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当丁达尔效应出现时，光便有了形状

    我总以为来日方长，没想到时光却匆匆忙忙，但幸运的是，你一直在身旁，给平平淡淡赋予了满满的欢乐和怀念。

    大学的时光，我们总有大把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时光度过的很快，转眼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大二的最后一个学期。自从命运把我和大头一次又一次的牵扯在一起，我们俩更加确定，也更加珍惜那些在一起的时光。那些平平淡淡的日子里，每一次的周五，大头都会来我们学校找我，一起散步，一起去操场玩，一起去吃饭。同样，我在没有课的时候也会偷偷的跑去他们学校，找到大头的教室，在教室门口等他下课，春天的时候在操场里放风筝，夏天的时候我们租上一辆小电驴，穿梭在大学城的各个角落。秋天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收藏童话，满地的落叶里总有一两片格外的新颖，格外的值得收藏。冬天的时候我们俩会手牵手漫步在飞舞的雪花里，那时候总认为下雪的时候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会白头。

    陪他考驾照的日子；那天下午，大头突然打来了电话“喂～芳芳～告诉你件事儿，我今天下午报考驾照了，每个周末都要去驾校，要不你陪我一起吧？”因为那个时候在我们学生之间考驾照的风刮的很厉害，大学生们人几乎人人都报名了。每一个周六的早上，大头早早的会收拾好，然后来到我们学校接我。我们俩买好简单的早餐，解决之后乘上了去驾校的列车，大概30分钟后就会到达。他们的教练只带了四个学员，所以练车的时间很丰裕，轮到大头的时候我就一直坐在他身旁，他在一旁很认真的练习，我在一旁安安静静的陪伴。有一次早晨特别冷，我和大头站在一旁看地形，大头在书包里带着了两瓶暖水，塞到了我手里。恰好这个小小的举动被他的教练看见了，教练是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性，他笑呵呵的走到我们俩身旁开口说道“哦哟～小子～没想到你这个人看起来高高冷冷的，对自己女朋友这么上心呀？今天早上我看见有几个女学员和你说话，爱搭不理的，没想到钢铁直男也有侠骨柔情啊！”听到教练的这话，我瞬间感觉有点害羞了，然后大头开口回复道“哎呀～教练～这怎么能一样呢？你这一说把我整害羞了。”慢慢的我们俩跟教练熟络了起来之后的练车就更有意思了。终于轮到了大头练车，教练突然开口说道“走～小子～我陪你练车，把你女朋友也带上，就咱们仨。”教练的这话着实让我们俩都有点意外，因为平时学员在练车的时候，教练们一直在外面指导，没想到通过和教练聊天竟然关系处的这么好了。此后的每一次去驾校练车，教练都是帮大头亲力亲为，我也每一次都陪着大头。经过一个月的刻苦练习，大头终于拿到了驾照，我们俩跟教练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离开驾校的时候跟教练一起吃完饭后才道别离开。那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总有很多幸运的事情发生。

    后来，由于各种特殊原因，我们报名了校外课程，我们在周末没有了那么多的空闲时间，要统一去固定的地点上课。也恰好在那天周五，大头突然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语气显得非常激动“喂～芳芳～，你们下课了吗？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我今天喜提一辆“宝马”车，我现在就过来接你，我带你去兜风”接到电话的我突然愣了一下，回复道“你哪有钱买宝马车呀？”大头回复道“现在我已经是有驾照的人了，难道就不能开一辆“宝马”车吗？”之后没过多久，他就在我们学校门口打电话喊我。大老远，我就看见他朝我招手，我下意识的观察了他的周围，也没见到什么宝马车呀。当我走近时，他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看样子很兴奋。我开口问道“你看起来很高兴呀，你的宝马车呢？让我见识见识”他回复道“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好东西在后头呢，你先闭上眼睛，跟着我走”他上前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大概走了一分钟的样子，之后他让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空着的角落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辆看起来很旧的黄色的自行车，如果再刮来两片树叶，这个场景就非常的荒凉了。看到自行车后，我开口说道“这……这就是你口中的“宝马”车吗？请原谅我格局没有打开。哦～对了～你这宝马车多少钱呀？”此时此刻的我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大头也被我逗笑了，他回复道“你可别小瞧我这车，可不便宜呢，200大洋”我们俩面面相觑，大头朝我歪了一下头，并且说到“走～上车～带你兜风去～”可能是觉得新鲜吧，那一天我们俩骑着一辆破自行车玩到了很晚。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星期六的早上，我们要去固定的地点上课，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喂～芳芳赶紧起床，我开着“宝马”已经到你们学校门口了，吃完早餐后，咱俩一起去上课”我这才不紧不慢地爬起床，我们女生早上起来总得收拾一会儿吧，我刚出宿舍楼，没想到大头已经来到了我们宿舍楼下，他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手里面提着买好的早餐。他开口说道“等到你好一会儿，你也没动静，我已经买好早餐了，走上车边吃边赶路。”之后我便安安稳稳地坐在了后座上，嘴里嚼着早餐，大头在前面蹬着自行车。一路上，人们对我们俩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但是那种画面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在清晨路上的行人不太多，早起的人们各干其事，清晨的街道很干净，早晨的阳光还没有完全升起，我们俩骑着自行车穿梭在马路上，偶尔会有一辆车呼啸而过，但我们俩却显得不紧不慢。

