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将军府
萧翊凝眉，道：“本皇子倒是感觉没那么简单，等下找楚霁问问，再问清楚些。”
“那本皇子就先走一步了，阁主回见。”萧翊又淡淡的补了句，拿着那几张证据便掀开玉珠帘子走了出去，待苻念安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瞧见他蓝衣的一角，连影子都没看清楚。
罢了，且去将军府看看吧，顺道也看看楚霁在将军府做些什么。
到了将军府，是楚霁那个年方九岁的弟弟出门迎了出来，说：“三皇子殿下来我将军府可是有何事”
这孩童的声音稚嫩，脸上满是未脱的稚气，楚明晔是致远将军二房李夫人庶出的儿子。楚明晔年纪也诸小小，将军府也没让他学些什么行兵打仗纸上谈兵知识。毕竟致远将军心里也清楚，楚霁打七八岁起便能视敌指兵，多少年才能出一个楚霁这样年方十六便能北击北齐的天才将领，怪也只能怪楚霁身上的光芒属实是太耀眼了。
萧翊笑着看向比他矮大半个身子的楚明晔：“本皇子今日来找你的兄长楚霁的。”
“那三皇子殿下请吧。”楚明晔糯声道。
“镇北将军，你不出声本皇子可是要进来了。”萧翊轻叩楚霁书房的房门，楚霁的书房和楚府其他人的书房是分开的，楚霁独有一个书房，毕竟是叱咤风云的镇北将军。
“进来吧。”
萧翊推开门，便看着楚霁对着东泠的边防图在勾勾画画。边防图边放有些棋子，红色棋子代表北齐，黑色棋子代表东泠，蓝色棋子代表西疆，再远的西北边放有绿色的棋子，大概是燕国。
楚霁将红色棋子放在东泠西北边的函谷关上，羊毫笔的笔肚子蘸了点朱砂，把函谷关圈了起来，又将红色棋子拿起放去一边。沉思片刻又抬手拿过两个蓝色棋子，放在两国国土的连接处，这次不同的是，东泠的黑棋吃了西疆的蓝棋。
楚霁拿开被吃的蓝棋，却是头也没抬一下，说道：“有什么事且说吧，三皇子殿下。”
“本皇子这次来也定是有要事，不然怎会大驾光临亲临将军府？”语毕萧翊又道：“镇北将军上次跟本皇子提了提你们迎敌北齐的事儿，楚霁你是说兵器到北齐脆化了是么，在东泠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是么？
“是啊，三皇子没有记错，末将若是完事都胜意的话早该回朝了，遇到麻烦还是晚了些日子。怎么三皇子殿下是要着手调查这方面的问题么？还是在这方面有了什么头绪，一直在查着今日才有些结果。”楚霁笑着道。
“是有了些头绪，楚霁还是如以前般聪明。”萧翊从衣袖里拿出苻念安给他查着的几叠证据，朝楚霁递了过去。
楚霁瞥了他一眼，什么叫如以前般聪明，随着眉头又是一皱：“这是？”
萧翊淡淡笑道：“不过是卢家私贩铁器和魏家兵器掺滥的一点小的证据。”
“这……这你是怎么查到的？”楚霁眼色微变，沉声道。
“本皇子若是想查自有办法，不过是一些小的手段罢了，倒是镇北将军您有什么看法？本皇子是打算再查查，毕竟我们东泠不像是有这种制兵器的方法，你说是吧，镇北将军？”萧翊微微笑着敲向楚霁，淡淡开口。
“我们东泠是没有这种铸剑的方法，若是有民间有此种铸法……或是”楚霁心底却是一惊，萧翊这话倒是把他点醒了，一般兵器库里是不可能会出现问题的。兵器库如是有问题，将士们打仗便用不上上好至利的兵器，那会定是兵器被掉包了或好的兵器里掺了劣的兵器。
“三皇子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在出征兵器里动了些手脚，想我们东泠败于北齐。”楚霁说着眼神也冷了下来，寒得同许久未融的坚冰。
“本皇子倒是觉得胆子这么大的事情，人家既然敢做，那定是有十成十的准备，只是想不到人算终究还是不如天算，临潼关一场风雪提前暴露出来了。”萧翊又是不咸不淡道，仿佛在陈述一个十分平淡的事实。
“那三皇子的意思是，迎战之前东泠里面就有北齐的内应，你觉得是魏家偷换的兵器，是么？”楚霁思绪有些复杂，目光不自主的扫过边防图上各色的棋子，凝眉沉思了一番。
萧翊厉声道：“本皇子会命人接着查，本来北齐无端出兵东泠就事出有妖，本皇子倒是要看看是谁私通敌国，通敌叛国。”
“倒是本皇子这个身份，怕是不太好着手调查北齐那边的事，倒也是有些麻烦。”萧翊眉头微皱但又转念一想，那个苏家的那个苏清近来跟安乐公主走得也近，索性让她去安乐公主那里套些消息，也比让兰若轩查要来得快些，想开了眉头也舒开了些。
看来今晚还是得去苏府一趟，大白天去被人看到可不太好。
萧翊稍顿启唇，又道：“你府上倒是还有没有那种掺了劣的铁兵器，如果有的话给本皇子拿份过来。”
“是还有些，那时倒也没命人全部丢掉，也留了些，待我去兵器库给你找找。”楚霁蓦然起了身，走出书房找了找。
“末将找到了个刀鞘，不过好像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
萧翊呵呵一笑，道：“你且先找个盒子给本皇子装起来，小心些别弄碎了，本皇子回头找人去问问。”
“那本皇子便回皇子府，不打扰镇北将军研究战局了。”萧翊拿起盒子，转身就走，想起什么又扭头说了句：“有何事稍书信便是。”
楚霁表面上答的是，背地里在想，他一个皇室皇子的字写得上比他一个武将的还差，果然他的字和他的容貌不是在一个水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