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灰头土脸退朝去
“太后，我朝状元历来只有男性，这女状元，臣不知道选出来有什么用。”一个站在前排，看起来位高权重的官员，向我发出了质疑。
我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我今天穿了一双鞋跟有20厘米高的花盆底，现在我站起来比皇帝还要高。
皇帝像个孙子一样站在旁边，贼眉鼠眼地看着我，但是不敢有啥轻举妄动。
我抬起手示意他说:“把哀家的玉牌还给我。”
皇帝磨磨蹭蹭地把手中的玉牌很是不情愿地递还给我，我接过了玉牌拿在手中向下面呈现着。
底下的大臣都伸长了脖子瞅，我一边展示着玉牌一边说:“你们看看现在的朝堂之上全是男丁，阴阳比例严重失衡，诸位大人，你们大胆地想象一下，如果有美女做你们的同事，站在你们的身旁，和你们一起上朝，此时又该是一副怎样美丽的景象。”
“这，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说。
“荒谬，这太荒谬了。”又一个胖子大臣说。
我再次坐回龙椅上，这20厘米长的鞋跟真是不好驾驭，我坐下的时候险些摔倒。
我控制脸上的表情尽可能的端庄，接着说:“你们这群男人懂什么。你们上完朝，晚上就会一起喝酒，一起玩乐，回到家里，你们只会打老婆，每天这样浑浑噩噩的上下班，这样胡闹玩乐，于国于民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建树。”
“小乐子，看茶。”我嗓子有点干，今天说太多话了，此时我更想喝两口热茶，来缓解我尴尬的心理。
在我上学的时候，我是一个特别内向的女生，在班里讲台上，当着几十人讲话都紧张不堪。更何况此时是在朝堂上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发表我的意见，我也在努力地组织着语言。
小乐子给我端上来了一杯七分烫的桂花茶，我端过来秃噜秃噜地喝了几口。
“呃～好茶。”我秃噜秃噜灌了两口热茶后，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暖颤，用颤音称赞道。底下的大臣连同身边的皇帝都是一脸黑线。
这朝堂还真是冷啊，可能是因为太空旷了，特别是我坐的这个龙椅这个地方，将近100平的地儿就摆了一张龙椅。此时这杯热茶被我捧在手里，像是一个暖手宝一样被我紧紧地捂着。
“母后，这上朝不是这样上的啊。”皇帝站在一旁小声地提醒我。
“儿啊，你每天坐在这样空旷的椅子上上朝不冷吗？”我怜悯地看了一眼皇帝。
“这……”皇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叹了口气，话锋接着转向下面的大臣，说:“众爱卿，我们生活在一个最好的时代，也生活在一个最坏的时代。在这几千年来，我们摆脱不了历史的轮回，无论哪个朝代的到来，最后我们都会过上一样的生活。难道你们不想改变一下这样的生活吗？哀家希望构建一个高效率的人人都活的轻松快乐的社会啊。”
我继续说:“可能现在你们很难理解哀家这样做的道理，但是总有一天，你们看到世界的变化后，一定会感念哀家今天的做所为。”
最先开口的那个看起来位高权重的大臣说:“太后，您实在没有治理朝政的天分，还是将权力还给皇帝吧。”
我玩弄着手里的茶杯盖，这个茶杯盖儿不知道被我拨弄转了多少圈了，发出克哒克哒玉器碰撞的声音。
由于时代原因，我和这些古代人不知道思想上隔了多大的鸿沟，再加上我从未处理过朝政，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本来昨天晚上心里想着一肚子的话，今天却讲不出来半句，我不由得很是懊恼。
“小乐子，扶哀家起来吧。”我把茶杯放在龙椅旁的茶几上，很是落寞地说。
在小乐子的搀扶下，我站了起来。背影很是落寞地转身离去了，临了，我向皇帝说:“儿啊，哀家今天只是来督促你的，这是因为哀家信任你，才并未准备今天的稿子。你不要辜负哀家的信任。一定要好好处理国事啊。”
皇帝很是无语的向我点头:“儿臣恭送母后。”
“恭送母后皇太后。”底下的大臣也齐声说道。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越是这样注重礼数，我心里就越是悲哀。可能这宫里宫外对我这个母后皇太后，只剩下礼数了吧？很快，我的权力就会被架空，成为一个皇室的形象代表。
“这太后做的真的是一点滋味也没有啊。”我都不知我是何时被轿子给抬回宫里的，回到我的凤椅上坐了老半天，才发出这么一句感慨。
“太后，您不要妄自菲薄，谁第一次上朝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讲话，一时之间找不到头绪也是很正常的，实在不行下次您写个稿子。”不知何时坐在我身边的椿嫔开口劝慰道。
“你是什么时候来我宫中的？”我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椿嫔，像见了鬼一样惊声说道。
椿嫔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说:“嫔妾是被太后您请来的啊。”
这时我才忽然想起，我在失魂落魄下轿子的时候，似乎曾经嘴里不停念叨了几句椿嫔椿嫔什么的，底下的人听见就去请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终于第一次放下了我母后皇太后的身段，向椿嫔虚心地请教:“椿嫔啊，方才你说谁第一次上朝的时候都是这样的，难不成你见过别人第一次上朝的样子？”
椿嫔羞红的脸上含笑，回答道:“臣妾那里亲眼见过，臣妾年纪还小哦，臣妾只是在年幼的时候听父亲说过，便拿出来宽慰太后。”
我心里特别感动，握住椿嫔的手，她的小手暖暖的，我触动情肠说道:“椿嫔啊，现在这个宫里，也就只有你眼中有哀家了，日后哀家飞黄腾达，一定赏你一个更好听的封号。”
椿嫔也大为感动，眼角湿润润的，说:“太后，嫔妾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再说前两天您不是为我出头了吗？嫔妾只是突然想到前两天您意气风发的样子，那个时候你是那么的自信，讲话逻辑是那么的清晰。”
椿嫔的话突然就点醒了我，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终于明白我今天两次出丑的原因所在了，就是因为我的顾忌太多了。
我可是母后皇太后啊，手里还有先帝的遗诏。想说什么大可以直接说就是了，即便说错话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罚的。相反我要是像今天这样一直顾忌太多，反而会折损我的权威，久而久之就没有威信可言了。
我根本无需考虑时代和代沟的因素，那么苦心孤诣地组织语言，直接下旨就可以了呀。
我真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