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天赋
树杈兴奋地拍手欢呼：“不怪大哥，你居然藏了这么多的骨器，好了不起。”
木棍开心地问道：“不怪大哥，这些都给我们吗？”
鱼不怪点头回道：“这三把我留着，其他都归你们。”
白炎也忍不住心喜道：“谢谢不怪大哥。”
“谢谢不怪大哥。”树杈和木棍都随后谢道。
转身无法看到几人的雾元还听到随后的一声吧唧声，惹得鱼不怪轻笑出声。
气氛这么融洽，应该没有什么不和谐的画面，雾元转过身刚要配合大家说谢谢鱼不怪，没料到却看到几人脱光了皮裙站在哪里，虽然光线昏暗，她及时再度转身没看到什么，但心里太羞耻了，忍不住大声道：“你们几个在干嘛？”
“脱皮裙掏骨器啊。”木棍不明所以道。
树杈很顽皮地说道：“雾元也来脱皮裙掏骨器吧。”
他说罢还走过来想扯雾元的皮裙，吓得雾元大叫赶紧跑远。
身后的几个人包括鱼不怪很没良心和羞耻心地哈哈大笑。
雾远在远处大声说：“你们几个顾忌一点，我可是个女的。”
山洞空旷不断地回响着她的话，尤其是后面两个字。
木棍疑惑道：“雾元不是雌性吗？干嘛说自己是女的。”
白炎穿好皮裙道：“估计是她以前部落的叫法和我们不一样吧。虽然我们都是小孩，但我们不能对雌性耍流氓，不然长大娶不到雌性的。”
树杈嘿嘿一笑，道：“娶不到就娶雾元吧，反正她也没人喜欢。”
“想得美。”一向淡定的白炎抬脚踢了一下树杈，道：“小小年纪就想这些大人的事，还不赶快穿好皮裙。”
“说得你好大似的。”树杈嘀咕一声，忙穿好皮裙。
整理好皮裙的鱼不怪，对远处的雾元说：“雾元快过来吧，我们不逗你了。”
雾元转过身看着远处的几人确实都已经穿好皮裙，才微微掀起皮裙把之前藏的一段兽骨取下来。
她心中腹诽：明明不用脱皮裙也能取下来，这几人偏要脱下来取。估计这些原始人没节操讲究，不太懂什么是羞耻心。
以后有男人的场合，她得小心谨慎一点，即使是小孩也得提防。万一被小孩当众扯掉皮裙就麻烦了。别人或许只是觉得和你开玩笑，但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
几人把骨器藏到大坑里，然后用石板盖住藏好。接着鱼不怪就解释什么是滚烫法。
滚烫法据说是以前一名战士因为开始打猎的时候，脚难以长出老茧，打猎时脚踩到锋利的东西出血，被野兽闻到血腥味暴露隐藏点，不但被野兽追赶，甚至同伴还被拖累。
后来部落让战士想办法让脚长出老茧才能外出打猎。战士苦恼很久，想了各种办法都不太行，终于有一天不小心踩到了火塘，不久后脚底的老茧迅速地长了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木柴充分燃烧，然后加水把火扑灭，让人在上面踩。
这种做法以前雾元在一些野外求生节目看过，但也有一定的危险性，尤其是她们几个还是小孩，脚皮子可没有大人厚。
只是这些人都发明滚烫法了，怎么还不知道利用燃烧后被泼水的木柴形成的木炭？
把木炭用于烧烤食物，这样火塘岂不是没有这么多的烟雾，而且把木炭用来冬天取暖，猫冬的洞穴里也不会浓烟四起。
明明真理就在面前，他们却不懂得利用。
雾元几人得知滚烫法的危险，依旧不肯放弃，都坚定地跟随鱼不怪回到广场。
广场此时聚集了不少老人，不少携带自家洞府的小孩上前，要求希望陪同。
他们之前听鱼不怪的宣传，那是打着巫的名义宣传的，可没说有这么严格的考核，以为是来抽个数看看热闹的，但又怕打扰到巫的计划，不敢陪同小孩前来。
现在计划有变，不继续参加担心其他人说自家小孩是怂包，参加又怕小孩受不了自己会心疼，对事先没把事情说清楚的鱼不怪，皆是用怨念的眼神看过去。
鱼不怪接受一堆老人的死亡射线，有苦难言。
就在广场气氛凝重的时候，光头长老等得不耐烦了，说：“还有没有没赶到的？”他停顿了一会，自顾自答，又道：“没有了，那大家跟我来。”
此时广场上的小孩一改之前的活蹦乱跳，皆乖乖地牵着老人的手前进。
众人穿过广场的左侧山谷，往战士们的碎石场前进。
碎石场上有一座凹陷的高大山峰，很难想象山峰上的大裂痕和山脚下的形态各异的大小不一的碎石是人为造成的。等级战士开山裂石的能力让雾元惊讶不已。
