当桌子，在第一步台阶上垫了几张草稿纸，然后坐下来。
“铭哥，把球传给我！”
篮球场上，罗索一个人的声音异常响亮。
祝童抬头看了看。
场上邵铭正原地起跳，手里的球被他从很远的位置又稳又准地传到了罗索手里，罗索抬手一个抛篮，在篮板侧下方把球投进了篮框。
配合默契。
是个好球。
祝童看了一会儿，又低头继续做题。
这时系统在他脑内道：“宿主，体育课好玩吗？”
祝童道：“还行。”
阳光刚刚好，空气也清新。
系统：“做题有意思吗？”
祝童：“还行。”
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进步，还挺有成就感。
系统看他乐在其中，忍无可忍：“那任务还做吗？”
祝童：“……”
任务？
他有在做啊。
他说：“好感度最近有在上涨。”
系统：“那是你让它涨的吗？”
祝童：“……”
这么说起来，好像每一次都是在不经意间涨的。
可那也是在涨的啊。
“这说明我有人格魅力。”
“人格魅力值几个钱？”系统道：“宿主，我觉得你飘了，你对这个世间已经没有眷恋了，你只有一年的时间，怎么能完全被动地做任务？你要主动出击才行！”
祝童：“……”
他觉得系统的某句话有点熟悉。
笔尖顿了一会儿，他一串公式写在草稿纸上，问：“那我要怎么办？”
系统：“看到球场上挥汗如雨的白月光了吗？”
祝童：“……”
打篮球出了汗是真的，倒也不至于挥汗如雨。
系统说：“难道你不觉得他现在缺点儿什么吗？”
祝童道：“缺什么？”
“水。”
“……”
系统疯狂暗示。
祝童看了看守在球场边上拿着水的几个女生，甚至在球场另一边，还有两个高一的女生，手里也拿着水。
目标显而易见。
祝童诚恳道：“他不缺。”
系统：“……”
别人送的水和你送的水能一样吗？
666的职业生涯中还没遇到过这么轴的宿主。
他叹息道：“唉，人家兢兢业业帮你补课这么久，竟然连瓶水的感谢都没有，唉，真惨一白月光。”
祝童：“……”
题是做不下去了。
他放了笔起身，提着他重伤刚愈的脚往小卖部的方向走。
球场上，一直半关注着行政楼楼下的人，在祝童起身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
没一会儿，就看到他的同桌一个人拿着两瓶水又坐回了他的“临时课桌”。
坐下去之前还调整了一下被他坐歪的草稿纸，仔细着没真坐在台阶上。
邵铭忍不住笑了下。
“铭哥，你看什么呢？”
罗索运着球朝他跑过来。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他竟然还在做题？”
现在可是体育课啊！
罗索感叹道：“讲真，铭哥，我觉得你学神的位置该让位了，不是成绩好就能当学神的。”
看看他们的新同学，连体育课都在认认真真地写试卷。
这是多么伟大的努力拼搏的精神？
惊天地泣鬼神啊！
邵铭笑道：“嗯，是可以让让。”
罗索：“？”
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罗索转头的时候，邵铭已经走向场外了。
“铭哥你不打了？”
邵铭走到界外对他挥了挥手：“你们打吧，我打累了。”
罗索：“……”
这特么能跟一头牛比体力的人，打一场篮球还能累着了？
看着邵铭径直走向了洗手池，罗索只当他是不想打了，也没在意。
行政楼底下，祝童一心记挂着自己还没算出来的题。
买来的水被他放在凳子一角，放下的笔被他拿了起来。
系统见他又开始“厚此薄彼”，等了半天，提醒道：“你不去送水？”
祝童抬头看了眼球场，篮球触地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不紧不慢道：“还没打完，等他们打完了你跟我说一下。”
系统：“……”
祝童一心算题，没发现前面有人靠近。
系统先察觉了，“宿主。”
祝童刚有的一点头绪又被打断，他出口道：“说了等邵铭打完再……”
系统：“你抬头看一下。”
“……”
祝童下意识抬头，才抬到一半，已经有一个人影挡住了他面前的光线。
邵铭给他准备的凳子是有靠背的。
他把凳子反着用，这会儿邵铭正好双臂交叠在靠背上，身体前倾看着他道：“哦，等我？”
祝童：“……”
祝童看了看篮球场，又看了看已经站到自己面前的人：“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邵铭道：“刚刚。”
祝童：……
他刚刚看的时候篮球场都没有人走过来。
系统无奈道：“他从洗手池那边过来的。”
“……”
“他已经没打球好一会儿了。”
祝童：“……”
他好像错过了亿点点的细节。
他眨了一下眼，看着邵铭明显是被水浸湿的刘海，“你怎么没打了？”
邵铭说：“渴了，来跟我同桌讨瓶水喝。”
两个人同时把目光转向凳子一角的两瓶水。
邵铭又道：“可以吗？”
祝童不知道可不可以。
