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先
第二天下午。
午休时间还长，也因为是周六的原因，大部分同学都没有睡觉，反而一个比一个兴奋。
分成帮派聚在一起聊天、讨论题目。
还好，一个个都还知道这是午休时间。每个人刻意压低了声音。
可当一个人烦躁的时候，再低的声音，在她脑海里都会无限放大。
方茵捏了下她挤成一团的脸，“哎呀，多大点事儿。”
“没事。”昌杉月附和道：“又没有署名，这才多大点事。”
姜眠白她们两个一眼。
如果她们两个不是从早上笑到现在，她或许真的会放宽心。
索性不看她们二人，将脸扭过另一边继续趴着。
“真生气了？”昌杉月问道。
“没有。”她摆摆手，闷声说道：“我怎么送个情书都会送错”
方茵：“放宽心。你又没有署名，况且你写的又不明显，谁能看出来这是表白的。”
“真的？”姜眠抬起头。
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她警惕地盯着方茵，“你怎么知道我写的不明显。”
“好哇，你偷看！”
“！！！”
方茵摆手加摇头，恨不得双脚也用上。
“用得着偷看吗？你哪次写作文不是有一天开头。”
姜眠：“”
她撇撇嘴，无语地瞥了她一眼，“别小瞧我。”
“恩？”昌杉月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她轻‘哼’了声，“这次可是用文言文写的，绝对浪漫！”
“文言文？”
方茵不敢相信地重复道，指着她，“你？用文言文？写信？还是表白信？”
“那当然。”
她就知道，方茵肯定好奇自己写了什么。
毕竟，用文言文写情书这种才华，不是谁都有的。
“重复这么多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信。”方茵撑着脑袋，点头，淡声说道。
“”
这哪是信的表情，她就差把不信两个字写脸上。
“行了，杉月这么好奇，我就告诉你吧。”
“啊？？？”
昌杉月刚刚接话接一半怕被人叫去问题。此时听到什么要告她爸？
她困惑说道：“我爸？我爸怎么了？”
姜眠：“”
而另一边的方茵早已笑趴下，就连没扭过来的丁艺彩也笑的全身发抖。
“走吧。”两个人互相推攘，“走吧你。”
“行了，杉月不好奇，方茵好奇。”
以目前来看，再不给她一个台阶下，两个人能一直推攘到午休放学。
“那我就勉为其难给方茵同志讲一下吧。”她故弄样子说道。
大概不到一分钟。
姜眠张了张嘴又闭上，重复了好多遍。
最终，她败下阵来，拿出一张纸，“写下来吧。”
那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实在说不出来。
那张纸最终传阅到方茵手上，她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还不死心翻了翻背面。
确定背面没有什么，她拿着纸，晃了晃，“就着？”
“啊？”
她耸肩，“这还不够？”
知道她写作水平不好，可她实在没想到能来这一手。
她嫌弃地把纸还给她，“这哪是文言文，就简单的我想你了，也没有表白啊。”
“那、”姜眠将那张纸收好，生怕别人看见。
狡辩道：“那我想你的意思，不就是我喜欢你吗。”
方茵：“”
她没好气白她一眼，“你上网抄也不抄个特殊的，这句话都烂大街了。让你平常多看书，你偏不。”
“行了，你也不用担心收到情书的人怎么想的，说不定人家以为别人恶搞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昌杉月思考了会，说道：“理一，出了名的理科狂魔。那些人文科应该不怎么好吧说不定就认为这是表白信那。”
姜眠连忙点头，“就是就是。”
“是你个大头鬼。”方茵气不打一处来，“那群人何止是理科好，人文科也不差。”
“啊？”
姜眠第一次恨自己不爱听八卦。
平常多少听点儿的话，也不至于连理一到底是什么班也分不清。
算了，反正都发生过了。在怎么想，也改变不了什么。
“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刚开学也是，你是不是高年级派来的卧底？”
听她这么一说，昌杉月虽然觉得有点扯，但也挺有道理的。
因为！她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如实招来！”
方茵汗颜。
“真不愧是中二姐妹花，这都能想到。”
“不骗你们了——”
姜眠：“？？？”
昌杉月：“？？？”
方茵左右看了她们一眼，继续说道：“——我就是幸运女神！”
空气陷入沉默，两个人无语地对视一眼。
姜眠把她手放下，说道：“你比我还中二。”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方茵调整了下坐姿，严肃道：“其实我有人脉。”
