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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蚀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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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自问是如何问?

    杜元双眸一眯,就见上一秒还趴在床上苟延残喘的人,下一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直接翻了一个身坐了起来,同时摆在床边的空瓷碗被他打碎,单手一翻,锐利的瓷片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杜元一惊,瓷片就奔着他而来,他原本就离沈之衡很近,沈之衡动作快如闪电,短短几秒让杜元来不及反应。

    锐利的瓷片割破了杜元的绯红官袍,他的手臂受了伤,鲜血染红了里面的白袍。

    杜元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阴冷,“你倒是和沈忠不一样,死到临头,还有这般勇气,可惜你没他聪明。”

    沈忠其人,贪生怕死,如果今日是沈忠,肯定会乖乖交出册子。

    刚才那一下用光了沈之衡的所有力气,他脸上一片淡漠,他道:“我跟沈忠,自然不同。”

    如果他是沈忠,他根本就不会跟王毅勾结。

    他寒窗苦读,考中探花郎,一心只想为朝廷效力,当一个廉政勤俭的好官。

    让百姓富庶安乐,大朝四海升平,这才是他入仕的心愿。

    可惜,他不能再入朝为官。

    此事,皆是沈忠所赐,沈忠怕死,他不怕,可是他也不想就这么死,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丢了性命,他何其冤枉。

    人到了头总是要挣扎一下,他没想着真能把杜元杀了,可是心里也不甘就死在他手里。

    杜元冷笑:“沈忠贪生怕死,生的儿子倒是有几分勇气,可惜啊,无用。”

    暗黄的烛火将杜元那张脸照的忽明忽暗,生出几分诡异来。

    沈之衡声音干涩:“我认得你,杜大人,你为何也要那名册呢?亏心事做多了,怕掉脑袋?还是…你为了别人来的呢?”

    他目光有些发沉,也是真的想知道,杜元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亦或者,他身后站的是什么人。

    “你别想套我的话”杜元冷哼一声,手臂上的伤口让他痛的眉头紧皱,“你认得我又如何?左右你也不能活着离开诏狱。”

    沈之衡自知难逃一死,他嗤笑一声,顷刻间,沾了血的瓷片便落在他的脖颈处,再往前一刻,就会划破他的脖颈。

    他抬头,嘴角笑意不变,“杜大人,倘若我现在死在这诏狱里,你说皇帝会不会查到底?毕竟我手里攥着重要的“名册”到时候要是查到你进了我的牢房,皇帝会怎么想?”

    杜元面色变冷,圣上多重视此人他是知道的,凤仪宫娘娘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要沈之衡的命。

    杜元做了这么多年的刑部侍郎,悄无声息杀一个人的方法实在太多了,他有办法能让沈之衡悄无声息且生不如死的死了。

    杜元阴森一笑,他甩了甩袍子,随即道:“沈之衡,你别以为我会怕,本官是刑部左侍郎,审讯犯人是应该的,我不亲自杀你,但是让你悄无声息死在诏狱里的法子实在是太多了。”

    “你以为就算是我不杀你,你能活着出诏狱,就算是圣上放过你,名册上的人能够放过你?沈忠临死留下这名册,就是要搅乱朝堂,跟王毅勾结的官员半个朝堂都是,你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你的命就到这了。”

    沈之衡没有言语,杜元以为他是怕了。

    却不想,一声轻响划破虚空。

    沈之衡手中瓷片如同疾电一般朝着杜元的脖颈飞了过去,杜元瞳孔一缩,慌张之下急急忙忙的躲了过去,可是脖颈之上,依旧留了一抹红。

    疼痛感让他脸色煞白,身上溢出一身冷汗,他差一点就要死在沈之衡的手里了。

    杜元谨慎起来,他原本觉得,沈之衡只是一个苟延残喘,毫无缚鸡之力的将死囚犯,万万没想到,就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想着出手杀他。

    “差一点”沈之衡眼睁睁的看着那瓷片划过杜元的脖颈,心中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骑射武术,倘若他学得好,这个时候,杜元应该被他抹了脖子了。

    “你…”杜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却摸了一手血,他目光阴寒恐怖,怒急竟露出一抹恶劣的笑。

    确认沈之衡身上再没有什么尖锐的瓷片之后,他走上前,从衣袖之中拿出一枚药丸,那药丸全身黑色,一股极其苦涩的味道在诏狱之中弥漫开。

    杜元呵呵一笑,强行将药丸塞进了沈之衡的嘴里,他道:“我不亲自杀你,但是你要是自己挺不过去,那就没办法了,这药可是个宝贝,铁骨做的人吃了也得化了。”

    那药叫蚀骨香,是锦衣卫特制的一种毒药,专门对付那些硬气的犯人,凡是吃了此药的人,最后都是撑不过去咬舌自尽被活生生痛死的。

    锦衣卫之前抓了一个嘴硬的犯人,百般酷刑都用过了,硬是不开口,最后一枚蚀骨香吃下去,不过一个时辰,该交待的就都交待了。

    铁骨都能让它化成灰,吃了此药,就如全身骨头被活生生碾碎,扒皮抽筋,五脏六腑碎成渣,整个人被磋磨揉碎,最关键的是,外人不会看出来一点外伤,也不会伤及内里,就算是查也什么都不会查出来。

    只是会痛,会痛死。

    倘若沈之衡痛的咬舌自尽,那么他就是自戕,谁也怨不着。

    风雪吹着小窗,被纸糊住的窗子沙沙作响,杜元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最终,捂着脖颈出了诏狱。

    寂静的牢房里只能听见外面的风雪声,蚀骨香开始发挥药效。

    起初,沈之衡只是感觉浑身骨头发痒,紧接着就是痛,那种痛就好像把他全身的骨头一块一块的打断,然后再碾成粉末,最后接起来如此反复。

    他痛的意识模糊,确实是有了想咬舌自尽的念头。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

    谢云迢的马车已经回了汴京,她先是把陈夫人送回了陈府,陈驰此时还在刑部没有回来,并不知道自家夫人不归山一行发生了什么。

    谢云迢知道陈夫人害怕宣平侯府的事牵扯到她,牵扯到陈驰,谢云迢让她放宽心,就当今日没有听过那些话,没有坐过她的马车。

    送了陈夫人之后,她直接就带着魏云回了公主府。

    回了府中,明月就匆匆去传了大夫,给魏云简单的治了伤。

    三更天已过,公主府门口匆匆跑来一人,是刑部右侍郎陈驰派人来请谢云迢去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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