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鱼儿咬钩了
公孙瓒现在满脑子，都是把刘枫抓住以后，要如何狠狠折磨？
彻底抹杀这个，带给他极大困扰的人！
不只是磨灭刘枫的存在，更要从心理上，消除那个人对他的影响。
因为刘枫，公孙瓒现在都有点神经了，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刘枫不死，他寝食难安！
就在这时，有斥候来报，他们在营地外围，抓到一名流浪的老妇人。
这名老妇人，哭得很伤心，口中还不停地在咒骂刘枫。
斥候询问了几句，得知老妇人的儿子，死在了和刘枫的战斗中。
觉得她可能知道一些前方军情，于是带回来交给公孙瓒。
公孙瓒现在正在打探消息，一切可能和前方军情有关的消息，都极为重视。
真假且不论，先听听，然后再汇总消息，进行筛选。
得知抓到了这么一个老妇人，公孙瓒当即就让人，把她给带到了面前。
说是老妇人，只是因为在这物资匮乏的乱世，人普遍都会早早显出老态。
尽管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但还是能从身形样貌看出，她也不过四十多岁年纪，比公孙瓒大不了几岁。
这样的村妇很普通，城中随处可见。
公孙瓒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全身几乎片尘不染的衣服，顿时就起了疑心。
“你说你儿子，死在了战场？”
“你儿子出征打仗，还会带着你这个老娘？你觉得，军队之中，都没有军纪的吗？”
“说吧，刘枫派你来，打算怎么骗我？”
这个技巧，叫做诈。
搁在一般的村妇身上，只这几句，估计就已经阵脚大乱。提前准备好的那些话，就都没机会说了。
郝婆婆也是惊了一下。
好在出发前，刘枫把她叫过去，特意叮嘱了一番。
就说过如何反诈！
对付公孙瓒这种疑心病很重的人，往往反其道行之，会收到很好的效果。
郝婆婆心中震惊，已经藏不住了。干脆就借着那股震惊劲儿，哭闹起来。
“我儿子没了，就死在刘枫手中！”
“你现在却说我是刘枫派来的？”
“好，我就刘枫派来的！派来骗你们这些人，去跟他拼命！杀了他，好为我儿子报仇！”
这一哭闹，就连公孙瓒这种久经沙场的名将，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很想干脆一刀杀了干净。
但她的话里，似乎透露出一些信息，吊起了公孙瓒的胃口。
按下不耐，打算先问个明白。
“你怎知我们是刘枫的敌人？而不是盟友？”
郝婆婆满脸的不屑与悲凉。
仰天长号。
“儿呀，你真是瞎了眼啊！”
“居然千里迢迢地跑来，替公孙瓒这种无良的人打仗？”
“丢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还要被人家怀疑是细作啊！”
这话，听得公孙瓒有点尴尬。
这村妇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居然知道他的身份，还当面讽刺他。
这又进一步，勾起了公孙瓒的好奇。
“你儿子到底是谁？”
郝婆婆忍住哭声，转为抽泣，还抬袖抹了抹眼泪。
“我儿子白绕，就是黑山军副将。张燕死后，他得众人推举，接替张燕成为统领！”
公孙瓒吃了一惊。
没想到，随便抓了个村妇，居然就是白绕他娘！
这么说来，白绕已经死了！
那……黑山军岂不是已经败在了刘枫手中？
这也太快了吧！
此消息一定要封锁，不能让这边的黑山军知道。
否则，定会动摇军心！
公孙瓒挥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了下去。
“原来你是白绕的娘？”
“对于黑山军的义气相助，我也是很感动的。”
“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黑山军的人。回去以后，我会挑渤海最好的耕地，赐你百亩，用作养老。”
郝婆婆故作吃惊的样子，惊呼道。
“原来你真的是公孙瓒大人？”
“你一定要替我儿子报仇哇！”
扑上来，就要去扯公孙瓒的袖子。
公孙瓒很想躲开。
但是，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又忽然想到。如果躲开了，自己做出的关心黑山军，体恤属下的姿态，就要穿帮了。
只能强忍着不动，让郝婆婆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你放心，我不日就将和刘枫决战，一定将他碎尸万段，为你儿子，也为那么多死去的冤魂，报仇！”
“现在，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要先了解刘枫的兵力和部署情况。”
公孙瓒还是留了个心眼。
刘枫兵力他很清楚，大致的部署也有探马在侦查。
这些东西都不是他最想听的，却可以拿来试探这个妇人。
一旦她说得有任何不对，就肯定是敌人无疑。
但公孙瓒不知，郝婆婆压根就没想骗他。
郝婆婆牢记刘枫的交代，她的任务，只是要把一段故事中的几个节点，不经意地透露给公孙瓒。
其它事情，全部都照实说就好。
以她的脑子，也不可能编造出天衣无缝的东西，去骗过公孙瓒。
尤其最后，刘枫特意加重语气，叮嘱了她一句。
“一旦你起了要骗公孙瓒的念头，那你就必死无疑！”
所以，现在郝婆婆的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一直在心中默念，不是骗，只是讲故事！
“刘枫的兵力不多，大约只有一万六七千的样子。”
“几次交战，我们也杀了他不少人马。”
“尤其是我儿子献了一计，在黄羊沟埋伏，斩杀了他们八百骑兵！这是打的最好的一仗。”
“说起我儿子，那是相当有本事的一个人，可惜一直被张燕压制。”
“当初，刘枫秘密派人来跟张燕商议暗中结盟。我儿子就一力反对，说做人不能当墙头草。”
“可惜张燕不听，最后才发现是中了刘枫的毒计，死了也算活该！”
公孙瓒一直皱眉听着。
关于刘枫的兵力，老婆子说得没错。
刘枫一直就是分兵之后的一支孤军，后来也只加入了赵云的骑兵队伍。总人数，的确就是一万六千。
至于老婆子吹嘘儿子的话，公孙瓒就当没听见。
可是最后几句，说刘枫早就和张燕，有暗中的往来。
这话，让公孙瓒上了心。
他就觉得，张燕此人，凡事都看利益，并不是一个很靠谱的人。
只是表面，却做出一副很讲义气的样子，在黑山军中威望极高。
“你说张燕是被刘枫骗了，所以才死的？”
“你知道什么详情？”
郝婆婆知道，鱼儿咬钩了。
但她牢记刘枫的叮嘱，这种事，绝对不能说得板上钉钉。
越是真切，公孙瓒就越是不信。
“我一个老婆子，哪知道那些军机大事？”
“我就是听儿子说过，刘枫骗了张燕，占了他的便宜，最后却做出不负责任的事。”
“这事情，可能还跟袁绍那边有关。”
“具体的，老婆子只是一个山野村妇，不懂得那么多。”
公孙瓒之前也已经探查到，张郃似乎跟黑山军起了冲突，反倒把刘枫晾在一边。
现在看来，这事情确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大家都不傻，怎么可能做出让刘枫坐山观虎斗的事？
那真相就只有一个。
一定是刘枫和袁绍联手做局，制造一些假象，骗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