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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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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阻止,鸦朝却按住了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语:“先看看他怨气起来的时候会怎样,我感觉他似乎能控制自己的怨气。”

    我讶异地看着他,终究是停住了动作。

    阴魂若是被怨气所控,那除非是有干我们这一行的人出手干扰,光靠自己是没办法控制的。

    我心生好奇,便让旁边的岑姨躲远点,对面的郎家姐弟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平时多么孝顺,老爹死后又花了多少钱大办丧事,导致自己现在没钱了云云……

    郎家二儿子刚才还怂得一比,这会儿数落起自己花销,那嘴跟加了个机关枪buff似的突突个没完,他大姐在旁边像比赛一样也说着自己家中有多缺,但开口好几次,都被弟弟打断了。

    我跟看大戏一样抱手看着,注意到岑姨平静的神情里又多了几分失望和痛苦,她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最终,在郎家姐弟越来越大的声音中,郎老爷子彻底爆发了:“你们死!!!”

    一声沙哑的怒吼,紧接着郎家姐弟身后的像是被狂风暴雨洗劫一样,板凳,柴火,斧头,乱七八糟地被无形的风吹起,全部砸在了躲避不及的郎家姐弟身上。

    为什么躲闪不及?

    因为一壮一瘦的两人被齐齐掐住了脖颈悬空在房梁下,力道大得离谱,连十个手指头的指甲都变成了灰色,然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墨一样的黑。

    “咳……爹……我是,我是老二……”

    郎家二儿子被吓得屁滚尿流,脸色青紫,脖子那块儿的皮肉被掐得陷进去,甚至流了血。

    他妄图出声示意自己的身份,唤醒郎老爷子的父爱,奈何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郎老爷子脸上阴寒更甚,本就浑浊的眼睛甚至都看不清楚眼珠子的模样了,只剩一片漆黑。

    这怨气,没有个十年八年的还真到不了如此程度,这么想来,郎老爷子对于子女的怨,其实早就埋下了根,而且也不全然是因为他们进来欺负岑姨导致。

    更多的,还是因为郎家儿女对他无限的,没有感恩的索取和埋怨。

    刚才我和鸦朝可听得明明白白,这俩货不仅是要钱,要钱的同时,还没忘了对老爹一阵打击输出。

    跟pua似的,谁能忍啊?

    要是有人pua到我头上,我能把他丢到荒坟堆里,叫醒老朋友们好好招待。

    但看郎家儿女的德性,估计一直都是这样对待亲爹的。

    说白了,他们今天这遭,挨得不冤。

    但我和鸦朝注意到,郎老爷子虽然恨不得把铁窗钢筋都给掰下来弄死郎家姐弟,可摆放着岑姨做的饭菜的小方桌,却是一点也没动,甚至连灰尘都被他下意识地弄得远了些,生怕弄脏了饭菜。

    “老郎!你放手!”

    眼看着悬吊在上头的姐弟俩翻白眼快要断气儿的模样,岑姨忽然惊声叫人,神情哀哀。

    她刚才眼看着往日温慈的老伴儿变成如此可怖模样,都没有害怕,除了一开始有些惊讶和反应不过来外,只有心疼,看到郎家姐弟要断气了,才出声想着把老伴儿给叫回来。

    还别说,她这么一喊,郎老爷子的怨气立马像是被按了某个吸走的开关,慢慢消散,姐弟俩狠狠摔在地上,老二身子弱一点,昏厥了过去,大姐狠狠地喘着气儿,浑身抖如筛糠地靠在墙角。

    看都不敢看她爹。

    郎老爷子更没有心情搭理这个不孝女,浑身怨气散去之后,他眼珠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样,慢慢地从一片混沌漆黑,变为原本的正常模样。

    随后不自觉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无措地站在原地,又不敢看岑姨,又想看。

    这憨厚的模样,和刚才怨气上头的简直就是两个魂吧?

    所以说能控制怨气的其实不是他自己,而是岑姨。

    “我……你,你别怕我,我不伤你……”

    憋了好半晌,郎老爷子就磕磕绊绊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眨眨眼,又看向岑姨,她叹了口气,拿起翻过的小凳子就要坐,郎老爷子见状连忙殷勤地上去给她把小板凳弄过来,完了还不满意,又换了张有靠背的椅子:

    “你腰不好,坐这个。”

    岑姨坐了椅子,指了指小凳子:“你也坐。小姑娘,你们也坐过来嘛。”

    我和鸦朝坐过去,他坐在小板凳上,两条大长腿无处可放,显得有些局促,偏偏表情淡然,我忽然生出一种哪怕今天他席地而坐,也能坐出一种皇位的荒唐之感。

    “你啊,别冲动,”岑姨开口了,我连忙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这边,只听得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压了几十年,心里难受,但不管是当初活着还是现在,你要是沾了人命,还是亲娃娃的,下去了受苦的不还是你?”

    哦,原来不是圣母心泛滥,只是单纯地担心老伴儿会因为这个背上业障,到了地府受罚。

    岑姨又说:“你还说会等我一起走,你这会儿要是动手了,到时候下去被阎王爷判个百年不能投人胎的,我上哪等你去啊?”

    郎老爷子闻言,低头乖乖认错:“我,我就是难过……我人都死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为啥呢……”

    他越说越难过,絮絮叨叨间,将这些年受的委屈,还有他心里的难过,全都说了个清楚。

    原来他和郎家子女的亲妈,也就是前任老婆早在三十岁那年就离婚了,那会儿他没啥出息,就是个小村里有点文化的老实人,平时种种庄稼,给村里的孩子上上课,也能维持生活,生活水平甚至能称得上村第一的。

    日子本来还好,但前妻是个不知足的,天天听人家说谁谁谁在外头又赚到大钱了,她就想让老公也去,郎老爷子更喜欢不用奔波的生活,便没答应。

    后来不知怎么的,前妻就跟外地打工回来的一个小白脸好上了,小白脸生不出孩子,就说会把前妻的孩子当做亲生的来养,甜蜜话把前妻哄得心都没了,带着三个孩子就跟着小白脸走了。

    一个陪着郎老爷子的都没有,让他孤零零地过了几十年。

    当时大女儿已经懂事了,但问她要跟爹还是跟娘的时候,她也毫不犹豫地选了娘,还说“新爹有钱你没有”这种话来扎心。

    几十年间,小白脸的钱早就因为染了恶习败了个干净,前妻辗转多地,就是不愿意回来,三个孩子也没啥出息,便商量着回来找亲爹。

    刚回来的时候,郎老爷子还是孤身一人,有人陪在身边,还是挺开心的,钱啊地啊都是无条件给几个孩子,可他没想到,三个孩子是一群让他生活不宁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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