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猜忌,离心(二更)
都说人要脸树要皮, 可祝翠莲大概不屑与人为伍,所以豁出一张老脸,无论如何要让房秋实不安生。
可房秋实既然敢请这一家子, 就没带怕的,此时端着酒杯, 安静地看着她,面带微笑。
她和陆茂行原本已经敬完一圈酒了, 两人回到前面那桌, 跟陆家的亲眷闲聊,台上请来的气氛组正在唱歌跳舞,一切都像是完美的圆满的。
就在这时,祝鸿来转动轮椅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服务员, 手里端着酒水。
祝鸿来似乎根本不觉得今天是他的耻辱,居然舔着脸过来,要祝这个“表弟”新婚快乐。
陆茂行自然爽快地应下, 左一杯右一杯, 短短十几分钟就被灌了半斤酒下肚。
正接过第十杯, 祝翠莲就过来了,她这么一喊一闹,所有人都好奇地看了过去, 议论声中陆茂行正好可以放下酒杯, 过来问问怎么回事。
这么一来, 祝鸿来灌倒陆茂行的计划就被打断了,而祝翠莲根本没有察觉到祝鸿来那怨毒的目光,依旧在那里倾情演绎什么叫做没有素质的泼妇。
陆家的亲眷倒是淡定,一个个坐在那里, 不动如山,房秋实见状,便端起酒杯走上前来。
她身材娇小,在祝翠莲面前是矮了不少,可这气势上却完全不输。
她认真地聆听者祝翠莲的控诉,时不时低头抿一口酒,在所有人的好奇心被吊到最高处的时候,才笑着说了一句:“嗨,我以为多大点事呢,要不是我跟茂行结婚,他俩都没机会认识,怎么可能今天刚见面就勾搭到一起呢?表姐你肯定是想多了,过来吃饭吧,马上就要上蹄膀山药汤了,我特地拜托了大厨,说我表姐气色不好,得多炖会给你好好补补。”
“我自己有男人,他会疼我的,不需要你假惺惺!倒是你那个姐姐,是不是做寡妇太久了看见个男人就往上扑啊?不然怎么跑我家晓东怀里去?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这婚你也别结了!”祝翠莲想不通,这房秋实的嘴巴怎么变得这么能说了?
先是提醒大家,房春花和谭晓东根本不认识,今天才第一次见呢,可见是她祝翠莲在胡搅蛮缠。
又说什么她气色不好,要补补,既装了好人,又暗示大家,她祝翠莲婚后似乎过得不好,所以这才逮着机会闹腾。
祝翠莲咂摸过来这几层意思之后,心里不免一阵懊恼,失算了,没想到房秋实的聪明劲儿都用在怼人上面了,糟糕!
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打退堂鼓,当即咋咋呼呼地叫人跟她去步梯间看看。
房秋实没动,依旧噙着一抹笑:“看来表姐是真的受委屈了,倒是奇怪,一个大男人抱着女人,你不去质问是不是这个男人动机不纯,反倒是逮着那个女人一通诋毁,这可不行啊表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我看多半是我姐姐喝醉了,走不动道儿,晓东为人善良,帮着扶一把送一程,多大点事儿。表姐啊,你还记得大山叔经常说的,家和万事兴嘛,你看祝家,闹了几次家运就败了,房子也塌了,鸿来的腿也断了,这便罢了,你自己的孩子还没了,你说说,你这脾气再不改,要吃多少亏啊?”
房秋实说话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听着就像是真的在苦口婆心地劝慰,可话的内容,却是句句化作了刀子,扎在了祝翠莲心口,也扎在了祝家人的心上。
祝翠莲怒了:“你什么意思?啊?房子塌了关我什么事?祝鸿来自己没长腿不会跑吗?被压了也是我的错?不行,我受不了这个委屈,我这就带几个小媳妇去看看,看看你姐姐是怎么勾搭我家晓东的!”
“哎呀表姐,我可没说房子塌了怪你啊,我只是说家和万事兴嘛,以前你们不都这样劝我的?你看我现在,不就挺好的。人啊,最重要是心平气和,和气生财嘛。”房秋实说着侧身让开,叫服务员把炖好的蹄膀山药汤先给祝翠莲尝尝。
祝翠莲却怪叫道:“放你娘的屁!这是我心平不平气和不和的事吗?这是你姐姐不要脸,非要勾搭我男人!我受不了这个委屈,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这样啊,那你离婚吧。”房秋实把手里的舀子放了回去,盛好的汤也放到了桌子上,用最温柔的口吻说着最残酷的话语。
“什么?”祝翠莲完全没想到,房秋实不但不以为耻,还很干脆地让她离婚?
