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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护妻,怀孕(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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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江镇高中有个人人皆知的事实——校长白云峰特别溺爱他的小女儿。

    可房秋实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大概也只会目不转睛地盯着课本,说一声:“哦。”

    多大点事, 爹妈疼爱孩子还值得当新闻?

    闲的。

    月考之后她就出名了,比之前更出名。

    谁都知道她考了六个满分在手, 只有语文作文扣了点分,光荣榜贴在了校道旁的通知栏里, 每个人经过这里的时候, 都可以看到她那夸张到几乎不可能的成绩。

    尤其是白冰冰,放学了也不走,站在这里一看就是一两个钟头。

    白云峰找过来的时候,白冰冰还在喃喃自语:“不愧是我家秋实,我家秋实就是最棒的, 谁都比不过她。”

    等白云峰拽着她的胳膊,听清楚了她说的话,顿时愣住了。

    “冰冰, 你这孩子, 在胡说什么?”白云峰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难看到像是烧了五百年没清理过的锅底。

    他的质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耳边响起的依旧是他小女儿的嘀咕:“秋实好棒啊,真的好棒, 这么棒的秋实是我家的, 我家的。”

    白云峰被她的举动吓到了, 拧了拧眉心道:“冰冰乖,咱们回家再说,回家。”

    “爸爸,秋实好棒呢, 你看到了吗?”白冰冰一听要回家,忙整个身子匍匐在了通知栏上,脸庞滚烫,贴在冰冷的光荣榜上,眼里跳跃着疯狂的光,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好不容易漂过来的稻草。

    可正是这样,才让白云峰如临大敌。

    他猛地将白冰冰扯开,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清醒一点啊冰冰!别犯浑了,跟我回家!”

    “爸爸,我不回家,我要去找秋实,这么棒的秋实,是我家的,一定是我家的!”白冰冰根本不在意那一个耳光,反手攥住了白云峰的手腕,用力到五官扭曲面目狰狞。

    白云峰彻底怒了,直接用力把人往家里扯,一边扯,一边骂娘:“这个房秋实,我明天就让她滚蛋,别来上了!”

    第二天一早,房秋实如常到了教室,刚坐下准备默写一遍离骚,钱兴就得意洋洋地吹起了口哨:“某些人真是眼瞎啊,校门口都贴了告示,校长出面劝退了都没用,还死乞白赖地过来上课呢,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房秋实根本没在意,鬼知道他说的是谁,她不关心,钢笔拧开吸满了墨,低头刷刷写了起来。

    还没写几个字,教室里就忽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有个什么人,正朝着她走来,脚步声里透着一股子焦躁和愤怒的气息。

    等他走到房秋实跟前,直接从她手里抽走了默写本,随后抢过她的钢笔一折两段,扔在地上还不算完,抬脚狠狠踩了几下才开口:“滚出去,扬江高中不欢迎你。”

    房秋实被这一通奇怪的举动惊动,终于抬头看了看。

    面前站着的是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上的中山装洗得发了白,头发里也掺杂着许多白丝。

    这人她认识,过来插班复读之前,叶先生就带她去找过了这位大人物,没错,他就是这所高中的校长。

    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粗暴无礼,但这不代表她会逆来顺受。

    她看了眼地上,墨水撒了一地,钢笔尸骨未寒又惨遭践踏,已经滚进红色地砖中间的缝隙里,不注意看,都看不出来原来是只钢笔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挺作孽的,这只钢笔跟了她,死无全尸,而她连原因都不知道,简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抬起头来,满腔怒火化作不甘的质问:“为什么?”

    “你是已婚人士,学校不欢迎你,滚出去。”白云峰说完,直接当起了桌面清理大师,把房秋实的书本和文具全都推到了地上。

    这还不够解气,又俯身捡起她的辅导书,一张一张,当着她的面给撕了。

    房秋实在纷飞的纸屑里,终于看清了一个现实:这个校长,在找借口,无论真实的原因是什么,这里,她都没法待下去了。

    在白云峰又要撕书的时候,她抬手阻止了他:“年纪一大把了,何必呢,气死了别赖我,我走就是。”

    在众人惊讶的好奇的目光中,她俯身捡起自己的东西,一本一本整理好,装进书包,装不进去的就抱着,抱不下的就叼着。

    最后她就是以这么一个形象离开了座位——一身大红色梅花运动服,一条高马尾在身后随着脚步晃动,肩上背着满满一书包的书,怀里抱着厚厚两三摞的资料,嘴里还叼着她的文具盒,文具盒太大,用手帕扎了起来,叼着了手帕的末端,一步一晃,像是在惋惜,好好一个学霸,就这么走了。

    惋惜的不止是一个两个正常的同学,还有那个在她上辈子把自己关起来谁也无法靠近的时候,唯一一个打开了她心扉的心理医生,楚轩。

    她还没走到门口,楚轩就赶了过来,双臂一伸,拦在了她面前:“你不能走!”

