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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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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小反派的恶毒娘(22)

    等小崽子全部说完他的想法之后, 涂一一适时夸赞他几句,道他这个年纪能想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还让他回去后多与阎阙商量, 说你皇父尤善经营,且他掌管户部,他的想法与经验更为周到细致。minghuime

    说起这点, 涂一一坦然承认她在这方面确实不如阎阙,她更适合开疆拓土;小崽子也颔首赞同, 言语间都是对皇父的赞誉与敬仰,且皇父还很重视他的意见。

    但小崽子还是不明白何谓抚恤后的安民之策,他以为给足够的抚恤补贴便可,有记载的其他朝代也是这般做的, 他还吸取经验, 特意将抚恤补贴的数额提高了呢,百姓应是会感激的呀。

    涂一一耐心教导他:“阿钺可听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句话?”

    细细想了片刻, 小崽子还是有些一知半解,涂一一只好详细给他解说了一遍。

    自古都有说法, 一将功成万骨枯,征战天下除了主君与将军的荣耀,还有万千将士及其家人的血泪;一个不起眼的小兵,有可能是妻子与儿女的顶梁柱, 或许还有年迈父母需要赡养, 他牺牲之后朝廷给予的抚恤可能只够这个家开支几年,那么几年之后呢,他的家人该如何, 尤其是只剩老弱妇孺的。

    这些将士都是为大钺征战牺牲, 大钺就必须对这些将士负责, 所以涂一一才会考虑抚恤之后的安民之策;譬如可以优先安排这些人的遗孀去织行与布行上工,也算有一份糊口的活计,又譬如可以免费安置这些人家里的一个孩子去新建的技艺学院学习,等他学会一门手艺也可安置活计·····

    这样安置的办法对于这些失去顶梁柱的家庭来说就是雪中送炭,而这些人也可为大钺的发展尽力,可谓是两全其美,为何不做?

    涂山钺听着连连点头,道还是阿娘想的细致,且阿娘对百姓是真的体恤,他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

    见小崽子是真的听进去了,涂一一轻快笑起来:“阿钺要记得,我们既然享受了这世间最尊荣的地位,就要尽量低头看到供奉我们尊荣的百姓的生活;只有百姓过的好了,我们才算无愧于天子荣耀,也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我们的本心,而大钺才会更加繁荣昌盛。”

    “为君者要时时想着,你是万民的君父,万民就是你的孩子,总要担起为君父的责任;就如阿娘此次作战一样,若按照阿娘的性子,一开始就会与敌军正面对上,但阿娘现在是君,必然要考虑战争折损比重,所以才会一再试探,就是为了将我们的将士折损降到最低,你可明白?”

    小崽子总算明白了阿娘为何在前几日一直观战,明明她说过大钺是可以战胜荣朝军队的,原来是这般,阿娘是通过观战衡量对方的实力,再计算己方的实力,推算出最佳的迎战时机,所为就是减少大钺将士的伤亡,难怪呢。

    见他明白了,涂一一点头,道天色已晚,让他早些去歇息,过两日就会启程回王都;小崽子应下,看了眼地上捆着的几人,还是问了阿娘为何单单扣下了这几人,这几人都是出身世家,必然不会归顺大钺。

    小崽子果然历练出来不少,居然能看到这点,涂一一再次肯定了他的问题,对于小崽子每次能看出的问题她都会赞誉,这是对他能力的肯定,也是培养他舒阔的心胸。

    扫了眼地上的几人,涂一一这才道:“阿钺也知他们出身世家,世家最多的就是底蕴,我们当然要用他们换些好处啊,不然我们的抚恤补贴从哪里来。”

    地上的裴岘听闻此言,从震撼中回神,面上是羞恼之色,其他几人也又是羞惭又是愤慨。

    小崽子却睁大眼睛:“阿娘想的很好,可···荣朝会出这笔银钱么,毕竟他们几个是败军之将。”

    地上的几人恨不的地上有条缝隙,他们也好钻进去,被一个八岁的小郎君淡然说出败军之将,还真是···

    坐在上首的涂一一看了眼小崽子,淡声问:“阿钺可是第一次上战场心里不稳,因而你没有细看呈上来的消息,你再找关于这几人的消息看看。”

    被阿娘这样一问,小崽子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心里激动来着,就没有看仔细那些消息,看了眼身侧站着的亲随,那亲随忙从女帝近卫手里接过几张字条,双手呈给涂山钺。

    片刻后,小崽子一言难尽看着地上的几人,又看向阿娘,不确定问道:“这消息上说的是真的,这几人竟然是中州世家里最擅于用兵的将领,莫不是消息有误罢?”

    地上的几人恨不能就地消失,这大钺女帝母子也太羞辱人了。

    眼看着天色已晚,涂一一也不耐心考校他了,给他大致讲解了一遍其中缘由;裴岘是东州裴氏如今最出色的将才,只要还没有人取代他,裴氏就必须想方设法将他接回去,更莫提还有世家的脸面,天下人都看着,裴氏怎好不拿赎金出来;只要接裴岘回去,其他几个世家被擒的将领也必然要接回去,否则世家之间的联盟瓦解的更快。

    最重要的是,自古都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若荣朝真因一次败仗便将几人弃之不顾,谁还敢为荣朝效力,大钺可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几个缘由下来,不管裴氏多么不愿意,他们必须要想法子接回这几个人,还必须一个不差的接回去,大钺要的赎金可不就来了。

    小崽子明白了意思,又看了眼地上的几人,激动道:“若他们都能算世家里拔尖的将才,可见荣朝实在没有什么领军人物,阿娘何不趁此战大胜一鼓作气攻进中原,阿钺觉得他们不足为惧。”

    他毕竟年纪还小,又是个小郎君,刚见识过阿娘在战场上的威武,自然心情激荡,免不得有此一问,

    涂一一明白他的想法,故而也没有笑话他,只耐心道:“阿钺要时刻谨记,我们如今身份不同,任何决定都要仔细斟酌;为君者,最忌动辄劳民伤财;现在是我们占优势,荣朝居劣势,我们何必着急远征,以逸待劳才是上策,等到大钺再发展个一两年,那时天下百姓都会盼着我们统一天下。”

