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萌娃（5）
两宝儿过了五岁, 顾明绰和沈星陪着他们进行了人生中的初次兴趣爱好选择。一个周六的早上，沈星把过滤过的材料放到了龙凤胎面前，详细为他们讲解。
豆娃一直很认真的听, 随着妈妈的进度翻看着材料。虽然还只有五岁，但他过目不忘, 已经认得不少字了。
相较之下，糖豆就没这么乖顺了。
要说她没有认真, 也不是的。只是她拿的那个跟她外公的期待相差很远, 分分钟能气得他老人家暴跳如雷。
一份武术类的清单和简介
顾明绰观察了她半天, 发现小姑娘是真的沉浸了，不禁失笑。随后，轻轻唤了一声：“糖豆，你想学武术吗？”
本以为会得到否定的答案, 没想到糖豆竟朝他点了点头，
“爸爸, 我想学太极。易有太极, 是生两仪。”
这个答案出来, 不仅顾明绰, 沈星和豆娃的目光也都落到了她的脸上。沉默片刻, 顾明绰问她, “为什么想学太极呢？无论男生和女生, 学武都是很累的。”
糖豆这次没有耍宝，迎着爸爸的视线认真道,
“我觉得太极拳很美, 它背后的文化也很神妙。我想要学习。如果太累的话，我就停下来歇歇再继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可以吗, 爸爸？”
糖豆的话软化了顾明绰的犹豫，他笑，
“喜欢，试试也无妨，不过我们还是要问问妈妈和哥哥的意思。”
对此，糖豆没有意见。她早已习惯无论大事儿小事儿，一家四口商量着决定。
“可以吗，妈妈？”
“豆娃？”
沈星自由自在长大，自是不会抹杀女儿的喜好与心意。
而且糖豆的这个决定，早已有迹可循。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抓周时，小团子第一次抓了爸爸的长剑，紧接着又是一本太极教程。
她好像是带着神明的指引来到这世界的，古道热肠，执着持剑仗天涯。
“当然可以，我们糖豆豆一定会成为像爸爸一样的武林高手。”
近乎轻易的得到爸爸和妈妈的支持，糖豆喜笑颜开，熟悉的欢乐劲儿又上来了，“那是当然的，糖豆女侠的未来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
沈星被小姑娘得瑟的小模样逗笑：“哪八个字？”
糖豆：“鲜衣怒马，仗剑天涯。”
沈星故意闹她：“那不要爸爸妈妈和哥哥了？”
糖豆：“要啊，一年一半的时间仗剑天涯，一半在家。”
“哈哈，敢情都安排好了。”
这番对话过后，顾明绰和沈星最后的犹疑都破碎了。糖豆都开始描绘同太极有关的未来了，于情于理，他们都该让她去试一试。
“那我也去。” 对话告一段落时，豆娃忽然阖上了手中的资料，不冷不热道。
糖豆望向他，拒绝，“不要，我不要你陪。你必须坚定自己的喜欢，不然我鄙视你。”
“不坚定自己的喜欢，豆娃会变猪头。”
沈星不明所以：“为什么豆娃会变猪头？”
糖豆眼睫儿轻颤，带出了一丝笑，她开始详说。有一次，她和豆娃装睡，爸爸妈妈关灯离开后两个人又睁开了眼睛，胡说海聊。
那一晚，他们有聊到未来。
糖豆说她想学太极，成为一个武林高手。豆娃的目光则投向了星辰大海，立志成为一名载人航天设计师。
这时候，他们年纪小懂得也不够多，根本不知道将梦想照进现实需要付出多少辛劳汗水。只是懵懂幻想。可也就是这种懵懂幻想激励着他们勇敢无畏往前走，眼中有光，
“豆娃想成为战士，会设计大飞机的战士。这是很伟大的梦想，我不允许他放弃。”
“豆娃，你收回刚才的话，不然我就跟你冷战。”
到底还是个孩子，急狠了就开始耍赖撂狠话。
豆娃才不管她，仍是清冷语调，“战士也需要强身健体，学太极是很好的选择。”
“唉？” 豆娃的一句话就把糖豆豆给怼懵了，缓过神来，仍然坚定反对，“不可以，顾初寒你不可以。”
小姑娘太过愤怒，咬牙切齿的点了豆娃的名字。
“冷战，从现在就开始冷战。”
说完，负气离开了桌子，甚至忘记了同父母道别。
