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萧莹失心疯了?
来人中大部分的目光都朝萧莹探去。
萧夏这时立在院中却清楚的感觉到,有三道目光明明白白的朝自己看来。
她方才远远瞥了一眼,不曾想竟看到了熟人。
此刻她还一副十五六岁少女,该有的娇柔模样,垂悬欲滴的眸,看上去十分的动人。
心中却是有了起伏,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几道目光分别是云锦,林诚和萧亦朗三人。
萧亦朗自然也听到了萧莹方才的话语,只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发觉到了萧夏脸上的手掌印。
对于这个莫名出现的妹妹,他没有一点嫌弃,反而真心对待。
三年来对萧夏极好,故而第一时间就投去担忧的目光。
林诚的目光戏谑得意又直白,似乎在宣告说——小妹妹,被我找到了吧。
萧夏直接无视掉,又极快的掠过云锦那平静如深幽般的眸,只是那眸底似有深沉异色。
哪里想到,今日他竟也来了王府。
云锦在看到萧夏脸上那些鲜有的女儿家软柔娇姿时,薄唇微牵,星瞳灿动。
萧夏只极快的撇了一眼云锦,看到了他眼中神色,不及多想掠过他直接朝萧亦朗,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望去。
萧亦朗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俊逸,身形欣长,少年气十足。
剑眉星目,眉飞入鬓,神采飞扬,眼神清澈而笃定,带着军人的坚毅和果敢。
一看就是一个正直刚毅的少年郎。
对于他那担忧的目光,萧夏抿唇朝那少年郎浅笑了下,示意自己没事。
萧亦朗被那轻怡莫名惊得一阵恍惚,夏儿不是没对他笑过,只是这一笑似乎与以往颇为不同。
他心中一惊,又朝萧夏打量着细细看去。
萧夏眸光一凛,心中只道,这个兄长还真是机敏。
不过,她依旧淡定矗立浅笑着,大大方方任由着他看。
萧亦朗原本清澈的眸愈发的恍惚。
他看着眼前少女,那眸那面庞那周身的气质,很容易便能察觉出,今日回来的夏儿似乎有什么不同,与之前不太一样。
说起来萧亦朗从小饱读兵书,练功习武周而复始。
而一母同胞的妹妹萧莹,却对此颇有说辞。
她会经常邀他去参加文人儒士间的雅集宴会,不喜他舞刀弄枪一身兵气。
和他说得最多的便是让自己弃武从文,像丽城中那些个翩翩公子哥们一样,诗情画意,吟诗作对。
可他翩翩对那些极为厌恶,他更是觉得那些整日里只知覆香妆面,满嘴情爱喜愁的男人们不堪一击,手无缚鸡之力难当堂堂男儿之称。
因此长此以往,他与亲妹妹萧莹之间便话不投机半句多。
除了亲情依旧在,他仍然爱护她,她仍然尊敬他,两人之间没有多少共同话语,平日里也多是各干各的。
后来父亲接回了萧夏,头一两年十一二岁的萧夏心智太小,她似乎不喜母亲和妹妹,只知道屁颠屁颠,跟在自己的身后乐呵呵的咧嘴傻笑。
后来渐渐的,萧夏对他越发的崇敬喜爱,整日整日的粘着他,眼里散发着崇拜的光芒。
他发觉萧夏极喜欢看自己耍枪弄剑,没事就跟在一旁有模有样的学着。
他更是发觉这个粉妆玉琢的妹妹,虽然心智不足,但是学起东西来却极快极有天赋。
那些复杂的武学招式,对她来说仿佛是信手拈来。
仿佛早已经在她的内心中,演变了无数遍!
萧亦朗惊奇之余,只觉得是这个妹妹于武学上是个奇才也不作它想。
他愈发的喜爱高兴,二人时常形影不离。
从前的夏儿眼眸天真澄明,通身只有五岁孩童该有的通明简单,让人一眼便能望到底。
可那正对着他笑得少女眼中,依旧清澄干净。
但眸底那并不掩藏的灵智与慧光十分的明显,与之前可谓是大相径庭。
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更是望一眼便有心中一动的惊叹。
这人真的是他的妹妹?
萧亦朗不由一脸诧异,俊眉微微蹙起。
“王、王、王爷?”看着呼啦啦的一大群人,此时的王氏一脸死灰。
那双原本精明算计的眸子,瞪得大大的,震惊而不可思议的看着,朝自己越走越近的男人。
她安排的人呢,为何不来禀告?
“啪”得一声脆响!
王氏还在惶恐愣怔中,萧良已经走近,扬手就朝处在懵愣震惊恐慌情绪中的萧莹扇去!
“啊!”
萧莹疼得惊呼一声,用那只烫伤的手覆着脸满眼不相信的朝萧良看去,“父王,你……打我?”
从小到大,萧良就是连一句大声的斥责都没有过,更别说动手打她。
“逆女!听听你说得什么浑话!”萧良双目通红,如一头震怒的雄狮,满脸震怒。
转头又朝一旁的王氏怒喝道,“看你教出的好女儿!”
“不、不是我说的!我没说,我没有!”萧莹一听,矢口否认。
随之又有些魔怔,瞥了一眼那些朝她射来的目光,心中骇然恐怖,疯狂的又摇起头来。
那模样,好似疯癫了般。
似乎只有这样,便能逃脱了那些刺眼挖肉的灼灼视线。
王氏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修剪精致的长指甲深深的刺入手心中。
暗中深呼吸了几次,强行让自己稳住了心态和神色。
事到如今,她要是再看不出来就白费她活了这么多年。
今儿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那突然回府的小蹄子算计好的。
虽然她不知道萧夏用了什么法子能让这么多人入府,但是所有的一切明显是针对她们母女而来!
王氏到底经历的多,很快就镇静下来。
她状似关心的朝萧莹扶去,却暗中朝萧莹的手臂上按了按,拼命否认的萧莹朝母亲看来。
“莹儿,母亲知道你担忧夏儿,多日来忧心思虑,心绪郁结,你莫急莫急,休息一下。”
一句话,把萧莹如今的癫状,归结于是对萧夏失踪的担忧所致。
接着又朝萧良福身说道:“王爷,您有所不知,今日有人冒充夏儿,上门便打了一队侍卫。”
“我与莹儿来确认,不想那人上来先伤了莹儿双手,后又踢踹了王嬷嬷众人,更是……更是打了臣妾一、一巴掌。”
“言语间皆为狂妄粗鲁,对莹儿甚至对我颇有不敬。莹儿这些日子里日日夜夜思念担忧着夏儿。”
“请了大夫说是有脑内郁结,心绪不稳,情绪有躁的迹象,加上护母心切,这才无意中说了一些错话。”
“莹儿思虑生疾,心中郁结,脑中混沌,她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还请王爷明鉴啊!”
王氏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义正言辞的。
同时情真意切的言语,又满含着身为一个母亲的舐犊之情,面面俱到的滴水不漏。
不长不短的一席话,既道明了今日之事的缘由,又将脏水泼到了萧夏的身上。
是萧夏冒充在先,是她出言不逊,是她动手打人。
同时又将萧莹今日的丑态鄙言,归结于是她生病所致。
说白了,就是萧莹失心疯了。
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可谓是一举多得!
好好的才女,被冠上失心疯的名头,虽然不好听。
但是,若因那泼妇骂街的脏言秽语,而被人日后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名声落地相比,明显好上的不是一星半点。
孰轻孰重,王氏拿捏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