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劳拉久久没有回话，似乎是在质疑着林子寒先前的那番话。
虽说与山中老叟并无太多接触，但在劳拉心中，山中老叟这种手底下刺客数以百计的人似乎并不是林子寒所能撼动的。
见对方犹豫不决，林子寒当即便挥手唤出了两只亡灵战士。
看着那浑身上下散发出诡异绿光的骷髅兵，劳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瞪大双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过了，我是来取山中老叟狗命的人。”
虽然无法理解林子寒显露出来的招式，但劳拉却能看出眼前的小伙子并不是普通人，当即便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子寒点点头：“说来听听。”
“如果没能杀掉山中老叟你就立马逃走，然后带着我离开这里，否则他是绝不会放过我的。”
“可以。”
“到时候我该怎么做？”
“接到虚假任务的刺客们闯进来后你得主动接近他们，随后他们必定会向你提出许多与此地有关的问题，你只需要有意无意的告诉他们，这里是山中老叟一手打造出来的花园即可。”
“嗯，我明白了。”
在嘱咐完劳拉后，林子寒便趁着其他人尚未睡醒之际悄没声的溜了出去。
……
回到阿拉穆特堡外的树林后林子寒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是阿萨辛的暗哨。
对方现身后林子寒倒也不慌，用事先编造好的借口骗过了对方并返回到了城堡内。
按理来说，在说服了劳拉之后林子寒便应该在这座城堡内养精蓄锐，为几天后的刺杀行动做好准备。
然而此时的林子寒却已是身无分文了，若是不尽快弄到一些阿萨辛币，恐怕连住的地方都会被收回去。
“看来我还得去伊尔托斯家里一趟。”
……
来到伊尔托斯的府邸后林子寒驾轻就熟的走入了对方的书房，然而此时的伊尔托斯却早已不见人影了，就连密室入口处的石门也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看来对方应该是有事离开了。
见对方不在，林子寒再次翻阅起了放在书桌之上的羊皮卷。
这次摆在桌上的并不是先前那本由马歇尔诺亚德所著的书籍，而是一本看上去十分老旧的古籍。
伊尔托斯正在看的那一页上写着：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这是我们的祖先说过的，它们奠定了我们信仰的核心。
当其他人盲目的追寻真相的时候，请记住——万物皆虚。
当其他人被道德或法律束缚时，请记住——万事皆允。
我们行走于黑暗，服务于光明，我们是刺客。
后面的内容则是一些与阿萨辛组织形式有关的理论了，而这本羊皮卷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作者的名字——桑哈侯赛因
此时的林子寒才总算明白，伊尔托斯为何会不计代价的相信自己了。
所谓的‘万物皆虚，万事皆允’不过是初代桑哈闷头编造出来的托辞罢了，阿萨辛这个组织自打诞生起便是一个由我行我素且没有任何律条约束的流氓所组成的联盟。
在阿萨辛内待了这多年后，伊尔托斯应该也看清了这一点，因此才会在林子寒暴露身份后与他达成联盟。
不过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倘若自己真的帮助伊尔托斯推翻了山中老叟的统治，那么阿拉穆特堡内的这群刺客又该如何处置呢？
若是不管不顾，伊尔托斯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桑哈’，而问题的关键恰恰就在于该怎么去管理或者说这个极具杀伤力的组织。
正思考着，伊尔托斯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前。
在看到林子寒后，伊尔托斯干咳了一声道：“事情办好了吗？”
被打断思绪的林子寒转过身来，缓缓说道：“办好了，不过你需要给我一些阿萨辛币，先前为了能顺利离开城堡，我已经将身上所有的阿萨辛币用来收买门卫了。”
“先前我叫你等一下就是打算给你一张临时的通行证，你非得不听。”
说着，伊尔托斯便走到了林子寒身边并打开了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抓了一把阿萨辛币递向林子寒。
“任务会在后天发布，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歇着吧，到时候我会亲自找你的。”
见林子寒迟迟没有挪动脚步，伊尔托斯还以为对方是准备向自己打听一下后续的打算，不过此时的林子寒心中想的却并不是这些东西。
“可以跟我聊聊那些刺客们吗？”
“嗯？什么意思？”
“他们总是执行那些偷鸡摸狗的任务吗？”
“嗷你是说这个啊，那倒不是，”伊尔托斯缓缓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在我们这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拥有颁布暗杀任务的权力。”
“其中就包括你吗？”
伊尔托斯点点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与老叟并不是一路人。”
“你颁布过这种任务吗？”
“我说了，我与山中老叟不是一路人。”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林子寒的问题，语气中已经有了些不耐烦。
林子寒话锋一转，笑道：“如果咱们成功的推翻了山中老叟，那么你打算怎么约束那群失去了‘动力’的刺客们呢？”
“唉。”伊尔托斯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做好打算。
“我给你提个建议吧！”林子寒拉了张凳子坐在了对方面前，“杀一大半，留一小部分就行了。”
“呵呵，你是担心我变成山中老叟那样的人吧？”
林子寒没有言语，但他的眼神中却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些刺客从小便没了父母，年幼之时便被拐卖到了这里并被打造成了只懂得服从命令的工，他们也只不过是一群苦命之人罢了。”
没等林子寒开口，伊尔托斯又自顾自地说道：“我能理解你的用意，不过哪些人该杀，哪些人不该杀，咱们又该如何去定义呢？”
这倒是个问题。
按照林子寒的设想，但凡是执行过刺杀任务的人都该死，可真要是清算起来，必定是会出现为数不少的漏网之鱼以及无辜之人。
谈话到这里就彻底僵住了，无论是林子寒还是伊尔托斯，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