    “楚轩,你想跟校长对着来?”钱兴一副看戏不怕事大的丑恶嘴脸。

    看得楚轩想吐。

    他白了钱兴一眼,随后从房秋实怀里接过那些书本,又轻轻拽下了她嘴里叼着的文具盒:“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就坐实了你是因为已婚身份被学校赶出去的事实,以后别人怎么嘲笑你你都没有办法还击不是吗?”

    可是不走又能怎么样呢?

    房秋实虽然没有说话,可扬起的头颅,高傲的眼神,无一不在质疑楚轩为何要多此一举。

    楚轩轻轻推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去面对所有的同学:“房秋实同学,你问他,为什么今天白冰冰没来上课?”

    “为什么今天白冰冰没来上课?”出于上辈子的信任,房秋实没有犹豫,直接复述了一遍楚轩的问题。

    白云峰听到这话,瞬间手脚冰凉。

    他不敢置信地转过身来,瞪大了满含怒气的双眼,怎么可能?

    这个男生居然知道冰冰的秘密?

    他不敢拿冰冰做赌注,只好强忍着怒气,反驳了一句:“学生迟到早退,都是正常事,没必要大惊小怪。”

    “是吗?那……”楚轩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嘴角的笑,是最好的嘲讽,嘲讽白云峰,死到临头还想挣扎。

    他也不是非要说出那个秘密,他只是觉得白云峰实在是欺人太甚。

    自己女儿有病,就来迁怒无辜的学生?

    未免太霸道了些,也未免太不讲理了些!

    他抖了抖手里已经被揉成一团的光荣榜:“校长你看,早上我来的时候,在校门口捡到的。是谁啊,居然把光荣榜给撕了,是看不得别人考的好,还是羡慕别人考得好呢?依我看,都不是,是——”

    “行了行了,什么都不是,是我觉得这老师的字丑,撕了叫人重写一份的。”白云峰紧张得浑身冒汗,立马做出了妥协。

    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改口道:“房秋实,不用退学了,回来上课吧。”

    见鬼了,这个学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知道冰冰的事!

    还是说,他只是在诈他?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冒这个险。

    他臭着脸出去了,那边得到消息的陆茂行却赶了过来。

    绿色的运动服上都是油污,却根本没有时间清理,走过来直接牵住房秋实的手:“走,媳妇,咱不受这个气,咱出国念,回来做个有本事的人,让这个小人从今往后只能仰视你!”

    他陆茂行脾气可不好,尤其是有人欺负他媳妇的时候。

    要不是看在白云峰是个糟老头子的份上,他一进来就想动手打人了。

    现在,他只关心他媳妇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委屈到落泪。

    “我家秋实这么喜欢学习,她顶着这么多人嘲笑的目光来圆自己一个大学梦,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别以为你们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忙着建厂子没时间搭理你们,等我缓下来,我非要一个一个跟你们算算清楚!”陆茂行怒了,把房秋实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来拿她的包。

    楚轩却不给,反倒是一脸的无奈,像是陆茂行坏了他的计划似的。

    陆茂行没有他那么尖的眼光,能够通过简单的言语看透一个人的性格和想法,他只知道,他媳妇被人当众羞辱了,他今天必须给他媳妇出这个头!

    他的质问,明显带着兴师问罪的意思,旁边的钱兴原本还挺嚣张的,可一看到房秋实的男人居然长得这么高这么壮,忽然就怂了。

    脑袋不自觉地往下压,恨不得躲在书堆后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却不料,他的小动作被陆茂行尽收眼底。

    他虽然不是心理专家,可也带了两年半的兵,对于这种做贼心虚的人,一眼就可以从人海里拎出来。

    书包也不拿了,直接带着房秋实往里走。

    来到钱兴面前,冷冷敲了敲他的桌子:“怂了?来,出来,学校后面小操场,单挑。”

    噗,房秋实忽然想笑,幼不幼稚啊陆先生!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结果,单挑?

    就这?

    中二病吗同志?

