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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奇怪的传染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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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见你对谁这样!”那先生递给聆邪一瓶苏打水,水蜜桃味的。

    “这口味其实是涛华喜欢的味道,但是现在却成了你喜欢的味道!”那先生说道。

    “对啊,以前涛华最喜欢桃花和桃子,是我对不起他!他消失后,我没有去找他,他是我在人世间唯一的亲人!”聆邪说道,表情甚是落寞,一点不像平时那般阳光灿烂。

    “走不出来的是你吧!不是他!”那先生说道。

    “不是,如果走不出来的是我,那我也不会成为今天这样!”聆邪说道。

    “成为今天什么样?成为另外一个涛华吗?”那先生说道。

    “都说刘家大公子不喜热闹,喜爱抚琴,二公子,涛华,生性放荡不羁,酷爱桃花,因此自封‘桃花公子’!”那先生说道。

    “自那次刘家被灭门,大公子二公子突然失踪,从此世上再无‘桃花公子’!一千年了,大公子聆邪不再抚琴,变得放荡不羁……”那先生继续说道。

    “活成了自己最在意的人的样子,这算不算是另外一种纪念?”那先生说道。

    “算吧!”聆邪说道。

    “可是又能如何?我还不是看着他陷入到痛苦中,而无能为力。”聆邪说着哽咽了起来。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菩萨说我,心智未开,我现在才理解为什么当时涛华要对着那一树桃花喝酒,原来是这样!”聆邪说着,抱着头哭了起来。

    “只是我当时已经没法去救他了!”聆邪哭着说道。

    “当年发生了什么?”那先生说道。

    “时间太久了,我都忘记了,我记得我是被青鸾山下一对师徒所救!当时我中了忘忧香的毒,而且还被独弦琴伤了听力,从此无法抚琴!”聆邪说道。

    “后来发生了好多事,我后被地藏菩萨收留,治好了我的耳疾,但是我却无法像以前那般精通听力,灵识也受到了伤害,所以你们现在看见我傻乐傻乐的,那是因为我把最痛苦的记忆丢给了过去,留给了涛华。”聆邪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天界很多神仙要升仙阶的时候,玉帝都要让他们来人间历练,知道为什么吗?”那先生说道。

    “那不是天界的规矩吗?一直以来,神仙都要在凡间历练的吗?”聆邪说道。

    “是的,因为天界的神仙大都是被天界的灵气滋养,他们一直生活在天界,天界是灵气充盈的地方,很适合长养自己的灵气,但却无法成就一个强大的上神,没有经历过人间八苦的神,始终无法变成一个无敌的上神!”那先生说道。

    “对啊,我也是因为此,才来到了人间,认识了涛华!”聆邪说道。

    “可是涛华来人间却不是因为历练,一切只不过是魔王的安排,涛华不过只是一枚棋子,可,现在,涛华也还只是一枚棋子。”聆邪说道。

    “我被洗去记忆后来到人间,虽然这样,却依旧保持着在天界的习惯,我不喜热闹,只爱抚琴 ,涛华是人间第一个走进我内心的人,是他让我知道,人间除了苦,还有甜!”聆邪说道。

    “涛华喜欢闻桃花香,喜欢吃夏天的桃子!涛华活得比我像人,可是那次事故后,涛华的快乐被夺走了,我却没有阻止这一切!”聆邪说道。

    “正因为此,菩萨才收留了你!菩萨说你,心智未开,其实你的心智早就开了,只不过在你经历过人间的苦时,那些最柔软的部分,又缩了回去,可是正是这最柔软的地方,才是最强大的部分!”那先生说道。

    “所以放不下的人,其实是我!”聆邪说道。

    “是的,现在你知道怎么做了!”那先生说道。

    天台的风很大,吹乱了聆邪的头发和那先生胸前的红色围巾。

    “那先生,那你可有什么遗憾?又可否有还放不下的事!”聆邪转过头看着那先生。

    那先生比起在天界的时候沧桑了不少,果真这人间的烟火啊,带着温暖人的温度,有时也会把这一切燃烧殆尽。

    “……我,我也不知道!”那先生看着天边那抹云,他想起曾经贺兰在山顶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可他的心就像天边的那抹云一样,没有方向,不知下一秒会被吹向哪里。

    涛华病房里,离殇和梦云都来了。

    梦云抱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涛总监!公司一切正常,你不用着急回去,在这里休息几天再回去。”梦云说道。

    “是的,现在公司运营一切正常,你好好休息!”离殇看着涛华关切地说道。

    “谢谢太子!谢谢,梦总监!”涛华看了一眼梦云,他知道这个人他很不情愿自己好起来,他既是同事也是对手。

    但是他不知道,他来离殇身边并不是为了要抢走他的地位,只是为了报答曾经魔王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如果不是魔王,自己恐怕还躺在边,被风吹日晒,不知道再过上几万年才会有人的心识。