光头长老不忘介绍沿途的风景：“小家伙们，这里是战士们训练的地方，平时如果没有大人们陪同不能跑到这里来哦，这里很危险，一不小心空中就会飞出很多战士们击飞的碎石。”
可惜他眉飞色舞的讲述并没有引起小孩们的追问，光头长大自顾自说，又道：“现在这里很安静，很安全，因为战士们都出部落围猎了。我们的小家伙们也将要和战士们一起保护部落”
随着光头长老的滔滔不绝，众人来到一处地面较为平坦的碎石地面前。
碎石地上躺着两块有成人大小，厚度有半米高的长方形石块，以一米半左右的距离对齐放着，中间燃烧的火焰高度直达一米有余，透过火焰甚至能看到火焰远处被扭曲的高大杉木。
杉木没有被就近砍伐，雾元认为这里还挺有环保意识的。这里像一个失落的文明，惨遭破坏，既有先进的思想却又保留蒙昧的生活方式，让她感到十分怪异。
光头长老走长形石块前面，弯腰把两块大石块里燃烧着的木条取出丢到一旁的碎石地上，明明做了错误的示范，还不忘教育小孩：“小家伙们可不要学熊爷爷，把烧着的木条乱丢哦。”
不一会，他见石块只有一些小火苗，转过身面对一堆小孩和老人笑眯眯地说：“小家伙们只要踩过这堆火走到前面的那块沙地，就算通过我这关了。”
光头长老话语一露，惹来众多老人的争议：“我们年轻的时候走火坑是木条燃烧后再浇上水灭火再走的，即使如此脚被烫伤还得躺上几天，而且是快成年参加狩猎队考核的时候才需要通过这个考核。可现在这些都是幼崽。幼崽们的脚怎么可能受得了！”
又有老人说：“你这是仗着长老身份欺负幼崽，太过分了。”
开始的老人说：“我要去首领哪里告你的状。”
光头长老瞪了老人一眼，说：“何必去首领哪里告状，巫弟子不是在这里吗？你们找他说啊。”
雾元看到后差点拍手喊绝。没想到光头长老略带憨厚的外表下这甩锅能力精明能干十足。
群众果然把矛盾和疑惑集中到巫弟子鸣声身上，但因为对方是未来的巫，态度上能用得上恭敬和谦卑来形象，让本来打算看鸣声好戏的雾元失望至极。
光头长老看到众人态度的转变，重重地哼了一声。
鸣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不急不慢地说：“让幼崽参与诱捕计划本就凶险万分，我本人第一个反对，但巫有其他的考虑，我不得不奉命行事。
马上要到大雨时节，集训时间太赶，所以必须按照严格的考核制度进行考核，以普通战士为标准，若无人能通过，此诱捕计划取消，免得白白丢了性命。请大家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幼崽的脚因烫伤而残废的。”
“对啊，巫弟子会治疗，我们不用担心。”
“确实让人放心。”
伴随着老人们的议论，有老人推了一把自家小孩，让他往火堆上走，哪知小孩看着还冒着火苗滚烫的柴火害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吓得拔腿就跑。
还有小孩原地尿了裤子，哇哇的哭，老人原地哄娃。
不久后哭声连片。小孩们陆陆续续被老人带走，老人走前还不忘和鸣声致歉：“崽还太小，胆子不大，我回头给他再练练胆子。”
鸣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说“叔慢走”，一边面带微笑地看向雾元这边，但雾元觉得对方的眼神特别阴冷，好像无声在说：“你怎么还不主动离开。”
这是要让她知难而退。
见雾元几个小孩纹丝不动，有几个胆大的小孩推开自家老人，冲到鸣声面前说：“你是巫的弟子吗？我冲过火堆是不是可以做巫的弟子？”
“不可以。”微笑着拒绝小孩的鸣声显得特别的亲切，但说出的话却很残忍：“因为你没有天赋。”
这句话莫名让雾元想起前世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因为你没有天赋，别学画画了，别练毛笔字了，别跳舞了，别练歌了，别学理科了学文科才是你的出路天赋，天赋，就因为天赋不够，活该努力不被认可，即使花费千倍万倍的努力，也比不上别人一根手指头轻而易举的付出吗。
想到这，雾元的内心充满了暴戾的情绪，她刚想冲过去和鸣声理论，但马上就被现实打败。冲动的结果除了失去比赛资格，不能解决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