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汴京第一纨绔
薛照道:“不是你跟太后告状那太后平白无故就来找我?”
“你爱信不信”谢云迢面无表情“提醒你一句,女医在的那天晚上,你闯进我的院子说的那些话,你以为太后会不知道?”
薛照一时沉默,好像确实是这样,那女医是太后的人,定然会把他的话告诉太后。
那么太后知道了…
谢云迢又道:“还有,你我成婚二载,虽然当初是我去承乾殿求的旨意,强迫你娶我,可是你也不是不能拒绝。”
“你别把自己说的多委屈,你答应娶我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谢云迢拍了拍肩头的雪:“薛照,你我这夫妻做成了怨偶,委屈的不止你一个,你与其在这里跟我废这无用的口舌,不如赶紧回去看看你的李小娘,她还活没活着。”
谢云迢说完就不再管薛照,转身就回了马车里。
大雪纷飞,独留薛照一人盯着那辆渐渐远走的马车出神。
当年他答应娶谢云迢,除了被迫之外,也确实是夹杂着一些利益的,可是若不是谢云迢非要嫁给他,或许有另外一个结局。
其实谢云迢也没有做错什么,她今日还救了李婉儿,这是薛照未曾想到的。
他从前很是厌烦谢云迢,可是今天又突然觉得她或许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应该能娶到谢云烟的。
想起谢云烟,薛照呼吸都痛了几分,如果当年是谢云烟,他必然能跟她做一对佳偶。
还是怨谢云迢!
薛照心里仿佛打架一般,一会觉得谢云迢不算错,一会又觉得谢云迢是罪人。
他默默的站了一会,随即转身离去。
不过薛照却没有回府,也没有去军营,反而去了汴京最有名的酒肆青楼,流花楼。
流花楼属于清馆,里面的女子多才多艺,大多卖艺不卖身。
薛照进了流花楼直奔着楼上雅间而去,到了翠竹居的门口停下,站在门口都能听见里面的笑声,他不由皱了皱眉,随即推门进去。
“哎呀,咱们的薛大将军可算是来了啊…”薛照刚进去,就被一个人给搂住了肩膀往里面带。
此人一身酒气,容貌俊俏,仪表不凡,穿着亦是贵气无比,正是永闲王的嫡子,人称谢小王爷的谢江川。
永闲王是当今皇帝的兄弟,虽然不是同胞兄弟,但是感情深厚。
而且这位永闲王不理朝政,不上朝,不参与政事,一心摆弄花花草草,就是个闲王。
谢江川亦是随了他爹永闲王,从小不干正事,也不参加科考,更没有上朝当官的打算,担着个皇亲国戚的称呼,属于汴京有名的浪荡公子。
虽然浪荡,但是谢小王爷不是白叫的,这汴京城中见着谢小王爷的都得给几分薄面。
今日谢江川流花楼摆宴,薛照也在其中,他和谢江川关系不错,而且若是正经来说,谢江川应该叫他一声姐夫的。
薛照被推着落座,这桌面上的全都是熟人,见着他来纷纷打招呼。
“听说薛将军娶了一房美妾?可是那陆家的嫡女呢…”礼部尚书嫡子端起酒杯一脸坏笑:“听说那陆家女长得不错…薛兄,你好福气。”
薛照娶了陆家女当妾的事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了,有不少人羡慕他又娶公主又娶侯门之女。
薛照微微皱眉,并未多言。
他原本只是想给谢江川一个面子才来赴宴的,并不想与这帮浪荡公子哥多交谈。
见他不语,另一人说道:“那陆家女比公主如何?薛兄,可是什么滋味?”
他似乎是酒喝多了,口无遮拦,一时间竟然扯起了长公主。
薛照攥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目光冷冽的看向那人,满脸阴沉。
那人似乎是被吓到了,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想说点什么补救,就猛不丁的被人给抽了一巴掌,“啪”的一声,那人直接被打懵了。
谢江川这一巴掌用了全力,把那人的脸都要给抽歪了。
“我呸,你瞎说什么?我皇姐也是你能瞎说的?”谢江川站起身一脚踹到了那人身上,把那人踹的瞬间回神跪地求饶。
谢江川冷哼一声,他虽然与谢云迢并不亲近,可是谢云迢也算是他皇姐。
当年明安皇后还在时,他便很得明安皇后喜欢,常常到明安皇后的寝殿去玩,所以幼年与谢云迢也算相熟,可是大了之后就不怎么亲近了。
“你今日说的这番话,足够要你的命。”薛照起身,声音冷冽。
他理了理大氅转而看向谢江川:“军中还有事,先走一步。”
谢江川点点头,今日这宴会也无继续的兴致,不如各自散了。
薛照走之后,那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薛照平日里不是厌恶长公主,今日反倒是维护起来了。
谢江川瞧了那人一眼,“管好你的嘴,下一次要是再敢口无遮拦,本小王爷要你的命!”
谢江川在汴京浑惯了,因为身份尊贵加上性情顽劣,不少人都是怕他的。
那人抖了抖身子,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哭天喊地的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谢江川才肯放过他,此一事,才算了结。
大雪又下了半日,总算是在天黑之后停了下来,大朝今年几乎日日下雪,白雪仿佛要淹没整个汴京。
汴京这边停了雪,而玉台行宫依旧是大雪纷飞,雪虐风饕,朔风冷冽。
而此时,玉台行宫偏院,破旧的小屋里,一个人影正透着破旧的窗子望着外面的大风雪出神。
他穿着一袭破旧的白袍,腰间系着黑色的腰带,并未束发,仅仅是绑了一根白色布条。
过于消瘦的背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单薄,虽是病弱之躯却如翠竹般挺拔。
温和斯文的脸上没有什么笑意,反而有些萧瑟,沈之衡强撑着站了一会,最后还是撑不住的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出了诏狱之后,他的身子就不怎么好了,如今在这玉台行宫,虽然不用受刑,可是却也只是艰难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