    所以魔王父子对他来说,是主上,也是恩人,是怎么也抹不去要报答的对象。

    至于其他的,他并不在乎。

    他看着门外,想起曾经这间病房里另外两个人,想起那个曾经是他哥哥的人,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还记得他曾经最喜欢的桃子。

    那短暂的人间时光,那是他最轻松,最快乐,最自在的日子,也是在那里,他认识了叶倾城,是她用她那一抹如冬至暖阳般的爱融化了他的心。

    可是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一台瑰丽迷离的折子戏,曲终人散的时候,光秃秃的戏台,只有自己入戏太深,没有出来。

    有点可笑,又有点无奈,他是怎么了,为什么生病以来,他的眼睛就像多雨的冬季一样,总是湿湿的。

    “喝点热水吧!听说这个病很伤元气!多喝点热水补充水分!”梦云倒了一杯热开水给他。

    从医院回来后,聆邪就情绪低落,话也少了很多,好多时候都呆呆地盯着手机看不说话,那先生依然盘玩他的珠子。

    贺兰仍旧整理她的单据,担心她的仙兰。

    教室里,老师龙飞凤舞的粉笔字看着实在费力,阿琪和楚楚瞪大了眼睛都看不明白,徐艾丽更是不知是说个什么天书。

    只有顾北屿认真地听着消化着这些内容。

    贺兰自从生病以来,梦境就没什么实质内容,好像离殇也不怎么关注这个事,也不再每天让梦云过问这事。

    而阿琪和楚楚却仿佛陷入了另外的情绪中。

    冬天了,是梅花开放的季节,可是二位姑娘却总是会感觉身后一阵阵炽烈的爱意。

    原来是楚楚无意中窥探到了涛华的梦境,阿琪却在塔罗牌的牌阵中无意看到了自己过去和聆邪的种种。

    涛华的梦境中,那个开满桃花的院子里,那个红衣女子不经意的闯入,而那个女子竟不是别人,却是楚楚,因为她能分明感受到那个女子身上的苦与乐。

    其实刘家那一次惨案并不是她与他涛华的第一次见面,早在他们第一次搬到青鸾镇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

    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彼岸阁的花魁,不是那个名震四海的舞姬,只是路边一个乞讨要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

    他给了她葬父的钱财,却没有买了她的身,他给了她自由身。

    但是她还是来了彼岸阁,因为她本就是黄泉路边盛开的彼岸花。

    很奇怪,在梦境中,楚楚对于这个叫叶倾城的女子熟悉得仿佛是在看自己写的自传,可是醒来却陌生的像是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

    阿琪已经连续好几天抽到恋人牌了,牌面的引申含义好像是在说,她会遇到她命定的那个缘分。

    她不得不联想起在医院碰上的那个叫“聆邪”的怪叔叔,他的年龄不过大她十岁左右,可是他却叫自己妹妹,而她也觉得这个年轻的叔叔很面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可是他们毕竟只有那一面之缘,以后会不会再碰见也未曾得知。

    阿琪比楚楚好一些,毕竟她知道她心里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人是谁,但是楚楚就不一样了,她每天都走进那个人的梦,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甚至连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长多高都不知道。

    他们很想彼此分享这些奇妙的密事,可是也不知从何说起。

    放学后,他们来到学校的小花园。

    楚楚和阿琪实在忍不住想要跟小伙伴分享这内心的悸动。

    “你们俩怎么了?怎么突然放学要提议来这小花园里聚一下呢?”章明姿说道。

    “不是每天都在聚啊,是有什么事要说吗?”章明姿说道。

    “我先说,我先说,再不说,我要憋不住了!”阿琪抢先说道。

    “明姿,我想问下你,那天那个叔叔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他吗?”阿琪问道。

    “你说聆邪吗?那个说你面熟的那位!”章明姿问道。

    “对啊,就是他,很奇怪,不止他觉得我眼熟,我也觉得他眼熟,而且这两天我抽的塔罗牌,每次都是恋人,我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有关!”阿琪说着,脸红的像是用了很多腮红。

    “楚楚,你也是相同的困惑吗?你困惑的人是谁呢?”章明姿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每天都会进入到他的梦里,他梦里有个牵挂的女子,每次我在他梦里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就是那个女子,但是每次醒来后,关于那个女子的一切,我又都会忘到天边!”楚楚说道。

    “哎,我看你俩啊,可能真的是春天快来了,怎么都同时害起这相思病来?”章明姿说道。

    冬天的花园里,花都败了,一地落叶,梅花还没有开,桃花的枯枝在寒冷的风中萧瑟。

    除了他们,这个校园的一角,还站在两个人,他们比起这两个未成年的女孩在更知道这相思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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