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王成凯眼睛没了
这下不仅是南开，就连我也愣住了：“有福？”
师父：“嗯， 我之前也遇到过和你一样的人，比你厉害些的，说百鬼不侵都不为过。因为你们前世做了天大的好事儿，有天道功德庇佑，可护你们百世无虞，鬼邪不侵。”
说完，南开还在感叹自己多么牛的时候，我忽然抓住了重点：“天道功德？功德还分天道和非天道的？”
“没错，像地府的功德录上记载的，就是人一生中积攒的功德，但在此之外，若是做了更多更大的好事儿，那就是受天道庇佑的。”
就像是一份答卷，地府记录的功德是人的及格卷，而天道功德，便是更高分，上不封顶。
我：“那岂不是能直接封神了？”
师父毫不犹豫地怼了我一句：“想得美呢你，成神哪里是有功德就能当的？不过据说功德也不过是最基础的参考罢了。
而且是人就会犯错，功是功过是过，也不存在功过相抵这回事儿，所以啊，有功德也不一定是成神的料！万一过大于功，一样要受惩罚的！更遑论荣登神位了！”
神之一词离我甚远，但我想他们一定是忙得很，连人间存在着找人当容器，承载万千罪恶这么有违天道的事情都不管。
不过有天道功德都不一定能成神，那背后那个人一直在抢人功德，难道并不是为了成神？
南开把奶茶塞在我手里，兴奋道：“央啊，那我是不是就能帮你了？你看你这么容易受伤，以后我陪着你，那些鬼啊妖啊都不敢近身了！”
我想都不用想：“不行！有福是让你好好享受的，又不是让你来给我当保护盾的！”
我当初还奇怪呢，她能看到鬼魂不仅没被吓到，反而还把那些鬼给吓一跳，敢情还是有天道功德在身的。
南开见我不同意，转头又把目标转向师傅：“哎大叔你说对不，我是能保护她的，你也说了那些鬼不敢动我的！”
师父哼笑一声：“你能看见已经算个意外了，回头我就给你把眼睛闭上，你就好好过普通人的日子就成！而且不害你不代表不会跟着你，谁能说准个万一呢？”
我狠狠点头表示强烈同意。
就算是开一个店亏一个店，她左右也不会缺钱用，小钱还是能赚点的，普通人的生活对她来说是习惯，但对大多数的人来说，已经是十分奢侈了。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我的朋友去冒险，而且还是因为我。
“南开，你就当给我留个打工人的位置，如果我事情都解决完了，我回来你给我涨工资成不？”
南开不说话，我知道她是生气了，但在这件事情上，我的态度便是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闷，南开这个人就是这般，跟外人生气那简直能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但若跟亲近的人生气，那是一个字都不乐意往外蹦的。
不过能被她看中为亲近的人，我心里着实很开心。
而且我还是可以和她见面的，不像爸妈和姨妈她们，只能悄摸着打打电话，视频都不能接。
“对了，”在车上，她别别扭扭地开口，“那天早上你跟那个泼狗血的奶奶走了之后，你们班长又来找过你，问你有没有看到你们同学。”
王成凯？
我皱眉：“找同学怎么会找到我头上来，而且现在正放假呢，不去联系家长找，怎么问到我头上来？”
“谁知道呢，哦，还提了一句你怎么不去玩密室大逃脱。有大病，不想玩就不去呗，多熟似的……”
南开向来最清楚我和班上同学的关系，因为我一直住在外面，有课上课没课待家里，偶尔跟她去逛逛，从来没听我提过跟同学去玩。
刚开始的时候她甚至还怀疑我是不是跟班上的人合不来。
我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我的好室友给我分享班上的重要消息和一些我差点忘记的作业。
上次王成凯邀我去密室大逃脱我已经拒绝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又找同学了，但后来也没联系过我，估计是已经找到了。
想了想，我便没放在心上。
“哎大哥，前边儿香烛街停一下。”坐在前排假寐的师父忽然开口叫车停下，领着我和南开下车走了进去。
香烛街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卖香烛纸钱的。
“卧槽，说曹操曹操到，你班长就在前面骑大马呢，你说他是不是有啥毛病啊？这大晚上的来这儿骑……纸马？”
南开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不用看我都能想象得到她脸上的疑惑。
因为我也“看”到了，前面有个成年男子一样体型的白雾，从我的视角来看，他正以骑马的姿势悬浮在半空。
能让我“看”到，说明已经不是人了。
我揽住南开的胳膊，低声道：“他已经死了。别看他，赶紧走。”
南开震惊：“我靠不是吧，我前不久才跟他说过话的……他，我去，他眼睛没了！”
眼睛没了？
死前啥样魂啥样，也不知是遭了什么祸。
师父也停了脚步：“香烛街最多的客不是人，而是鬼，尤其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最喜欢来这儿吃些香火。
但有家人的应当会先回家才对，就算现在没有黑白无常引路，也不该在外头吃野香。你这同学没有家么？”
我为难地摇摇头：“我不清楚他的情况。我过去问问吧，孤魂野鬼做久了，会忘了回家的路。”
“点支香，去吧。”
说完，师父就近找了个还开门的店，买了几炷香点燃给我拿着，我“看”着白雾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南开也跟在我身边。
“王成凯？还记得我吗？”
我轻声开口问道，师父进去引开店主人的注意力——否则见我和南开两个大活人拿着香对着纸马说话，指不定要被吓到。
王成凯不知道在发什么呆，但似乎是看到南开过来，本能地想下马跑，我连忙叫住他：“王成凯！你找到同学没啊？！”
听到这句话，他登时停了脚步，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声音十分浑浊含糊：“渡，渡央……你怎么，不跟我们去玩，密室逃脱啊……来，来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