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六十六章起死
出了门，等在门外的助理向霍擎点头。
“去华庭吧。怎么样，小白？”霍擎转身问小白。
“好。”宣慕白回答，他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霍擎。
于是，三人向停车场走去。
“小白，坐我的车吧。”霍擎见宣慕白领着谢江杉向自己车走去，叫住了他。
“不了，霍哥，我还有点事儿，您先走吧。”宣慕白礼貌回绝，“咱们华庭见吧。”
霍擎看着明显比以前更加疏离拘谨的宣慕白，无奈的笑了笑，上了自己的车。
“霍总，您真的要把一切都告诉宣总吗？”刚刚等在门外的那个助理忍不住问道，他是理解不了，霍总扛下了这么多，竟然还要主动背负骂名。
“不然呢？我没有多少时间了，除了他我还能告诉谁？毕竟，我还指望他照顾小明呢。”霍擎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掌心那个越来越深的印记，自嘲似的笑了，与恶魔交易，终究是没有归路，不过，还好，他早就准备好了。
助理没再说什么，敛了情绪，继续埋头处理霍总交代的工作。他只是个打工人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车内恢复了安静，车窗外各种杂声就清晰了起来，霍擎将目光从手心移开，转向车窗外，认真的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风景，像是在铭记，又像是在告别。
另一边，靠在凉亭里的两人同样安静。
谢江杉不说话是他在霍擎身上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霍擎身上竟然隐隐有x的气息，虽然很淡，但他确定自己没感觉错。这个霍擎究竟和x有什么关系？
宣慕白不说话是在实在想不明白霍擎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他是裴家的人，意图又是什么。为什么要让人盯着陈博士的尸体做化验，又为什么要主动约他谈话。
“真的要去见他？”谢江杉忍不住问道。
“嗯，我感觉他并没有恶意。不管他是哪一边的，总归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线索。”虽然霍擎是霍明的哥哥，宣慕白对霍擎这个人确实接触不多，霍擎一向神秘，就连商业上必要的往来都很少出席。
少有的几次去霍家找霍明玩耍，也只见过霍擎两次。对方态度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就像霍明说的那样，让人总有一股疏离感，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x的气息。”谢江杉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宣慕白，好让他有所提防。
“什么？”宣慕白震惊抬头，“难道他就是x？”
“不，”谢江杉否决了宣慕白的想法，“他身上的气息很淡，不会是x，但肯定接触过。”谢江杉的意思是劝宣慕白尽量不要去见霍擎，对方主动相邀，不知道目的为何。
“那就更要去了，没准马上就能抓住x了。”宣慕白眼睛一亮，更加坚定了要去的信心。
“对了，陈博士去世的消息是不是告诉唐老一声。”宣慕白拿起电话想要通知唐老，免得唐老晚上再去赴约。
“不必，看看再说。”谢江杉阻止了掏出电话的宣慕白，他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刚要把手机收回去，一声振动，新消息来了。宣慕白划开手机，见是一封新邮件。寄件人是陌生人，宣慕白疑惑点开。
谢江杉见宣慕白表情不对，也凑了过去。
邮件发来的竟然是一份详细的医疗报告。具体内容中的专业术语和指标宣慕白看不懂，他直接将报告划到了最后的鉴定结论上——体细胞正在复苏。
宣慕白又将报告划到了顶部，看到被检测人那里赫然写着陈一新三个字。宣慕白又反复划动几遍，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现实。
刚刚已经确认死亡的陈教授正在恢复生命！
“走，回去看看。”宣慕白拉着谢江杉又回了刚刚陈博士躺着的那间病房，应该是霍擎早有嘱托，门口的守卫见是他俩直接就放行了。
里面那两个白大褂的情绪显然也还没平静，正围着陈博士不知在检查什么。宣慕白见状也不好马上过去询问，只得默默等在一边。
“情况怎么样？”待二人停下，将手中器械放到一边，摘下手套，宣慕白才过去询问。
