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端倪
闻言，他们绝望了，小波妈无声大哭，浑身颤抖着，拉着儿子再也不会动的手。
岁岁姐在小波的肚皮上无形地画了几笔，那肚子便慢慢地瘪了下去。
“只是暂时不让他肚皮破开，等找回内脏，把换内脏的地羊鬼宰了，就可以让他入土为安了。”
新娘忽然嘲讽地冷笑了一声：“安？上哪安？”
没人说话。
上头的地羊鬼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口吐人言：“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监督他去死！我没杀他！我没换他内脏！”
鸦朝看了他一眼：“只是这样？你脚上的泥沙……”
“那、那……”
他黄色的眼睛闪烁转移，不敢看我们，我冷笑一声：“扯谎精，不用再狡辩了。岁岁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师父他们已经找到东西了。”
岁岁姐点点头：“把人挪到河边，把地羊鬼在那宰了，烧干净，就行了。”
“不是我！”地羊鬼急了，挣扎间撞得水灵墙兹拉兹拉地响，本就不多的头发被这么一灼，露出下面的黑色干皮来，瞧着更丑了。
“我们只杀有仇的！我跟他没仇，还是发小呢，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我抱着手：“哦，你还记得是发小啊？还看着他去死，还怕他死不掉，来看着？”
他又萎靡了：“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完不成kpi，会，会被打死的……”
“你的kpi，关他什么事！！”新娘崩溃，“你他妈的贱种东西，自私自利！他对你那么好，还给你钱起房子，你就这么报答他！”
小波爹捶腿大哭：“啥克要害人来完成啊……你们这，你们该死啊！”
“啥叫对我好！”
地羊鬼听到这话，忽然又怒了，黄色的眼睛里恨意滚滚，“你们以为我想变成这个人不人妖不妖的鬼样子吗？他要是对我真好，为啥不带我挣钱，要不是他不带我，我也不至于被人骗，说是赚大钱……命都没了！变成这样，还不如死了！”
鸦朝扬起下巴，甩了一把黑色的刀进去：“那你死啊。”
地羊鬼又不动了。
“反正、反正不是我杀的他……”
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问他是谁，他脸上也只是单纯的惊恐，啥也不说，一个劲儿地摇头说不知道。
我想了想，先劝退了小波的爹妈，但新娘跟鸦朝和岁岁姐说：“背后那东西想让小波死，还这么不放心……那我们，让小波‘活’过来，它们肯定忍不住。”
其实，也不想用这种方法，但之前岁岁姐说过，地羊鬼生性警觉，这次这个属于是意外，听刚才那意思估计是刚变成地羊鬼不久。
不过，人居然还能直接变成地羊鬼，这事情可大条得很。
我们跟新娘商量了一下，她又当传话筒跟二老转达了一下，同意暂时不发丧，家里一切如常，尸体藏起来，等我们做个假人出来，引出背后真正的凶手解决了再说。
儿子死了还不能发丧，这对于家人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二老对新娘还算不错，从出事到现在，外面的人说了不少“是她克死小波”的话，可二老一句也没信，跟新娘说话的声音也是温柔如初。
至于这个地羊鬼，先带回去。
他妈吓得木呆呆的，看到他被我们带走，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那，那他还能回不？他不回，谁给我养老啊……大庆，大庆你嗦话嘛……”
地羊鬼，也就是大庆缩着身体，厌恶地看了他妈一眼：“养老养老，你五十岁不到就天天逼着我赚钱给你养老，要不是你，我能这么急地想赚钱安？你就该老死了都没人管！”
大庆妈表情震惊，再也说不出话来。
地羊鬼被鸦朝关进了他的魂渊，岁岁姐又出去走了一圈，确定五角盘再没有动静，只能失望回来。
师父和风燕燕正好回来，鞋底厚厚的一层泥沙，一路走一路撒。
我手里拎着小波的衣服，留着回去做假人用。
要离开的时候，我脚步忽然顿住，鸦朝见状，朝我点点头。
果然，还是他懂我。
我径直走到要离开的安鞠主仆面前，面色沉沉，却又笑着：“你俩，也跟我走。”
小当闻言愣了一下，紧接着怒道：“凭什么？我们要上哪儿你管得着吗？！”
“管得着管不着的，你以为，你们能决定吗？”
我现在肯定像个阴险的大反派。
安鞠低着头，两边脸大小都不一样，她只看了我一眼：“如果是北斗绑我的话，我愿意跟他走。”
“你想得美。”
我直接把她们敲晕了带走。
给你俩得瑟的。
风燕燕见状，有些不理解：“咱不是快被她们烦死了么，带回去闹心呢嘛不是？”
常宋甩着尾巴尖尖：“要不说你没脑子呢，你看他们个个都心里有数，就你是个傻白甜。”
风燕燕不理解，我吭哧吭哧地把主仆俩手给绑好了，才笑着解释道：
“人的脸皮厚起来虽然没有下限，但她也太明显太刻意了，”我耍赖一样把手里的衣服挂在鸦朝指尖，扭着脖子继续道，“而且不管我们在哪，她都要跟着，这显然不正常啊！
所以我猜她跟这些事儿，肯定有关系，再看她刚才搞破坏的表现，明显就是想提醒地羊鬼逃跑，你不知道，她嚷嚷得老大声了！”
风燕燕震惊得嘴巴都张成了一个“o”型：“这么狠呢？！那是得带走！哎，她不会也是地羊鬼吧？”
岁岁姐摇头：“不是，就是人。”
也就是因为没有半点不对劲的气息，所以我们一开始才会被骗过去。
鸦朝一直不说话，我有些奇怪：“鸦朝？你在想什么？”
师父也睨了过来。
鸦朝没瞒着我们：“我突然想起，最初我也差点变成地羊鬼，是图穆离用地羊鬼的血做的蛊，也叫地羊蛊，不过后来他觉得用在我身上浪费我的身体，就没用，没想到隔了近千年，又开始用了。”
“所以，他做的蛊还能让人直接变成妖？”
“只是形相似，具有一些一样的能力罢了，不过都不强，毕竟是赝品。”
这样说来，那人首蛇身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