    “你要记住,乱世起兵看勇,安定时起兵看谋,这个谋就是要谋民心所向;我们起兵虽然是因为私心,但一日为君,就要时刻谨记为君的公心;只有百姓与我们一同过上好日子,他们才会与我们同心,这样的大钺才是阿娘想要交给你的大钺;阿娘想给你的是一片盛世太平,而不是满目疮痍待后人的山河。”

    虽然原身的记忆里一直生活在算是安定的荣朝,但涂一一的记忆里好像有很多朝代更迭的战乱记载,因而她知道活在乱世的百姓日子最苦;要么是被起兵的乱贼抢掠杀死,要么是募兵,要么是屠城之灾,还有乱军随意杀死百姓冒充军功的,老弱妇孺的日子更是凄惨,还有伴随战争之后的灾疫·····

    她记得有一句话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可见战事频发的时期百姓的日子有多苦,如今她管不了天下人,但只要她是大钺的君主,她就必须为大钺百姓考虑;晚个几年统一天下没关系,她要的是开创一个太平盛世,所以当先是要发展大钺,以逸待劳是最好的做法,反正她有这样的能耐与实力最终统一天下。

    “当然,若是在群雄割据的乱世,此时当然是趁胜追击,以防对手坐大;但如今并不是群雄逐鹿的局面,且阿娘对自己的能耐有把握,故而才会任由荣朝苟延残喘;若没有阿娘这般的能耐,此时还是要趁势攻进中原才是;这就是阿娘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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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你说过的天时、地利、人和等因素的运用,端看掌握权柄的人如何选择,你回去且细细思量。”

    小崽子总算明白了几分,眼见阿娘还要处置其他事务,这才告退,临走时还叮嘱她要用些茶点,不要熬的太晚,否则不仅他惦记,就是皇父也会担忧,涂一一笑着应下。

    看着小崽子领着亲随出去,涂一一这才看向地上几个人,让他们报上几个信得过的人名,她打算放几个人回中州报信,等着荣朝派人来赎人。

    裴岘几人就是再不愿意也明白她不是说笑,当即报出自己的亲信;凰羽卫的统领照着名单核对,将这几个人提上来,等裴岘几人当面交代清楚后,就派兵将他们送到荣朝边界之地,后面的事情就不必管了。

    看着事情已经安置妥当,涂一一令人将几人关押到大牢里,令人不必为难,定要好生照看,便有几名凰羽卫将人押下去。

    到了监牢里,裴岘几人分别关押在几个牢房里,却还是能互相说话,几个人先是沉默,之后才说起对大钺女帝与太子的看法与想法;他们中大都是世家出身,尤其出身杨氏和李氏的那两个将军都知晓女帝母子与裴寂的纠葛,此时看着裴岘,几人忍不住的慨叹裴氏竟错失此等大才。

    裴岘又何尝不震撼,今日所见所闻已经令他叹为观止;不要说他的领兵能力不如涂氏女帝,就是筹谋人心与仁爱下属他都及不上,更不提涂氏的远见卓识,便是裴氏曾经的家主,裴岘的阿父也及不上。

    如今裴岘总算明白当日阿父为何那般慎重嘱咐他了,恐怕阿父也知他当初错看了涂氏母子,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若说老爷子与现在的家主看不出涂氏母子的能耐,裴岘想不通的是为何与他们生活近六载的裴寂也没发现,便是涂氏平日里再会隐藏,日常生活里总能流露一两分与众不同吧,怎的裴寂就能断然舍弃涂氏母子呢。

    若是当初裴家没有选错人,如今的裴氏该是何等的光景,裴岘忍不住想;不说涂氏的能耐,只看今日涂山钺的表现,一个八岁的小郎君,看问题何等敏锐,想问题又何等有见地;若是这个孩子成了裴氏的家主,再有涂氏那般耐心的教导,以裴氏的底蕴,只怕裴氏如今已是这天下之主了;是真正唯我独尊的天下之主,而不是现在与世家暗流涌动的虚假摄政,只要想到这里,裴岘都忍不住的痛心疾首。

    只凭今日他听到和见到的母子俩的处事与对话,他就能管中窥豹,涂氏的能耐绝不是他在此战中看到的这一点;难怪涂氏女帝会有那般自信,她的能耐,再有大钺的强盛,统一这天下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就如她所言,若是她想,此时乘胜追击,裴岘相信整个世家与王族都不是她的对手,只不过稍微艰难些;而他也认可涂氏女帝的话,她那句安定时起兵看的是谋说的太精准了,可谓是真正将人心琢磨透了,她不胜谁胜?

    敬佩归敬佩,裴岘深知涂氏母子与裴氏的恩怨不可解,他是裴氏族人,必须要为裴氏筹谋,所以便是此时战败了,他也顾不得羞愧,只盼着中州快些来人,他回去能将这里的情形详细告知家里,也好重新调整布局,哪怕他知道未必有用,但总要奋力一搏。

    就在裴岘翘首以盼的时候,中州朝堂已经收到了襄阳城惨败的消息,去时三十万大军,回来的不足十万,主帅与几位主将尽皆被擒。

    而裴寂与裴家的几人收到消息更早一些,当时来人禀报消息时,裴寂与老爷子、裴父还有裴衍正在中堂议事,当即就变了神色;老爷子是怔愣,裴父是怆然长叹,裴衍的反应最大,直呼不可能。

    裴寂原本跪坐着,直接瘫倒在席上,面色青白连连低喃:“怎会如此!为何如此···”。

    老爷子看了眼裴衍,叹息道:“你的前世可有此番变化,可见你说的前世完全不符,根本是无稽之谈;经此一役,裴氏与涂氏母子更是无解了。”