沈星：“” 完全搞不懂事儿怎么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也是龙凤胎长到五岁第一次起大争执。平时就是打打闹闹说冷战冷战，转个头就和好了。
但发生了，总归是要处理的。
她和顾明绰对了个眼神，随即起身去找糖豆。
沈星走后，餐桌旁只剩顾明绰和豆娃。
豆娃的神色如故，没有显露出一丝想要改变主意的迹象。
顾明绰不禁轻笑出声，豆娃凝眸看向他。四目相对时，顾明绰问他，
“是因为担心糖豆，想要陪她才想跟去学太极对吗？”
豆娃默然，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顾明绰的声音因而愈加的柔软，“爸爸很高兴你们都能为对方着想，这是天大的好事儿。但人和人是不同的，就算你们是双胞胎。你都要把关心和爱意直白的告诉她，不要让她猜。而且你刚才的态度，任谁都会生气的。”
豆娃这才开口，情绪终于出现了些许波动，
“可是，练武术很累的，我知道。我不想她一个人” 虽说他去了，也无法让她避开这些累。但有个人陪着她，总比没有的好。
顾明绰的手横过餐桌握住豆娃的小手，低笑道，
“豆娃，活着本身就是累的，但有些累，旁人是替代不了的。可能对于糖豆来说，练武术并不累，因为这是她的兴趣所在。”
“你想过没有，你们是双胞胎，世界上最最亲的人。你关心她的时候，她也想关心你。她不想你为她作出妥协和不开心，明白吗？”
话到这里，约莫是觉得有些沉重了，顾明绰停了停，话锋一转，
“不用那么担心，也有可能她坚持不了几天自己就放弃了。”
豆娃心知父亲在唬他，糖豆的性格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看着风风火火不着调，其实比谁都通透坚定。
她只真的想学太极，再苦再累都会学好。
另一边，沈星已经来到了两小只的房间。
糖豆豆小祖宗本来坐在床沿生闷气，看到妈妈来了，娇悍的哼了一声双手交叉抱臂。“妈妈，你不要为他说话，这次我一定要跟他冷战到底。一百天！！！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沈星靠门站着，笑道，“豆娃不是在关心你吗？这么对他，会不会没有武德？”
轻轻一击，近乎精准的打在了糖豆的心上，气势瞬间弱了几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呢？他又不喜欢打太极，我想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沈星：“他可能觉得学这个太累，想陪着你。”
至此，糖豆什么脾气都没了。可对这事儿的态度半点没松动，不断跟妈妈撂话，“他要去，我就不去了。他学什么，我就跟着学什么。”
“就他那细胳膊细腿，我怕他没学几天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我怕丢脸， 我糖豆女侠的脸面这么的值钱，是不可能由着他胡来的。”
小小的他们还不知道怎么细腻温和的表达自己的在意，行事全凭本能。莽撞无用，却也纯稚珍贵，让人忍不住想悉心守护。
沈星走近她，蹲在她的面前，仰头轻笑，眼波荡漾时，隐约勾勒出糖豆因激动微微泛红的小脸。
“哥哥的态度不好，爸爸一定会批评他的。但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糖豆女侠大人有大量，不要生他的气好吗？“
糖豆犹疑片刻，软软的说了声好。
沈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道，“ 这就对了，女侠嘛，要大气点儿。我们女生，不跟倔牛计较太多，太累，容易长皱纹。”
糖豆嗯了声，“但他不改，以后肯定娶不到老婆。”
“是。”沈星笑，“那你帮帮改造改造他，避免妈妈以后为他愁白头。”
糖豆觉得这任务有点儿艰巨，但是为了妈妈和这个家，她义不容辞。
