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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终篇·修行(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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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酒醒了。

    尤其是被点到的几位世家子弟,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哆哆嗦嗦道:“言兄,这话可不能乱说。”

    姜茶茶随着众人一样,手握长剑,做出防御的架势,目光中带着探究。

    他设下的宴会,邀请了这么多的名门正派修士,别人只是微醺,他喝得脚都站不住,开口就吐露自己的身份,要说不是装的,姜茶茶一百个不信。

    他可不是心思单纯的人。

    男人目光从她身上过了一下,没有任何停留,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旋即开始吐露与各位交情。

    那些人有的承过他的情,有的则是言珏救过他们的命。

    剑指向他,无异于是恩将仇报。

    身为正道中人,怎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做如此不耻之事。

    有些人正义凛然,痛骂他们与魔教勾结,姜茶茶定睛一瞧,这不就是当年与剑衡宗针锋相对,害得师兄他们被魔教擒获,导致他们灵根尽毁的那些人。

    他双眸水润,看起来恍若一个涉世未深的世家子弟。

    “单纯”的魔尊手中还握着酒壶,备受打击地后退半步,难以置信道:“是你们和我说论迹不论出身,我从没有做过错事,难道就因为我生而为魔,你们就要杀了我吗?”

    与他称兄道弟的人面上都露出愧疚的神情。

    无一例外。

    唯有剑衡宗的死对头还在叫嚣着,不能信魔教之人的花言巧语,铲除魔教之人,还天下一个安宁。

    没有人出手。

    一是不想当那个出头鸟,而是魔头确实是没有在做什么。

    隐瞒身份与他们称兄道弟,不至于要取了他的性命。

    魔尊本就无意与人类为敌,若是因为他们的贸然出手惹恼了他,魔族与修真界开战,受苦的还是普通人类。

    言珏目光落在喊着要杀自己的人身上,思索了片刻,随即一拍额头,恍然道:“我要是没记错,这位就是当年与我魔界有冲突的仙子。

    当年我魔族的修士,瞒着我对几位出手,导致仙子的师兄灵根被废,为了给仙子一个交代,本尊亲手废了那魔修的修为,交给了你们处置。

    这么多年过去了,冒犯了贵宗门的修士早就已经化为了灰烬,怎么?还是觉得本尊管教不严,想让本尊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赔罪?

    可是,你们修真界杀了我这么多魔修,我都没有和你们算账啊?是不是要趁着所有宗门都在,我们说出个对错来。”

    手持长剑的白衣女子唐苑,眸中掩饰不住地痛恨,与他对上视线,嘴唇蠕动,却不敢说一个字。

    剑拔弩张之际,其中一位风流倜傥的修士出来打了圆场。

    他们许多人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听他们的话音,是魔界的过错。

    但有一部分在想,言珏说得不无道理。

    旁人的错全都加在他身上,对他也不公平。

    所有的宗门都没办法保证门下弟子不会犯错。

    若真是一人的错,祸及整个门派,这天下只怕是永无宁日。

    错,魔尊认了。

    人也处置了。

    众人本想着息事宁人,哪曾想有人又叫嚣着。

    他们深知魔界魔尊修为高深莫测,如何能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是不是剑衡宗和魔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姜茶茶眉头轻蹙。

    她能说自己事先并不知晓言珏会出现在这次比试中,还会参赛吗?

    再说了,说她就说她。

    扯什么剑衡宗?

    她不等言珏开口,便上前一步,神色淡然,波澜不惊,“这次的比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我这位公子若是觉得我不配胜出,大可以同我比试比试,犯不着往我头上泼脏水。”

    一说比试,男人顷刻间变了脸色。

    他修为低下,如何能在她手中讨得到好?

