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吸血鬼的药罐子(1)
任务这边刚结束,姜茶茶就听到噼里啪啦烟花下来的声音。
不止是她,小九九都吓了一跳。
打开任务面板,看到屏幕上砰砰砰绽放的烟花,一人一统对视一眼。
这是……
待到音效停止,屏幕上闪烁起刺眼的亮光,她抬手挡了一下,过了几秒后恢复正常,这才放下手背。
屏幕上是一封信件的形式。
小九九点开来看,念着上面的文字。
【亲爱的姜茶茶女士你好,恭喜您完成真假目标人试炼任务。
宿主在各项工作中,认真踏实、爱岗敬业、乐于助人、积极向上,各项表现都尤为出色,总系统评定该宿主可升级为高级任务者。
现有任务奖励大礼包赠送,请宿主注意查收。
望宿主继续努力,再创佳绩,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
【大礼包,大礼包。】小九九嘴上兴奋地念叨着,等接受完大礼包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
【改名卡一张】
【幸运加成卡一张】
【愿望卡一张】
【复活卡一张】
【五折优惠卡一张】
然后……就没了。
姜茶茶看到屏幕里闪闪发亮的五张卡,眼底闪烁着兴味,“这个复活卡和愿望卡是只能在任务世界里使用,还是说等我回到我的世界后,仍然可以使用?”
小九九对任务奖励只有这五张卡是有些失望的,【应该是通用的,不过,都成了高级任务者?怎么就这点奖励?】
“别人的都是什么?”
【不太清楚。】
那它还失望个什么劲儿,“你要不去询问一下别的宿主?”
它之前给总部发邮件,十多封没见有一封回的,它都有心理阴影了,这会儿嘴上念叨着问别人,别人不见得搭理它,却还是十分诚实的去与其他系统进行联系。
怕一个不回复它,就找了十多个一起发。
超乎它预料,很快有系统给它进行回复,姜茶茶凑近看回复信息。
软糯小汤圆:大大,我所带的任务者目前还是初级阶段,不清楚成为高级任务者会有哪些成就呢。
姜茶茶眉头一挑,捏着它的小爪子说道:“行了,别失落了,这不是还有其他系统没有回复呢,说不定就问到了。我们现在主要的,是通往下个任务世界。”
……
“埋人啦,埋人啦。”
“要死要死,人类又在偷偷行凶。”
“很快就会变成冰冷的尸体。”
“尸体发臭,腐烂,来年那棵树一定会生的更为茂盛,我要在那棵树上做个窝。”
从窗外飞进来的乌鸦,一进入森林深处透着诡异的古堡就扑腾着翅膀嘎嘎叫唤着,嗓音尖锐说着人类语言。
它落在房间里身着黑色长袍的瘦挑人影肩上,似是与长袍融为一体。
宽大的长袍下伸出一只冷白的手,手指纤细,不见任何瑕疵,似是玉雕琢而成,泛着清冷的光泽。
小乌鸦落在不见任何血色的手背上。
“带我过去。”魅惑的女音饶有兴致开口。
小乌鸦闻言扑腾着翅膀围着女人打转。
“吃人啦,吃人啦。”
“去吃人啦。”
凄厉刺耳的嗓音犹如小刀划着玻璃。
女人一抬手,小乌鸦不受控制地朝她飞过去,被她捏住命运的喉咙,“噓,人类发现你会说话,会被当成妖怪烧掉的哦。”
“不说话,不说话。”
小乌鸦黑色的眼珠滴溜溜转着。
“人类面前不说话。”
女人满意松开手。
它扑扇着翅膀往窗外飞,“我带路,我带路。”
小乌鸦飞的速度很快,后面身着黑袍的女人身影如鬼魅一样紧紧跟随。
……
“艹,随便选个地方把人埋了不就算了,至于跑这么远?”