    被老爷子这样怪责,裴衍当即急了,忙着分辨起来;前世的涂氏一直被拘在后宅,根本就没有发现她会武,否则她怎会避不开被诬陷偷人的那场局;裴衍觉的他推断的才是对的,涂氏就是重生了,她跟着回到裴氏,不过是想看看裴家人这一次如何选择,结果她还是被舍弃的一方,所以她痛快离开裴家;如今她的一身能耐,或许就是她不愿重蹈覆辙,在离开裴家的这几年学到的。

    他这番话说完,几人都默然不语,显然他们也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尤其裴寂,他回想起从涂山村一路回来的路上,涂一一的表现就与以往不同,是他疏忽了,乍然得知自己的身世心潮起伏,又归心似箭,竟是完全没想到问一问涂一一为何有那般变化。

    若是他当时细心一点问一问,想来涂一一也不会对他失望,若是他在回到裴氏时再悉心照顾她们母子不受辱,想来涂一一是愿意留在裴氏与他筹谋所有事情的;只要想到自己错失了什么,裴寂就痛不可抑,明明涂一一现在拥有的一切他都可以唾手可得的。

    他却不知道其实这是涂一一故意为之,当初涂一一在接收了那些记忆之后,还决定跟着他一起回东州裴氏,就是为验证记忆是否属实,看看他与裴氏是不是真的那般无情无义;而在涂一一决定起兵造反后,轻易放过裴氏所有人,包括记忆里致原身惨死的杨氏与李氏,就是等着这一日,她要让裴家的人一直活在后悔与痛苦中,更多的是惶恐,这种惶恐不安等着结局才是最折磨人的。

    而现在就是裴氏族人最悔不当初的时候,先是知道裴家错失了能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天下之主的人,又有裴衍的重生记忆,裴氏的人知道前世他们享受了怎样的尊荣;这一世随着涂一一母子的崛起,他们莫说达到前世的尊荣,能不能保留住裴氏现有的风光与地位都是未知,他们又怎能不痛心疾首。

    这算是达成了涂一一对裴氏的报复,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不管裴寂几人如何惊惧和后悔,随着消息传到朝堂之上,他们也只能打起精神先应付当前大钺提出的重金赎人的要求,之后再图谋其他。

    不得不说涂一一把各世家的心思琢磨了个透彻,她将几个俘虏将领的赎金按照家世定价,其中裴岘的赎金最重,裴家又不能不赎回裴岘;既然赎金最重的裴岘都要接回,那其他几个家族当然也不能落下,人们都眼睁睁看着裴氏的行事,他们此时更不能落人话柄。

    经过十余日的朝堂争吵和各家族之间的商讨,最后还是碍于大钺的态度强硬,只能由国库、裴氏与各世家凑足赎金,几个世家都派了人组成使团前往大钺接人。

    一直关注着这些事件的其余世家与权贵富户也经此事看出了荣朝的颓势,私下里也开始托人联系大钺重臣,想着提前给自己找个退路;甚至有的家族已经想法子迁移到大钺,不只这些世家贵族,距离大钺近一些的百姓也开始往大钺迁移,他们更相信大钺。

    实在是涂氏女帝在塑阳城一战表现的太惊艳,以少胜多便不说了,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的速度、谋略···由此可见她治下的大钺军队的实力有多强;之前涂氏女帝的几次征伐就够令人惊讶了,这一次塑阳城之战可谓是扬名天下,还有她关于战争折损概率的说法,以及她与太子关于战后抚恤及安民之策的讨论,这些都在雾隐楼的推波助澜下传扬天下。

    这样难能可贵为万民着想的君主,还有这样誓死效忠的强军追随,百姓们又何尝不想追随,跟着这样的君主才能有安稳日子过;更有涂一一战后对塑阳城所做的防疫措施,不只她的将士有防疫药汤喝,就是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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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的百姓也能不用花钱就能喝到,说是女帝不愿看到她的百姓再受到任何伤损;试问这样舍得为万民花银子,自己却一直居住在北州官署的君主,谁不想成为她的子民。

    于是,等到涂一一领着涂山钺回到王都之后,大钺的人口激增,而涌入大钺的一些小世家与富户,都想法子联络大钺官员,为大钺国库捐了不少银两,还有捐战马,粮食的;更有不少人看到了霍兆几个将领的成就,纷纷投军,大钺的兵力总数已经突破八十万。

    将接待荣朝使团与商讨赎人的事宜交给李青全权负责,其他政务还是由阎阙与涂山钺处置,涂一一将重心放在重新编制八十万大军之上,不只是大军的编制,还有军备等都要加大力度准备。

    照着涂一一推测的,恐怕经此一役之后裴氏再坐不住,狗急跳墙之下也许会出昏招,譬如不管不顾抽掉东州与南州的边境驻军;就像这一次,裴氏调兵遣将两个月才组成这三十万大军,就是因为不能抽掉边境驻军。

    但随着这次塑阳城战败,谁知道裴氏会不会为了世家的利益再不管百姓死活,东州与南州边境都有其他小国,原本因为荣朝的强盛这些小国都算是荣朝的附属国;这些年附属国还算安宁,一是荣朝边境驻军不少,二是惧怕荣朝的强盛。

    但现在随着大钺的强势崛起,荣朝国力与兵力骤减,若是裴氏因为惧怕大钺吞并天下,不管不顾将两州边境剩余的五十万驻军抽掉过来对付大钺,那些附属国难道还能安分守己?

