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哄骗巨婴皇帝
“母后怎么来了？”皇帝正在案牍劳形之中批阅奏折。枭玺门的兵变，战报堆积如山，他正焦头烂额呢，他眉心的川字皱纹都加深了。
“母后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好，特地前来看看。不必起身，坐着说话就好。”我脸带善意的微笑，让皇帝坐下。
刚刚前来勤政殿的路上，我偷偷和岳琼交流了一下信息。他向我举报了一个变法中的拦路虎，护国公刘仗。这个刘仗是新帝派系的人，喜欢搞文字狱陷害异己，很是拥护新帝。
这个人我记下了，已经被我列入了必杀黑名单之中。但是既然皇帝这么重用此人，我也不能打草惊蛇，先聊些别的探探皇帝口风吧。
“皇后刚刚来见哀家了，她向哀家告状，说你昨天晚上召兴了七位嫔妃，她管不了你，对你很是不满呢。”我在皇帝龙椅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说。
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测试皇后和皇帝是不是穿一条裤子的。也是想进一步搞清楚圣母皇太后皇帝皇后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有没有亲疏远近。
皇帝脸上的表情很尴尬，很是不自在地说:“母后是来替皇后问罪儿臣的啊，昨晚确实有此事，但是儿臣也只是求子心切，想给皇后的嫡子再添几位弟妹而已啊。”
我忍住心头的恶心，微微一笑，以一种母亲般温柔的声音说道:“哀家与你想一块儿去了，所以哀家刚刚还训诫了皇后，让她少管你的正事呢。”
皇帝这个油腻的中年大叔强行装嫩，扭捏得像个青春期男孩子一样嘿嘿笑了两声，无比恶心。
“哀家也是这么想的，清妃和幽嫔刚刚小产，淑妃惨死。这后宫里的女人，就像是那美丽的花朵一样，美好而又娇嫩。为了给你诞育龙胎，哪一个不是拼了性命的？”我在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地盯着皇帝脸上的表情，我要从微表情求证皇后做的这些肮脏勾当，皇帝知不知晓，以及他知晓多少。
皇帝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起伏，我没有看到他有掩盖慌乱或者有阴谋未被发现的快意之类的情绪。
“霞嫔你很喜欢吧？哀家也关了她几天了，要不给她放出来，今天晚上陪陪你？只不过她这个封号怕是得改改了。依哀家看，晋为妃位，换个封号如何？”我以退为进，给她升个位分，再把我最忌讳的这个犯了我名讳的封号给改了。
皇帝听我提起霞嫔，脸上浮现出一种由心底迸发出来掩盖不住的喜意。果然，土鳖爱泼妇，只有他这种品味的皇帝的后宫中，这种泼妇才会得势吧。
“母后觉得换个什么封号为好？”皇帝的语气很轻松。
我略微思索，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就说明她有她独特的魅力，就改为魅妃吧。”
“魅妃，好啊，的确比霞字更能体现她的魅力！”皇帝赞许道。
“你也别整天想着女人了，你是皇帝。这诞遇皇嗣晚上去做就可以了，白天你还是有你的责任的。你要好好履行你皇帝的职责，这样母后也就能安心的在宫中颐养天年了。”我坐累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在皇帝面前来回走了两步似是随意地说道。
皇帝叹了一口气说:“朕手底下，就没有什么可用之臣，连个小小的枭玺门叛乱都不能立马压制住。”
“哦？哀家早上只是隐隐听太监们嚼舌头，说你在朝堂上不痛快，原来是因为这回事。”我一挑眉，装作知之不深的样子。
皇帝的眉头皱得跟个挽作一团的袜子似的，忧心忡忡地说:“儿臣登基皇位以来就没打过仗，这江山都是父皇给我平定的。如今父皇留下的老将军又不得朕心，这调动兵马的效率就太低了。”
我看着这个将近40岁的老皇帝，还像个巨婴一样怨天尤人，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我装作不经思考，似乎很是随意的开口问他:“你平时有了解过民意吗？”
“民意？那是什么？”皇帝诧异。
“民意有助于让你了解这场动乱的原因。是不是百姓之间对你有什么不满啊，还是说只是当地的管理者想要造反啊。你只有真正去了解这些，才知道怎么去下手啊。”我说。
“朕不知道他们对朕有什么不满的。还是我母妃说的对，多读圣贤书，刁民难惹啊，不要去了解他们比较好。母妃从小就是这样教导我的。”皇帝眨巴着眼睛说道。
我又旁敲侧击地说另一个话题:“哀家最近今天的菜例都减了，因为昨天哀家不是出宫拜佛烧香去了吗？中途去集市逛了一圈，发现沿途乞讨者衣不蔽体者甚多。而大型的商铺主，都打扮的很是光鲜亮丽，个个都像个王公贵胄似的……”
“母后去那脏乱的集市干什么呀？我们都是皇家，去那种地方有损我们的身份的。”皇帝打断我讲话。
我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算了，先不和他提这个了，以他的智商根本理解不了。不过刚刚听他说话，好像他小的时候是由他母妃教导的。
我往那个话题上引，说道:“皇帝年幼的时候，你母妃管你管的很严吧？只是一味的叫你闭门读书吗？”
皇帝做了一副苦瓜脸说:“先帝有26个孩子，皇子有14位，竞争激烈，母妃自幼教导我要一心读书，不准对任何别的事情感兴趣。在太子竞选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我若有所思，这或许就是皇帝变态的原因，因为童年受到太多的压榨，所以他到了这个年纪开始疯狂的弥补童年。
不过你说你弥补吧，不用在好的地方，出去多走走多看看体察体察民情长长见识多好啊，反而就光知道在后宫的女人身上弥补。我看你个昏君是投胎投错了吧，要是投个种猪从早忙到晚保证更适合你。
我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脸上还是拿出一副怜惜的表情，说:“想不到你生母看起来不声不响的，竟然也有这般铁手腕的时候。只可惜先帝一直未曾娶妻，直到临终前才娶了我，我若是早早做你的嫡母，一定会多多联系你的。”
“儿臣多谢母后这份心意。”皇帝好像很感动。
我现在看明白了，这后宫之中，那个圣母皇太后是最不好惹的。或许现在巨婴皇帝依旧在她的操控之中，她才是那个真正掌控实权的幕后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