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重写】
江明的哀嚎声充斥每个人的耳膜，他们没想到这些所谓的守卫者起了个正义的名字，行事作风却这样冷酷。
“懂了吗？玩家们。”
惨叫声滑稽地拐了个调，从高音变成疑问。
“啊——啊？”
玄青基地五个人心神俱震。
玩家？玩家们？
这npc怎么会知道玩家的事！
江明愣愣地看着冷脸的审问人，身体不自觉地发着抖。
他唇齿抖得碰撞起来，尝试几次都没有说出话。
现实生活中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玩丧尸游戏便自觉英勇，哪见过这种冰冷残酷的场景。
他几乎想把所有消息吐出来，却在开口的瞬间想到游戏提醒。
[不可与游戏内npc提及“游戏”相关信息、现实世界相关信息，否则将会遭受精神创伤。]
游戏里受伤带不回现实，可无论多么优秀的医生都无法治愈精神创伤。
“不想说？”寒松抬手示意旁边的下属，目光转向旁边的袁静泽。
仿佛江明已经不值得他投入精力。
旁边那个守卫者从黑色密码箱里取出一根针管，一步步往江明这里走来。
针管中的液体浓稠，长长的银色针头泛着冷光。
让人看一眼就想到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江明瘫坐在地上，看着针头一点点接近，崩溃大喊：“我说，我说！”
“晚了。”寒松没给他一个眼神，语气淡漠。
针头抵上江明的肌肤时，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救命，救我……”
“等等！”
颜夕梨站出来向前一步，挡住要注射的守卫者。
“你要替他？”寒松看她一眼，这女孩眉眼间给他一种熟悉感。
“这位……守卫者，谈个条件？”颜夕梨紧紧盯着他的脸。
寒松不为所动：“要么说，要么不说。”
语气平淡，却透出十足的底气。
他根本不怎么在意他们的信息。颜夕梨心里一松，那还有的谈。
“我这有个东西，估计您会有兴趣。”她两根手指夹住硬盘，转了半身用力往寒松那边甩过去。
寒松下属警惕地一脚踢飞，把硬盘踢到角落里。
而颜夕梨旁边的守卫者放下针管把她压倒在地上，枪口抵住她的额头。
几秒后硬盘没有任何问题，寒松才让人拿过来。
样子普普通通，只是一个普通的硬盘。
寒松把硬盘连接到自己的通讯器上，“请输入密码”的提示弹出。
他一句话都不问，直接打开了密码破译程序。
进度条缓慢地爬到最后，系统提示“密码破译失败，硬盘已自动销毁”。
寒松脸色阴沉，冷冽的目光盯着被按在地下的颜夕梨。
“你耍我？”
“大哥，你也没问我一句啊。”颜夕梨轻笑。
几分钟前，他们被两个守卫者推搡着往小房间走，趁着混乱颜夕梨跟郑毅并肩站在一起。
“我后口袋有个东西，你摸一下有没有密码。”她小声说着。
郑毅犹豫两秒，背在身后的手挪过去，不小心触到柔软的地方，手哆嗦一下。
“快。”颜夕梨催促。
摸到接口后，郑毅用能力走了一遍，低声解释：“有密码，破译自动销毁。”
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伏地姿势，颜夕梨不紧不慢地说：“我就好心告诉你里边是什么，这家研究所多年来做的人体实验数据，全部在里边。”
“不巧的是，我已经拿到了数据，随时都可以公布出去。”
她言语中或多或少带了点威胁：“人家研究所请你们来，应该不想看到这种结果吧。”
观察许久后她才得出结论，这些守卫者跟生物公司应该不是一家。
看他们躲藏在资料室里，守卫者们一点都不紧张。所以她大胆猜测，维卡公司怕幸存者住在研究所发现资料室导致实验泄露，所以找来第三方把他们查一遍顺便搞走。
守卫者对玩家的兴趣，远比研究资料大得多。
可甲方是上帝，再怎么冷酷也得听甲方的。
“你人在我手里。”话虽这么说，寒松却神色凝重。
“您对我们这类人有所了解，不会这么天真吧？我就是死了……”颜夕梨顿了顿，“也能把这些发出去。”
这句就是纯纯的糊弄，她猜测就算他们有抓到玩家逼问，也不会太全面。
“我要求不高，把我们放了，你们应该也不缺玩家逼问。”她猜测。
寒松确实有忌惮，他对压住颜夕梨的下属摆手：“放开她。”
不过，他并没有答应这个要求。
“我可以承诺不伤害你们，但你们得说点让我满意的消息。”
颜夕梨刚站起来，就看到寒松旁边的一个守卫者手指微动，抬手向她射击。
电光火石之间，浅蓝色面板急速闪烁。
【恭喜npc完成任务，触之即用能力升级为六个坑位，可调用周围二十米内所有玩家能力，冷却时间10分钟】
【npc获得能力：金刚罩（十分钟内免疫一切伤害）、无限子弹（有效时间十分钟）、精准射击（无论npc技术多差，都能瞄准敌人令其失去攻击能力）、致死率增加10、慧眼如炬（放慢敌人动作）、治愈（三次）】