    她晃了晃他的手,不想待在这里了。

    有这么一个出尔反尔阴晴不定的校长,这个学校好不了,难怪升学率是零蛋呢。

    跟她考上的高中根本不能比。

    接收到她的信号,正好钱兴没胆子抬头,陆茂行便干脆说道:“怂包就要有怂包的样子,别一天到晚蹬鼻子上脸。我今天把话放这里,别管我家秋实还在不在这念书了,那些伤害过她的羞辱过她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说完,他转身,像一堵密不透风的钢铁长城,护在她身后,送她出去。

    书包和复习资料都是他拿着,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连她人都要扛肩膀上一起打包带走了。

    两人身后,传来楚轩的叹息。

    他把光荣榜放在手边同学的课桌上,转身目送着他们远去,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说什么呢,白云峰已经改了口,目的达到了,上不上已经成了房秋实自己的选择,不必再背着被赶出去的骂名就好。

    他楚轩,就是这么的见义勇为,乐于助人。

    就是啊,为啥连声感谢都得不到呢?

    有点失落,平时也不是这么容易失落的人啊。

    他坐在课桌上,看着窗外落叶飘零的秋日光景,怅然若失。

    要在很久之后才能咂摸过味儿来,哦,楚轩同志,失恋了。

    出了校门,陆茂行决定直接去趟卫生所。

    “去干嘛啊?真没人对我动手,你放心好了。”房秋实以为陆茂行想歪了。

    但其实,是她自己想歪了。

    “我真没怀疑有人对你动手。”真要是这样,楚轩就不配做他情敌了,鬼知道上辈子从楚轩手里把人抢过来有多难。

    这么一个人,眼光其实是很好的,因为他看上了房秋实。

    而眼光好的人,不管年龄如何,都不会太失去水准。

    所以他在听说楚轩也在他媳妇班上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可能的危机——情敌近水楼台了,糟糕。

    不过还好,他媳妇一来就是已婚的身份,这辈子,可是让他狠狠捷足先登了一手。

    他相信楚轩是有原则的人,但他也相信他媳妇是有魅力的人。

    在这两个推断都成立的基础上,楚轩和房秋实的相遇只有一种可能——单相思。

    而现在的楚轩,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房秋实的维护,到底是正义感使然,还是别有居心。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楚轩发挥了他这个情敌该有的作用——让白云峰改了口。

    这就够了。

    原本他都打算用钱砸了,没想到楚轩两句话就解决了,到底是技高一筹,他不得不服。

    现在,事情解决了,新的问题出现了——这学,还特么上不上了?

    为了帮助他媳妇做个正确的决定,他有必要来一趟卫生所。

    在窗口挂完号,去门诊室说明了情况,陆茂行来大厅找到还在发呆的媳妇,把她往化验科带。

    片刻后,房秋实接过尿杯,不懂这是要做什么。

    但是她家陆先生让她去接尿,那她去接就是了,毕竟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要求。

    杯子递给化验员之后,她洗了把手回来:“查什么啊,神秘兮兮的,也不跟我说。”

    “等会就知道了。”半个小时,他相信自己可以平常心面对。

    没想到,他太瞧得起自己了。

    一面满怀期待,要是媳妇真的怀孕了,那就等于是说,他和她的爱情,走过两世的风风雨雨,终于可以结果了。

    一面又满怀忐忑,要是媳妇真的怀孕了,那岂不是要耽误她的学业,她这两辈子心心念念的大学,到底还是念不成了。

    解决这两个难题的办法只有一个——出国留学。

    可异国他乡,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走这一步,更何况,厂子里的一切都刚开始,连正常运营的轨道都还没走上,他没法撒手不管。

    那么,为了给自己也给媳妇一个缓冲的时间,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正常高考,等明年再说。

    而这一切,因为一张化验报告的出炉,而成了不得不权衡妥协的决定。

    就当国内的学习是在养胎吧,总不能大着肚子去国外,他们是中国人,不稀罕做外国人。

    而日子也恰好合适,明年高考前,他媳妇应该已经出了月子,考完能上就上,不能上就出国。

    就当这场考试只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吧。

    想明白这些,陆茂行定了定神,抬头看着他媳妇。

    真好啊,这么娇滴滴的小女人,肚子里有了他的宝宝,世上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在他面前,房秋实看着报告上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媳妇,你怀孕了。”陆茂行解释了一下,他尽量用一种不那么兴奋的口吻说出来,免得媳妇误会他不想让她上学。

    可他是真的高兴。

    他和她,有孩子了!

    她是健康的!

    真好!

    房秋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

    结果没等他开口,她就起身往门诊室去了。

    开什么玩笑啊,她不是有多囊卵巢吗?

    这病是很难怀孕的,比中奖一个亿都难!

