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裙下之臣,入幕之宾
做笼子的主人…
谢云迢对上沈之衡的眼睛,她微微眯眼,眼中带着打量和探究:“你这是在妖颜惑主啊…”
“殿下怎么能这么想我呢?”他慢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是在为殿下分忧,若是殿下不想笼中困兽那就翻身做主,殿下不想有那样的选择,那就永远不要到那样的境地。”
沈之衡一字一句,颇为真诚“奴才愿意为殿下分忧解难。”
身在皇家,别无选择。
谢云迢只是一个公主,虽然是大朝最尊贵的公主,可她也就只是一个公主。
她是困兽,她是可以被利用的困兽,如同她和薛照的婚姻,已经是形同虚设,已经是一对怨偶,皇帝和太后都知道她的处境,可是即使这样,也不会同意她和薛照的和离。
困兽不想再被别人操控命运,那就只能破出笼子,翻身做主子。只有拥有最高最高的权利,才能够完全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最高的权利就是皇权,最高的位置就是皇位,得了皇位掌了皇权,就再也不会有人困住她。
沈之衡低眉顺目,极其温顺。
谢云迢笑了,刚才的阴郁一扫而空他说的很对,与其在这想着什么选择,不如想着该如何永远也不会面临这种选择,要登上至高无上的位置,要拥有绝对的权利。
谢云迢朝他勾了勾手指,沈之衡凑了过去,他凑的很近,两人的呼吸似乎都要缠绕在一起,谢云迢低声呢喃:“你这是在怂恿本宫争皇位?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殿下想吗?”沈之衡反问道,他的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亮如星辰,闪闪发光。“殿下若是不想那奴才就认罪,任凭殿下责罚。”
“嘶。”谢云迢扬眉:“你真以为我不会罚你?”
沈之衡不言语。
“你会揣摩本宫的心思,你说对了,本宫想。”谢云迢从软椅之上起身,她看着外面的圆月缓声说道:“不仅是为本宫自己,也是为了太子,皇家的儿女无论是哪朝哪代,最后都会走到那一步的,争权夺位,骨肉相残,谁也逃不过,本宫当然也得争,不争就会死。”
谢云迢说完突然觉得浑身都舒服了不少,权利,欲望,这些压在心里的东西如今都吐了出来,整个人都觉得畅快了不少。
月光洒在她身上,周身朦胧,眉眼看不真切,发髻上的红宝石折射出一点点光芒,那个影子看着颇为孤寂。
她走上了一条万般凶险的道路,这条路格外孤寂,她没有强大的靠山,所以她自己要成为那座山。
沈之衡在一旁看着,心中思绪万千,他觉得谢云迢很孤寂,明明是个张扬又明艳的人,可此刻看起来却有一种无法摆脱的寂寥,仿佛这才是是她,卸了一切伪装之后的她。
沈之衡将一旁的大氅拿起来上前一步披到了谢云迢的身上,大氅在炉火旁边烤了一阵很暖和,谢云迢还未回神就见沈之衡已经低头将大氅的扣子给她系上了。
修长的手指莹白如玉,几下子就系了一个漂亮的花扣,他抬起脸,平日里温润的眉眼此刻被月光照的朦胧,清冷的眼眸荡漾开潋滟波光,他声音发轻:“殿下,您若是想,奴才就一直陪着您。”
谢云迢一顿,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谢云迢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轻轻的抓起他要缩回的手,沉声说道:“莫非,你还真想当我的裙下臣,入幕之宾?”
…
谢云迢说的这样直白,让沈之衡愣了愣,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是如果谢云迢想,他就愿意做谢云迢的忠奴,帮她谋天下谋皇位,当她的左膀右臂,也是给自己谋出路。
轻轻的将手抽回,“殿下,我只是一个奴才,入不得您的眼的。”
“怎么入不得眼。”谢云迢轻笑道:“你比薛照可听话多了。”说到这她倒是仔细的打量起了沈之衡:“脸也看的过去,身材也不错乖巧听话,若是真的当了本宫的人倒也是够格的…”
“殿下。”沈之衡盯着她,只觉得被她看过的每一处都在发热,他不清楚谢云迢这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毕竟谢云迢很爱戏弄他。
低笑声响起,谢云迢心情舒畅的扬了扬眉:“干嘛露出那副表情?我逗你呢,不过你若是真想我也能收了你。”谢云迢红唇勾起,语调暧昧:“只要你想,就算是顶着太后和圣上的责骂,本宫也可以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