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试图改变命运的第七天
顾霄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了暮沉怀里。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亲密无间，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暮沉的体温。
顾霄：“……”
他皱着眉，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六六自己气了一夜，现在看到顾霄这一副似乎开窍的表情不由欣喜，屁颠屁颠凑过来：“宿主，你有没有感觉……”
顾霄皱着眉，缓缓吐出一口气，问它：“六六，原来本君睡姿这么差吗？”
六六：“？？？”
顾霄叹气：“这床是比独孤峰上的小了些，但也不至于让本君睡到沉儿怀里。”
“果然是本君睡相太差，睡得不安分。”
六六：“……”
它编号066系统在此发誓，再相信宿主开窍它就是被格式化后的弱智系统！
顾霄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睡在徒弟怀里实在不像话，小心动了动，试图挣脱暮沉的怀抱。
没想到暮沉抱得还挺紧，顾霄不仅没成功挣脱，还险些把自己的宝贝徒弟搅醒。
顾霄不想吵醒徒弟，顿时不敢动了，只能身体僵硬地睡在暮沉怀里。
他今天醒得意外地早，本来就没完全清醒，合着眼在暮沉怀里躺了一会儿便又睡着了，暮沉闭着眼，又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忍不住偷偷勾起了嘴角。
顾霄再醒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暮沉正坐在桌边读书，见他醒了，忙过来服侍他洗漱。
顾霄想起先前他睡在暮沉怀里的画面，下意识躲了躲暮沉伸来的手。
暮沉一怔，收回了手，微微笑道：“师尊不用弟子服侍？也可，那弟子就先收拾床铺吧。”
顾霄没说话，默许了。
洗漱完，顾霄坐到桌旁，暮沉从芥子袋里拿出一把玉梳给他梳头。没有镜子，顾霄看不到，就随他折腾。束好发后，暮沉悄无声息地跪在了顾霄身后。
顾霄顿时懵了：“怎么了？”
暮沉垂眼：“师尊可是因为弟子的不敬而生气？”
顾霄：“啊？”
暮沉依旧跪着：“弟子今早起来竟然发现……这是对师尊的大不敬，师尊会对此心怀芥蒂也是正常的，弟子知错，还请师尊责罚。”
顾霄：“……”
顾霄道：“你先起来。”
暮沉当然不肯起来。
顾霄叹了口气，转身把他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那件事只是个意外，又不是你故意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暮沉被他扶起来，神色中还带着几分愧疚，惹得顾霄更加怜爱他，安慰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就算有错也不是在你，你又何必多想？没事的，吃饭吧。”
暮沉垂着眼，闷闷地应了一声。
顾霄估计这件事对孩子打击蛮大的，也就没在这个伤心地多留，吃完早饭就带着暮沉回了独孤峰，一路上还对徒弟百般安慰。
到了独孤峰山脚下，顾霄远远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莫回深，掌门首徒，继任掌门预备役。
也是每两个月来给独孤峰送菜的弟子。
莫回深也看到了顾霄和暮沉两人，神色欣喜，向顾霄行礼道：“回深见过师叔。”
顾霄看了眼他身边那两个篮子，有心问一问这次送的是什么菜，但出于维护形象的缘故忍住了，只是微微颔首作为回应。
莫回深起身，看向暮沉，笑道：“暮师弟，好久不见。”
暮沉也笑道：“莫师兄好，这次又给你添麻烦了。”
莫回深笑了笑：“只是送个菜，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顾霄理了理袍袖——回来路上他们就去了伪装，此时顾霄一身白衣，外罩一层鲛绡，仙气飘飘地问道：“掌门师兄近来可好？”
莫回深道：“师尊他老人家一切都好。”
顾霄：“……”
虽然掌门是比他大了个几百岁吧，但两个人毕竟是同辈，听莫回深说老人家就觉得怪怪的。
尤其是在掌门修为挺高样貌保持在三十岁上下的情况下。
“师叔，”莫回深恭敬道，“本次前来，弟子还有一事。”
“何事？”
莫回深道：“新一届收徒大典即将开始，师尊特命弟子送来请帖，请师叔前去参加。”
顾霄接过他递上的请帖，点了点头：“知道了，本君会去的。”
暮沉：“……”
笑容突然僵硬。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谢过莫回深后，两人上山。