    等我吃完早餐，我们俩也到达了上课的地方。由于我们俩每天出发的都很早，所以总是第一个打卡，开教室门的负责老师第一眼看到的学生总是我和大头。大约30分钟后，上课的同学们都来齐了，偌大的教室里坐满了学生。我们的学生时代总是很奇怪，教室里无论春夏秋冬，下课之后老是想瞌睡。有一次老师上完课之后，我和大头俩实在太瞌睡了，看着附近的同学们一一趴在了桌子上，我们俩也想着趴在桌子上稍微眯一会儿。结果，“喂喂喂～两位同学，醒醒啊！”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没想到和大头是神同步，我们俩同时抬起了头。教室里面突然好安静啊，所有同学的目光都看向我们俩，我为了掩饰这种尴尬，拼命的揉了揉眼睛，坐在我旁边的大头，也许也是为了掩饰尴尬吧，他不停的挠着头。原来我们俩睡过头了，是被老师喊醒的，这时老师开口说道“从上课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0分钟，我一直那么大的声音在讲台上喊你们俩，就是喊不醒，我想知道你们俩昨天晚上干嘛去了？”老师的电话突然逗笑了全班的同学，此情此景我们俩也意识到自己睡过了头，双双站了起来，一直没敢抬头。旁边一直有周围同学们的窃窃私语，这让我觉得很不自在，老师又说道“你们俩现在清醒了吗？”我和大头点了点头，老师继续说道“要不这样吧，为了防止你们俩这节课继续睡着，站在座位的地方，会挡住后面的同学，你们俩站到最后面听一节课，觉得怎么样？”老师已经发话了，我们俩拿开反抗呀，只能乖乖的拿着课本，朝着教室后面走去。那时候我们一节课的时间是100分钟，我们俩在后面整整站了80分钟。以前从未觉得80分钟原来如此漫长啊！

    这天早上，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响了“喂喂喂～芳芳～我们俩昨天晚上商量的事情，你难道忘了吗？快起床，我们出发吧。”我突然一下子清醒了，这才想起我们俩昨天晚上商量好，今天要去天水找姐姐玩。我迅速的收拾好，大头已经在我们校门口等候多时。匆匆忙忙的坐上了去兰州火车站的列车，然后买了去天水的火车票，朝着那边出发了。那时候我们俩为了省钱，高铁票是100多块钱，我们俩买的是火车票，火车票相对来说便宜一大半，但是速度就可想而知了，乘坐高铁到达的时间只需要一个小时，而火车需要四个小时。上车之后，我们俩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没想到这一趟列车的座位是用卧铺改造的，座位依然是靠窗户的，但是卧铺改造的座位是那种可以躺下来睡觉的那种。有两位老人安安静静的睡在两边的床铺上，看样子是一对夫妻，很明显的，能看到老爷爷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老奶奶的身上，两人的头发已经是银白色，由于在睡觉，脸部看起来很慈祥。我和大头见这种情况，也不好意思打扰两位老人，怎么能破坏这种美好呢？所以整整四个小时的车程，我们俩不是站着就是蹲着。