    等到荣朝再次组织大战镇压大钺,那么东州与南州边境的百姓将会面临这些附属国的劫掠和报复,那时荣朝顾此失彼,将会有多少百姓置身于水火之中。

    正是顾虑到这些,涂一一才急速重新编制大军,恰好那些前来投奔大钺的世家与富户捐了不少物资,大钺如今也算兵强马壮;若是裴氏真的抽掉了边境驻军,那涂一一只能打快仗,以最快的速度攻占天下,将天下百姓的伤亡降到最低。

    而事实果然如她所料,裴岘几人被接回中州之后,自然毫无巨细讲了在大钺的见闻,尤其是涂氏女帝与太子的可怕才能;裴家的几人听裴岘讲完之后心情更加沉重,他们已经可以预料到裴氏败落的下场;可谁又能甘心裴氏就这样败落,重生的裴衍在几人中算是最心狠手辣的,毕竟他前世是登上摄政王之位的,更不甘心大权旁落沦为普通百姓或罪人。

    于是裴衍提出大钺与涂氏母子才是裴氏的真正仇敌,只有先剿灭涂氏母子裴氏才能高枕无忧,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不如抽掉荣朝现今所有兵力,以多胜少;至于边境那些附属国不足为惧,等剿灭涂氏母子这个心腹大患之后再收拾附属国也不迟。

    老爷子与裴父犹豫不决,他们知道此举意味着什么,若真的不顾边境百姓,东州裴氏恐会遗臭万年,他们不能置裴氏的千年声誉于不顾,这样他们都会是裴氏的罪人。

    裴岘是反对的,他征战多年,还是知晓这样做的后果,也有最起码的底线,他做不出这样置万千百姓于水火的事情。

    便是裴寂一开始也不同意这样做,他读了那么多书,又在朝堂行走几年,他的抱负是带领裴氏兼济天下,而不是为了裴氏牺牲天下百姓;但经不住裴衍的一再劝说,尤其裴衍说了若是不除大钺,裴氏连生存都是问题,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振兴裴氏。

    但若是以荣朝所有兵力镇压了大钺,裴氏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裴衍坚信史实是由胜利者书写,那时裴氏掌控权柄与言论,想怎样还不是裴氏说了算?

    最后,几人都被裴衍说动,决定抽掉所有兵力,分成几路全线押境;至于东州与南州边境的几个州府与百姓,等镇压大钺之后再行安抚就是,总要先保住裴氏的基业。

    第82章 小反派的恶毒娘(23)

    中州的动向一直在雾隐楼的监控范围内, 裴氏刚刚开始有所动作,涂一一这里便收到了消息, 裴氏果然如她所料要抽掉边境驻军。

    现在已是又一年的夏末, 等到裴氏集齐荣朝所有兵力开拔到大钺边境应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幸好涂一一这里已经完成大军的重新编制,武器军备也都配备精良, 可以面对这一战了。

    令凰羽卫亲随传召武将们到议事殿,涂一一与阎阙和涂山钺一起去了议事殿等着, 又急招李青、阎阑也来议事殿。

    等人都到齐了,涂一一说了中州的动静和裴氏的计划,殿内众人不免哗然,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裴氏居然会不顾边境百姓死活, 冒然抽掉边境驻军, 难道裴氏就不怕万民唾弃?

    涂一一挥手,开始布置她思索了一段时日的计划。

    令皇夫阎阙与太子涂山钺监国, 李青辅政;令阎阑与吴刚带领几名武将率二十万大军镇守大钺,务必守好与荣朝交界的几个城池;令霍兆率二十万大军进发东州, 其中要分出五支小队,人数从一万到三万不等,等荣朝的驻军离开后接管边境城池的驻防,最好组织当地百姓一起驻防。

    令巴尔札布领兵二十万进发南州, 任务与霍兆的一般, 也要守好被裴氏舍弃的边境城池。

    涂一一亲率大军二十万与凰羽卫进攻中州,她会一路疾行,与裴氏的兵力正面迎敌;而霍兆与巴尔札布稳定好边境驻防之后各率十万兵马从后面包抄, 这样才能一举将荣朝与裴氏的兵马困在中州, 进行最后的歼灭战。

    她这样的布置自然引起霍兆几人的反对, 尤其阎阙与涂山钺更是不同意;谁都知道裴氏如此调兵就是要从数量上压制大钺,本来大钺的兵力合起来与他们算是旗鼓相当,但她这样一分散,她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对上荣朝的六十多万大军,实在危险,群臣自然不能由着帝王冒险。

    巴尔札布是胡人出身,他管不了那么多天下大义,只想自己追随的君主安然无恙,便说裴氏都能舍弃荣朝自己的子民,陛下又何必惦记那些人的死活,不如我们集中兵力剿灭荣朝的大军,之后再收复失地也可以,天下百姓也不能说大钺不好。

    霍兆是涂一一亲自教导出来的,他自然明白陛下所想,知道自己不能左右陛下的决定,便请命由他率军进攻中州;李青几人也是这样的看法,他们生在这片大陆,自然不能坐视百姓受苦,但冒险的不能是陛下,霍兆是陛下的得意弟子,由他代替陛下进攻中州便可。

    知道群臣是真心为自己着想,涂一一先领了他们的好意,但她还是坚持原本的布置;若是由霍兆或巴尔札布领兵正面迎敌,他们的能耐支撑半个月等到后面的援兵只有三成把握,可若是换成她自己,她自信有六成的把握,所以必然是她进攻中州。

    而且霍兆与巴尔札布的左翼与右翼两军其实也不容易,为了杜绝裴氏发觉她们的计划,他们要提前化整为零潜入东州与南州,之后还要快速接管被裴氏舍弃的边境城池驻防,更要急行军从后面包抄,也很辛苦。

    见她主意已定,众人知道只能服从,只好闷闷应诺;涂一一又交代了霍兆与巴尔札布一些细节,让他们这几日就启程,悄无声息分批离开大钺,又交代他们务必要万事小心。

    最后她才道:“荣朝已经立国几百年,天下百姓已经习惯认荣朝为主;而我们起事是虽然也占了天时地利,但总是缺少人和,这一次裴氏弃边境于不顾,自然会丢失民心;而我大钺虽然长途跋涉辛苦些,不只可以救下边境百姓,更可以得到天下人的赞扬,日后大钺存世将再不会被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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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如此从后背率军包抄荣朝大军,正好可一举歼灭荣朝与世家残余势力,省的他们逃窜到各处,我们还要费心剿灭。“

    几人也认可她这布局,可谓是一举多得,他们只是担心她的安危;但又觉得能正面应对荣朝几十万大军的也就只有陛下了,若是陛下都只有六成把握,那别人去了等于白白送死,何必呢,大钺如今正是用人的紧要时刻。