“这简直是奇迹。”上次那个忍不住问霍擎话的白大褂回答道，“他的体细胞正在再生。”说完，像所有影视剧中的科学怪人那样，拉着宣慕白走到了显微镜下。
宣慕白不得不看向显微镜，虽然不懂，但很明显里面的东西正在有规律的伸缩。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白大褂在一边激动的喊着。
“你的意思是他又活过来了？”宣慕白将视线从显微镜移开，转向躺在床上的陈博士，陈博士还是一动不动，连着心跳和脑电波的机器也没有显示出生命迹象。
“不不不，不是这样，他的体细胞正在再生，逐步替换原有的细胞。”白大褂摇摇头，继续道“当所有细胞都被替换掉，他才会醒过来。”
宣慕白似懂非懂，所以不还是又活过来了吗？想起陈博士和唐老约定的时间，宣慕白问道，“那等他醒来，还要多长时间？”
“至少要六个小时。”白大褂回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生命，癌细胞都没有这么大的威力，‘x’计划果然名不虚传。”
“什么‘x’计划？”听到‘x’，宣慕白瞬间精神紧绷，追问起来。
“‘x’计划就是神计划啊，你不知道吗？”白大褂开口，显然没想到能被霍先生允许随意进入并看研究报告的人会不知道神计划。
“神计划？”宣慕白继续追问，“什么神计划？”
“先生，您有问题还是直接问霍先生吧，我们也不太清楚，只是负责记录数据。”另一位一直没出声的白大褂拦住了显然还想说些什么的白大褂，略表歉意的对宣慕白道。
显然是看出宣慕白并不清楚计划内容，怕从他们这里走漏风声。
“对对对，您问霍先生吧。”白大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张嘴又差点闯下祸，灰溜溜躲到一把继续研究数据去了，不再说话。
见问不出什么，二人又看了看还是没有呼吸和心跳的陈博士，还是看不出什么，便又离开了。
“你怎么看？”宣慕白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低头不语的宣慕白。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包括那个消失的自杀女尸。”谢江杉道。
“怎么回事？”宣慕白急切追问。
“他们应该都是和x交换了信仰。”谢江杉道，他虽然看不明白那些复杂的实验数据，但在陈博士身上，他看见了一道若有若无的信念之力，正在从已经死去的身体里分离出来，与此同时，一股生气代替信仰缓缓填补了进去。
“信仰能做交换？”宣慕白奇怪问道。
“能，你记不记得我问过你人类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谢江杉道。
“记得，你说是纯粹的信念。然后呢？信念怎么又能交换了？”信念确实伟大，能支撑人做到很多突破极限的事，但他从没听说过，信念能换来一个已经确定死亡了的人的生命。
“我说过这个世界被我下过了禁制，就算是我也要遵守这个世界的法则，不能随意插手世界运行，对吧。”谢江杉很有耐心的给宣慕白解释。
“这个世界本身就有玄学存在，再加上我曾经私自救过唐老那一脉，他们身上有了一丝神力，所以，在这个世界神力是被默认可以存在的。”见宣慕白点头，谢江杉继续道。
“但你有没有想过神力是什么？在不同世界神力并不相同。都是那个世界最宝贵的东西。比如说，在一个充满你死我活的动物世界里，尖牙利爪就是最宝贵的东西。”谢江杉看着宣慕白道。
“所以，在我们的世界，纯粹的信念就是神力？”宣慕白似懂非懂。
“对，但我说的信念和你理解又有不同，像你这样的人反而是没有的。只有欲念到达一定程度，才会产生信念之力，被神所感应。比如一个快要渴死的人，他的信念就是一瓶水，”谢江杉顿了顿，继续道，“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宣慕白低头想了想，大概明白了谢江杉的意思，只有足够强烈的想法才能成为被“神”感知的信念，但问题是，“你说的这个信念是不分好坏的吗？如果一个人的想法是毁掉世界呢？”宣慕白抬起头看着谢江杉。
“自然是，神是没有人性的，在祂眼里没有善恶，”谢江杉看着眉头紧皱的宣慕白，好笑道，“不过信念就是信念，想要用来交换，是要付出等价的货物的。毁灭世界，首先毁灭的就是他自己，而且，你以为要多少人一起一心一意想要世界毁灭才能真的达到目的？”
“再说，就算是神，也是依托世界产生的，毁灭世界，岂不是毁灭自己？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谢江杉忍不住抬手抹平了宣慕白紧皱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