密林另一处,一辆面包车停在一处空旷的地方,车灯照着正在那些铁锹忙碌的两人。
“忘了雇主怎么说的?要处理干净,把人埋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我也能安心睡个好觉。行了,别叨叨了,赶紧处理完回去把剩下的钱要了去。”
黑瘦的男人吐了一口唾沫涂在手心,搓了搓手,继续卖力地挖坑。
另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动作不停,嘴里骂骂咧咧道:“等老子干完这一笔,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种行当了,到时候就换个城市生活,娶了老实漂亮的婆娘,再生个一儿半女,日子也算圆满了。”
他说着斜了一眼旁边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男人嘴巴被用胶带紧紧贴着,半个字音都发不出来。身上的白衬衫脏的不成样子,从头到脚尽显狼狈,有气无力地挣扎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刀疤男看清他眼底的仇恨,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出生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那个命花。
“兄弟,死了之后可别怪我们,要找就找……”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黑瘦男人不耐烦道:“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赶紧干,再不抓紧时间天都要亮了。”
刀疤男正要动,就听到什么叫唤声。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一个小黑影朝自己袭来,他脸上一痛,发出凄厉地喊叫,下意识抬手捂住疼痛地方,触手的湿滑。
黑瘦男人看清楚从他指缝间溢出的鲜血,眸子骤然一缩,握紧了铁锹,眯着眼睛看向落在车头的小小身影。
辨认出是一只小乌鸦后,骂了一句晦气,拿起铁锹就朝着它拍过去。
用了十足的力气。
小乌鸦矫捷逃脱,就在黑瘦男以为它会朝自己袭过来时,小乌鸦朝一棵大树枝头飞去。
还不等他松口气,就听到黑暗处传来咔嚓一声。
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清晰的脚步声。
脚步声!
痛得在地上打滚的刀疤男没有听到,黑瘦男丢开铁锹,去摸腰后别着的枪,握着枪,漆黑的枪口对着传出声音的地方。
声音由远及近。
黑瘦男一咬牙,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就是一枪。
脚步声只停留了片刻,很快又再次响起。
这次是换了另外一个方向。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处,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谁他妈在他装神弄鬼?赶紧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就继续开枪了。”
月牙从乌云后探出半边身子,悄然披上一层红色的外衣。
伴随脚步声的是树叶被风吹风的簌簌声响。
黑瘦男人又开了一枪。
寂静的夜也只是安静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四个方向都响起了脚步声,心神不宁间,枝头盯着他多时的小乌鸦,犹如利箭朝他袭过去。
快、准、狠。
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痕迹。
抓完又扑腾着翅膀飞远。
暗处的人红唇抿了抿,透露着一种不耐和厌恶。
血液明明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他们身体里流淌的美味,却是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一手握着枪,一手捂着脸往面包车的方向车,“老三,走!”
“不经过我的允许就闯入我的地盘,想走,那也要问过我的意见。”
若是换个地方,这惹人遐想的娇媚嗓音,他们还有心思去听,但在这种地方,就处处透着令人脊背发寒的阴森。
两个人都如临大敌。
他们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有鬼,就算是有,也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可双腿就是不听使唤的打颤。
两人这会儿谁都没有心思去管地上的男人。
男人身体紧绷,躺在地上不再挣扎努力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目光望向传出声音的地方。
暗处的身影逐渐显现。
兜帽斗篷严严实实包裹着她的身子,面容掩盖在宽大的帽檐下,只露出精致白皙的下颌和玫瑰一样艳丽的红唇。
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她的脚边,在看到她身后拉长的影子后,眼底闪过暗色。
不是鬼。
忐忑的心平复不少。
枪口对准她。
“美女,我不管你是哪条道上的,是跟着我们来这里的也好,还是在我们之前来的也罢,我都劝你都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当心没命!”