    议事罢,重臣出宫安排布置自己手里的任务,其余六部虽然不知陛下有何布置,但看到各种调兵调粮的旨意与令牌,纷纷快速行动起来,大钺王都沉浸在繁忙中。

    王宫内,涂一一先安抚了小太子涂山钺,一年过去,他又长大一岁,学业与功课都拔尖不说,就是在处理政务时也更加周到沉稳,储君气度已成,群臣很是拥戴这个太子殿下。

    小郎君也知道阿娘率二十万兵力对战荣朝六十万大军有多危险,想到他只能留在王都监国,阿娘却要置身险地,他如何能不担心;涂一一告诉他有一个稳定的后方多么重要,他肩上的担子也很重,至少他要保证在涂一一征战时大钺不被侵扰,而她留下守卫大钺的兵力才只有二十万,他们其实也处于险境,所以他要多方思量,更要稳定民心,这都是他这个太子要做的事情。

    被她这般摆出许多难题,小郎君也觉得有些难,很快便忙着与丞相和皇父等人商议后续的事务,少了些对阿娘的担忧。

    安抚好了涂山钺,涂一一又开始安抚阎阙这个皇夫;如今两人的感情日益深厚,阎阙反倒更加黏人和爱撒娇,尤其在床榻之间,他就如扭股糖似的,恨不能时时缠磨在阿姐身上。

    从看出涂一一要冒险领兵迎战荣朝大军开始,阎阙又是担心,又是生气,又是失落;担心自不必说,阿姐的哪一次征战他都会担心,这次尤甚,生气的是阿姐不顾自身安危,偏偏他又改变不了阿姐的决定,失落的是他只会些轻功与暗器,不能与阿姐并肩作战。

    最令他郁郁的是,明知道稳定的后方有多重要,所以他只能听从阿姐的安排,尽心为阿姐守好王都,不然他都想着不管不顾跟着阿姐同上战场了;理政近两年,他当然知道现在的涂山钺还不能真正掌控群臣,这个时候他只能留在王都,忍受日夜担心阿姐的难过。

    涂一一如今爱极了他一边撒娇一边却又万事为自己准备周全的样子,哪里舍得他日日失落,少不得在这几日陪着他,床榻之间也变着花样满足他的小爱好;甚至一再保证她如今已是当世高手,根本无人能伤到她,她一定会安然无恙回来,这才让阎阙稍微满意了一些。

    但在她出征前,阎阙还是瞅准机会就蹭在她身边,阿姐长阿姐短的不厌其烦叮嘱她好些事情,几次检查给她准备好的东西,生怕有一点遗漏;最后连涂山钺也看不下去了,拉着他一起检查了一遍,这才罢休。

    等到霍兆与巴尔札布率军离开大钺近一个月时,中州的兵马集齐,再次发出征讨大钺的檄文,涂一一也率军出征;她领兵离开王都这一日,不只皇夫阎阙与太子涂山钺和百官亲送至城外,就是王都的百姓也自发送大军至城外,他们还给将士们准备了些干粮,一路上热情递到将士们手中,叮嘱他们要平安归来,大钺的士气空前高涨。

    离开王都之后,涂一一率军一路疾行,很快便攻下距离塑阳城最近的汾阳城,休整一日之后继续往中州进发,不过十余日便与荣朝大军正面对上。

    此时天下人已知荣朝抽掉了所有边境驻军,只为了征讨大钺;这一举动令天下哗然,东州与南州的百姓痛骂裴氏不顾子民,只知争权夺利,人们对裴氏为首的世家不满到顶峰,甚至有不少人趁乱偷袭当地的世家祖宅泄愤;更多的人是担心边境城池的安危,他们知道裴氏此举带来的后果如何,也痛骂裴氏竟然不顾江山社稷,便是他们攻下大钺,可连失国土,这样的主君又值得人们追随吗。

    留在中州主持政务的裴寂已经知道了天下人对裴氏的骂声,心里更加愤懑,他已经被乱成一团的政务烦的不行,又听到这些,如何不头疼。

    这一次裴父跟着裴岘,还有裴家几个会武的年轻郎君都去征讨大钺,当然也还有杨氏与其他几个世家的将军,裴家的老爷子依旧留在中州;东州裴氏几百年的清贵,还真没有组织过如此大规模的战事,因而老爷子与裴寂都不善料理大军出发之后的辎重事宜。

    还是裴衍因为有前世当摄政王的经验,很多决定都是他来下,老爷子与裴寂在前面执行,毕竟裴衍如今只是一个四岁的小郎君,若是真让人发觉这些决定都是他定下的,只怕会怀疑裴氏是不是已经江郎才尽了。

    既便有老爷子坐镇,裴寂还是觉得力不从心,再听到天下人关于裴氏的骂声,他快要心疾交瘁了;更有他时不时想起涂一一母子时的后悔与痛惜,种种情绪与忧虑交织,裴寂如今哪里还有当初玉郎的风仪,看起来生生老了十来岁。

    而在千里之外的栎阳城,此时涂一一已经与荣朝大军周旋了几日;幸而她提前攻下栎阳城,如今是她在城内防守,荣朝大军攻城试图越过防线攻进大钺;战况胶着几日,荣朝已经损伤几万人,大钺伤亡人数还未上千,裴岘再一次见证了涂氏女帝的英武善战,心里已经升起隐隐的敬佩之意。

    裴父与裴家几个郎君是第一次直面涂氏女帝这个曾被裴氏嫌弃的女娘,郎君们是私下抱怨,说当初他们就发现了涂氏母子的不凡,怎奈家族长辈以出身看人,哪里想到如今她竟有此等能耐,裴氏的荣光眼看着被她踩在了地上。

    而裴父看到涂一一在战场上的运筹帷幄与悍勇身姿,心里的悔意更是如江海泛滥;莫说几个郎君们那样议论,他当初又何尝没有看出涂氏的清冷与镇定,可他习惯了用世家的眼光衡量得失,裴家因此失去了真正的佳妇,到如今只能慨叹一声悔之晚矣。