    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钟，终于到达了天水火车站。由于我们提前打电话，已经和姐姐沟通好了，姐姐早已经站在车站门口等候。这个时间段正好是九月份，天气开始渐凉，一下车站一股凉风迎面而来。大头牵起了我的手，快步跑向了出站口。刚一出来就看见姐姐小小的个子站在不远处，朝我们俩拼命的招手，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来天水了，第一次是因为我年少轻狂，我和姐姐到达的时间点已经是凌晨两点钟，这次整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我一把抱住了姐姐，我们俩姊妹紧紧相拥。之后我们三人走出了火车站，姐姐开口说道“这一次，我们三个的目的一定要到达麦积山哦。上一次我和芳芳两人兜兜转转，走了一早上也没有找到正确的路线，这个遗憾一直在我心里呢。”大头回复道“放心吧，姐姐，这次有我在，没意外。”我们三人乘上去市区的公交车到达市区之后，姐姐已经订好了房间，简单的休息片刻之后，还带我们俩去了她的学校，晚上还逛了夜市，夜市特别的热闹，有特别多的好吃的东西，有我喜欢的水果，有我喜欢的各种烧烤，各种小吃琳琅满目，发出真正的诱人香味。

    第二天我们整顿好就去天水麦积山啦！爬山的过程中，我以为我特别的勇敢，第一次有恐高的表现，在途中，大头和姐姐一直鼓励我，紧紧的牵着我的手，但是我还是特别怕，在下山的途中，我被吓哭了。高高的山峰，上面悬崖峭壁，只有窄窄的过道，是人工修葺的那种，那一天爬山的人特别多，所有的过道都是悬空在山壁上的，距离仅限一个人通过，因为是麦积山石窟，每走一段就会有一个石窟内的佛像，特别大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面对佛像，当然我们也会一一膜拜。而且有些台阶是木板制成的，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彻底崩溃了，在那一刻，紧紧的抱着姐姐哭了好一会儿，姐姐和大头又不断的鼓励我，我们下山的过程非常缓慢，全程我都不敢看其他的地方，当我站在半山腰悬空着的台阶上，似乎有一种错觉，感觉我下一秒就会掉进万丈深渊。我终于鼓足了勇气走下了山，两腿发软，四肢无力，太可怕了。下山之后，姐姐和大头看见瘫坐在山脚下的我，两个人面面相觑，开始哈哈大笑，而我呢？我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特别大的动静，在我胸膛跳动。

    下山之后，吃过早饭的，我们三人已经饥肠辘辘了，也没有在乎周围的环境，我们三个人蹲在人家寄存东西的箱子面前拿出了吃的东西，开始津津乐道的吃了起来，突然管理员在一旁喊着“我们这个前面不能吃东西啊，你们三个收拾一下，找一个其他的位置，你看你们三个蹲了半天，人家有些人需要寄存东西都没办法了。”我们三个人奇奇怪怪的行为引来了好多人的目光，我们这才意识到了尴尬。太有趣了，简直就是三个奇葩，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吃完了东西，我们才准备离开啦。那天天气特别的冷，姐姐穿的衣服特别少，我们三人乘坐了一辆观光车，我们三个是并排坐在一起的，大家都知道观光车是那种一排一排的座椅，其他地方都是敞开着的，天气太冷了，我和大头把姐姐放在中间，这样稍微能帮她挡一挡风。回到市区里，我们三个每人买了一杯奶茶，第一次发现奶茶的作用，这么明显，喝完奶茶之后，完全感觉不到饿，它的能量到底有多少呀？太管饱了，本来计划着晚上去吃火锅，结果我们三个人都是饱饱的，我们又吃了夜市里的小吃，大头由于上火的原因，这三天都没有怎么好好吃东西。第二天我和大头踏上了回兰州的旅途，姐姐也回她们学校去了，我们三人的这一趟旅途完美收官。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也面临着大学期间的收尾工作了，还有两周的时间，考试结束后我们就要踏上实习的旅程。我的实习医院在新疆，我想在离开甘肃之前去看望一回在宕昌的舅婆，由于很多原因，其他人都出门打工了，宕昌老家只剩下舅婆一人。我和大头早早商量好了时间，地址坐上了去宕昌的列车。那个时间段我们也面临着最后的考试，我把所有的复习课本都带在身上，火车的旅途总共是五个小时，火车上人们的声音很嘈杂，我一直蒙头苦干，在课本上写写记记又画画，整个过程感觉没那么漫长。这是我第一次以坐火车的形式来到宕昌这边，以前的时候一直是乘班车过来的。一下火车站，我们俩一直在大厅，去村里的列车，突然有一个中年大叔，身材魁梧，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两个孩子，你俩去哪里呀？”我们俩把目的地明确的告诉了他，那个中年大叔继续说道“没问题，那就坐我车吧，包车行不行？200块钱送你们到家门口”我俩突然一下子愣住了，回村子的距离并不远呀，为什么会有这么高昂的价格，鉴于这种情况，大头和那个中年大叔谈论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个结果。说着说着，那个中年大叔竟然着急了“我说200块钱就200块钱，不能讲价还价，你们俩到底去不去？回那个村的车真的只有我这一辆了。”他的语气略带威胁的成分，而且说话咄咄逼人的样子。我心里面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正当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又有两个中年男性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一靠近我们就开口说道“哎呀，两个孩子，你们俩来了，咋不给我打电话呢？走走走，我带你们俩回家，你阿姨等着呢”天呐，这又是什么戏码，我已经完全懵住了。正在和我们俩说话的那个中年大叔朝我们俩一直挤眉弄眼，大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带着我迅速的离开了，威胁我们俩的那个中年大叔，继续跟着另一个叔叔走开了一段距离。这位好心的叔叔开口说道“两个孩子看你们俩不是本地人吧？那个男的是不是让你们俩包车？”我和大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这位好心叔叔继续开口说道“我的天呐，孩子们实在太闲了，幸好我及时赶到，我观察了你们好一会儿，那个男的一直是那种作风，他开的是黑车，你们俩所描述的那个村子，每人十块钱就能到达，来吧，坐我车吧！”听到这话的我和大头才恍然大悟。这位叔叔确实是个好人，他顺利地将我们俩送到了目的地，并且在离开的那一天，我们留了电话，又是他把我们俩拉到了火车站。

