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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借东风,演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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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小秋走近,方才看清楚那纸上字迹,顿时不由一阵惊叹。

    她虽不懂什么字体,但是好与差,美与丑她还是分得清的。

    萧夏的一行行字行云流水,笔若龙蛇,矫若惊龙。

    让不懂书法的她心中一片澎湃。

    如见山峦连绵耸立,巍峨壮观,又如浩海烟波。

    缥缈恣意,让人叹为观止!

    眨眨眼,小秋面上一顿喜悦,颇有一些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来。

    慢慢读着读着,那股子自豪慢慢散去,却越发的兴致盎然开来。

    “喜欢这故事。”察觉到她的越发靠近沉迷,萧夏冷不丁冒了句。

    小秋一惊,回过神来,也脱口冒了句,“姐姐是准备写话本子赚钱?”

    毕竟她知道姐姐有些钱财,却也不见她有什么营生,故而只往这上面做猜想。

    萧夏瞥了她一眼,“倒不必靠这些。”

    说完,放下笔,缓缓转动了下有些发僵的手腕,后又将写好的那些通通塞入怀中。

    “走。”

    “公子,去哪儿啊?”小秋忙跟上,也不忘问了句。

    “借东风,演一出戏。”

    一座清幽雅致的别院外,站立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高得那个一脸悠闲自在,矮一点的那个一脸惊奇诧异。

    “公、公子,你要来的就是这儿?”小秋惊诧。

    用手指着那紧闭的大门,一脸的莫名,更有些震惊。

    只见那大门上方的门匾上,赫然书写着“清风别院”四个大字。

    丽城人人皆知,这清风别院那可是当今世上第一大儒,堪称天下文人之首,人人敬重推崇的大学士谢晋渊谢大家的住处。

    谢晋渊年七十又六,自二十岁那年便在博闻书院授课,今有五十六载。

    其传世著作颇丰,所授学子之多如过江之鲫。

    且亲收弟子已不囿于南国,座下学子中才能出众者不胜枚举。

    南国几代的朝中大臣,大半皆出自他的教授。

    “躬躬数载,盈盈百才,群思在职,振鹭鸣朝。”

    这话便是世人对他数载春秋育人培才,传道授业的赞誉。

    萧夏扬眉看着那大门没出声,只抬脚朝走去。

    小秋瞧见,心中一动,连忙小跑上前,在萧夏出手之前敲响了那门环。

    “公子,我来。”小秋机敏的很。

    顷刻间,便将一个贴身书童的模样,扮演的入木三分。

    萧夏自然由着她去,一手负于身后,等着来人开门。

    “谢先生号安易,文采斐然,才学过人,书法、绘画,棋琴更是无不精通,造诣深厚,名动南国,无人不晓。”

    “其余各国更是倾慕崇敬者众多,多年来经常有人拜访,传言谢府门槛都被上门拜访者踏破。”

    “后来不知为何,一年前谢老先生逐渐卸了书院授课,多数时间皆隐居于此处,除了偶尔去几次博闻书院,心情好时也还会教授学子们半个时辰,其他时间从不再轻易见客。”

    二人等待中,小秋立于一旁对萧夏缓缓开口。

    约摸一盏茶后,才听门后有脚步声传来,显然这清风别院并不时常有人来访。

    小秋所言这些,萧夏自然早做打探,这丫头虽不知,倒是做的很好。

    小秋还想说些什么,恰在此时,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随着门缝的渐渐变大,一个精瘦的老头从里面探了半个身子出来。

    他瞧着来人,一脸淡漠,“来者何人?”

    “萧夏。”

    “所谓何事?”老者又问,似乎这样的问题问了很多遍了。

    “在下送酒而来。”萧夏又答。

    那老者再听到这句话后,一脸冷漠的面庞终于有了丝起伏。

    又瞧了萧夏一眼,这一眼仿佛才真正看清楚萧夏,那双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惊光。

    缓缓道:“随我来吧,他不能进来。”说着朝旁边小秋瞥了一眼。

    “等着我。”萧夏对小秋道了句,随后便随老者进去。

    二人走后,大门很快就被关上。

    小秋摸了摸鼻子,转过身一屁股就坐在大门外的石阶上。

    脑海里揣摩起几件事情来,方才咋听姐姐道出自己姓名,她却陡然一惊。

    只因那名字太过于响亮,这些日子怕是丽城的人都有耳闻。

    萧夏,该是同名同姓的吧,姐姐总不至于会是那王府千金。

    说起来,那千金可是个……是个傻的啊。

    那寻人告示上做出了重赏,城内人们议论纷纷。

    可到底只是谈资,哪里真能寻到人,那重赏也只得想想罢了。

    这另外一件,就是她还没来得及和姐姐说的。

    不过看如今这架势,怕是姐姐早有准备了。

    如今想起,小秋笑了笑,也难怪姐姐那日会出现在陋街窄巷了。

    姐姐当真是她见过最厉害最聪明最好的人了。

    萧夏不知,这短短的两日时间,她就收获了一名死心塌地的迷妹。

    谢晋渊,谢大学士,谢大儒,广为人知的一大兴趣爱好就是嗜酒。

    他喜饮酒,却也不是什么酒都愿喝的,这能入得了他的口,这酒自然要有它不寻常之处。

    早两年也时常有人打着送酒的旗号,来别院拜访安易先生的。

    不过最后能被安易先生看上的,却是屈指可数。

    后来人们看安易先生当真是有心要退世隐居,即便是心有惋惜扼叹,倒也尊重老先生的决定。

    近年来,鲜少有人上门行叨扰之事。

    只是姐姐今晨书写的那些东西中,关于制酒酿酒的法子却只有区区两张纸而已。

    那剩下其他的,竟都是一部极为精彩的话本子。

    那上面所描写的内容故事,即便她身为女子,看了也是心潮澎湃,沉迷其中。

    更不要说安易先生。

    因为谢晋渊谢大家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嗜好,便是痴迷喜爱各类的,异志怪文话本子。

    出类拔萃的天才总会有些怪癖,而谢晋渊盛名在外,文人脾性,自然也不愿意人人都知道他这些独癖。

    所以这世上知道这些的人少之又少。

    偏偏这位老先生,时不时的怪毛病突生。

    有时候半夜突醒,就要急着要看要听那些生动有趣的故事。

    仆人无奈,偶尔会偷偷出府,去抬隐退台后的一位说书老先生,进别院去说书。

    这一来二去,事虽做的隐晦,但是旁人不易察觉,偏生那些个拐角陋巷的乞儿得了风声。

    南国等级制度森严,各阶层之间分的清楚的很。

    无人会像萧夏一般,会入陋街找一些乞儿寻消息。

    故而这个有些惊人的消息,也只是在众乞儿之间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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