    战事胶着几日,眼看着对方将栎阳城守的固若金汤,裴岘不是没想过派兵绕过栎阳城直奔大钺;怎奈涂氏女帝总能洞悉他的想法,每次他派出的人马都会被拦截偷袭,拦截的队伍还是娘子军,听说是涂氏女帝的亲卫凰羽卫,个个手里都有杀伤力极大的弓弩,远程射杀都能精准无误,派出的人马都会狼狈逃回来。

    裴岘不是没想过直接围剿这些凰羽卫,但这些人实在太会躲藏,他们根本找不到半点踪影,等他再派出人马时,这些凰羽卫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就如滑鱼般难以追踪。

    且城内还会时不时派出骑兵,都是涂氏女帝亲率,在两军阵前冲杀一阵,对方并无多少损伤,己方却被成片收割,裴岘如何不心疼。

    就在栎阳城战事胶着时,果然传来东州与南州边境被他国进犯的消息,说是有的城池不只遭遇抢掠,甚至还有屠城的传闻;这一消息更是让天下震惊,讨伐裴氏与荣朝的声音越来越大,中州不少权贵与世家携资财出逃,想要投奔大钺,但被裴氏下令斩杀,更是惹得民怨沸腾。

    东州与南州不少难民被有识之士号召起事,边境百姓只能自发组织抗敌,试图抵挡异国进犯,而中州也有权贵不服裴氏的□□,几家联合私兵起事,趁乱打家劫舍,百姓一时苦不堪言。

    又过了几日,雾隐楼推动消息流传,道大钺女帝不忍天下百姓置于水火,已经提前派兵到达东州与南州,经过大钺将士与当地百姓的努力,边境异国已经被赶出去,大钺将士接管了城防,边境已经安定。

    随着这一消息的流传,更多人相信大钺是真正顾及百姓的政权,尤其在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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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大军压境时,涂氏女帝还能顾及到边境百姓,抽掉本就不足的大钺兵力去守护边境,这是何等的胸怀大义;不用说,更多的人往大钺迁移,也有更多的富户家族想尽办法给大钺运送物资,甚至还有很多人去大钺投军,他们愿意为这样的君主效力。

    栎阳城外的裴岘等人听到这些消息更加慌乱,于是也不再顾及伤亡,下令大军强攻栎阳城;计算了时间,霍兆与巴尔札布回防还需十余日,涂一一只能死守栎阳城等着他们;这十余日真正是犹如人间炼狱,栎阳城外尸积如山,荣朝大军折损近半,都是被城上砸下来的石块、滚油,还有密密麻麻的箭雨所伤。

    幸而涂一一根据栎阳城的地势提前准备充足,又有阎阔等人的及时补充辎重,她还提前预料到裴岘想火攻,都费力避开了;便是这样,这十余日栎阳城内也过得极为艰辛,大钺将士死伤也有几万人;凰羽卫已经回到城内,除了守城的,其余人领着城内百姓每日清理死尸,防止灾疫发生。

    终于接到雾隐楼传来的消息,霍兆与巴尔札布分别率领十万大军从中州包抄过来,距离栎阳城只剩一日的功夫;已经瘦了几分的涂一一在议事堂布置了明日出城迎战的计划,留一万凰羽卫守城,其余人都跟着她出城冲杀。

    已经憋屈十多日的将士们听闻消息个个振奋,总算可以出去痛快厮杀一场了,下令军中煮肉,涂一一与凰羽卫一同激发将士们的战意,

    次日,裴岘的大军刚到城外,就看到数十万大军列阵以待,当先的红衣女将尤为显眼;这阵势让裴岘意外,对方不是一直死守在城内,怎的今天忽然敢陈兵于城外,就算这几日荣朝战力损伤近半,那也还有三十几万大军,人数上就可以碾压对方,涂氏女帝这是要背水一战?

    不等裴岘等人想明白,涂一一举起长刀,一声令下,当先冲杀过来,她身后的大军也按照阵型开始冲杀;裴岘急忙下令冲杀,两军很快便混战在一处,涂一一专挑荣朝的将领下手,刀锋过处便是人头落地,她这样的气势令荣朝的将领慌忙逃窜,有几个裴氏的郎君上前迎战,不过眨眼间便没了性命,他们到死都不敢相信这个被裴氏嫌弃的女子竟有这般鬼魅的身手。

    裴岘与裴父等人身边都有不少人围着,涂一一暂时不能近前,但也不停挥舞长刀,偶尔射出一箭,必有人中箭落马;裴父此时已经心神俱裂,他能感觉到死神在临近,终于忍不住喝令亲随护着他掉头往回逃。

    然而远处又传来隆隆马蹄声与阵阵喊杀声,他看到已经逃窜的人奔逃回来,一边跑一边还大喊“大钺援兵到了”;裴父忍不住在马上闭眼,看来裴岘所料不错,大钺果然有伏兵,这样的动静,援兵数量必然不少,果然是天要亡裴氏啊。

    还不等裴父感慨完,便见远处飞来一箭将他射在马下,亲随慌乱中想救起家主,却被已经杀到的年轻猛将砍杀,裴父更是被踏过的马蹄轮番踩过,很快便成了一滩烂泥。

    来人正是当先赶到的霍兆,见陛下的银甲上都是鲜血,甚至她□□的白马也满身染红,霍兆生生吓了一跳,以为陛下负伤作战,急速奔过来,当即加入战圈。

    很快,巴尔札布也领兵到了,荣朝的大军腹背受敌,根本就没有逃窜的方向,四处乱逃的下场就是更快被收割性命;被护在中间的裴岘眼睁睁看着家主凄惨死去,目恣欲裂,也不管亲随的阻止,拼命向着涂一一的方向冲杀,却被霍兆斩在马下。