虽然这水本来就是买给邵铭的。
可是这发展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说好的他在邵铭打完篮球的时候送过去表现一番同学爱呢？
系统幸灾乐祸道：“谁让你拖拖拉拉，现在还要人上门来讨，到手的好感度都飞了。”
祝童：“……”
他哪里想到邵铭会突然过来啊？
他拿了一瓶水递过去。
邵铭接过来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口。
他动作利落，仰头的时候露出完美的下颚线，吞咽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刘海上有一滴水顺着他的耳鬓滑进脖颈，滑过锁骨，浸进了他微微敞开的领口。
明明只是一滴水，却格外的引人生欲。
祝童看得愣了一会儿，忙低下头，重新拿起笔。
邵铭喝完水低头，空了一小半的水瓶被他捏在指尖晃了晃。
祝童低垂着眉眼，偶尔眨动眼睛，浓密的眼睫跟小扇子一样扑闪。
邵铭弯唇笑了下，视线落在他的试卷上，“什么题不会做？”
祝童茫然地抬头：“嗯？”
邵铭说：“刚刚不是说在等我？”
祝童：“……”
他什么时候说过……
哦，是说过。
到了嘴边的话迅速改口，“是有道题想问你。”
系统：“……”
这没出息的宿主。
水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祝童拿了题给邵铭看。
邵铭就以身体前倾的姿势压低了头帮他讲题。
篮球场上，罗索无意间转头，看到行政楼底下的画面，顿时在心里艹了一声。
他铭哥撅着屁股在那儿干嘛呢？
哦，在学习。
这可真是一个骚气又清奇的学习姿势。
大受震撼的罗索同学很不厚道地从兜里摸出手机，把这个画面记录了下来。
同时记录画面还有几个送水未果的女生。
不过他们选的角度更雅观一点。
嗯，从侧面看，这个画面就很唯美了。
一个凳子前后，一个人撑着靠背低头，一个人踮着脚尖抬头，中间的一张试卷，简直就是连接爱的横梁。
“刚刚祝童给邵铭递水你看见了吗？邵铭竟然接了！”
“原来我和邵铭之间隔着的那堵墙，名字叫学习！”
“靠学习上位？祝童这段位可以啊，学废了学废了！”
“……”
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祝童对周围的镜头一无所知。
一番讲解之后，祝童觉得自己做题简直无往而无不利。
邵铭低头看着，也不知道是在看做题的人，还是在看他正在做的题。
下课铃响起，祝童一张试卷完成了一大半。
他一脸惊喜地起身，忽然膝盖一软。
邵铭反应迅速扶住了他，“没事吧？”
祝童摇头道：“没事。”
坐太久腿麻了。
邵铭笑他道：“腿麻了还不肯休息？卷子给你下了蛊？”
要是他刚刚不在这儿，这小少爷岂不是直接跌地上去了？
他连手上沾点儿灰都要用消毒水消毒的人，如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怕是得万念俱灰？
祝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小声辩解道：“坐着的时候没觉得……诶？”
话没说话，腰间一紧。
邵铭忽然搂住他急急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有什么东西几乎擦着他的耳边而过。
祝童下意识抬头去看邵铭，却见他直视着校门的方向，目光暗沉。
祝童也跟着看过去，一个人正面目扭曲像毒蛇一样看着他们。
“袁绍洲！你干什么！”
“袁绍洲你疯了？！”
“他不是在医院吗？怎么来学校了？”
周围响起惊疑的声音。
操场上的人迅速围拢过来。
祝童对上他的眼睛也愣了一下。
几天没见，袁绍洲看起来跟变了个人一样。
平时招摇的大背头没有了，一头过长的头发几天没洗，随意搭在脸上，脸上青紫没消干净，看起来邋遢又狼狈。
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
他直勾勾地盯着邵铭。
“教育局的举报材料，是不是你送去的？”
那些材料里详尽地记录了他从初中到高中，做过的涉嫌违法的所有事情，有些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可证据记得。
短短两天时间，他叔叔被撤职，他被学校退学，被警局查问，连他爸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几乎濒临破产！
他所有的骄傲，几乎全毁了！
袁绍洲睚眦欲裂。
祝童皱眉看着他。
正要开口，跑过来的罗索突然大声道：“持械进学校伤人，袁绍洲，你挺威风啊？”
他一开口，围观的人才想起往祝童身后看去，一看俱是一惊。