凭什么?她可以不要谭晓东,却不能便宜了房春花!
再说了,她还没找到机会报复谭晓东呢!
这个贱男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完全不像看起来那么忠厚老实,可把她坑惨了!
最关键的是,谭家老少三代六个人,都上赶着磋磨她,她必须让这一家子全都给她跪下赔罪!
在这之前,她是不会走的,谁也别想让她错失近水楼台下狠手的机会!
她索性豁出去了,不留情面地践踏另外一个可怜的女人:“你不去劝你姐姐不要惦记别人的男人,反倒是叫我离婚给她腾位子?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也配?都死了男人还不知道收敛呢!我家晓东沾上她真是晦气!不过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你们房家人就没有一个——”
话还没说完,祝翠莲就被一只鸡腿塞了嘴,剩下的字句全都变成了意义不明的呜呜呜。
她怒目圆睁,震惊万分,祝有财这个蠢货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居然不让她把话说完?
反了天了,她可是他亲姐!
她正要发飙,面前的房秋实又抿了一口酒,道:“死了男人的寡妇?难道你不是?你可以找个大小伙子结婚,我姐姐自然也可以。至于你说腾位子,这就有点可笑了,难不成谭晓东是皇帝?你把自己当皇后了?这可使不得,咱们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不兴封建专政那一套。我还是劝你,谨言慎行啊,你自己想搞封建不要紧,可别害了你娘和大山叔。尤其是大山叔,作为后爸,他对你可以说是尽心尽力,问心无愧。换了是我,我是不好意思把他的好心当做驴肝肺的呢。对吧,有财?”
房秋实笑着看向一旁的祝有财,这小子倒是有眼力见,其实上次台风的时候,他来求她,她就看出来了,祝有财有意跟她维持好关系,不然说话不可能那么客气,还特地提醒她,这一年来他和张穗穗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这样的人,倒是拎得清,只要他能帮着把今天的闹剧化解了,她不介意帮他一把。
她是个是非分明的人。
祝有财自然收到了她的信号,他摁着祝翠莲的双肩,将她掰过来看着自己:“姐,你喝醉了,看走眼了!我刚去看过了,那是表嫂的姐姐喝醉了,姐夫扶了她一把而已,你说的那些都是没有的事儿。我知道你和姐夫恩爱,见不得别人惦记他,你放心,我已经和姐夫说了,叫他回去之后多陪陪你,一定不让你再胡思乱想了。”
祝有财虽然不如陆茂行身材魁梧,却也是正经的成年男人,从小到大也是经常下地帮忙干活的,力气不可谓不大,这么一扭一推,就把祝翠莲给摁回去了,以至于祝翠莲再怎么拳打脚踢都无济于事。
他一边把人往回带,一边歉意地对大家说抱歉,不一会就把祝翠莲弄到门口绿化带那边去了。
离开了众人的目光,祝有财脸上的笑瞬间消散。
他冷着脸,盯着祝翠莲:“知道姐夫为什么没进去吗?我给拦回去了。我给了姐夫五十块,让他把表嫂的姐姐送对面招待所去了。你是不是更生气了?你是不是担心他们会背着你偷欢?我倒是巴不得他们这样做呢,也让你尝尝自己男人跟别的女人鬼混的滋味!”
“祝有财!我是你亲姐!你怎么敢这样对我!”祝翠莲的人生彻底崩塌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亲弟弟要来害她!
她不是能受委屈的人,立马跟祝有财扭打起来,不想,祝有财早就忍她到极限了,直接把她手臂扭到身后让她彻底动弹不得。
他冷笑道:“你还知道你是我亲姐?要不是你跟我哥鬼混,我爸至于偏心到把洋房给你跟他住不给我住?我家穗穗多勤劳本份的一个女人,跟着我在前面吹了三年的冷风!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就连我的两个孩子都要跟着受这个罪!我想问问你,这个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你亲弟弟了?这个时候你怎么瞎了?不,你没瞎,你只顾着惦记我爸口袋里的钱,你连脸都不要了,还会管我的死活?”
说到最后,祝有财几乎咆哮了起来!
同样是祝大山的儿子,他这些年未免太不被当人了些!
原本他想着家和万事兴,等爸手头宽裕了肯定也会给他盖房子的,结果呢?
结果他姐,三天两头打麻将输了回来要钱!
如果不是这样,何至于他爸为了周转资金总是克扣他应有的好处?
他就不信,这些事祝翠莲心里没数!
