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香克斯
“我也是受害者，这一切都是世界的错？”
乌塔低声重复着白夜说的话。
“没错，乌塔小姐。”
白夜耸了耸肩说道：“事实上，我完全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整件事情上，你完全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可是”乌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夜打断了。
“没有可是。”白夜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乌塔小姐，你要相信自己的感受。你所经历的痛苦，并不是你的过错。如果一定要怪谁的话，那就怪这个世界吧。”
乌塔沉默了片刻，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白夜见状，微笑着拍了拍乌塔的肩膀。
但紧接着，白夜话锋一转说道：
“当然，抱怨世界什么的还是太空泛了，如果真要找一个人来负责的话，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个参考。”
“谁？”乌塔抬头看向白夜，接着就反应过来，开口说道：“你不会是要说”
没等乌塔说完，白夜便带着赞同的眼神点点头说道：“看来我们想的一样，如果一定要为乌塔小姐你经历的这一切找到一个罪魁祸首的话，只会也只能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你的父亲——”
“如今的海贼皇帝——红发香克斯。”
乌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夜。
“怎么会……”乌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是说，我不能”
白夜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乌塔小姐，有时候真相就是这么残酷。不过，这也许是你解脱的开始。”
乌塔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过往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
当怨恨消失，深埋在内心深处的美好便再度占据了乌塔的内心。
“我没有理由”，乌塔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白夜则摊了摊手，故作夸张的大声说道：
“乌塔小姐，请不要在这个时候用上你那过度的善良，没有理由？怎么可能没有理由？”
“香克斯可是你的父亲，还不是普通的父亲，而是这片大海上赫赫有名的大海贼啊！”
“要实力有实力，要财富有财富，他本可以避免一切，可在你遭遇那样事情的时候，他又做了什么？”
“一声不吭的把你遗弃了！”
“老实说，这种充斥着大男子主义浪漫的自我感动，实在是让我感觉不可理喻。”
“不是这样的，”乌塔下意识反驳：“香克斯不是遗弃我，他是为了我好。”
“那就是遗弃，遗弃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白夜坚持自己的观点：“而且，为了你好？如果你在那之后真的过得好，那我们就不会在这里了。”
乌塔摇头：“香克斯是不想让我知道真相，他离开是为了帮我承担毁灭岛屿的罪责。”
“带上你依然不影响他替你承担罪责，只要他是你的父亲，并且足够爱你的话。”
“香克斯不想让我被通缉，成为罪犯。”
“呵，他自己都是被政府悬赏的大海贼，还怕你被通缉？”
“香克斯是想”乌塔开口，想要继续争辩，但她却脑子空空，想不出来更多理由。
见到这一幕，白夜蹲下身子，将纸巾递给乌塔：
“我知道他在你内心的地位，他不仅是你的父亲，更是你崇拜的海贼船长。”
“但乌塔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对他的崇拜，对他那代表父权的被迫服从，才让你当初那么痛苦。”
“你从未想过被抛弃，却又不敢质疑他抛弃你的举动，因为你发现他似乎是在为你好。”
“正是这种心情让你受到冲击，甚至产生了多重人格这样的精神疾病。”
白夜长叹一口气，语气也重新变得柔和。
“即便是父母，也有做错的时候。”
“尤其是在面对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时，就算是再善良的父母，也会下意识使用自己的权威让孩子服从。”
“就像乌塔小姐你经历的那样，香克斯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顾自做出的决定。”
“他觉得你应该留下，他们应该离开，他觉得帮你担下罪责就是对你的保护，他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但是，他从未认真的和你交流，从未认真倾听你的想法，他只会认为你还是个孩子，不能听你那幼稚的想法，只要按照他安排的就好。”
白夜没有给乌塔打断的机会，他站起身，看向乌塔身后的方向：
“精神病人的疾病大多发生在童年，也大多来自父母，或许父母本身没有这个意思，但他们的一些行为仍然会给孩子带来影响深远甚至不可磨灭的伤害。”
“唉，所以我才会说，当父母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你觉得呢？香克斯阁下？”
“香克斯？！！”乌塔猛然睁大了双眼，朝着白夜看向的方向转头。
一道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从巨石中走出。
红发海贼团全员到齐！
站在最前方的挺拔身影，正是红发海贼团的船长，悬赏金40亿4890万贝利的大海贼。
【红发】香克斯。
乌塔本以为自己见到许久不见的香克斯他们，本应该嚎啕大哭的扑进他们的怀抱。
但是此刻，乌塔却发现自己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是害怕吗？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乌塔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注意到红发海贼团全员脸上的复杂神情。
尤其是香克斯脸上，夹杂着愧疚和尴尬。
在看到乌塔退后半步的动作后，脸上的尴尬也全都转变成了更深的愧疚。
他深呼吸几次，调整自己的情绪。
这本是相当滑稽的事情，要知道他可是海贼皇帝，是面对海军大将都能够面不改色的存在。
可现在，却在面对自己女儿时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一旁的本·贝克曼则长叹一口气，视线转移到了白夜身上。
在静静打量了几秒后，贝克曼取下嘴里的雪茄，点头示意：
“初次见面，【天师】白夜。”
“船长他现在心情复杂，就由我先代为转达了。”
贝克曼微微躬身，身后数人也默不作声的跟着他的动作。
“你对我们女儿的照顾，实在是太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