干脆利落的应下：“行。从今天开始，我跟顾豆娃拗上了，他要是不改，我就把他按地上打。”
“那就这么说了，辛苦你了糖豆女侠。“
“没事儿没事儿，谁家还没个不肖子孙呢？多看着点儿，能掰过来。“
回应她的，是沈星的一阵爆笑。
……
五分钟后，两小只再次面对面。
“给你。”先表态的是豆娃，他递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到糖豆面前，“对不起，糖豆，我刚态度不好。我只是关心你，想要跟你一起学习。”
别看糖豆小祖宗刚那么窜，豆娃一示弱，她就心软了，顿时兵败如山倒。没让他等就接过了棒棒糖，说话的声音也轻软了不少：
“你以后可别这样了，我刚真的真的很生气。我可以跟你保证，累了就休息，好么？而且我怎么可能会累嘛，我有使不完的力气，我都可以把你抱起来。”
说着，伸手抱住了豆娃的腰，当真把他抱了起来。
有些吃力，嘴上却还是硬得很：“豆娃，你看你轻得，一根羽毛都不如。多吃点，一定要吃点。吃饱了才能报效国家。”
…
他们身后，沈星忽然看向顾明绰，一本正经发问，
“你女儿这性格，到底像谁？”
顾明绰凝着妻子，失笑，
“可能是像我？没事儿就欢脱傻乐，这必然同仙女星没关系啊。”
沈星淡淡的，“你知道就好。这就是你的锅，请务必背好，坚定不移。
小朋友学太极的很少，偌大一个鹭城也没几个培训机构有这个课程。
即使有，水平也叫人不放心。
沈星和顾明绰商量后，决定趁着暑假把糖豆送往青城山跟杨宗海大师学习。一是时间长，足够糖豆确定是真心喜欢还是一时兴起了；二来，青城山的气候特别适合避暑。
但他们两个偶有工作，无法日日陪伴在侧。
最后，奶奶顾怡佩和外婆凯瑟琳参与到其中，四个人轮着前往陪伴照看。可以说得上的是劳师动众，可每一个长辈都希望孩子们能找到自己的梦想并为之坚守努力。
值得的。
一切准备就绪。暑假的第一周，糖豆就在顾明绰的陪伴下直飞青城山。
杨宗海青城杨氏太极的直系传人，他一生未婚，痴迷太极。如今年近古稀，是武术届名气响当当的大人物。
他早已不收徒弟。
对顾明绰，也仅仅只是迫于人情点拨了一番。
这次因旧见面，初时也没想破例。
在他看来，这些个世家子弟生来坐拥万贯家财无尽荣耀，没有几个能沉下心来磨砺精进武艺。大都一时兴起当个玩儿，结局从开始就已经注定。
他都这把年纪了，名利钱财在他眼中都是浮云，没必要也没闲功夫趟这个浑水陪他们闹。
事实上也推拒了。
顾明绰本不想强人所难，可小姑娘不乐意，她无畏无惧的同杨宗海对视，
“爷爷，您为什么不收糖豆做徒弟呢？是因为我个子小，还是觉得我会学不好？”
小小的少女唇红齿白，眉眼深邃。
精致绝美，福泽深厚，让人很难讨厌得起来。
再说，不收徒这事儿也不是专门针对她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爷爷就不收徒弟了，不是单独针对你一个人。”杨宗海解释道，声音不自觉柔软了几分。
糖豆：“那爷爷要怎么样才能破例呢？糖豆真的很想学太极，做梦都在想。妈妈说我一岁玩抓周游戏时拿的都是《太极拳二十四式》”
说起自己喜欢的事儿，糖豆的目光灿然若星。
杨宗海的眼睛被晃了一下，一些话破开理智迸出，
“为什么想学太极呢？”
糖豆如实道：“ 我想向叶长生一样执剑守护，但现在不能用剑，我只能用拳。”
但是不要紧，只要有心有力量，是拳是剑都不重要。
听着这些话，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始终端正的坐姿，杨宗海自认已经修炼到沉静的心镜出现了些许波动。
青城山之外，早已是灯红酒绿物欲横流，除了孩子，还有几人愿意花时间做这么苦的事儿坚守这么矫情的信念？
可这些微弱的波动，并不足以令他破例。
糖豆话音落全时，他直白说道：“习武不是玩闹，也不是你爸爸在电视上的那些个花架子，它需要花费许多时间筑底打基础，时间久了，就是枯燥无味四个字，如此日复日年复年。”
