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修仙文的恶毒师尊(39)
岑枝枝声如洪钟:“我信他,而且我爱他。我有眼睛,我看得见。”
“天生魔种又如何?他从来没有做出过伤害别人的事情。他比很多人坦荡。”
“反倒是你们这些人,自诩正派,却偷偷使下这样的手段。说到底,你们是不愿意被魔族瓜分这一亩三分地。”
“口口声声说为了世人,结果你们自相残杀的例子就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魔山这些年被禾野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们是过来和谈的,是你们不愿意。”
这些话每多说一个字,那些人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后面,那些正派弟子已经握不住手里的剑了。
岑枝枝这番话,无疑戳中了他们的道心。
入山门以来,他们确实以“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为己任。
听说魔族凶恶嗜血,他们就义不容辞地来了,热血沸腾地要与之一战。
结果现在,不仅得知阵法里混着同类的血,还得知魔族本来是过来和谈的。
失了战意,就没有胜利的可能了。
落聆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冷着脸看向岑枝枝,声音透着几分蛊惑的味道:
“师尊,你只是被魔族迷惑了。不要相信他们。我们才是一边的。你应该站在我的身边,而不是和这个魔物一起对抗我们!”
这已经是他这些年的执拗了。
这五年多以来,落聆一直在想:禾野的身份明明是这么上不台面的东西,为什么岑枝枝却如此偏心。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差在哪儿了。
岑枝枝却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落聆,你有了心魔,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落聆拔剑,一招一式带着狠戾的剑风,向禾野身上刺去。
密不透风的招数,明明手里只有一把剑,却像是身后有万剑相对,凌厉万分。
柳生河拧眉:“这是剑仙的招数。落聆的修为居然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只有落聆和禾野两个人在斗。
在荷月的组织下,魔族的大军很快集合,真的像岑枝枝说的那样,管理得井井有条。
试剑山庄的弟子默默嘀咕,声音不大不小:“不是说魔族都是嗜血的怪物吗?我看,他们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那些难以控制本性的,已经在魔山当中就被禾野斩首示众了。剩下的这些,只是想要离开禁锢,得到更广阔的一片天地。
岑枝枝朗声道:“天道生出魔族、人类、魔修和修真者,就必然有他的道理。万事万物都需要均衡,彼此相辅相成,相生相克。才能延绵不息。”
他们这些人不是最相信这种东西吗?既然嘴上说着自己是顺应天道,修炼道心,那就应该知道,万事万物都藏着因果法则。
只要修真界的实力强到一定的程度,试剑山庄的封印就一定会失效。
她说完这句之后,喉间又涌上一股熟悉的腥甜。
这具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更别提她又是对付落聆又是搅乱试炼池,还凭借一己之力破了这个阵法……
系统声音都有些不忍:“宿主,你少说两句吧。”
岑枝枝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她现在必须在人群的中心,确保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然,那些看她不顺眼的正派长老一定会对她下手。
万一被掳,禾野他们就真的没有胜算了。
一个年迈的声音气势如虹:“呵,岑枝枝。玉虚峰的前任掌门,你一个修道之人,却当众站在魔道这一边。
“还说这些似是而非的可笑的话,你的道心都修炼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有没有到你的肚子里,你自己心里最有数,不是吗?”岑枝枝冷笑,垂在身侧的手暗暗防备。
她唇边的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挺直腰杆,独立风中:
“我对你还挺眼熟的。当时试剑山庄的封印岌岌可危,提出要分出修为来稳固封印,你首当其冲,倚老卖老,舍不得那点儿修为。”
“当初你那副逃避的嘴脸,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怎么,这个时候跟我谈道心?你也配吗?老东西。”
岑枝枝轻笑:“还有你身边这位,当初也是,一说到要贡献修为,马上就说自己最近的修为阻塞,无法贡献绵薄之力。”
对方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不知检点,被魔种诱惑,甚至愿意抛下玉虚峰掌门之位,去魔山苟且偷生。”
“师徒相恋,和魔道结合……这桩桩件件,哪件是老朽污蔑了你?你德不配位,有辱正道门风,该诛!”
“我心悦禾野,禾野也心悦我。所以我心甘情愿地放弃掌门之位,做他的夫人。”
岑枝枝轻笑,“怎么,我们相爱,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吗?想要活得长久一些,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比较好。”
“冥顽不明,受死!”
“一群老贼,满口的仁义道德,其实不就是想要绑了我,去威胁我夫君吗?”
岑枝枝冷笑,背手站在原地,依旧是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
系统都急了:“宿主,别刺激他们了。你现在打不过的!”
禾野明明在和落聆缠斗,但硬是咬牙分出了一分心思,看向荷月:“愣着干什么,去保护夫人!”
他们两个心有灵犀,彼此都很清楚对方此刻的处境。
互相担心,互相关怀,却不会插手对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荷月站立在她的身边,岑枝枝轻笑一声捂住了胸口:“好好打,加油。”
合籍时落的印记在隐隐发烫,她能够感受到禾野的存在,同样的,禾野也是一样。
荷月就站在她身边,自然也听到这句话。她突然有点儿恍惚。
如果不是因为这层身份,如果尊主不是天生魔种,担负着整个魔族的重大使命,他和夫人会像最寻常、最恩爱的夫妻那样,圆满的生活一辈子吧。
可惜,天道从不顺人心。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
她想起自己作假的那份古籍,此刻像个懦夫似的,甚至不敢去探岑枝枝的状态,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夫人,您,没事吧?”
岑枝枝并没有看出她的这份心虚和内疚,她摇了摇头,注意力全部放在禾野的身上:“没事。”
荷月站在她身边,总觉得好像有点儿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夫人好像是在等待。
等待一个什么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