摔在台阶上的，是一把尖锐的铁质工业圆规，有二十几厘米长。
这要是砸在人身上，不被尖锐的一头刺中恐怕也要伤的不轻。
袁绍洲刚刚，可是冲着两个人的脸砸的！
所有人惊骇地看向袁绍洲。
袁绍洲只盯着邵铭，“他妈的你敢在背后阴我！”
“阴你？”邵铭说：“你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这么说，几乎就是变相的承认了。
袁绍洲瞳孔骤缩，随即脸色一变。
不可能！
邵铭他只是个高中生，他怎么可能有那个能力拿到那么齐全的证据！
他目光一转，“是你！是你在帮他！”
他突然把矛头转向祝童，邵铭倏地皱了皱眉，搂住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袁绍洲看见了，眼睛更加充血。
“祝童！”袁绍洲道：“你让人整我进医院，在我的病房里装信号屏蔽器！你帮邵铭搜集证据，让我去蹲牢子！哈哈，邵铭，你可真有种！要一个病秧子来帮你！”
“……”
他的话引起周围一片哗然，纷纷看向祝童。
袁绍洲进医院是祝童叫人打的？
什么意思？
袁绍洲还在歇斯底里地吼：“你们想让我去坐牢？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他疯了一样地冲上去。
校门口有人匆匆赶来，隔了老远大喊道：“袁绍洲！住手！”
袁绍洲已经冲到了台阶上，捡起了之前扔过来的圆规，举起来就冲向了邵铭。
祝童瞳孔微缩，想都没想就伸手拦到了邵铭面前。
邵铭始料未及，低头看了眼从侧面窜到他身前的人，来不及去想这人哪来的勇气和自信敢挡在他面前，抬脚先踹了出去，同时扣住祝童的肩膀猛的往后一拉。
祝童向后重重的撞进邵铭怀里。
与此同时，校门口两个穿警服的人赶了过来，一把制住了袁绍洲。
袁绍洲脸着地被按在地上用力挣扎，红着眼睛怒视着邵铭：“你这个连亲爹都不要的野种，跟你妈一样，靠着一张脸到处去卖！”
“……”
“还有祝童！你他妈不要脸！注定短命的东西还包养小白脸！你他妈不怕死在床上吗？恶心的东西！”
恶毒又不堪入耳的话不停从袁绍洲嘴里吐出来。
祝童眉头紧皱，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辩解，操场上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只脚将袁绍洲握住圆规的手直接踩得变了形。
“……”
邵铭慢悠悠地弯下身去，从他手里取走圆规，起身看向两个民警道：“缴械凶器，不犯法吧警察叔叔？”
制住袁绍洲的两个民警：“……”
他们看了看袁绍洲疼得颤抖不已的手，心想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狠的吗？
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是他们疏忽在先让袁绍洲跑了出来，也不好太责备。
从邵铭手里拿过圆规，民警歉意地看了看祝童，从地上拽起袁绍洲出了校门。
直到三个人消失在了校门口，行政楼底下围着的人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得到消息的老师和学校保安赶来，又是好一番的嘘寒问暖，彻底平静下来的时候，下一节课的上课铃都打了好久了。
操场上围观的人都吓得不轻。
袁绍洲发疯的样子实在是太骇人了！
甚至都没人去管袁绍洲说的那一堆疯话。
只有祝童一直记着。
什么叫他一个短命的还去包养小白脸？
他包养谁了？
邵铭？！
淦！
袁绍洲怎么能对他有这种误会！
还在邵铭的面前说出来了！
从操场回去教室的路上，邵铭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
祝童忐忑得不行。
回到座位上，祝童偷偷看了眼他的同桌。
邵铭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恭喜宿主，获得白月光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25。”
祝童：“……”
祝童刚伸出去想解释的手默默缩回来了。
“系统。”
系统：“……”
祝童说：“我觉得被动比主动靠谱。”
系统道：“别甩锅给主动，不靠谱的是你。”
祝童：“……”
这是怎么说话的？他怎么就不靠谱了？
正想与系统好好分辨分辨，余光瞥到一个人的视线。
邵铭撑着头朝他看过来，目光复杂道：“你刚刚……为什么挡在我前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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