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先
就当以为自己要得手的时候。
纪贤突然说道：“我头上也有虫子吗？”
啊？？？
虫子？
先不管虫子不虫子的问题，这么好的氛围被他打破，姜眠有一丝恼怒。
但她只能配合他笑两声，踮起脚尖拍了下他的头发，“对啊。”
说完，她指向天上路过的虫子，笑道：“这不，飞走了。”
纪贤挥挥手，也没有理会那只虫子。
秋风来袭，两个人站的正好处于风口，他瞥了眼正在紧衣服的小姑娘，不动声色往边靠了靠。
“快说吧，等会该上课了。”
姜眠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甜甜地笑了笑，问道：“姜也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了？”他不答反问道。
“有情况！”她学着电视上凑到他身旁嗅了嗅，“你——”
纪贤轻‘咳’了声，向后退一步，从容地把她推开，“继续说。”
姜眠：“哦”
他都这么明显，她自然也没好意思再往前凑。
“你别包庇他，不说我就告诉爸妈，说他把我一个人丢家里！”
“”
沉默片刻，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纪贤像是被她逗笑，笑道：“多大了还告状。”
“说嘛说嘛！”见硬的不管用，她便撒起娇，“纪贤哥最好啦。”
他没有看她，憋着笑，反而朝天上望去。
姜眠：“”
她停住动作。怎么最近姜也和纪贤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算了，既然软硬不吃，她也没办法。
她双手交叉跨住放在胸前，闷声地说：“算了，不说就不说。”
时刻观察着面前的，看他有没有动静。
见他还是那副表情，她继续说道：“我早应该知道，长大就会分开，看来”说着，她还吸了下鼻子，“我们三个也是，哦不对，现在应该说你们两个了吧，毕竟你们早已把我排除在外。”
她所有的小表情，他尽收眼底。
纪贤没接她的话，笑道：“行了，心里有答案就行。”
？？？
她一时没搞懂他说的是哪种答案。
是关于姜也的答案，还是她刚刚说把她排除在外的答案。
在想说话时。他突然抬起手臂，看了下时间，道：“快上课了，下午没课？”
“啊？”她点点头，“有。”
“快回去吧。”说着，他走到姜眠后面，推着她走了几步。
“哎、”
想说的话突然间卡住，姜眠望了眼身后的人，无奈朝前走去。
走了几步，感觉到身后没脚步声，她停下，回过头。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场景看起来有些悲观，有点像快要离别的恋人。
恋人
她弯了弯眼眸，朝他喊道：“还不走？”
纪贤早已恢复和平常一样。
全校有名的温和学长。
“等会。”视线往下，他瞥了眼随风飘扬的裤腿，少女白皙的脚踝露出一大截，“马上就入冬了，把秋裤穿上。”
姜眠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如果让她在那和纪贤掰扯穿不穿秋裤这件事，她们两个能掰扯一天一夜。
高三两周放一次大假，然而这个大假也只是半天。严格来说也可以算一天。毕竟他们周六下午只上一节课，而她们这些每周都放假的要上三节课。
恰好，这周正好是他们放大假的黄金周！
走到一半，她晚上突然有点想吃馄饨。想了想，便原路返回，提前跟他说一下，让他问一下姜也有没有时间。
才走到拐角，她余光撇见一个正在吐白气的人。趁那人没发现，她连忙走到墙角，旁边正好有废墟铁片，她蹲下去，露出一颗头，铁片正好挡住她的身体。
这才看清，那个吐白气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和她说话的纪贤。
那个人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人，此时正在吞云吐雾。白色的烟气围绕在他的周围，给这个本身就神秘的少年又添加了一分神气。
姜眠明显看愣了。
任谁也不敢想，学校的尖子生、大家眼里的好学长、父母眼里的好儿子、邻居眼里的乖孩子，此时竟独自躲在角落抽烟。
姜眠不傻，那姿势看起来明显是老手，动作和她那常年吸烟的老爸有的一拼，不过没有她爸油腻。
纪贤慵懒地靠在墙上，丝毫不管这面墙有多久时间没打扫。
在一根烟快要燃尽的时候，他望着那根烟蒂，嘴里吐出来的烟圈随着秋风吹散。
直到上课铃打响，他才动身回去。
路过那个转角，光滑的水泥地上躺着一个书包挂件。看这粉嫩嫩的颜色，他不禁联想到了姜眠，这小公主一向喜欢粉色，不管什么都要粉色的。
等等，姜眠
站在那个视角朝里面看去，正好能看到他刚刚的位置。
随即又笑了笑，把那个小挂件装在自己口袋里。这本来就不是秘密，他也没有打算埋着任何人，正好，这件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冲击力不会那么大。
姜眠直到回到教室她心里还在狂跳，还是不敢相信纪贤竟然会抽烟。
那感觉就像一个在神坛顶端的人，突然接触凡人的事物。