糖豆坚持：“我能行。您要是不信，可以考验我。如果我不行，我就跟爸爸离开。”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静心呢？
他应该趁早请她走，重归清净自在。
也真的试了试，最后却发现，很难。
任谁也没办法抗拒还在冒芽的新鲜势力，他们的存在，保有了传承的希望。在这个水煮经典的年代，他也想多留下些正统传人，背负起还原传统武术本来面目的责任。
心绪沉沉浮浮，杨宗海的决定渐渐清晰，
“这个暑假，就留在静心庵堂抄经。陈孝贤抄什么，你就跟着抄什么？”
糖豆开心极了，也不怕生，跳到杨宗海身旁一把抱住他，
“爷爷，我就知道您会同意的。您放心，糖豆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糖豆很棒的，知道吧？”
臭屁的话逗笑了杨宗海和顾明绰。
杨宗海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我同意什么了？我不是就叫你抄经么？”
糖豆笑眯眯，一副“我早已将您看穿，您休想骗我”的小模样：“现在是抄经，过段时间就可以拜师了。”
“能说会道。 ”罢了，就当是养了个娃儿在身边解闷。
糖豆没反驳，因为爷爷说的是事实，而她把它视之为赞美。
注意力转到了别处，
“爷爷，陈孝贤是谁？”
杨宗海道：“一个比你大两三岁的小哥哥。”
“真的么？那太好了。” 一听这话，糖豆来劲儿了。“那他为什么在这里抄经呢？他也想拜您为师么？”
小姑娘开启话唠模式，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
顾明绰睨着她，心中不禁暗道：他家闺女这自来熟的本事儿真的是让人不服都不行。而且对谁都冷清疏淡的大师对她似乎也没办法，嘴上一直在拒绝，结果却一直在退让。
杨宗海对顾明绰的想法一无所知，他的注意力大半被糖豆牵住，
“不是，他家里生了些变故。年纪小，不懂得控制情绪，送到这里来休养静心。”
“糖豆不要闹哥哥。”
“好。”糖豆乖顺回道，“那我可以偶尔跟他说说话么？太无聊的时候。”
杨宗海笑：“可以，只是他未必会理你。”
那个孩子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虽开始少量的吃东西了，但他从来不跟人说话。无论是随他而来的，还是寺庙里的其他人。
但这些对于糖豆来说都不是事儿，
“不要紧，我说我的就行了，我不需要他理我。”
“那爷爷，我什么开始抄经？”
“你要是想的话，现在就可以去。青玄，你送糖豆去静心庵堂。”
青玄：“好的，师父。豆儿，走。”
“好叻，师兄。”
“哈哈哈哈，你这还没正式拜师呢，师兄就喊上了。”
小的走了，这一方天地瞬间安静下来。
两个大人这才记起面前的清茶渐凉，执杯轻碰时，顾明绰由衷说道，
“谢谢大师愿意给糖豆一个机会。”
他心知这是十分难得的，到了大师今天这个境界，山外的一切他都不在意了，能够改变他心意的因素也越来越少。
杨宗海只是笑笑，几口茶水入喉时才道，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股劲儿最是珍贵。”
无论成不成，都该给他们这个机会。
“嗯。看到糖豆现在的样子，我想起当年我也是这般莽撞的找上田宁导演，想要博一个机会。”
杨宗海睨着他，目光比初时柔和了不少，
“原来是一脉相承。”
“看看吧，也许我和这个小东西真的有师徒缘分呢？”
…
净心庵堂原本是给同道家有缘的人士净心抄经的场所。陈孝贤来了后，这里就成了他独有的一方天地。
杨宗海忽然让糖豆前来，令得陈孝贤的随行管家有些不满。但又不敢当众发作，杨宗海一代宗师声名在外。老爷子亲自来，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不是他可以随意宣泄情绪的人。
不得已，只能让糖豆和青玄进入。
青玄帮糖豆张罗好一切，准备离去。临走前，温声叮嘱糖豆，