    回到学校已经开始了最后的考试阶段，每天下午我练操作（是我们学护理的操作考试内容）的时候，大头都会来我们学校陪着我一起帮我纠正考试内容。随着时间的慢慢逼近，我们的考试也接近了尾声，考试结束之后便是拍毕业照的环节。时间过得好快啊，又一个三年匆匆结束，由于很多特殊情况，我们没有举行毕业典礼，只是穿了学士服，大家一起拍照留念。那一天也正好是大头他们学校拍毕业照的日子，我带着学士服匆匆忙忙赶到他们学校，我为了弥补高中三年毕业前和他没有一张毕业合影的遗憾，那天我们俩整整拍了一天的毕业照，在他们学校的各个角落合影留念。

    之后的时间过得非常匆忙，我们由于要进行实习前的培训任务，还没有离开校园。而大头呢？已经匆匆踏上了实习岗位，这天早上他打电话给我“喂～芳芳，我今天就要去兰州实习岗位报到了，你有空吗？想不想去兰州那边转一圈？”大头的语气很委婉，但我也意识到了，我必须送他一程，毕竟我们俩这一次离别之后便是2000多公里啊。我匆匆收拾好来到他们学校，因为实习地点的住宿地址已经提供，他们需要自己准备被褥以及用品。帮他大包小包的东西搬上了车，朝着他们实习的住宿地址出发了。时间兜兜转转，已经来到了中午，我们终于找到了住宿的地址，一进去之后，宿舍是八人间，房子里面只有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而且到处都落满了灰尘。她的舍友们陆陆续续全部到达宿舍，我们一起合作两个小时的功夫，终于收拾好了房子。

    送完大头之后，我们学校的实习培训任务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始了。三天培训任务结束之后，我就要收拾东西，踏上去新疆的旅途。此时此刻的大头已经在实习医院正式开启上班模式，距离火车发车前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发了条短信给大头“大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又三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也谢谢我们一起成长和度过的那些岁月，此后一别便是八个月，2000多公里，各自努力顶峰相见吧！”发完信息大约20分钟后，我的电话铃声响了“喂～芳芳～请回头”听到这话的我，立马回头是——大头。他就站在我的身后不远处，他不应该在上班吗？我一下子又惊又喜，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瞬间眼睛就湿润了。走到我身旁的他，紧紧的抱住了我，并且说道“就此，一别便是一年后，我怎么能不来呢？错过了谁，我也不能错过你啊！”此时此刻，气氛变得很凝重。

    距离发车仅剩20分钟时间，我们挥手道别之后，我又一次乘坐上了北上的列车。车窗外的风景依旧，这大概就是成长吧，我们总想着不慌不忙，来日方长，但时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停的流失。我们就这样匆匆忙忙的长大了，我很庆幸，和他相遇在青春最开始的地方，然后一次又一次的重逢和相遇。

    因为你的出现，光——便有了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