“”
两个人和往常一样期待着下文，道：“然后呢？”
她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没然后了。”
昌杉月撇撇嘴，“你这算什么。”
“就是就是。”她依旧附和道。
“那还有一个料。”方茵手指转一圈，故作神秘地说道：“你们听不听！”
“听听听！”
有了前车之鉴，姜眠决定不放过任何一个料！
昌杉月诧异地望向姜眠。
这人送个情书把脑子送不正常了？
“既然你们听，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说说吧。”说着，她停顿了下。
昌杉月也顾不上姜眠。两个直接双眼冒光整一期待脸。
是的！谁能拒绝在无聊的午休来一段刺激的爆料呢？
答案就是！没！有！人！
“咱高三一学长，人长的那是没话说——”
方茵话还未说完，就被昌杉月打断。
昌杉月露出嫌弃地表情，“丑？”
“啧。”她敲打了下昌杉月，示意方茵继续说。
“那叫一个帅！”
她晃晃脑袋，颇有神算子的模样，“据说他们高二从外校转来一女的，恩应该挺好看的吧？我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们那一届挺火，贴吧都在讨论。反正最后的结果两个人没在一起。”
“啊？”姜眠可惜地说：“没了？”
“就这？”昌杉月无聊地转了下笔，“你爆的料完了？”
方茵淡然地点头，“完了。”
“那、他们还有联系吗？”姜眠问道。
昌杉月：“”
整个给无语主，这前没头后没尾的，她竟然还能伤感到。但也见怪不怪，她可是扬言一生钟爱言情小说的人啊。
方茵摇摇头，语气颇为遗憾，“不知道，女方好像转学了。”
“啊？？”怜惜的语气更明显，“结局是be啊？”
“恩？”
方茵困惑道：“be是什么？”
“就是结局主人公没在一起。”她趴在桌上闷闷地说道。
她可是连看小说都只看结局美好的人，要是经历了那么多还没在一起，想想就遗憾。更何况这种事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那他们本人得多难受啊。
“唉。”方茵叹息道：“我还听说，那位学长之前是一个贼阳光的人，和谁都能聊两句。自那件事后，也不能说不阳光，只能说没之前有朝气。”
“或许是上了年纪。”昌杉月突然冒出一句。
方茵：“”
“大姐，人家就比我们大两岁。”
“大两岁也是大！”
“那人超帅的！”
“那好吧。”她表情松动了下，“那勉为其难是同龄吧。”
姜眠没理会那两个幼稚鬼。转过身，失神地望着窗外。
她也没有想表达的，只是在想，如果她和纪贤也走不到一起怎么办？他会不会忘记她。亦或者，她只是他口中邻家妹妹。
“他能记她多长时间”她小声呢喃道。
旁边两个人越聊越热，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烦躁。
看着窗外，此时视线越来越模糊。两栋教学楼中间的连廊处，好像有一个身影朝这边走来。
“啪嗒-”
身边的声音嘎然停止。
“眠眠？”方茵担忧道：“你怎么了？”
“啊？”
姜眠刚开始没反应过来，顺着她们视线看去。原来，眼泪早已浸湿了作业本。
她连忙擦干眼角挂的泪痕，笑道：“没事啊。”
说着，她眼神朝上看去，好像这样眼泪就留不下来，“我这么乐观一个人，还不是被你刚刚讲的故事给敢动到了。”
是啊，她以前是多乐观一个人好像自从确定了自己心意，她就经常这样，喜怒哀乐，全凭他掌控。就连刚刚，原本那个故事和她没有关系，怎么就会联想到她的身上。
方茵神色复杂。早知道就不爆什么乱七八糟的料了，都怪她！
看姜眠此时似笑非笑的样子，简直就是平常老师们形容的笑比苦还难看。
她也不怎么会哄人，无奈她小声示意昌杉月，希望她能给自己出出招。
但她没想到，一向和姜眠要好的昌杉月，此时耸耸肩表示她也没有办法。
！！！
昌杉月都没办法，那她怎么办？
想着，她又悄悄望了眼姜眠。
算了，凡事都有第一次，尝试一下吧。
方茵学着电视上那些，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放低声调，“哎呀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一抓一大把。”
“噗-”
原本还是伤感的情绪，方茵一句话把它给打破。
姜眠没忍住笑出来声，她打趣道：“你不是想学文吗？怎么就这形容词。”
“那我我学文又不是为了哄人的”
姜眠失笑道：“哈哈哈。”
真的是，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可爱。
“姜眠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