最后一个字说完,黑瘦男人没有任何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他枪口明明对准了女人脑袋正中间的位置,女人也没有挪动一下,子弹却是贴着她的帽檐,钉在了她身后的树干上。
“真是不乖。”她叹了一声,又说了一句什么,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去听。
乌鸦去而复返。
锋利的爪子在男人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枪掉落在地。
小乌鸦用爪子抓着枪晃晃悠悠飞向她。
姜茶茶抬手拿到她面前的接过枪,上了膛之后对准男人。
黑瘦男彻底认清了现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道:“美女,你要是为了他,我们就把他交给你!要是为了钱,我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给你,我们的贱命不值钱,还请你高抬贵手,留我们一条命!”
红唇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我不想要。”
“钱,我也不需要。”
“我想要的只有你们的命,你们说怎么办吧?”
两个男人侧过头。
皆看到眼底的阴冷。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了,都知道该怎么做。
刀疤男跪着往她跟前挪动,声泪俱下道:“我家里还有一个卧床的老母亲,我要是死了,连个送饭都没有,她也没法活了,求求你,你就放过我吧。”
另一个也随着他动,哭着求饶。
就在他们离她还剩一步远的时候,男人抓起地上的一把土朝她一扬,就地滚到一边,另一个就要从侧面朝她扑过去。
他们以为女人会被迷了眼,看不清他们的位置,就方便他们下手。
然后还没碰到女人的斗篷,手臂就被一枪射中。
感受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心脏险些骤停。
两人是真的怕了。
不敢再有任何的小动作。
身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她居高临下睨了瑟瑟发抖的两人,手枪挂在食指上绕着圈,懒洋洋道:“啧这就怕了,还真是无趣,要是杀了你们,只会脏了我的手。”
听她这么说,两人抓住最后一线生机,顺着她的话道:“对对对,我们的贱命不值钱,杀了我们只是望了你的手。”
“你放了我们,我们发誓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保证把今天晚上的事都给忘了!”
小乌鸦落在她的肩膀上,姜茶茶没有理会两人,指腹轻抚着小乌鸦油光水滑的羽毛,“跟着我待在这种地方这么多年,你也觉得无聊是不是?既然是送上门的乐子,就留给你玩玩吧。”
见识过这只乌鸦有多凶残,听到把他们丢给这只小乌鸦玩,他们没有庆幸,有的只是对未知的恐惧。
她抬眼望了天空一眼,低垂下眼睑,对两人道:
“能陪我的小乌鸦玩,是你们的荣幸,玩什么好呢?
捉迷藏如何?
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记得要躲好哦。
第一缕曙光洒下事游戏结束。
它要是找不到你们,那就要恭喜你们,逃出生天了。
它要是找到你们了,那我只能表示,很遗憾,你们将再也见不到明天的阳光。
现在,游戏开始,记得藏的严实一些哦……”
她肯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傻子才会和一只乌鸦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
半个小时足够他们跑出这片森林,逃出她的视线。
两人一句话不说,爬起来就沿着来时的方向跑。
等两人消脚步声远去,她走到被用麻绳紧紧捆绑着的人旁边,枪口对准了男人,慢条斯理问:“告诉我,你想活命吗?”
他疯狂眨眼。
当然想活。
处心积虑要杀了他的人还没有抓到了,就是死,他也要拉着那个害自己的人一起死。
谢辞遇不认为她是来救自己的人。
说不定她和那两个人一样,是为了处理见不得光的东西,才选择来这个地方。
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希望看在,他没有得罪她的份上,留他一条命。
没等到他回答,她嗤笑一声,“瞧我,都忘了,你嘴上还粘着胶带了。”
女人在他身边蹲下身子,带起的微风裹挟着一股淡淡幽香钻进他的鼻孔。
是玫瑰的香味。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脸颊。
干脆利落撕掉胶带。
指腹暧昧摩挲着男人薄厚适中,不见血色的唇瓣。
她嗓音很轻,拖长了语调,问:“告诉我,想要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