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7章 有本事你说!
钟源心里顿时忐忑无极,腿都有些发软,心里也没底,小眼睛四处乱转。
他看看秦储礼,又看看在场的八爷,心里打鼓起来。
脸上还得端着笑,低低的问上一句,“恩幼小姐,您……您跟秦储礼认识啊?”
周恩幼仿若未闻,勾着嘴角,低头把玩手里的酒杯,浅淡一笑。
钟源不得其解,一脑袋的官司。
之前不是传闻说秦储礼得罪了毒蝎么?这是实打实的啊!否则的话,毒蝎怎么会把秦储礼的公司收购的只剩下这么一家破游戏公司,还求到自己跟前来。
想必是得罪狠了,所以才这般赶尽杀绝。
再说了,秦储礼若真的有毒蝎这样的人脉,还至于出来跟自己喝酒么?
可如今周恩幼这态度……
钟源百思不得其解,他讪讪一笑,心想恐怕是这毒蝎老大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收购秦储礼公司是实打实的,这没别的想的!
干秦储礼就完事了!横竖今天在毒蝎面前赚个好脸,抱上这个大腿,日后生意横着走!
钟源这么想着,面上的笑意更甚至,他指着秦储礼说:“也是,这个秦储礼想必您认识,之前毒蝎收购了他好几家公司,这小子不安分,还想着靠手里小破游戏公司东山再起,我这正教训着呢。”
钟源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否则,为什么他越说,周恩幼的脸色越沉呢。
可是话到这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我今天把人约出来,压根就没想跟他合作,故意不给他脸,为的就是狠狠的羞辱他一顿!毒蝎都容不下的人,我必定也是沆瀣一气的!恩幼小姐您放心,我今天叫他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罪了您,但是您是行业里的老大,得罪了您,就是得罪了我!我必定不给他好果子吃!”
周恩幼在室内灯光下点了一下头,嘴角勾了一抹很浅的笑。
她没看钟源,也没看秦储礼。
而是撇了一眼秦储礼带来的几个喝的昏头转向,可此刻怕她为难秦储礼,正虎视眈眈看着她的人。
只扫了短暂几秒,周恩幼便收起视线,抬手,扯了一张椅子在身边放下,然后没什么好脸色的说:“坐过来。”
秦储礼垂了一下眼睫。
钟源脸大,还以为周恩幼叫自己坐过去呢!
他诚惶诚恐,受宠若惊,戳了戳手,看了眼那放在周恩幼身侧的椅子,察觉那椅子距离周恩幼距离似乎有些过近,透着几分亲昵的味道。
钟源脸上的笑越发明朗了。
心想,呦——这毒蝎老大,不会有什么怪癖?喜欢老男人?
他摸了摸肚子,秃顶的脑袋在灯光下泛着油腻的光,他腼腆一笑,正要迈步走过去,却不曾想,周恩幼忽然撇了一眼秦储礼。
“怎么?还要我八抬大轿请你坐?”
几秒后,秦储礼抿了一下唇,施施然坐下。
钟源:“?”
一旁原本一脸愤慨却无能起身的隶书:“?”
耗子:“???”
吴卓:“??”
王天宇:“???”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站在对面的老八,低低笑了笑,给自己扯了张椅子坐下。
周恩幼的坐姿放松又放肆,她冷着脸,看着身侧的人因为喝醉而泛红的耳尖跟脖颈,没由来的烦躁。
钟源都吓呆了,摸不着头脑,不敢说话。
“这——这……这,”这了半天,眨了眨眯眯眼,尴尬的对周恩幼说:“恩幼小姐,你就是太客气了,这屋子椅子多,再说秦储礼如今这般地位的人,在您面前怎么配坐下说话。”
周恩幼掀起眸,好整以暇的看着钟源,忽然笑了一声,“钟源是吧?”
钟源忙不得的点头,“对,钟源。”
周恩幼:“听说你在游戏行业有些建树?”