暮沉提着菜篮子跟在顾霄身后，心情十分复杂。
顾霄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什么。”暮沉笑容勉强。
顾霄见他不想说也没逼问，又走了几步，他顿了顿。
暮沉本来就是心不在焉地跟着他，顾霄一停，他也没反应过来，一头撞了上去。
暮沉“！！！”
他连忙道歉：“抱歉师尊，弟子——”
“没事。”顾霄缓缓回头看向他，“沉儿，待会儿你把东西放下来，再随为师出去一趟。”
暮沉：“？”
突然接到六六发来的系统成功学经验的顾霄内心麻木且疲惫：“随为师找处悬崖跳一下。”
暮沉：“……师尊何出此言？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顾霄深吸一口气：“没有，就是……突然想跳了，跳一下试试。”
暮沉：“……是。”
顾霄：“……”
他觉得自己现在在徒弟心中的形象一定像一个心智有缺的傻子。
片刻后，两人出现在一处不高不低的悬崖边。
这个地方很偏，人迹罕至，方便顾霄随便丢脸不被发现。
两人站在悬崖旁。
六六催促顾霄：“快点让你徒弟跳啊！”
顾霄面色肃然：“他不跳。”
六六迷惑：“？”
顾霄：“本君跳。”
六六：“……”
六六要疯了：“宿主你跳什么啊跳？你又不是主角你跳了有用吗？”
顾霄冷静反驳它：“既然是跳崖之后触发的机缘，那就是人人都有可能得到，不一定要主角。”
六六欲哭无泪：“那是要运气的啊！宿主你没有主角的运气就不要试了好不好？太危险了！”
“不危险。”顾霄淡淡道，“本君之前看过了，下面是溪水和细沙滩，水也不急，以本君的修为跳下去不会有任何事。”
六六：“那以主角的修为跳下去会有事吗？”
顾霄：“也不会。”
“沉儿修为不错，又辅修了锻体之术，这点高度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那为什么不让他跳？”
顾霄冷冷地看了六六一眼：“本君不可能全部相信你们，你们说的本君会去试，但是有危险的事本君定然不会让沉儿去试。”
六六：“……”
“所以宿主你还是不相信我们。”
“是。”顾霄坦率地承认了，“你们来自本君不了解的地方，本君不会让你们影响沉儿太多。”
六六有些难过：“所以你从不肯让我进入你的识海，可是我们明明可以让你的徒弟更快成功。”
顾霄丝毫不受诱惑：“有本君在，以沉儿的天赋他很快也能成功，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六六：“……”
这确实不一样。
虽然主角们肯定个个天资出众千载难遇，但是某点频的师尊却常年处于身怀秘宝被追杀路上遇到主角或者遭人记恨被追杀路上遇上主角的戏份之中，就算身在大宗门也常常是遭人陷害的角色，哪里会像顾霄这样修为高地位高手上资源又丰富……
突然心酸。
顾霄见六六不说话了，就抚了抚衣袖开跳。
暮沉站在旁边看着他，哪怕明知道他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
又过了一会儿，顾霄自己飞回来了。
然后继续跳。
再飞回来。
再跳。
跳了十几次。
暮沉：“……”
顾霄：“……”
六六：“……”
六六看得都不忍心了：“宿主，没有主角的运气你再怎么跳都没有用的，真的。”
顾霄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打算让暮沉跳。
“本君再试几次，不行再说。”
说完，他一纵身就要再跳，被暮沉一把拉住。
顾霄一愣，回头看他，正要说话，随后一惊。
暮沉跟着他一起跳了下来。
六六：“呦呦呦……”
它情不自禁地感叹道：“youjump,ijump”
顾霄和暮沉一起摔了下去。
两人落到沙滩上，暮沉在空中调转了他和顾霄的位置，落下时给顾霄当了人肉垫子，顾霄沉着脸从他身上爬起来，正要训他，突然愣住了。
这处他跳了十几遍早已熟悉的山崖突然变了样。
植物茂密的枝叶中出现了一处暗门。
顾霄：“……”
他跳了十几遍都没有用，暮沉只是和他一起摔下来一次就触发了这处暗门。
这合理吗？！
这就是主角的运气吗？
顾霄不明觉厉。
暮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山崖，若有所思：“师尊这次来，就是为了这处洞府吗？”
顾霄：“……唔，不全是。”
暮沉道：“那师尊可要进去看看？”
“进去吧，”顾霄道，“毕竟来都来了。”
六六：“……”
神tm来都来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暮沉拔出剑，迅速清理了周围的藤条，走近暗门看了一眼：“师尊，此间主人留了话。”
“哦？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