    有了霍兆与巴尔札布几员猛将的加入,涂一一的压力骤减,大钺的近四十万大军将荣朝将士围在中间,开始了更加无情的绞杀。

    至夜间,这场大战终于结束,栎阳城外犹如人间炼狱,处处都是尸山血海;夜风拂过涂一一的发丝,她终于畅然呼出一口气,荣朝与裴氏已经到了末路,她将要收拾这片山河,还万民盛世繁华。

    留下十万人清理战场和安置降军,之后还要负责后续的粮草辎重,涂一一与霍兆、巴尔札布兵分三路,各率十万大军趁势攻进中州;接到消息的大钺王都也迅速行动起来,早选拔好的官员随着阎阑一路往中州赶,沿路接管所有州府的城防与政务。

    因为荣朝抽掉了几乎所有的兵力发起这场大战,各个州府驻军不过一两万人,大钺军队势如破竹,很快便杀到中州。

    中州现在已经混乱不堪,以裴氏为首把持朝政的世家是惊惧慌乱,其他世家与权贵还在想办法外逃;倒是百姓们并不惧怕,他们已经听闻大钺军队从来不伤及百姓,所以家家户户紧闭门户,不敢随意走动,只等着大钺攻入王都,等大钺接管王都之后他们的日子就能安稳一些。

    裴氏宅邸内,老爷子在得知自己的两个儿子与几个孙子都战死之后就一病不起,如今也不过苟延残喘;裴寂则失魂落魄几日,他如今已经不必再上朝了,因为已经无人上朝,各家都忙着想法子逃出王都。

    最大反应的是裴衍,他想不明白怎就败了,荣朝六十万大军竟然败了?那涂氏到底有何能耐,竟有这般厉害!

    现在的局势,任凭裴衍多智近妖,他也再想不出法子力挽狂澜了,此次大战已经耗尽了东州裴氏大半资财,兵力更是所剩无几,拿什么面对涂氏的几十万大军压境。

    看了眼已经佝偻身形的阿父,裴衍用稚嫩的嗓音仰天痛呼:为什么?为什么会有涂氏这个变数,他重生而来难道就是被涂氏打击的么!

    想想还在后宅疯癫的阿母,再想想依旧杳无音讯的李曼玉,裴衍的眼前闪过前世的情形;那时他意气风发,父母恩爱,弟弟妹妹都聪慧可爱,妻子狡黠灵动,儿女也钟灵毓秀,天下人哪个不羡慕他裴氏阿衍。

    发现自己重生而来时,裴衍虽然厌恶一身病骨,但他相信自己的筹谋,他可以开创比前世更加繁荣的伟业,他还可以早早与妻子相处,相信他们的感情会更加和美;可如今,他的筹谋与抱负一样还未实施,他还没有调养好身子,他还未找到妻子,就要面临被涂氏赶尽杀绝的下场。

    上天为何如此调笑于他,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却断绝了他所有的筹谋,难道是因为他前世对裴意文下手太狠,这一世是来还债的么;裴衍不甘心,享受过世间最尊荣的礼遇,他怎能甘心还未开局就已经一败涂地。

    不,裴衍不承认失败,他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裴衍蹭到裴寂身边,前世他当过裴氏的家主,他自然知道家主手里还有一支死士,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悍死士,他想掌握这一支死士,因为死士只服从家主令牌;于是裴衍又开始说服裴寂,讲了很多,终是把死士令牌哄到手里,是夜他便调出死士,趁机离开了裴家。

    趴在死士首领的背上,看了眼身后逐渐远去的裴宅,裴衍眼神阴沉如水,不屑冷哼一声之后闭眼储存体力;他知道现在的裴宅已经不能待了,他要蛰伏起来,总有机会报复涂氏母子,裴意文前世就不是他的对手,等他成长起来,这一世他依旧能弄死已经更名为涂山钺的大钺太子。

    第83章 小反派的恶毒娘(24)

    等到次日下人来禀报, 裴寂才知道裴衍离开的消息,再联络死士已经一个都召不出, 裴寂愣在院子里。

    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是他总将裴衍看作一个四岁的小儿,下意识忽略他身体里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前世他既当过裴氏的家主,又怎会不知道这支死士的存在, 又如何不知裴氏的死士只尊家主令牌。

    这支死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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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氏最后的底牌,且死士头领还知道裴氏在另一处隐藏的资财, 裴衍这是看着裴氏再不是涂氏女帝的对手,釜底抽薪跑了啊。

    事关重大,裴寂再不敢耽搁,连忙去了老爷子的院子;他知晓老爷子病重不能受刺激, 但如今事态紧急, 或许老爷子手里有什么底牌能挽回此事。

    听完他说的,老爷子喷出一口血, 连声咳嗽,还不时虚弱捶着床榻, 缓了好一会儿才嘶声问道:“大杨氏可还在?”

    裴寂不知老爷子为何要问这个,他也不知啊,转身看了眼亲随,亲随命小厮去看, 很快便回报说大杨氏还在院子里, 裴寂这才不解看向老爷子。

    即便缓过来不少,老爷子这会儿还是脸色灰败,浑浊的眼里有泪光闪烁:“是老夫眼盲, 是老夫眼盲啊!想我东州裴氏立世近千年, 如今竟是要败落在老夫这里······”

    “阿翁, 当务之急是想法子追回阿衍和死士,否则我们真就一点退路也无了!”

    老爷子费力睁眼看着长孙急切的模样,痛声道:“如何追回?谨之你难道不知裴氏死士只认家主令牌?这样重要的令牌,你阿父离开时交到你手里,他是把裴氏的希望都交给了你,你···你如何就把令牌给到阿衍手里?”

    裴寂懦懦回:“阿衍说想看一看,孙儿觉得他一个四岁小儿不过就是一时好奇,便让他拿着把玩一晚;阿翁也知孙儿忽略了阿衍很久,他身子又那般病弱,裴氏以后···以后还不知会如何,便想着能对他好一点就好一点,谁知他竟会···”

    又是一阵咳嗽传来,老爷子的声音如同破败的风箱,干涩道:“这些日子你难道还没看出阿衍是个心狠手辣的,还敢拿他当四岁小儿看待?”

