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灯节
“小姐，该起身了。”，睡梦中的苏清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坐起身来，睁开双眼。
秋风见苏清起身便接了句：“小姐，这是您早餐喜欢吃的点心，霜雪露跟四禾酥，吃完奴婢伺候您更衣，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今天是花灯节前夕，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按照往年惯例， 在花灯节前夕小姐您都领着奴婢出来玩的呢。”
苏清风卷残云般将点心吃得干干净净，恨不得全塞进肚子里，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说：“秋风，今日姑且给我找件素色的衣裳换上吧，明日花灯节再找件稍微明艳的衣裳，相衬 明日漫天如昼的花灯。”
“是，小姐。”秋风在柜子西侧拿出一件鹅黄色的荷花素纹裙，扭头询问：“小姐，您看这件可合您心意您喜欢我便给您换上上。”
那是件云雾绡绸制的黄色长裙，裙底有特质的花纹裙边，腰上系着雪白的流苏，样式上看着的确朴而不俗，苏清心里也暗暗感叹到，秋风眼光真好呀！
“这件合适，替我换上吧。”苏清点了点头。
换好后，苏清整理了一下衣裳边上的带子，便使唤秋风梳妆盘发，秋风化的妆容素雅又不失大方，描出的眉色如远山，唇如琥珀晶莹。
“小姐，昨天夫人给您备了两个侍卫 ，都是老爷从苏家精卫里精挑细选的 ，往年保护您的侍卫被老爷安排了其他任务调走了，奴婢这就叫他们过来。”秋风说。
说罢， 苏清身后便出现两个黑色的人影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步子往后踉跄了半步。
秋风眼尖忙上前一步拉稳苏清，眼角似乎向上翘了点弧度，说：“小姐，左边的这位是枕玉，右边这位是淮之。”
枕玉的眉眼十分温柔，明明是习武之人，身上却没有凌厉的气息，身上更像是文人墨客的气息，柔和的眉眼似乎能够融化冰雪。远远看去，淮之则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神情严肃凛冽。
枕玉和淮之几乎同时开口说：“小姐，小的定保护您周全。”说完随之行礼。
苏清微微一笑，舒一口气，说：“这样就放心了，可以出发了。”
出了相府，苏清众人一路上谈笑风生、打打闹闹，苏清也发现街市十分热闹，每家每户都沉浸在即将过节的期待与喜庆中，集市里售卖的物品与美食较平日都多得多。
从花灯街头望去，苏清心里也不由地暗暗赞叹到：太繁华了，这就是“天上的街市”吧！
随处都是商铺的叫卖声，大多商铺都开门迎客做买卖了，只有极少数的商铺闭门歇业，但即使是闭门歇业的商铺，门口也挂上了各式各样花灯和灯笼。
“卖点心咯！美味的鲜花糕！现酿的风枝露！客官买个尝尝！”一个大爷在商铺前卖力地叫卖，并朝苏清众人连连挥手。
苏清见状，领着众人便过去了，开口：“掌柜，一份风枝露几文钱”
商铺老板忙说：“客官，一份风枝露十文钱。”
桌上一排风枝露摆开，淡粉色的花瓣沉在风枝露底端，露液流霞透明 ，苏清仔细打量道。
看了看后面的秋风，枕玉和淮之，淡淡开口“掌柜，四份风枝露，秋风，钱袋给我。”
还未等秋风和枕玉，淮之拒绝，苏清眼疾手快拿过钱袋，掏出银两付给店家，三人欲拒绝，开口却没说什么。
苏清嘿嘿一笑，将三份风枝露递到他们手上，“陪我出来保护我也辛苦，这三风枝露是你们的。”
秋风刚准备行礼拒绝，却被苏清看在眼里，苏清走到秋风跟前，说：“花银两买的，你们不吃我可就不高兴了。”又抬头扫了扫枕玉和淮之。
“是，小姐。”三人终于开口品尝风枝露，四人又走呀走，走到一铺香熏商铺，离着十米远就能闻到扑鼻的清香。
进店更闻到各种香味刺激着鼻息，有较为清香的，也有较为浓香的。见苏清众人进铺挑选，掌柜也拿出招牌香料香薰，“这是我们铺品质上乘的月莲沉檀香，月莲是从西边国郡引来的，工艺精细，又用沉香与檀香相调磨，香味纯远，如丝缕般，还有助眠舒展身体的功效。”
苏清拿起来闻了闻，刚开始闻是较浓的莲香，后面便是淡淡的沉香与檀香，放在书房和自己的闺房都挺合适的 。
“掌柜，拿两盒月莲沉檀香，都替我包装一下 。”苏清递出银两。
“客官，爽快！”掌柜找了细碎的银两便接着送苏清众人出去，迎着笑脸说：“客官慢走，下次还来我们香益斋。”