    她领了一堆化验单和检查单出去,这个检查室那个化验室地跑,连她家陆先生在坐冷板凳都顾不得了。

    到了中午下班时间,所有检查结果出来:“恭喜你怀孕了,也恭喜你,身体指标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卵巢也是吗?”房秋实都听傻了。

    原来她没病吗?

    不光没病,还怀了崽崽?

    老天啊!

    这是什么让人措手不及又喜忧参半的消息啊!

    她浑浑噩噩地捏着一堆报告出来,站在陆茂行面前,呆呆地看着他。

    而他,因为媳妇过分的紧张和不自信,已经哭笑不得了。

    此时也只能把哭的情绪压下去,露出一个不那么激烈的微笑,不然好像他有多期待这个孩子似的,她会感受到被冒犯。

    毕竟之前一直以为她这辈子还有那个病。

    就在他快要装不下去,嘴角不受控制地一点点上扬的时候,他的媳妇,房秋实同学,忽然搂着他的脖子哇的一声哭了。

    顺便帮他洗了个头。

    泪水洗头,高级,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他也不敢动,就这么任由委屈的小媳妇在这高兴得落泪。

    “茂行,我们有宝宝了!”等她哭够了,这才松开他的脑袋,拿出那份b超单,“看,三个月了!明年这时候,不,不用到这时候,明年夏天,你就当爸爸了!”

    “媳妇,我们回家,好吗?回家庆祝一下。”陆茂行见她这么高兴,也跟着高兴。

    心里那股被强行摁下去的喜悦,终于可以放肆地撒野了。

    真好,媳妇没有多想。

    真好啊。

    两人依偎在一起,并肩离开了医院。

    开锁的时候,陆茂行才问了一句:“媳妇儿,那这学,咱还上吗?”

    “上!为什么不上,国家哪条法律说不让我上了?我就要上!”不光要上,还要考出惊人的成绩,这这帮小人狠狠地羡慕,卑微地痛哭!

    她要碾压他们,要让自己的宝贝接受最好的胎教——有什么比一直忙着学习的妈咪更能带来有价值的胎教呢?

    陆茂行没有意见,但是今天他不想让她回去了。

    谨慎的陆先生难得任性了一把:“那今天不上行不行?回去,让我好好搂搂你。”

    “你厂子不管了?”房秋实都傻了,她家陆先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啊。

    结果回答她的却是:“今天是第一套操作验收,李姐会帮忙把关的。走!”

    “那行,走,买点什么菜吗?”都中午了,她和陆茂行也没说要回去,大姐肯定没做他们的饭。

    陆茂行没意见,这会儿中午了,菜市场收摊了,两人就去镇上码头买了几条鱼回去。

    离开的时候,听一旁的婶子嘀咕道:“你们知道吧,老白家闺女又发病了。”

    “造孽啊,也不知道怎么受的刺激,不是说有一年多没发了吗,还以为好了呢。”另一个婶子贴过去咬耳朵。

    那婶子啧啧嘴:“谁知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么,老白年轻的时候就没少作孽,大概都是报应吧。”

    “哎,真是报应的话,那也应该报在他自己身上啊,冰冰这孩子多可怜啊。”

    “你不懂,报应在下一代才是最狠的,毕竟这孩子就是父母的肉啊。”

    “哎,算了,这几天不从他家门口走了,早上我过来时,冰冰那哭声,跟杀猪似的,怪吓人的。”

    “我也不走了,咱们待会收摊一起绕路吧。”

    两人为了听这一耳朵闲话,特地在另外一个摊子前停下,多拎了两条鱼回去。

    才出了镇子,就看到吴二哥推着一辆木板车,急乎乎地往镇上跑,车子上还躺着个人,天冷了用被褥盖着看不真切。

    不过从那露出来的半截头发可以看出来,年纪不小了,还是个女的。

    见着房秋实,吴二哥立马喊了一声:“哎,秋实妹子,遇见你可太好了,快,跟我一起去卫生所,你娘不知道吃了什么,快不行了,快,叫妹夫下来帮忙推一推车,这一路过来,我胳膊快没知觉了。”

    房秋实吓了一跳,急忙从车上下来,走过去掀开被子一看,果然是赵芳。

    双目紧闭,嘴唇惨白,下巴一直在打哆嗦,像是中了毒似的。

    “她不会是误食了乐果吧?”喝了农药的人大概也差不多是这样,一直哆嗦,要死不活。

    房秋实上辈子见过好几个都差不多这样。

    吴二哥挠挠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已经让三虎子去碧水村通知你大姐了,等会你们姐俩商量看看该怎么办,当务之急,先把人送去抢救。”

    “好。”房秋实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她是恨赵芳,可也没法眼睁睁见死不救。

    哪怕是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行善积德呢。

    等到了医院,那个老知青正好也在,立马把人推手术室去了。

    半个小时后,老知青出来了:“喉咙和食道被灼烧了,食道已经排空了,看残留物,应该是吃了什么精油?”

