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壁画2
第三幅:“两小无猜”
壁画上是两个小孩,一个穿着红衣服,一个穿着绿衣服,下雪天,在院子里打雪仗,一个大雪团丢到穿着红衣服小女孩脸上,绿衣服小男孩在院子另一边哈哈大笑。
两个小孩渐渐长大,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在大院里扫雪,这院子似是刚才新人拜天地的府邸,只不过一个冬天一个夏天,一个冰冷寂静了无人烟,一个树木繁茂座无虚席。粗布麻衣握着扫帚的双手冻得通红,脸上冻得通红,偌大的院子,他一个人打扫。一个穿着农家妇女衣裳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在后厨忙活的满头大汗,锅盖掀起那一刹那,白气蒸脸,人群隐没在蒸汽之后。案板上陈列着做好的食物,以及未下锅的食物,窗外雪花不停落下,冰冷的厨房竟暖和起来。
第四幅:“青梅竹马”
扫院子的男孩长大了,不再穿粗布麻衣,换上家丁服饰,整齐的排在一群家丁之中。领头的,赫然是第一幅图成亲的新郎。新郎领着十二名家丁,其中包括扫院子男孩,十三个人大摇大摆逛大街。遇到王婆卖新出炉的包子,新郎拿起来咬了一口,被烫的龇牙咧嘴,吐出包子,顺手把手中的包子投中王婆脸上,王婆哎呦一声,一跤摔在地上。新郎表情狰狞,张着大嘴,指着王婆,不知道破口大骂些什么。
王婆摔倒在地,无人敢扶,脸上充满泪痕和烫伤,粗布麻衣沾满尘土。新郎转头对着离他最近的家丁说些什么,那名家丁用剑尖挑起盛着包子的笼屉,下面炉子的火烧的旺盛,上面的笼屉连带包子翻滚下去,捶打在王婆身上。王婆用沾满尘土的衣袖遮挡脑袋,笼屉和几十个香喷喷的包子砸在她身上。周边卖糖炒栗子的,卖糖人的,卖布料的,瞪着惊恐的双眼,没人敢阻拦。
待所有人走后,扫院男孩帮王婆收拾起地下沾满灰尘的包子,叹息一声,追赶大部队去了。
那是一家高档丝绸店铺,家丁赶出去买衣裳看布料的顾客,新郎一行人占满了狭小的店铺。
新郎叉着腰眯着双眼,洋洋得意挺胸抬头,矮胖的身躯站在店铺中央,高大的老板躬身九十度作揖,新郎的下巴扬的比店铺老板的头顶还高。
家丁吵着让老板拿出店里最高档的红绸布,老板连连点头,使唤店员一口气拿出十匹高档红绸布,新郎满意的点点头,告诉老板,他马上要娶十三姨太,是村东头马家的小丫头,这份子钱嘛,就不管老板要了,请他做出十套新人的衣服,老规矩,你都知道,就此罢了。老板连连称是,恭喜准新郎官。
新郎满意的走了,没看到愁眉苦脸的老板。这位新郎官是当地林太守家的独生子——林清泉,名字倒是好听,可惜人和名完全不符。他去年年满十八,每个月娶一房姨太太,他喜欢娶,别人不喜欢嫁,本来这些跟他没关系,关键他家是当地最高档的丝绸店铺。这可苦了他了,林公子每个月来定做十套新人婚服,不能重复,必须让他成为最靓的公子。
十套衣服的量对于店铺并不多,就是林公子要的急,五日之内必须赶出来,店铺还有其他的紧急订单,腾不出时间专门替林公子做新衣。这不,去年一整年的时间,林公子的成亲打乱了店铺原本的销量,看来今年还要继续。
以林公子为首,一群人浩浩荡荡穿过市集,鸡鸭鱼菜满天飞,方才干净的街道转眼间脏乱不堪,林公子大概是上天派来惩罚他们的。
一群人回到林太守府门前,府上喜气洋洋,挂满了红绸带,等待五日后的大喜日子。
厢房中,坐着一位哭哭啼啼的邻家女孩,正是五日后成亲的马晚香,还有安慰她的温雪松。
“雪松,我不想嫁给太守林公子,他肥的像猪,还有十二房姨太太,我该怎么办?”马晚香握着温雪松的手,企图从中获得解救自己的办法。
“要不我帮你逃婚,我们连夜带着你和伯父伯母,逃到别的地方,这样林公子就找不到你们了。”
马晚香松开了温雪松的手,转过头说道,“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这一招要是能行,我不早就拖家带口跑了。我和爹娘跑到哪里,靠什么生活,外面孤苦无依,没有熟人,哪像在家里,有薄田三亩,亲朋好友互相帮衬。你还有别的注意吗?”
“这个……”温雪松露出颇难的表情,“我去问问士修哥哥,看他有什么办法。”
“冯士修?哼,他现在可是林清泉的一条走狗,天天跟着他们一起欺负百姓,我不要他的帮忙。你走吧,我自己会想办法的,用不着你们管。”马晚香把温雪松推出家门,关在门外。
温雪松在门外喊道:“士修哥哥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不是!”
空荡荡的嗓音消失于空旷的街道,马晚香没有再打开门,没有任何回音。温雪松走了,她去林府找士修哥哥,看他有没有救出晚香的办法。
第四幅:灾难降临。
温雪松没有去林府的大门,而是走到后院的一面墙,从狗洞钻了进去。麻溜程度,她绝不是第一次来。
此刻冯士修在扫院子,后院没人,大家都去前院布置新婚了。他看到温雪松来到,放下扫帚,扯着她走到墙壁拐角,忙问他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要来林府找他了,有事等一周后他回家再商量,被别人看到了,他们俩没有好下场。
温雪松说事出紧急,迫不得已才来的,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没下一次。
冯士修的心软了下来,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雪松把马晚香的事说了,问冯士修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