一颗子弹精准飞向颜夕梨胸口心脏位置，被无形的防护反弹。
一瞬间，颜夕梨点亮所有能力，放出卡片中的铠甲人挡在其他人身前，右手一捞夺过守卫者的枪。
第一枪，击中射击她的守卫者。
对方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第二枪，击中另一个人。
两个方向射来的子弹再次被弹出去，极速转弯嵌入墙壁。
铠甲人尽忠职守地把赤手空拳的第三个守卫者击倒在地。
第三枪，她对准了寒松。
“晚了。”
早答应多好，还能保住一条命。
子弹“噗”地射进防护服的缝隙中，一朵血花喷溅。剧痛让寒松握不住枪，狼狈地跪倒在地。
“怎么，会……”他跌倒在地，迷蒙的双眼中映着她的背影。
颜夕梨没给他一丝目光，一脚踹开紧闭的门，大步走向大厅。
一、二、三、四、五。
全部击毙。
精准射击与致死率增加10的组合，让她如收割性命的镰刀一样。
一枪一个。
还剩四个。
“啊——杀人了！”
“饶命饶命！”
“呜呜呜妈妈——”
大厅里蹲在角落里等待的幸存者尖叫着，跪在地上求饶。
不过十秒。
连续不断的枪击声让另一间房内的守卫者心中警铃大作。
四个人端着枪踹开门扫射。
落在颜夕梨身上的子弹被弹走，倒是一旁的幸存者不幸被子弹扫中，直接歪倒在地，血腥气蔓延开。
颜夕梨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一朵朵血花绽开，身穿防护服的人一个个倒地。
她刚松了一口气，就见电梯正由一层往负一层落下来。
差点忘了，一楼还有两个。
电梯门一开，两个守卫者侧身躲在电梯两侧，向背对他们站立的女孩连续扫射，却惊讶地发现对方毫发无伤。
“该我了。”
颜夕梨嘴角勾起，转身迈入电梯。
与此同时，她两手臂交叉，双枪同时射击。
守卫者轰然倒地，震得电梯晃动不已。
距离能力失效还剩九分钟，她已经结束战斗。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大厅，颜夕梨深吸一口气给手指还在颤动的人补了几枪。
四周鸦雀无声，只有小孩害怕地捂嘴抽泣着。
她低头在一堆幸存者中看了一圈，发现了两个被扫射到的倒霉蛋。
治愈能力只能止血，却不能帮他们把子弹取出来。
吩咐周围的人小心照看，她迈进被审问的房间。
余香正在给江明止血治疗，袁静泽瘫坐在地上双目放空，郑毅在探查那个射击颜夕梨的守卫者的脉搏。
“死了？”颜夕梨问。
“嗯。”郑毅站起身，神色复杂。
他以为自己还算个靠谱的伙伴，没想到颜夕梨会隐瞒这么多。
说不上遗憾还是放松，她吐出一口气，手里的枪掉落在地，藏在男士衣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她成功了。
反杀成功了。
一抬脚，身体晃动几分，郑毅下意识扶了她一把。
“没事吧？”
“没事。”颜夕梨扯了下嘴角，“跟杀丧尸不太一样。”
看她脸色比之前更白，郑毅叹口气。
只是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警惕性高是应该的，他也没必要苛求她事事坦白。
“没事的，只是数据而已，别想太多。”郑毅拍拍她的肩膀，转移她的注意，“这个队长还有口气。”
颜夕梨低头瞥向胸膛间微弱起伏的男人，他脸色苍白紧闭着眼，身下鲜血不断涌出，几乎要流干。
她下意识把最后一次治愈用在他身上。
“我想单独问两句话。”颜夕梨低声说。
郑毅没有多问，拉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后，寒松眼皮动了动，半晌才张开看了一眼蹲在他身旁的女孩。
“轻敌了。”他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为什么要杀我？”
颜夕梨单刀直入，当时分明在谈判状态，她能感觉到还有商量的空间。
如果不是npc面板抽风一样给她一堆能力，现在她就是一具尸体。
寒松闭上干涩的眼睛，沉默几秒后：“不是我。”
他是队长，没有命令不该有人开枪。
可他现在头脑昏沉沉的，没有精力分析。
那一枪就是冲她来的，颜夕梨现在无比确定。
不是为了硬盘，不是为了玩家身份，而是在她有话语权之后。
寒松闭阖的双眼睁开，视线在她脸上认认真真地瞧。
半晌，他缓缓闭上眼，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弧度。
“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