“唉-”她叹息道。
方茵听到声音，趁老师不注意悄悄说道：“怎么了？叹什么气？”
纠结许久，姜眠还是打算咨询一下她。
“你说，一个人特别优秀，几乎是所有人眼里的榜样，这种人会不会抽烟？”
“纪学长抽烟？”方茵问道。
！！！
她连忙否认，“怎么可能，纪贤才不会抽烟。”
方茵一脸我懂的表情，配合她说道：“我也不信纪学长抽烟。”
见她不信，姜眠悬起的心便放了下来。继续问道：“那你说，这种人为什么抽烟？”
“无解。”方茵耸耸肩，“你得问本人才能明白。”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昌杉月突然碰了她一下。
“？？？”
昌杉月低头记着笔记，轻声道：“老师。”
经她这提醒，姜眠这才发现老师的眼神总若有若无的瞟向她们身上。
也顾不上其他问题，连忙埋头听课。
三节课过的很快。
放了学，姜眠收拾好东西，拿起书包，拽着方茵和昌杉月，三个人几乎一起冲出了教室。只到校门口三个人便各奔东西。
学校距离家也不远，走路不过十分钟的距离。
拿出钥匙打开门，本以为无人的家，此时沙发上坐着付琼林和姜元明夫妻二人。
走进门换了鞋，她把钥匙挂在墙上，朝他们亲昵地说道：“终于回来啦，想死我了。”
姜元明看着报纸，头也不抬。付琼林也是，低头自顾自的削水果。
姜眠愣了片刻，她从刚进门就察觉到两个人不对劲。一般这时候如果家里有人在家，现在恰巧又是放学的时间点，她们肯定会提前开开门，而不是像今天这般。
将书包放到柜子上，她坐在沙发上，问道：“怎么了？吵架了？”
见二人还不说话，继续说道：“妈妈在家怎么不开门啊。”
还是没人回应。
过了会，姜元明像是忍不住，将报纸重重的摔在茶几上。
“站起来！”
姜眠刚想撒娇，可见姜元明表情出奇的严肃。
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她只能站起来。
看她站姿随意，姜元明刚准备发火，被身旁的付琼林按了下去。
“眠眠，站好。”付琼林说话一向温柔，可此时却比平常要严肃许多。
见妈妈都这样了，姜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站的笔直，不在左右乱晃。
付琼林移了个位置，坐到离姜眠最近的小沙发，温声细语地道：“爸爸妈妈问你点事，你如实回答。”
她听话地点点头，及时说道：“我没有打架。”
“我知道。”
“我也没有上课不听讲”虽然有时会分心。
“妈妈知道，你先不要说话，听妈妈说，好吗？”
“恩。”她乖巧地点头。
付琼林望着她叹了口气，随后说道：“眠眠，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
姜眠此时一头污水。
“我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
长沙发上的姜元明重重地‘哼’了声，“咱们家不是那种封建思想。”
“对。”付琼林附和道：“我和你爸爸不会因为你早恋就强制你分手，可你谈恋爱这件事必须得如实跟我们说。”
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哪跟哪，什么分手都扯进来了。
“我真没有~”她故意拖长音，“我要是真谈恋爱，我现在会在这吗？早跟我男朋友约会去了！”
“砰！”
姜元明突然站起来，指着她，“说什么那？”
姜眠何时见过这样的姜元明，在她印象里姜元明一直是慈父的模样，何时在她面前发这么大的火。
被吼的不明不白，一时心里委屈，眼泪瞬间浸满了眼眶。
付琼林见她这样子，狠狠地瞪了姜元明一眼。
戏都做到这份上了，她此时上去宽慰她，岂不相当于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
就当纠结要不要上去时，门外传来姜也他们拍打篮球的声音。
可先进来的却不是姜也，而是纪贤。
“姜叔，付姨。”他站在门口打着招呼。
付琼林见状朝他尴尬地笑了笑，“小贤来了。”
“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玩。”说完，他打算离去。
姜元明：“走什么？都是一家人，随便坐。”
一家之主都发话，纪贤也不可能真走，但也不会直接坐那，他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怎么了？”
姜也换完鞋走进来。
估摸着情况不对，一看姜眠站在中间，那样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上前挡住姜眠，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姜元明轻‘哼’了声，“什么事？咱家小公主早恋！”
“啊？”
姜也回头看了眼姜眠，她朝他摇着头。
“什么早恋，我早恋了。”
“别闹！”
“真的，儿媳妇都给你们找好了。”他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