“陈施主今天抄的是《庄子》，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难。需静心戒躁，慢慢就会好些。”
“知道了，师兄。糖豆慢慢写。 ”
“好，记得先净手。”
“收到。”
…
青玄走后，糖豆把小手放到飘着花瓣儿的玻璃盅皿中，停了停，撤出擦净。
这些她都没有做过，可有些东西深植在她的血液里，她天生知道怎么优雅守礼。
做起来顺畅，透着诗意。
之后，笨拙的拿起毛笔，虔诚谦恭的抄写起来。书页上的绝大部分字对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都是极为困难的。
她只能一笔一划，速度慢如龟爬。
可她并不在意，渐渐沉溺。一个多小时后，青玄给她送来了些时令山果才从书页中抽离。
“啊，好累。”糖豆暂停抄经，把青玄送果来的木果盘拢在怀中。挑拣了个甜杏，正准备吃，想到这屋里还有个人。
犹豫了会儿，她抱着果盘起身，坐到了陈孝贤面前。
“小哥哥你好，我叫糖豆，一个人吃水果好闷，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闻言，少年的笔尖微顿。
维持了一瞬，墨点再次于宣纸上晕开。他的字清秀却暗藏锋芒，同糖豆的鬼画符完全不同。
糖豆虽还不认识几个字，都知道这些字写得不错。
习惯性的一顿彩虹屁，“哥哥，你的字写得也太好看了吧。不像我，写得一团乱。写字，好难。但我不得不写，因为我想学太极。爷爷让我抄经，不抄就不教我。”
“唉，豆生艰难。”
“先吃个甜杏冷静下。”
从头到尾，糖豆都在一个人唱独角戏。可她一点都不介意，自顾自说得带劲儿，唯有吃甜杏时安静了一分钟。
第二天一早，顾明绰的闹钟五点就响了。
糖豆被闹醒，懵懵的望向爸爸，星眸似蒙了一层水雾。
“爸爸，天还没亮。”
顾明绰失笑：“是呢，但习武的人，都是这么早起床的。”
糖豆这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顿时醒了困，
“嗷，对。那我要赶快起来抄经，只要我不放弃，我就能和小哥哥抄得一样好。”
“小哥哥？”
“就是爷爷说的那个小哥哥呢，他叫陈孝贤。他的字无敌敌好看，比糖豆好一百遍。我好嫉妒啊，啊，不行，嫉妒使人丑陋。糖豆要漂亮，努力！！！！打倒陈孝贤。”
话唠模式一开启，顾明绰就想笑。
不过看到小姑娘这么有精神，他真的是开心又欣慰。
迅速的洗漱好，糖豆火急火燎的奔向静心庵堂。她都提前十分钟到了，结果陈孝贤已经搁那儿坐着了。
仍是白衣黑裤，气息清冷。
一整天都在安静的抄经，仿佛除了经文，再没有什么入他的眼。
糖豆走近他，觉得自己赶了个寂寞，又开始叨叨，
“小哥哥，你都不用睡觉么？你要多睡会儿呢，正长个呢！”
说着，忽然凑近他，深吸了一口气，
“还要多吃东西，不然的话，你身上的仙气就会越来越重，提前飞升。太早飞升不好，知道吧？一个在天上，无聊透了，还不如搁这儿陪我抄经呢！ ”
一长串之后，糖豆心里舒坦些了。
她冲着陈孝贤笑了笑，甜得就跟刚在蜜中淬过一般。
“好了，抄经去了。”
“小哥哥，你也要加油呀。不然的话，哼哼，这个暑假过完，我的字就写得比你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世界，就不存在我豆总攻不下的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办，想给我豆总专门写一本，武力值颜值双天花板顶流花旦 x 陈孝贤不重要（bushi
下一更，下周一，大概二三更合一吧，全文就要结束辽。
这次，应该就圆满了吧？
宝贝们，下周一见。感谢在2021-05-27 20:48:56~2021-05-28 10:06: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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