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再见沈之衡
谢云迢纵马在那人影不远处停了下来,她随即翻身下马,朝着那人影走了过去。
她依稀看见,那人怀里似乎抱着一个人。
谢云迢匆匆走过去,借着月色看见了谢玉淮。
“阿弟!”她悬着的心总算是有了着落,她快速跑过去,却又在离那人几步之外停下了脚步。
雪花落在她眼睫之上,谢云迢微微眯眼,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青年,下意识脱口而出:“沈之衡?”
风雪之中,抱着她弟弟谢玉淮的青年长身而立,一袭白袍随风飞扬。料峭寒风刺骨,沈之衡眉眼依旧如当初一般温润,他道:“殿下还记得我。”
他说完顿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道:“殿下还记得奴才。”
谢云迢微微眯眼,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见着沈之衡,但是眼下她却没有心思细究这件事。
她看见了谢玉淮额头上的伤,还有他脸上未干的血迹。
她慌忙的从沈之衡手中把谢玉淮接了过来,谢玉淮已经没有了意识,身子凉的像是一块冰,谢云迢抱着他浑身都有些发冷。
不远处绿棠和明月带着一堆护卫已经匆匆赶来,血谢玉淮此刻必须要抓紧看太医。
她抱着谢玉淮转头就像行宫走去。
沈之衡喊道:“殿下…”
谢云迢脚步一顿,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月光所照之下,沈之衡立在风雪之中,他抱了谢玉淮走了很久,走到脚都有些发麻,勉强才在雪中站稳。
谢云迢脸色肃然,她道:“有什么事等会说,我要带我阿弟去看太医。”
说罢,她转身离去。
白色大氅随风飘荡,沈之衡望着她的背影抖了抖身上的雪,其实他没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只是想起之前他求谢云迢办的事。
他的匣子没有送出去,他想问问,能不能还给他。
他是个念旧的人,那匣子跟了他好些年,他忘不了。
绿棠和明月带着一堆护卫匆匆赶来,就见她家殿下抱着太子回来了。
“殿下!”绿棠和明月赶紧上前,看着谢云迢怀中的太子都惊了。
谢云迢把自己的大氅扯下来给谢玉淮围上,随即道:“先去叫太医!”
她抱着昏迷不醒的谢玉淮匆匆的往行宫走去。
…
“太子如何了?”
太医从围账之中出来,对着太后俯身回道:“回太后,太子只是磕了头,并无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谢云迢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太医赶紧回道:“只是山上寒冷,太子怕是着了风寒,今晚可能会发热,得仔细看护才行。”
谢云迢微微点头,眉头又蹙了起来。
受了那样的伤,要是再着了风寒,怕是要折腾一阵了。
太后面色稍缓,谢玉淮能够平安回来,让太后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哀家把太子交给你们,你们要保证太子平安无事!”
几个太医互相对视一眼,皆跪下来:“臣等定尽力而为。”
太后瞧了一眼围账,颇为担忧。
谢玉淮也是她看到大的孩子,更是大朝的太子,万万不能出一点事情。
她看向谢云迢:“听说救太子回来的是…”
她顿了一下,似乎想不起来是何人,谢云迢道:“回太后,是沈忠嫡子,沈之衡。”
太后微微一顿,轻轻点头“对…是他。”
罪臣之子,沈之衡。
太后沉思了几秒,她慢慢靠坐在身后的软榻之上,目光微沉。
殿内安静,只有太医和宫女们走动的声音。
谢云迢坐在一旁,目光却不由得看向殿外,外面漆黑一片,不知何时天上的明月也没有了。
透过纸窗,只能看见模糊的灯光。
算算时辰,此刻已经三更天了。
武安帝刚才看过太子就回去了,薛照怕是也从山里回来了。
谢云迢想起沈之衡,他刚才似乎有话要对她说,又见太后不言语,一时之间不知道太后何意。
李宫令端了两杯热茶过来,这是专门用来安神的茶。
太后却没有喝,她摆弄着手里的白玉手串,目光落到那茶杯之上,慢慢道:“又是这安神茶?哀家不愿意喝。”
李宫令笑道:“太后,您喝了这茶今晚才能睡的安稳。”说着她又看向谢云迢,微微使了一个眼色。
谢云迢笑道:“祖母,您今日也受惊了,喝点茶安安神也好啊。”
太后叹了一口气,“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叫哀家如何安神?”
太子的马受了惊,这事可大可小,好端端的马又怎么会受惊?
太子身份贵重,如果这是有心人有意而为之那就不是小事。
谢云迢道:“好在太子没什么事,太后您也别太忧心。”谢云迢把安神茶往太后身边推了推,随即低声道:“今日之事不论是有人有心还是无意,都是要严查的,定然能查个水落石出,还请太后别太忧虑。”
倘若真的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谢云迢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敢动她弟弟的人,就是找死。
太后没言语,反而是喝了那碗安神的茶。
放下茶碗,她叩了叩桌角,唤了李宫令。
“传沈之衡来见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