要真是没数,那就只能说明她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她没有心,不值得他继续隐忍继续吃亏下去!
他的情绪一爆发,就彻底刹不住了,好像泛滥的洪水,要把这些年受的窝囊气全都发泄出来。
祝翠莲听着听着,一阵寒意爬上脊梁骨。
原来有财这么恨她的吗?她真的要把亲弟弟彻底得罪吗?
她就这一个弟弟啊!
万一祝鸿来真的娶了别人,她就只能靠有财多分点家产接济她了!
想到这里,她开始求饶:“都是娘逼我这样做的,所有的主意都是她出的,要恨你恨她,是她说不想让肥水流进外人田。”
这话正好让出来找他们的刘秀娘听见,扶着门框半天没从女儿埋怨她的打击里回过神来。
后来刘秀娘什么也没说,藏在阴影里又听了会,安静地走开了。
回到大厅就找祝大山,说要回去。
祝大山不知道她出去一趟怎么哭着回来了,不过看她催得急,也就只好答应了。
“去把鸿来推过来,喊个车一起走。”祝大山发话了,刘秀娘便去推人。
可怜祝鸿来,阴谋诡计先后被打断,只能眼睁睁看着陆茂行生龙活虎的,自己则被强行带离了婚宴现场。
这下完了,王岗那里也不知道结束没有,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招待所里,谭晓东把房春花轻轻放下。
松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扣子被这个女人的长发缠住了,扯的对方柳眉微蹙,发出痛苦的嘤咛。
这一声哼哼又软又魅,听得谭晓东脑子嗡的一声,好像捅了马蜂窝。
他不敢乱动,身体贴着女人的长发,松开一只手试图把她的头发扯出来,却不料越扯越糟糕,到最后彻底打了死结,分不开了。
而怀里的女人,也因为他不够小心的动作在他怀里扭动起来,一时间,他像是被雷劈了,雷光引来天火,烧得他浑身不是滋味。
只能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把衬衫撕了,狼狈而逃。
一路狂奔了四五条巷子之后,他靠在背光的墙壁上大口喘气。
该死的,对祝翠莲的挑逗无动于衷的他,居然被这个女人三两下撩拨起来了!
可耻!可恨!
可恶!
谭晓东你清醒一点,你还要报仇,要折磨祝翠莲!
你怎么可以被别的女人蛊惑到!
更何况那是房秋实的二姐,是有夫之妇!
还要不要脸了你!
啪的一声,谭晓东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翻涌的热浪总算是消停了一点,可闭上眼,还是那个女人娇羞的绵软的哼哼声,一声一声,像蛊术一样,占据着他全部的思考。
他挣脱不得,只能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一点点蹲在了地上。
陆茂行找过来的时候,谭晓东已经冷静了下来。
“怎么了。”陆茂行俯身伸出手,要拽他起来。
谭晓东茫然地抬头:“你是来找你媳妇的姐姐?”
“也是找你。”陆茂行见他不想起来,干脆也蹲着了,“出什么事了?是因为我表姐的事儿?她就这样的人。要我说,你要是看清了,早点离开。生命还有很长,比起仇恨,有其他的风景值得你去拥有。”
“仇恨?”谭晓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猛地转身看向身侧。
这个表弟难道知道些什么?
难道……
没等他发散思维,陆茂行就笑了笑:“我表姐那孩子是祝鸿来的,这事你应该清楚。你恨她也是应该的,居然想算计你,让你当王八。不过,我觉得为这种女人浪费生命不值得,哪怕一天半天,那都是亏了。”
原来是孩子那事。
谭晓东不打算跟陆茂行打哈哈,只是坚持道:“我这人记仇,她让我不痛快,我就要让她付出代价!”
行吧,既然劝不动,那算了。
陆茂行站了起来:“不说了,我大姨子呢?”
“大姨子?”原来不是二姐啊?怪不得他出来的时候听到祝翠莲说什么寡妇。
他站起来,在前面带路,当他发现陆茂行没有跟上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光着膀子呢,脸上顿时烧了起来。
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扣子刮她头发上了,拽不下来,我没对她做什么!”
“嗯,你等我,我给你买件衣服换上。”陆茂行想想也是,谭晓东挺老实一人,就算对祝翠莲有恨,也不可能对另外一个女人做什么卑鄙的事。
买来衣服后,两人找到房春花,这位姐还睡着呢,天都黑了。
没办法,陆茂行要避嫌,又让谭晓东抱着,把人抱车上去了。
谭晓东这一晚回去后,翻来覆去睡不着。
祝翠莲几次脱了衣服来爬床,都被他轰出去了。
“你跟姓房的女人睡了?”祝翠莲这脑子,除了不正当关系就是不正当关系,没别的了。
谭晓东觉得她没救了,一把将她搡在地上:“我就是睡猪圈里的猪都不可能睡你!给我滚吧!”