    大师姐抬手,一道冷光在男人的命门前堪堪停住,“无凭无据就来污蔑我剑衡宗,往我剑衡宗泼脏水,青岩派真是好大的威风。”

    “诸位误会了,我师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输了比试心里不痛快,才一时口不择言,还望仙子海涵。”

    其他人扯着男人连胜道歉。

    一时间倒是忽视了魔尊。

    男人不肯低头,不甘心地说出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魔尊所有家当压在了她身上,若不是有猫腻,怎么会如此。”

    护着男人的老者面色变了又变,嘴上呵斥着身后的人,让他闭嘴,怀疑的目光却落在剑衡宗每一个人身上。

    在场的人各怀心事,魔尊扶额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扫视着在场的人,撇了撇嘴,嫌弃道:

    “没想到你们修行之人都这么多的心眼,只敢承认自己是个废物,不敢认一个姑娘实力强悍。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压她胜出,是因为她有这个实力?你求我压在你身上我还不压呢,压在你身上,岂不是赔得吐血?”

    男人脸色十分难看,可想到自己的意中人唐苑,只能又咬紧牙关道:“我说得是她如何能赢了你?”

    言珏:“怎么有人上赶着要证明自己没脑子呢?你说我要是赢了?以我的身份,各大掌门所准备的法器宝物会给我?

    我压的钱岂不是还打了水漂?适当放点水,能赚个盆满钵满,要是你你怎么选。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言珏话语顿了顿,手指一动,男人就被一团魔气牵引着带到他的手边。

    他十分骄傲与自得地扬起脑袋,“我与艮山宗的少宗主、水仙门的二公子、天运门的大徒弟、百炼山庄的少庄主以及琴音阁的小少爷交好,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总不能把你们修真界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你说说,此次比试来的都是天之骄子,又有这么多的真人坐镇,我一个魔族之人,要是赢了算什么话?”

    一而再再而三被点到的几人面如土色。

    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他们和他交好时,真不知道他的身份。

    让他这么一说,谁还信他们的话。

    说剑衡宗和魔族勾结,倒不如说他们和魔族不清不楚。

    这几个宗门的掌门宗主脸色更是一个赛一个难看。

    可这会儿都没有心思去想该怎么惩罚他们,全都紧紧盯了言珏手中的修士。

    就怕他一个不开心宰了他。

    到时候他们定然要与这魔头对上。

    毫无准备之战,只怕讨不到好处。

    好在,他并没有动杀心。

    言珏控制男人在自己跟前跪下,一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道:“我看你年龄不小了,修为不涨,脑子总得长,以后说话前先过过脑子。”

    男人只觉得无比的屈辱,可再怎么恨,在他跟前都不敢吱一声。

    言珏放了男人,随即视线转向姜茶茶,神色淡然,慢条斯理道:“我手下留情只是看在我几位挚友的面子上,还望仙子不要自作多情。”

    “……”姜茶茶眼皮子狂跳。

    她自作多情?

    呵,他要不是装醉,她名字都能倒着来写。

    装得还挺有模有样。

    “魔尊想多了,我知道这第一名是我应得的。”

    “那就好。”他还松了口气,一副怕被她缠上的模样。

    “李兄……”

    他的李兄佯装出神。

    “赵贤弟……”

    他的赵贤弟装聋作哑。

    “陈兄……”

    他的陈兄神情戒备。

    他阖了阖眼,嗓音颤栗着问:“你们这是嫌弃我魔尊的身份了?”

    他是魔尊,他们哪敢嫌弃他啊。

    失落且难过的魔尊继续道:“我帮了你们这么多,救了这么多人,你们都说我是个好人,难道就因为我是魔,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空谈?

    你们修行之人,不是最讲究慈悲为怀?为什么能宽恕一个罪大恶极的人类,却不能接受我这个从未做过坏事的魔修?”

    从未做过恶事还能是魔?