钟源:“不敢,不敢,就是闹着玩。”
这就是一句商业场上自谦的话,却不曾想周恩幼笑了一下,“看出来了,你这眼力劲也只配闹着玩。”
钟源嘴角的笑一下子滞住。
隶书几个在一旁终于笑出声来。
心里顿时明白了。
哦。
能给秦储礼做主出头的人来了。
周恩幼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偏头问钟源,“来,刚刚怎么搞秦储礼的,给我照着来一份。”
钟源腿都软了。
“照着……”
来。
咋来。
不要命了还差不多!
钟源看看周恩幼,又看看秦储礼,刚刚心里的得意此刻荡然无存,笑的一张面皮里里外外都透露着惶恐。
“怎么,不敢?”周恩幼笑了笑。
钟源低头,"不敢。"
周恩幼手搭在秦储礼的椅子上,秦储礼乖宝宝般坐在中规中矩,小土匪偏头,问了秦储礼一句,“喝了多少?”
秦储礼抿了一下蠢。
觉得叫小姑娘来给自己找场子这事吧实在有点不好看——
个屁!
心里高兴翻了,可面上不敢表现,抿着唇,没敢说。
周恩幼皱了下眉头,怒了,“怎么,外头受欺负了,谁都不敢说?什么胆子?!”
周恩幼也不问秦储礼了,转头看着隶书,“你说。”
隶书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委屈的指着桌子上那一桶酒,“五瓶二锅头,加这一桶。”
周恩幼点头,拉了拉椅子从桌子上拿了双干净的筷子,递给秦储礼,“看什么看,吃点东西。”
秦储礼“哦”了声接过,给周恩幼夹了一筷子的莲藕,小声说:“你喜欢这个,试试好吃么?”
周恩幼不咸不淡的拿起筷子,咬了一口。
“一般。”
秦储礼又给她换一个别的。
钟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这——
天杀的!
没人告诉他!秦储礼是周恩幼养的小白脸的!
这姿态,这亲昵的气氛,钟源心里大呼,要完!要完!
周恩幼一边吃碗里的菜,一边掀了下眼皮,看着呆若木鸡的钟源,“不敢跟我喝,自己照着来一份,今天不是我躺着出去,就是你躺着出去,你说,咱两,谁躺着出去合适?”
钟源立马:“我,我,我,”他直接抱起桌面上的酒桶,咕咚咚的开始喝。
周恩幼抬手对一旁的服务员说,“再来四桶酒,二十瓶二锅头。”
一旁喝酒的钟源差点喷出来!
“我这人一向没什么度量,谁惹到我了,惹了我什么,我从来记得清楚,钟老板,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今天你叫我的人喝了你的酒,我不敬回去显得我不懂事,喝吧,我请客。”
周恩幼说完,低头看了眼时间,“一个小时,会太多么?”
钟源眼睛顷刻无神,几秒后,开始咕咕饮食水式喝水。
等十瓶酒喝完,钟源已经醉死过去,120来抬走的。
包间内随着120车子的离开,渐渐安静下来。
秦储礼自己去了酒店后厨,给人做了饭菜上来,端到了周恩幼的跟前,“我做的,你试试。”
周恩幼蹙起眉头,冷冷看着秦储礼,“出息了。”
秦储礼抿唇。
周恩幼不说话了,有一下没一下的吃东西,也不理人。
老八在一旁扯嘴笑,秦储礼求助的看过去。
老八低声对秦储礼说:“路上过来接了教授的电话,上来晚了,心里估计没气你,气教授烦呢,没事,她气性大,但是不长,哄哄能好。”
秦储礼点点头,刚要坐过去,周恩幼丢了瓶解救的饮料过来。
秦储礼低头慢吞吞小口小口的喝,喝了一半,小声说:“我没被欺负什么,你别气。”
周恩幼不说话。
隶书傻逼了,完全是喝醉了,跌跌撞撞的就过来了,拉了张椅子在周恩幼面前坐下,“你才来,再不来我们几个喝死这里了,周恩幼你说你张这么好看,怎么这么狠心呢,秦储礼多不容易挣了那么家业你知道么?你就那么给拿走了。”
耗子也傻逼了,高声符合着,“就是啊,这傻子从五岁开始喜欢你,命都能给你!你怎么就不能对他温柔一点呢?!”