祝翠莲跌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谭晓东出去了。
这个男人,宁可去院子里打井水冲了十几遍冷水澡,都不肯碰她?
她到底哪里不好了?她这腰这胸这臀,上次那小子第一次见就直了眼睛!
一定是谭晓东瞎了!
要是没瞎,那就是他跟别的女人睡了!
她一定要抓他们一个人现行,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丑事!
谭晓东进来的时候,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躺下睡了。
任由她在黑暗里,盯着他两眼放光。
王岗真惨!
从谢晚秋婚宴上回来后已经不早了,到了碧水村天都黑了。
好不容易摸了一桶蛇搞了一瓶子水蛭,等他翻过房秋实家墙头,却忽然听到了狼狗的叫声。
此起彼伏,就在他屁股下面,还特么是两只!
可把他吓坏了!
明明昨天来都没发现有狗子啊!
他还以为他上次被咬之后害房秋实花了好多钱,所以她一气之下把狗子宰了炖了。
结果……
难不成是房秋实知道了什么故意又弄了两条狗来蹲他?
难道是祝鸿来出卖了他?
可不对啊,祝鸿来跟房秋实那是死仇啊,这俩要是会联手,他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一定是巧合,巧合!
定了定神,王岗先摸了一条蛇,丢在了院子里。
果然,小一点的那只立马扑了上去,对着菜花蛇龇牙咧嘴地一通汪汪汪,只可惜造不成什么实际伤害。
眼看着小点的这只被菜花蛇拖住了,王岗又扔了一条进去。
见鬼了,大的这只居然无动于衷。
算了,一只好对付,大不了被咬一口,反正他打过疫苗了。
看在钱的面子上,他豁出去了!
等他咬咬牙闭上眼,鼓足勇气跳下墙头的时候,却不想那只大狗子忽然扑了上来,好巧不巧绊了他一脚,让他一个不稳,踩在了墙根的砖头上,崴了脚。
随着哎呦一声惊呼,他手里装蛇的桶飞了起来,片刻后不偏不倚倒扣在了他脑袋上,而另一只手里的酒瓶子也因为摔倒后下意识扶地的动作摔在了地上,碎裂的瓶身扎了他的手不说,里面几十条水蛭也像是去食堂打饭的学生,一拥而上,全都被血腥味儿吸引了过来。
一时间,绿蛇和水蛭齐飞,哎呦和挖槽共喷。
王岗忽然觉得两只手不够用了,又要扯菜花蛇,又要甩水蛭,救命啊!
可菜花蛇好扯,水蛭难缠啊,这玩意儿是靠吸盘牢牢黏在人身上的,甩是根本甩不掉的,只能用盐!
慌乱间他急忙往厨房那边冲,却不料厨房锁了门!
而等他转身找东西撬锁的时候,两条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上来。
这下别说是拿不到盐,小命估计都不保了。
王岗一时没了主意,只得在那里骂娘。
叫带着小王赶来的田甜在院子外面听着了,忙催促道:“快,快,可别让这个狗东西真的把我家秋实的床给糟蹋了!”
没错,田甜提前回来报了警!
小王原本不想来的,因为她空口无凭,可架不住她软磨硬泡,一顿好话说得小王都不好意思了。
最终被她磨得受不了,过来了,来的路上问她一个女人家大晚上的不怕吗?
田甜说她男人去深圳打工了,这半年她都是自己过的,习惯了。
小王多看了她两眼,不过没说什么。
快到碧水村的时候,还是提醒了她一句:“听说深圳那边有点乱,好多男人都piao,要是你男人回来,最好先套一套话,带他做个什么检查,免得沾上什么病。”
田甜听了怪生气的,觉得小王在咒她,而且她和小王也不熟,怎么好一上来就说这种话。
小王却说,身为警察,他不想看到弱者受伤,仅此而已,再说了,她男人半年多没寄钱回来,已经说明有问题了。
田甜气得不轻,跟他吵了一架,小王没怎么为自己辩解,只是劝她,要不自己去深圳看看。
毕竟他发小就是染了梅毒回来的。
田甜可舍不得花钱去那么远。
她想好了,等下个月再没有钱回来的话再考虑小王的建议。
这会到了房秋实家门口,也顾不得琢磨自家男人失联的事儿了,赶紧掏出房秋实给她的钥匙,抓贼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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