    顿了顿又叹息:“谨之你为何总是在不该心软时心软?当初对杨氏是如此,现在对阿衍又是如此,你难道不知家主最不该顾念这些?当初你能对涂氏母子狠心,为何如今对杨氏母子就不能狠心?”

    话落又是一阵咳喘,亲随上前为老爷子拍背,老爷子摆手,颓丧阖目,良久才道:“死士是追不回了,他们是裴氏倾尽心血训练出来的,裴氏其他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罢了,阿衍能舍弃阿母,更说明他是个心狠手辣的,逃出去也好,若他真能隐匿活下去,也算是为裴氏留下一点血脉,谁知道涂氏会如何清算我裴氏。”

    裴寂震惊抬头:“阿翁是不管裴氏其他人了?还有东州祖宅里的那些人呢?”

    “大钺的兵马已经攻下东州与南州,消息里说攻打东州的霍兆是涂氏亲传弟子,谨之觉得裴氏祖宅现在还能回去么,宅子里的人还能出来?”

    老爷子长叹落泪:“这一次,东州裴氏无论是嫡支还是旁支,都别想躲过清算,东州裴氏···已经败了···”

    见老爷子这样悲恸,裴寂忍不住宽慰:“或许是阿翁多虑,不管如何,大钺太子还是我裴氏血脉,涂氏不可能对裴氏赶尽杀绝。”

    浑浊的双眼再次睁开:“谨之何时想事情这样简单了?你怎就不明白,正是因为大钺太子是裴氏血脉,那涂氏才更要将裴氏赶尽杀绝!”

    老爷子忍不住怀疑自己这个长孙是不是随着那次失忆还失了智,这样的情势都看不明白;看涂氏崛起的经历就知晓她是个果决的,这样的她如何能允许裴氏的人活着,难道等着裴氏的人与大钺太子认亲,由着他们影响大钺太子?

    或许裴寂还以为涂氏会念着她们曾经六年的夫妻情意,从而手下留情;老爷子都想苦笑了,是,若涂氏是一般女子,她必然会顾念曾经的夫妻情意,或许也会顾及涂山钺身上有一半裴氏血脉而手下留情;可,涂氏她不是一般女子啊,她敢做世家都不敢做的逆举,甚至登基时就册立皇夫,听闻她征战时都是皇夫主政,可见她早已将裴寂当作陌路人,又怎会顾及曾经的夫妻情意。

    裴寂不敢相信老爷子说的,喃喃道:“不可能的,便是涂氏被孙儿伤了心,还有小文那孩子,那孩子当初那样孺慕我这个阿爹,他怎会不阻拦;他定然舍不得我这个阿爹的,到时我再与他多亲近几分,总会挽回我们的父子情分的。”

    老爷子心里冷笑,那孩子已经离开四、五年,早不是当初那个幼儿了;他如今跟着涂氏理政,见过了多少人心诡橘,又怎会没有成长,还能轻易被裴寂本就寡淡的血脉亲情蛊惑?

    这些也就罢了,那孩子是跟在涂氏身边看着阿娘为他征战天下,这样的阿娘与几年不管他的阿爹比,孰轻孰重难道还用想?

    在老爷子看来,若是涂山钺身上没有裴氏的一半血脉,兴许涂氏女帝还会对裴氏宽容些,因为她总要顾及天下人的看法,真不能对世家赶尽杀绝,否则容易遭人诟病;可要命的就是涂山钺是裴氏血脉,当初裴氏本就待她们母子鄙薄,如今涂氏又有前世记忆,两世的仇怨,她怎会放过裴氏的人。

    想想当初涂氏母子第一次踏入裴家时,涂山钺不到四岁,他却不被裴家的底蕴打动,坚定站在阿娘身侧维护阿娘;而如今的裴衍也是四岁,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他竟然能连那样维护过他的阿母都狠心舍弃不顾,可见他比裴家任何一个人都心狠凉薄。

    老爷子此时只有无尽的悔恨,身居高位多年,他竟然也忘了裴家的祖训,只以利益衡量得失,忽略了当初涂氏母子表现出来的风骨;如今细想,那样的风骨才是裴氏祖训里最看重的,可惜啊,因为他的眼盲心瞎,因为他的利益衡量,裴氏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也罢,裴衍那小儿心狠手辣一些也好,有裴氏藏起来的资财,只要他安稳度日,也能为裴氏留下血脉,也算是一件好事;因此,老爷子不打算派人寻回了,有死士护着,有裴衍的能耐,或许等他长大后还能重新崛起裴氏。

    听完老爷子的打算,裴寂却很不满,凭何就这样由着裴衍逃出生天,难道他们这些裴氏族人便只有死路一条?

    看出他的不甘心,老爷子只问了他一句,你可还能有人手敌过涂氏的几十万大军,难道只靠在王都内烧杀抢掠的那五万禁军?

    只要想到自己的长子与幼子已经死在伐钺的战场上,长子还死的那般惨烈,老爷子就心痛难耐;若不是他如今已是垂死挣扎,恐怕他第一个就要先收拾了裴寂这个罪魁祸首,这一切都是因他招惹回来的。

    两人一个在床榻上苟延残喘,一个颓丧默然。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乱成一团,裴寂的亲随气喘吁吁跑进来,惊惶道:“城破了!主君···城破了,大钺女帝攻进来了!”

    裴寂猛然站起,随后摔倒在地,双目失神,喃喃道:“城破了···城破了···涂一一,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他的话被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打断,回头看去,却是老爷子被惊吓直接睡倒,头歪在一侧,双眼紧紧闭着;亲随上前小心探了探鼻息,猛然跪倒,哆嗦着不敢抬头。

    见他如此,裴寂连滚带爬扑到床塌边上,颤抖着伸手探了片刻,猛然痛呼出声:“阿翁!”

    原来老爷子竟是被这一消息又惊又吓,生生去了。

    裴寂还趴在床塌边痛哭流涕,等了片刻,老爷子的亲随上前提醒他要准备老爷子的后事,不能就这般放着;可是现在正是城破之时,在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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