吴卓已经醒了些酒了,不过装醉,“对啊,这傻子公司都给你了,还想着赚钱让你来收购呢,他这人就是蠢,想要什么东西,不会问,只会给,他的东西不多,能给的都给你了,周恩幼,你得对他负责!”
王天宇也醒了,见吴卓这里耍赖呢,自己也上道了。
周恩幼能来,就说明是心疼秦储礼的,他还不得抓紧时机啊,否则好好一八国混血,砸手里咋整?!
于是,王天宇也帮腔,“是得负责!咱好好一个妙龄chu男!去哪里不一堆姑娘围着,多么抢手,偏偏死心眼就看着你了,二十几岁了,不说别的,小姑娘的手都没牵过,你说你要是不负责,对得起秦储礼为你拒绝过的小仙女么?”
隶书是真的醉了,一脸憋闷的看着周恩幼,不敢太放肆,只能委屈的说:“周恩幼,我们家秦储礼真的不错,你要是心里有他,别折腾他,他胃不好,那一年为了赚这些家业,今天这样的饭局吃了不知道多少吃,他没背景,也没后台,谁都能欺负他,我们几个给他做靠山,他偏不要。
说日后这些东西都要给你,得纯粹,得是他一分一毫赚到手里来的,未来这些都给你,周恩幼,这男的真的不错,要长相有长相,要品性有品性,饭局一箩筐,他从没在外头乱搞过。”
“真的,特纯情一帅哥。”
隶书说完,“啪!”一下头磕在桌子上,睡死过去了。
秦储礼要过去扶,王天宇故作踉跄的站起来,对秦储礼说,“没事,我们能自己走,你吃,今晚喝这么多酒,垫垫肚子,你那破胃,早晚有一点得出事。”
秦储礼怎么能让几个醉鬼自己走,周恩幼也起身,叫了自己家的车子过来接人。
车子到了,最清醒的王天宇还是忍不住对周恩幼说:“你或许今天刚刚认识我们,可是我们从认识秦储礼第一天就知道你,我们国外的许多同学都知道秦储礼心里有个不可磨灭的白月光。
秦储礼很优秀,国外也有很优秀女生现在了还在等他,可他都没动过心思,周小姐,你看看他呗,真挺不错的,除了家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糟心了点,其余的,真心一等一的好,
他家里那些破事,对别人来说是事,对你来说,不过是张个口的事,喜不喜欢这事不好勉强,但是我们真心推荐这男的,他走到今天真心不容易。
今天我们哥几个喝醉了,胡闹了,叫你见笑,明天我们几个摆一桌,请你吃饭,希望你务必来。”
说完,王天宇对秦储礼摆了摆手,进了车内。
隶书跟耗子要死要活的叫周恩幼的名字,被王天宇扯了进去,车子慢腾腾的开着走,转了个弯终于不见了踪影。
老八跟周恩幼打了个招呼自己先走了。
剩下秦储礼跟周恩幼单独的两个人时,秦储礼终于局促起来。
“他们……平时话就挺多的,你别往心里去,商场上你来我往的很正常,今天如果换做别人,见我公司势头那般大,也会动手,这跟你没关系,你做的没问题。”
周恩幼那一手商业手段,从小跟着周国涛,周岁寒,霍无尊,霍天耀一群人集齐各家所长长起来的,这些话,哪里用秦储礼来说。
面对什么的样人圆滑,又面对什么样的人恩威并施,她门清。
毒蝎老大的位置,靠前人栽树走不远,周恩幼是有自己的本事在身上的,这一点秦储礼也懂。
可他还是忍不住要解释。
怕周恩幼会误会自己,也怕她会顾忌自己。
“他们几个……喝醉了,说的醉话,你别放心上。”秦储礼跟着周恩幼的脚步走。
周恩幼闻言,忽然停了步子。
她站定在树荫下,光影斑驳落在明艳的脸上,她抬着眼看他,眸色清浅,“别放心上?”
秦储礼抿了抿唇,跟着周恩幼的步调停下,不敢看周恩幼。
几秒种后。
秦储礼听见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他听见周恩幼又问了一句,“刚刚他们说了许多话,哪一句不用放心上,你倒是给我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