    一些人心中在想休要听这魔头妖言惑众,但只是想想,不敢吐唇。

    最终还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真人,拿出了顺天镜。

    顺天镜能够窥人心底最深处的恶,验明他是不是真如他所说一样的无辜。

    待验出来他满身罪恶,他自然没话说。

    验可以,但不能他一个人验。

    言珏随手点了几个人,大家一起验。

    然而结果让所有人吃惊。

    一同验了七人。

    言珏反倒是心魔最浅之人,同样也是唯一一位手上没有沾染过人命的人。

    他当然不会背负上人命。

    烈火烧毁了他亲生父亲的容貌,他让手下废了亲生父亲的修为。一个废人,根本不用他做什么,最后受不了成为一个废人,选择了自戕。

    至于他的亲生母亲,人还活着,只不过是余生都将困在魔域里。

    至于如上任魔尊,他吸收尽上任魔尊身上的修为,取而代之。

    魔尊化为灰烬。

    他们虽说因他而死,可他们那种罪大恶极之人,死了也只能说是死有余辜,他那是惩恶扬善。

    在场的脸色都挺精彩的。

    一个大魔头比他们这些名门正派之人还要无辜。

    验出来有心魔的人,如何能承认自己心性不端,只说顺天镜出了问题。

    再验。

    有人怕点到自己身上后退一步,有人自告奋勇上前。

    当再次验的结果出来,所有人都没了话说。

    其中测出问题的人,依然显示心术不正,面善心黑,有人心境如湖面澄澈透亮,不见任何问题。

    大魔头没有作恶是事实。

    与他交好之人,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自己结识的人不是恶人,一切都好说。

    如果有的选择,谁又想做魔头。

    这么想着,那些曾与言珏交好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不敢与他表现出热切的模样,一口一个魔尊,疏远他们的关系。

    言珏哪里会在乎他们的态度如何。

    真拔剑相向,他眼皮子也不会动一下。

    只不过想着做戏要做足。

    直看得几人心底的愧疚愈发深重。

    他们又何尝不是忘恩负义?

    离开后还在反思自己。

    晚间,姜茶茶一行人并没有着急回剑衡宗,而是留在了来时所住的客栈里,想着是在外多玩几日。

    夜深人静时,门外传来细微的动静。

    打坐的姜茶茶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闪而过的了然以及果真如此。

    她起身,打开房门。

    果然看到立在门外的言珏。

    摇曳的烛火映着他姣好的面容,显得五官愈发深邃硬朗。

    两人没有说话,姜茶茶冲他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使了个眼神让他进来。

    房门阖上,言珏下了一道结界,这才倾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嗓音闷闷的,“每次见你都需要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好想光明正大地守在你身边。”

    他那个所谓的父亲曾经将他锁在一处小院里,他每天能见到的只有一个送饭的阿婆,阿婆不会说话,还听不见。

    他只觉得时间过得比如漫长,每一日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如今他成为了魔尊,拥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仍是觉得日子难熬。

    姜茶茶脸被他死死扣在怀里,脸都挤变了形。

    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的人,没听到她回话,不满地松了力道,双手捧着她的脸,“你怎么不说话,看到我你不开心?”

    姜茶茶冲他翻了个白眼,差点把她闷死,开心才怪,她扯了扯嘴角,“开心,开心的不得了。”

    “啧,口是心非。”他这么说着,眉眼却肉眼可见地明媚起来,拉着她的手走到桌边。

    自己在凳子上坐下,非要圈着她把她抱在怀里,如一只大型犬似的,脑袋埋在她颈窝里,来回蹭了蹭。

    姜茶茶推开他的脑袋,“你和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谁?”

    “你的那些兄长和贤弟。”

    “哦,他们啊。”好不容易和她见一面,还要谈论其他人,他闷声开口,“我隐瞒身份与他们交好,想着是由他们来改变他们对魔界根深蒂固的印象。”

    “如今你身份自爆了身份,他们还会同你来往?不怕栽在我们手中?”

    言珏十分相信自己老看人的眼光,要栽他只会栽在姜茶茶手里。

    至于那几个人,再给他们多安几个心眼,他们也学不会玩阴的。

    “这些人可是我盯了许久的人,全部都心思纯净,没有任何心眼,什么事都摆在脸上。”最重要的,他们背景都极为强大,“我对他们有大恩,我相信假以时日,他们一定不会再介意我魔尊的身份,视我为挚友。”

    到那时,他们成为莫逆之交,人人都知道魔界与各大门派有了来往,他就能自然而然地走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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