    “精油?”房秋实想不通,好端端的,她一个天天哭穷的老太婆上哪里弄的精油?

    慢着,精油?

    房秋实和陆茂行不约而同看向对方:“玫瑰精油?”

    “那就是了,不过幸亏发现得及时,回去多吃点清淡的,好好养着问题不大。”老知青说着让护士把病人推了出来。

    房春花赶到后,一听说吃了玫瑰精油,顿时自责起来:“都怪我,没拦住她,她上楼揣了一堆东西走,还说什么正好回去炒菜。我哪里想到是玫瑰精油啊。这玩意儿听说还挺贵,居然会吃死人的吗?”

    “倒是吃不死人,只是会灼烧食道和胃部,出现中毒反应,像患者这样年老体弱的,肯定就扛不住了。对了,我提醒你们一句,不管你们跟患者有什么恩怨,都不该逼迫她吃草啊,食道里排出来的,那是人吃的东西吗?”老知青说完,叹着气走了。

    造孽。

    多半又是不把女儿当人,女儿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报复起来了。

    他猜错了,她们姐俩真没人虐待赵芳。

    虐待赵芳的,是房世元。

    “自打冬果被妹夫偷偷送出国,咱爸就支棱起来了,天天在家里骂,骂我,骂你二姐,骂你,最后骂来骂去我们三个也不在跟前,就只好骂咱娘。斐文当老师工资才那点,根本不够两个孩子和两个老的吃穿用度,为了勒紧裤腰带,斐文天天吃麦麸和稻糠,咱爸见了,就把火气撒到了娘身上。说千道万,他还指望留住斐文,等到冬果回来给他生孙子呢。”房春花没敢说的是,其实她已经偷偷给过赵芳钱了。

    她叮嘱过赵芳,让她把钱藏好了,实在揭不开锅就去买米面回来,没想到,还是被房世元发现了。

    房世元好酒,自从他脑袋被房夏苗砸了一下之后,就更加嗜酒如命了,不然那疼都往脑子里钻,他没别的办法消解,只能喝酒。

    钱被喝完了,赵芳又没钱买米面,可不就被逼着吃草去了吗?

    吃了几天草的赵芳,眼睛都饿直了,只能又来碧水村找女儿。

    大女儿这次狠狠心没给钱,她就去楼上抢小女儿的东西。

    见着玫瑰精油,就跟见到了金子一样,好多天不见油点子的她,回去立马去找吴二哥要了一把青菜,倒进一大口精油炒了炒,狼吞虎咽地吃了。

    这一吃,就差点把自己吃死了。

    一想到这里,房春花就不是滋味:“实在不行,我拿钱在院子旁边盖个小土房,让她住过去吧,我来照顾她。我再恨她,也没法眼睁睁看着咱爸作践死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欠的三千明天再补,我今天太阳穴疼。

    不过有件打脸爽文的事情我很想分享一下——

    今天渣男来看孩子了,在这之前,他欠了五年生活费,四年多没来看过孩子,我今年折腾了三个月才把官司打赢了追讨了这几年的抚养费。

    离婚的原因很狗血:渣男的妈是个性|瘾狂,到处勾搭野男人往家带,我忍无可忍提出分开居住,他们家里不同意,尤其是他爸爸,闹死闹活护着这个贱女人,闹了一年多,闹到最后发展到家暴,我彻底反叛离了婚。

    离婚的时候,渣男的爸妈说就当没有这个孙子,再找个儿媳妇,一样能给他们生个大胖孙子。

    而现在,六年半过去了,渣男的第二任老婆吹了,原因很简单,二婚老婆是深圳的,婚前有房,为了买房,两人只办了婚礼没领证,原本打算买了房子领证,然后买房子这事谈崩了,孩子也打了。

    而渣男的妈,前阵子刚从吊塔上摔下来,腰部压迫性骨折,躺了四个多月。

    所以,他们的第二个大孙子在哪儿呢?

    笑死了,家人们。

    我这几年吃的苦受的累,忽然都变得那么不值一提了,我太开心了。

    这些都是我今天才知道的,我好开心,我简直开心疯了。

    人生在世,就是不能作孽,不然做过的孽都会报应在自己和子女身上。

    感谢因果论,感谢他第二任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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