“这盒拿回去给娘亲，娘亲定喜欢！”苏清把玩着手里的两盒香薰，包装真精致呢。
秋风也开口：“夫人定喜欢。”
在后面一直默不作声的淮之开口了，“小姐，夫人因您卧病身子也较从前劳累，您可以去夫人常去的回春堂抓些药材。”枕玉则靠在旁边呵呵一笑，说：“你这家伙还很细心。”
淮之仍面无表情，像一滩平静的水面，波澜不惊，“尽所能罢了。”
是哦，苏清一想 ，“嗯，是很细心，那你领我过去吧。”
“小姐，这边请。”淮之说。
拐了几个弯，淮之便在一个商铺门口停了下来，说：“小姐，回春堂到了，这里请。”
回春堂店铺门口没有挂彩带，也没有各式各样的花灯，只有一个木制的牌匾，牌匾上刻着四个黑色的行楷大字：悬壶济世，牌匾在风雨的的打磨下，不难看出有些岁月了。
“娘亲喜欢在哪位大夫处抓药？大病初愈记得不甚清楚。”苏清问。
“夫人常在张大夫处抓药方，小姐病愈不久，也能开点药补补身子。”枕玉说到。也不是是不是苏清的错觉，总觉沈玉眼底有丝丝笑意，与淮之恰恰相反。
“掌柜，张大夫今日掌班吗？”苏清问。
掌柜摇了摇头，又无力地摆摆手：“张大夫今日不掌班，明日掌班，客官请明日来。”
苏清遗憾地叹了口气：“只能明日来了，看看其他商铺吧。”
“是，小姐。”三人同声说。
“在相府外就不用跟我毕恭毕敬了，听着好生疏远，就跟同同伴一样相处就行。”苏清喃喃说到。
枕玉和淮之都面露难色，迟迟没有开口，反之，秋风思索片刻，慌张得说：“小姐，此行不妥，夫人知道奴婢逾矩可是大罪。”
苏清摸了摸耳边垂落下来的头发丝，在指尖缠了两圈又松开，弱弱地说：“娘亲不会知道，只我们知道。”越说越没有底气，是呀，死板的规矩钉在骨子里，这种事情他们怎么会同意呢。
“小姐，您就别难为小的了，这件事恕小的无法答应。”片刻之后，枕玉开口婉拒。
反观秋风，眉头都皱成一团，委屈得快要哭出来。苏清瞥了瞥前面的糖人摊铺：“秋风，跟上，一起去前面买糖人去。”
“是，小姐。”秋风吸了吸鼻子。
摊上摆着许多糖人，形状各异，有梅花形状的，菊花形状的，还有许多花的苏清不认识，苏清便问：“掌柜，这两个是什么形状的糖人？”
“客官，您是有所不知，靠左的是花柳藤，有瑞意吉祥，家庭和睦的寓意。靠右的是折竹兰花，有仕途高升，财源广进的寓意。这两种糖人都是本店的招牌，客官，喜欢就拿几个。”
苏清纠结片刻，转头看向秋风，秋风脸上已没有愁容，那就好，苏清长舒一口气，“秋风，你要拿一个糖人吗？”
“小姐，不用，奴婢不吃。”秋风说。
算了，也不逗秋风了，苏清又抬眼对上枕玉和淮之的眼眸，眼神似乎也在说着：我不吃，估计他们都不喜欢吃糖吧，苏清想。
“给我拿一个花柳藤的吧。”苏清开口。
“好嘞，客官有眼光。”掌柜将新做好的花柳藤糖人递给苏清，并从苏清手里接过银两，“客官慢走，客官明日再光顾本店。”
瑞意吉祥，家庭和睦，这寓意是挺好的，苏清目光移到手上的花柳藤糖人上，但愿日后一直平平安安。
“秋风，我有些饿了，找个客栈用膳吧。”苏清说。
秋风黝黑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似乎思考了一下，“奴婢认为小姐可以去南云亭，许多商贾都在南云亭用膳，南云亭的饭菜应该是不错的。”
“小的认为秋风说的不太妥当，南云亭招牌菜式是绝椒蟹，小姐病愈应忌辛辣，小的认为花街西侧的庖丁亭更为合适，庖丁亭的翡翠鳜鱼汤也是一绝。”枕玉笑到。
“那就去庖丁亭吧。”苏清拍手定下。
苏清众人刚到庖丁亭坐下，掌柜便放下手上的工作，笑着过来问到：“诸位客官想吃的尽管点，庖丁亭的饭菜包您满意。”
苏清看着餐单上的菜名，一时间也不知道点什么，思索片刻便凭感觉点了几道菜，还加上了刚刚枕玉说过的翡翠鳜鱼汤。
片刻，掌柜便将菜品悉数端上，“这是四份秋果酿，这是庖丁农家菜，这份是翡玉青，这锅是庖丁亭的招牌翡翠鳜鱼汤，各位客官请慢用。”
菜品一上桌，苏清直接发话说：“用膳，大家点吃。”这几道菜品看得苏清可是垂涎欲滴，秋果酿色泽低暗层次分明，似乎藏进了一个秋天；翡玉青入口即化,甘甜可口；庖丁农家菜秀色可餐，摆上桌便有诱人的香味；翡翠鳜鱼汤不愧为一绝，鱼肉鲜且嫩，翡翠鱼汤也没有一丝鱼的腥味，只有莲子的甜味和鱼肉的鲜味。
“掌柜，付账。”苏清将银子放在桌上，又说：“回府休息吧。”
“是，小姐。”秋风答道。
“客官慢走。”随着苏清众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掌柜对着苏清众人背影追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