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按套路
除了张环，所有人都“哄”的一声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问李动，谁呀，脑子让驴踢了？头这么大？
连宋雨都一脸问号的盯着李动问，你真有客户要看那套房？
李动说，肯定的，要不我自己大晚上的不回家，看什么房呀！
宋雨又问，我没记得你有月坛那儿的客户呀？
李动说，原来没有，今儿早上你不是分我一个吗？
噢，宋雨想起来了，就那个齐小东呀？靠谱吗？第一次看房就领他看这么贵的，别给吓走了？
没问题，李动扬了扬左手，您擎好儿吧，今儿晚上我就把他拿下，你晚上做好准备加班儿吧。
李动这儿正跟宋雨臭贫呢，那面老大已经约好了房主，晚上七点半在家等。他抄起电话又打给齐小东，让对方七点二十在月坛北街的公交站和自己会面。
放下电话，李动环顾了一下盯着自己的好多双眼睛说，怎么着？哥儿几个谁有兴致，一会儿跟哥儿们走一趟？
大家一哄而散，不去，大晚上的没工夫陪你做无用功。
李动嘴一撇，都他妈不仗义。然后转头望向张环，你跟我去？
张环一呲牙，不去，晚上约了人吃饭。
操，李动鄙视的送了张环一个动词，吃饭的时候从来不想着老子，懒得理你，赶紧从爷眼前消失。
张环说，这事儿最好办了。说完伸出手把李动的椅子转了半圈。
李动六点四十才从公司出来，慢腾腾的往公交站去。七点一刻下了车，李动点着一根烟开始仔细打量周边的楼房。
这一带都是老建筑，红砖外露，阳台也都是后封的，所以每一户的阳台看上去都不一样。窗户也是各式各样的，有铝合金的，也有塑钢的，明显都是房主自己装修时换的。
不过好在现在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从楼间的缝隙照射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虽然喧闹，却透着祥和的生活气息。
李动自己也很喜欢这里，繁华而不喧嚣、热闹而又有序。月坛这里就是这样，不象东二环那样混搭，没有南二环那样市井，更不似北二环那样自我。总之，这里的独特让很多人着迷，当然，前提是得有钱才能享受这份独特。
李动抽了半根儿烟，就见一个个头跟他差不多的青年男子走过来问，你是小李吧？我是齐小东，房子在哪？
李动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白白净净，浓眉大眼，胳膊下边夹着个手包，一副成功人士的精干打扮。
他妈的不长脑子吗？李动心说，房子在哪？房子在爷的裤兜里，你信吗？
嘴上却笑着说，您好，齐先生，我就是李动。房子离这儿不远，咱们过去吧。
说着，伸出手和齐小东握了一下，转身在前方引路。
来到房门前，李动抬手敲了敲房门。一个年轻人开了门，李动表明身份和来意之后，领着齐小东进了屋子。
家里人应该都在，一对年轻夫妇（李动猜应该是夫妻）和一对老年夫妻。李动挨个点头示意，然后问男主人，我们随便看一下，可以吧？
男青年说，看吧，随便，媳妇儿，把俩房门都给他们打开。
李动领着齐小东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和他想的一样，这套房的格局和他卖的门头沟的房子完全相同，就是面积小了一点，而且方向掉了个个儿。
房子装修的确实好，一看当时就没少花钱。而且，房主是个干净人，所以装修保护的很好。
李动见大爷坐在门厅的桌子前喝水，就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老人，您这房子装修多长时间了？
大爷说，前年装的。这不是前年儿子结婚吗，我们老两口不想让人家出去住，所以就得把房子好好给人装修一下，要不人家不干。
刚说完，男青年从次卧一步就跨出来了，冲着他爹说，您跟人家说这些干嘛？装修了您和我妈住着不舒服？
然后又冲李动说，你们看房子就看房子，瞎打听什么？
李动连忙摆手，说您别误会，这房子评估的时候，装修的时间和完整程度对于房子的价格有直接的影响，所以我才有这一问。
男青年不高兴了，评什么估？我们自己的房子卖多少钱我们自己做不了主？还得你们给评估？
李动一笑，抬头看着男青年说，您又误会了。房子卖多少钱，当然是您自己说了算。但是，客户人家买房子是需要贷款的，谁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也费劲，您说是不？那银行按什么标准给放款，就不是咱们自己能决定的了。这得银行说了算。银行都有指定的评估公司，他们最多会按照评估价格的百分之七十给客户放款。您说，这评估重不重要？
男青年不说话了，大爷搭腔了，行，小伙子，我们大致明白了，那你们看的怎么样了？
正说着，齐小东从主卧了出来了，李动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齐哥，看的怎么样了？坐下聊两句吗？
齐小东也不客气，拉出椅子坐下说，还行，这房子不错，挺合我意。唯一的问题就是老点，七九年到现在都二十来年了。
李动说，齐哥，我跟你说，七八、七九这两年的房子是质量最好的，比现在盖的房子质量好多了。
然后他又把两个月前卖新源里那套房子的说辞来了一遍，末了还拉着齐小东到阳台上看半米厚的外墙，又指着房顶给他科普了一下什么叫做“圈梁”。
齐小东明显已经被李动喷晕了，也搭着这房子的装修确实吸引眼球，所以再次坐到椅子上的时候，齐小东已经没有了顾虑。
他直接跟房主大爷说，您看，我也是刚结婚，手里没多少钱，您能不能稍微让点。
大爷还没搭话呢，李动赶紧抢了一句，大爷，您看这样好吗。我齐哥确实看上您这房子了，关于具体的一些细节问题咱们去我们公司谈，可以吗？因为我们需要保证双方的交易安全，一方面要保证您房屋过户后能够及时拿到房款，另一方面也要保证齐先生能够买到可以顺利过户的房子。这里面牵涉到很多的细节问题，咱们还是去我们公司谈比较合适。您需要带着房产证和原购房协议。
不等双方反应过来，李动先啪啦啪啦说一大堆，把去公司当成一个既定事实来办。
大爷果然没有反对，说那就去吧，反正你们店就在楼下。
李动说，不是去店里，店里就是登记信息的，没法签合同。得去我们公司，在小马厂那，我先下去给您叫个车？
大爷说，不用，我们有车。
然后招呼儿子下去开车，自己进屋去找房产证。李动跟男青年详细说明了去公司的行车路径，生怕他找不着再掉头回来，让他有问题随时给自己电话。然后，和齐小东两人下了楼。
齐小东也是开车过来的，停的离这儿有点远，两个人往过溜达。路上，齐小东问他，兄弟，你觉得这房子还能讲下来几个？
李动摇摇头说，不好说，不过应该是老爷子做主，一会儿重点攻攻老爷子。
齐小东拍了拍李动的后背说，辛苦啦，兄弟，谈成了哥哥请你吃大餐。
李动再次摇起了头，说不用，齐哥，这是我的责任。您放心，我一定尽量帮您往下谈。
上了车，李动给宋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现在领着客户和房主回公司谈合同。
宋雨明显愣了一下神，追问了一句，真的？都拿下了？
因为齐小东在边上开车，李动不能细说，只是“嗯”了一声，然后说，我们大概十分钟到，房主人多，在楼下谈判室吧。
说完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